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追殺
朝陽初升,紅彤彤的挂在天邊,葉子上帶着憔悴的橙黃,被他人手臂蹭過,衣袖劃過,搖了搖,依舊停在原處盛着朝陽。
看着擁擠的人群,小娘子皺了皺眉,一大早就紛紛向下湧去……人太多的地方,他向來是不愛的,叫他擠在那些人當真,也是确實難受,可惜嵩山上雖然修建了山道,也總有那麽幾處狹隘之處,下山的人只能擠在一起,若不是各個都身懷武功,掉下去也不奇怪。
“小娘子,你看!”順着令狐沖的手,東方看見崎岖山路上一群光頭尼姑正在慢慢往下走,好在有兩位師太開路,江湖朋友也不好失禮,很自覺的保持着一定距離。秦軻走在最後,嘴裏似乎是在吃着什麽……同行也有幾位俗家弟子,是以不太突兀。
皺皺眉,不會要自己跟上吧?手上一緊,令狐沖還就真拽着他的手擠進了人群。雖然心中有些不樂意和那些人擠在一起,但是也不好直接甩開令狐沖的手,看了看前面,還真是朝恒山派的方向擠過去,難不成是在找陸大有?
過了狹窄的那一段,人也稍微分開來些,武林各路大多是成群結隊的離開,同一門派的自不必說,就算本來是獨自上山的,一日相處,也多少結成了同伴,或是交情,或是順路,夾雜在一大群人中,令狐沖拉着東方不敗倒也不算顯眼。
倒是令狐沖還是看着直直盯着恒山派方向,東方開始只是當他在找陸大有,但是看見令狐沖眉頭緊蹙似有幾分緊張的樣子又覺得有些不對,也朝那邊望去。
倒是沒看見陸大有,只見秦軻游走在恒山派隊伍的邊緣,恰好邊上也有幾個俗家弟子,外人一時間還真不容易看清她究竟是不是恒山派弟子,要不是令狐沖從上面就一直盯着她,還真不容易認出來。
一眼掃過去,秦軻邊上還有個人,一身褐色麻布衫,低着頭,似乎在看着腳下的路,但是身子卻微微向秦軻那邊傾斜。
“小娘子,你可認得那人?”指着那有些駝背的漢子說到。
“你認識他?”望着背影稀松平常,看着身形也不像武功有多好,但是令狐沖既然問了,肯定另有深意,只是盯了一會兒,實在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人。
“我看着有些像,卻也不好說。”令狐沖看着那雙手,怎麽看都覺得像是當日緊執馬缰的少年,手指修長,卻粗糙,與那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兒形象所去甚遠,這才記了下來,此刻配上這一身行走江湖的打扮倒還是真合适,本來只是有些疑惑,靠近些仔細瞧着越發覺得這人就是狐鳴,只是不知何時也摸上了嵩山派。
“喲~”秦軻忽而回頭,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令狐沖不禁恍惚了一下。“二位好腳力,這麽快就跟上了。”
“那也比不上秦姑娘步子輕盈,這麽會兒功夫就不着痕跡的走到了這邊。”人不少,卻分的較散,挨着恒山派,卻也随時可以混進旁邊的人群中。
