第31章 章

第 31 章

池嶼是要上晚延時的。

可他連晚自習都沒下就過來看他練舞,黃晃擔心他會被老師說,剛剛出練舞室,他就提醒:“池嶼,你不上晚延時沒事嗎?”

池嶼腳步平穩,回答他:“沒事。”

黃晃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練舞室外面的走廊上已經沒有多少人,黃晃剛要松口氣,卻見池嶼在樓梯口往上走。

他拍了拍池嶼的肩膀:“你上去幹嘛?”

“你不拿書包嗎?”池嶼問。

他下來練舞,東西還在教室裏沒拿。可現在這種情況,他哪裏敢讓池嶼背着他進教室?

黃晃連忙叫住他:“我不拿了,我們直接回家。”

池嶼腳步一頓,問他:“你鑰匙也不拿?”

黃晃沒辦法,最後只能說:“你明天願不願意送我來?”

池嶼沒接話,而是說:“明天請假吧。”

黃晃打消了池嶼上樓的念頭,他背着他準備回家。

黃晃很慶幸剛剛在練舞室耽誤了幾分鐘,藝術生和體育生都趕着回家,幾分鐘的時候足夠大家撤退幹淨。他們下樓時沒碰見幾個熟人。

黃晃突然覺得自己的臉皮也厚了不少,面對班上的同學朝他投來打趣的目光,他只将臉貼在池嶼的側頸上,把池嶼當做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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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嶼的體力很好,背着他到停車處也沒喘。回家的路上,黃晃吹着涼爽的夜風,擡手想要抓池嶼的衣服,可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收了手。

池嶼很負責,到了家樓下又背着他進電梯。老媽開了門,見他崴了腳,連忙去拿紅花油要幫他揉。

池嶼将他背到房間裏,趁着老媽還沒回來,黃晃朝他輕聲說謝謝。

他看到池嶼的額頭上有一層薄汗,對方站在他面前,垂目看他,開口:“明天我來看你。”

黃晃覺得他小題大做:“沒事,幾天就好了。”

見他還站着沒走,黃晃心裏的念頭憋不住了,他忍不住說:“你低頭。”

池嶼不解地看他,仍然聽了他的話,彎着腰低下頭來。

黃晃從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擡手幫他将額頭上的汗擦幹。

可才剛剛擦了幾下,池嶼突然擡手抓住他的手腕。

這個姿勢,池嶼最近好喜歡做,兩人靠得近了,他總不打招呼就抓過來。

黃晃以為他不願意,抿了抿唇,說:“那你自己擦吧。”

他想将手上的紙巾遞給池嶼,可池嶼沒接,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黃晃的臉,目光富有暗示性地落在了他唇上。

這目光太具侵略性,勾起了黃晃鮮明的回憶。幾乎在那一瞬間,黃晃就懂了他的意思,他連忙抽出自己的手,欲蓋彌彰:“別這樣。”

池嶼仍然垂頭站着沒動,聲音很低:“哪樣?”

黃晃覺得他和池嶼之間的狀态越來越不對勁了,自從樓梯間那個突如其來的吻開始,池嶼變得難以捉摸,行為舉止也怪異。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前段時間自己說好玩的親吻,真的引起了池嶼的興趣?

黃晃不敢深思,避開池嶼的視線。幸而老媽找到了紅花油,走了進來:“池嶼,今天得多謝你,改天阿姨請你吃好吃的。”

池嶼這才直起身,他擡手抽走了黃晃手裏的紙巾,朝老媽禮貌地說不客氣,随後拜別。

黃晃還有些發呆,被老媽碰了碰腳踝才疼回神。

“老媽,輕點……”

“好好好,诶喲,可疼吧,都腫這麽大了。”老媽心疼地說,“怎麽崴腳了?”

“跳舞一下子跳錯了動作。”黃晃說,“幾天能好吧。”

“懸。”老媽說,“明天叫你爸背你去醫院看看。”

*

醫生說不是很嚴重,讓黃晃多休息幾天。

黃晃是個坐不住的性格,請了一天的假,在家裏躺了一天,覺得百無聊賴,想找人聊天,大家都在上課。

今天爸媽公司裏有年中慶典,和他提前打了招呼會晚點回家。好不容易捱到晚上,黃晃自己扶着牆蹦跶着洗了澡,剛從浴室裏出來,門鈴就響了。

他蹦得有些急,見到門外的池嶼,黃晃看了眼時間,這才七點多,池嶼不上晚自習了?

池嶼家都沒回,他将書包放在書桌旁的椅子上,走向他:“你好點了嗎?”

黃晃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水珠順着發絲不停地往下滴,将他薄薄的睡衣沾濕。然而本人卻未曾發覺,他手裏的吹風機被池嶼接過來。

“好點了,不痛了。”黃晃坐在椅子上,甩了甩腦袋,水珠便四處亂濺,就連池嶼身上都多了幾個深色水痕。

池嶼站在他面前,打開吹風機,動作輕柔地幫他吹頭發。

嗡嗡聲中黃晃似乎說了什麽,他停了下來,聽到黃晃說:“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我請假了。”

黃晃還要問,嗡嗡聲又響起來。他感覺到池嶼的手指穿過他的發絲,時間長了,他便發起呆來。

摸到他頭發差不多幹了,池嶼收起吹風機,重新走到他面前,問:“你沒貼阻隔貼?”