“呵呵,兩位,無事的話,不妨跟在下同行一段路程,何如?”秦軻笑呵呵的看着兩個人,令狐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人,狐鳴依舊彎着腰,面色微露不滿,卻也沒有說什麽……本來以為他會趁着雙方說話的時候溜走,看樣子倒是自己多慮了。
看了看小娘子,自己是覺得和秦軻同路挺好,反正自己也不知道陸大有在哪兒,也想順便看一下狐鳴的情況,對于這個初次見面就十分鄙視自己的少年,他倒是真的不怎麽清楚,但是這些都是自己思量,也不知道小娘子心下是否願意,令狐沖知道日月神教暗中也安排了不少人,一路上有意無意的看到了些。
“那就一起吧。”似乎注意到了令狐沖的顧慮,直接開口應了下來,沖着小娘子微微一笑,算是感激。
一路上話不多,只是不管他們腳程如何,恒山派的小尼姑們還是多少有些柔弱的,走到山腳下,都有些累了,定閑師太不忍子弟受苦,便在一出茶棚停了下來,離嵩山有些距離,人也消失了大半,剛好包下這個茶棚,要些吃食茶水。
令狐沖雖然和秦軻同行了一段路,卻也不好意思與那些女尼都坐在一塊,只是搬了一條板凳坐到了外面,東方也沒說什麽,直接挨着他坐下。
“委屈你了。”令狐沖拍拍東方的肩,身上雖然帶了幹糧,但是想到小娘子一定不習慣将就,巧在他們歇在這裏,便準備去要點熱食,可是剛剛一起身就看見秦軻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手上還端着茶壺熱食。
“給,吃吧,這裏倒也折騰人。”秦軻将熱水遞過來,剛好狐鳴也拖了條板凳過來,幾個人就坐在茶棚外,看上去倒也想是江湖好漢們平常做風,要不是中間夾了個秦軻,更不會讓人注目了。
“還不是你自找的。”又拿來食物,狐鳴嘴上埋怨着,卻任由秦軻拿走一半的吃食。
“不高興來你就回去,我又沒請你。”秦軻嘴裏含着吃的就回了一句,聲音還不小,有些路人向這裏張望,結果被狐鳴給瞪回去了。破像小兩口吵架,別人也不好插嘴。
“說正事。”知道秦軻的脾氣,狐鳴也不糾纏,他多少也看出來了令狐沖的意圖,“你要是想問我的事情就算了,等我死了再問或許能打聽出點事情。”
“……”令狐沖本來真的很想問問狐鳴的事情,依照他和秦軻的關系,十之七八也是官府的人,幾次看見東方的地方都看見了他,可是他這麽一說,自己卻也不好開口。
“呵呵,令狐公子,不說這些,陸大有就在裏面,一會兒你帶他走吧。”秦軻指指裏面仆婦打扮的人,正逢陸大有一臉痛苦的向秦軻求救,也不知臉上抹了什麽藥物,黃黃的貼在臉上,如同起了一層疙瘩。
“這些日子謝謝你替我照顧他。”不管怎麽說,這份感謝還是要說的。
“小事而已,順便,東方教主,在這麽下去,你的人都被看光了,收着點吧。”若有所指的望着對面的山林,裏面影影綽綽有些人影,看樣子真是防衛周全啊,居然能一路跟下來。
“日月神教的事情,就不勞姑娘操心了。”開口滿是不悅,一群笨蛋,到底是誰安排的護衛?本來說好兩個人上山就夠了,偏就多出這許多累贅!
“也是。”一笑而過,并不計較東方的态度,“兩位,特地跟上來,是有什麽指教麽?”
“沒什麽,看到秦軻姑娘和狐鳴公子在一起,有些好奇罷了。”
“不必好奇,常事,我跟她是孽緣。”狐鳴斜了一眼,話雖然不好聽,令狐沖卻覺得分外暧昧,莫非這二人關系本就不簡單?
“也不能這麽說,好比你和你師弟,雖然已經不是同門,但是機緣巧合,該碰到的時候還是會碰到。”秦軻淡淡一笑,果然有嘈雜之聲傳來。
放眼望去,對面的茶棚中正坐着餘滄海一行人,而棚前兩匹駿馬踏來,其中一匹的主人輕飄飄的一翻身下了馬,正是昨日半夜去找餘滄海麻煩的林平之,而稍後的一位,自然是林平之的新婚妻子岳靈珊,好在令狐沖和東方都易了容,雖然他們認出了林平之岳靈珊,但是那小夫妻倆卻沒有認出這邊兩位。
林平之對着餘滄海調笑了幾句,說到,“你不是想看辟邪劍法麽?我現在就一招一式的使給你看,可要記住了!”說完便刺死兩名青城派弟子,岳靈珊坐在馬上,蹙了蹙眉,卻什麽話也沒說。林平之一躍上馬,鼻子裏哼出輕蔑的調子調轉馬頭離去,岳靈珊也只好跟上。
“看樣子這林平之對餘滄海可是恨得緊。”秦軻咕哝一句,令狐沖卻分明聽到了笑意。
“他家被餘滄海滅門,父母都因此慘死,心中悲痛,對餘滄海憎惡之極,這也不難理解。”令狐沖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也憐憫這林師弟父母雙亡,劍譜還被師傅搶了去,遭此種種變故,做事過激倒也無可厚非。
“是麽?”秦軻反問了一句,語氣似乎在懷疑令狐沖的話一般。
“怎麽不是?你難道不知道林師弟的遭遇?”話說出口,才注意到小娘子也是這般眼神看着自己,心下一驚,正要解釋,卻被狐鳴打斷,“管他是什麽原因,江湖人那天不是打打殺殺,真要細說起來,誰殺人都有理!”
“不過這辟邪劍法倒是漂亮的很,不如繼續跟着瞧瞧熱鬧,如何?”秦軻似乎來了興致,直接邀着二人同行。
“這……”令狐沖一時間倒是有些為難,和這兩個身份不明的人同行,如果是他一個人倒還好說,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與其就這麽回去,不如湊個熱鬧,只是現在身旁還有一人,确實萬萬不能不顧。
“不必了,既然沒什麽交情,也就無需一路同行。”東方慢慢開口,似乎有些不高興。
“也是!”幹幹脆脆應了下來,秦軻起身回到恒山派中間,剩個狐鳴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單單喝着茶。
轉頭頭看看小娘子,想要說些什麽,卻也不好當着狐鳴的面問。
“大師兄!”陸大有站在幾個人面前,顯然是高興壞了,只是臉上依舊易着容,蠟黃的面色和陸大有站直的身體倒是有些不配。
“大有,你怎麽還是這幅打扮?”這個時候不是該露出本來面貌了麽?
“秦姑娘說這裏離嵩山太近,不安全,叫我待走到遠一些的地方在去掉。”憨笑着看着兩個人,“她和定閑師太說好了,我現在就能跟着你們走了。”
“走吧。”放下茶杯,起身欲走,陸大有從頭到尾只聽到東方說這兩個字,一時間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好問,怎麽從昨天就覺得自家嫂子語氣怪怪的呢?
狐鳴看看秦軻,秦軻懶懶一笑,“你不跟上去?”
“有人在跟。”東方那些護衛裏若是沒有自己的人,他又怎麽能夠放心。
“這些人是逍遙王安排的?”
“是,都是些好手,只不過這裏地勢狹窄,你的眼睛又那麽毒。”狐鳴看着秦軻,搖搖頭。
“就算我發現不了,東方不敗自己也是知道的。”依他的武功,怎麽可能覺察不出有人盯着自己。
“也多虧了那些暗衛,不然被發現的興許是我了。”狐鳴點點,東方不敗生性多疑,要不是借着人多,其中又有他的暗衛,還真是不好說。
“這些都是小事,他現在可沒有心情管這些。”
“怎麽了,日月神教又出了什麽事?”
“不是日月神教,而是令狐沖。”
作者有話要說:嘛,某澤雖然舍不得虐,但是故事總要繼續~令狐沖和東方想法是不一樣的,一個是天下第一,一個浪蕩江湖,不愛名利,不是記憶的問題,更多的是兩個人追求不同的問題。然後就是關于教主的年紀,東方不敗的年紀原著中沒看見詳細的說明,但是對于他老兄弟童百熊的年紀很明顯說了是八旬,而東方教主的替身則是一大把白胡須,所以說教主肯定不會太年輕,他畢竟當了日月神教十二年的教主,所以某澤還是選擇根據央視版的形象,把教主的年紀定位的大了一點。再次重申,雖然是同人,但是某澤是根據原著和央視版為框架進行寫作的,當然為了故事發展做了些調整,但是形象什麽的,某澤還是喜歡央視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