空氣中彌漫着青梅酒的清香,黃晃本人卻沒什麽感覺:“我爸幫我貼了啊。”

池嶼在他後頸看了眼,貼了,可味道卻越來越濃烈。

池嶼不像他那麽遲鈍,他立馬意識到一種可能,問他:“你是不是到發熱期了?”

即便再怎麽沒常識,黃晃也知道發熱期是什麽意思。他怔了怔,下意識地擡手摸了一下腺體的位置,問:“怎麽辦?”

發熱期來得很猛,不過是幾句話之間,池嶼便感覺到身體裏有一股燥熱升起。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呆在這裏了,很有可能會被他誘發易感期提前來臨。

黃晃逐漸開始覺得身體發熱,他知道自己應該要打抑制劑,可家裏沒有這種東西,又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黃晃只能向池嶼求助。

池嶼感覺到那股青梅酒的味道從四面八方無死角地包裹了他,他找回一絲理智,說:“我去幫你買……”

“別……別走。”黃晃連忙抓住他的手,“我有點害怕。”

才剛剛洗過澡,可他身上又熱得出汗了,渾身的力氣在漸漸消失,身體哪一塊都是熱的。

他的手掌很燙,池嶼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也亂了,他說:“你叫跑腿送。”

黃晃抖着手指去摸手機,抑制劑這種東西購買的時候需要輸入身份證,他輸了幾遍都沒有輸對,不得已求助旁邊的池嶼。

池嶼看到他的臉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紅了個遍,光是站在他面前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意。他接過手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輸入號碼下單成功。

“黃晃。”池嶼的身體也逐漸熱了起來,他咬着牙,朝他說,“我得出去一會兒。”

發熱期來得太猛了,這麽短的時間裏,黃晃已經燒得有些意識不清,他緊緊地抓着池嶼的手不放,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覺得池嶼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濃烈的青梅酒香中夾雜着一股苦澀的焚香,讓他能夠稍稍鎮定下來。

他的腦子已經不能思考,只知道往池嶼身上靠去。他聽到池嶼似乎說了什麽,沒等他說完,黃晃遍擡手去抱池嶼的腰。

兩人都是Omega,他的發熱期不會對池嶼産生什麽影響,這是黃晃腦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池嶼被他緊緊地抱着,根本撤不開步。他低頭看向黃晃,對方已經閉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燒而昏迷過去。

池嶼擡手去摸他的臉,摸到一片滾燙,他喊了幾句黃晃的名字,對方也沒什麽反應。

他看到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有騎手接單,可送過來至少需要二十分鐘的時間。

二十分鐘,不知道黃晃能不能抗得過去。

即使黃晃能扛過去,池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住。

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有了不該有的反應,再在黃晃的身邊待下去,他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Alpha一旦被Omega的發熱期影響,極大可能會有尋求交.合的渴.望。

池嶼絕對不允許自己做出那樣的事,他嘗試着拉開黃晃的手臂,可對方察覺到他的意圖,即便是意識不清的情況下,仍然收緊了手臂。

他聽到黃晃似乎在呢喃着什麽,池嶼遲疑了幾秒,還是俯下身,湊到他唇邊——

他聽到黃晃在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池嶼的心髒像是被人攥緊了,剛剛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突然之間就消失了。

他怎麽能走?

池嶼呼吸沉重了幾分,他閉了閉眼,最後擡手摸到了他的後頸。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Alpha可以臨時标記Omega。

那次在淋浴間向黃晃問出那種問題之後,處于求知欲,池嶼去查了一下有關于臨時标記的知識。對于發熱期的Omega來說是感覺不到痛苦的,反而Alpha的信息素會帶給Omega無限的安心和撫慰。

池嶼摸到了黃晃的阻隔貼,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已經熱得渾身出汗,光憑意志力擋不住對方信息素的侵擾。可他仍然在做着思想鬥争。

做了臨時标記之後,Omega便會對Alpha産生一種漸漸上瘾一般的依賴。這種依賴在情侶之間很合适,可目前兩人還沒有發展到伴侶的地步。

他也不知道,在發熱期過去之後,黃晃會不會怪他。

池嶼壓抑着自己的沖動,明知道此時的黃晃不清醒,他卻還是低頭詢問:“黃晃,來不及了,要我幫你做臨時标記嗎?”

黃晃聽不見他的話,也做不出任何回應,他只是一句句地喊着池嶼的名字。

池嶼等了片刻,他的短袖下擺已經被推高,黃晃發燙的側臉貼在了他的小腹上,池嶼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快要爆炸了。

他終于忍不住,擡手撕開了黃晃的阻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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