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求證

求證

甯兒适應了幾天的京城生活,對地方也有所了解之後,她開始了第二層的練功,自然為了買藥也花費不少錢,決定來京城果然沒有錯,很多藥在小鎮沒有,這裏卻能輕易就在藥鋪買到。

而她的動靜,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相反很是低調,可在府裏熬藥,自然是瞞不過祝雲峥的眼睛。

關于這一點,甯兒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到過了,要想買藥,也不可能瞞着祝雲峥,所以她會将一些真相說出來,至于祝雲峥信不信,是個什麽态度,她也沒有法子把握,不過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對祝雲峥的性格有了些了解,故而也敢托盤而出,這也是為什麽會緩幾天才繼續學醫術練功。

“嫂嫂可是身體不好我立馬請大夫來看,若是不行,我有拿着牌進宮面見聖上,請太醫來看。”

祝雲峥前腳剛回到府邸,後腳就立馬趕過來了,他顧不上是身份距離規矩,走進甯兒的院子來到她屋前,想要沖進去,可一晃眼見到了甯兒的衣角,他又止住了腳步,只是站在門外說話。

“我沒事。”甯兒走出來,她現在身上穿的海棠衣服是祝雲峥得到的宮裏賞賜布料,将她的姝容更是襯高了幾分,綻放後的容貌,很是大氣明媚。

祝雲峥的眼裏是驚豔,定定看了許久,知道甯兒再喊了一聲“二弟”之後,他這才回神,連忙低下頭,他不放心的再問, “嫂嫂安好,若是身體不适,嫂嫂可要明說,這耽誤不得。”

如果是夫妻關系,他也不需要這樣遮遮掩掩的關心,他很想明目張膽的照顧她,愛護她。

“二弟,你先進來,有件事我想同你商議。”甯兒也是正要去找他呢,祝雲峥來了正好,他每日早出晚歸的忙碌,想見一面也不容易。

只要不是進入寝室,這個并無關系,還有丫鬟在看茶。

待兩人坐好,祝雲峥看見這間院子被打理得很好,處處都有甯兒的生活氣息,他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甯兒問, “二弟今日不忙了”

他們有些時日沒能坐在一起聊天了,就連吃飯,也是沒能湊到一起。

“該忙好的已經忙好了,後面歸家的時間會穩定,不再是日夜颠倒的忙碌。”祝雲峥知道他妨礙了不少人的路,這幾天的忙,也是設下的坎罷了,他悶不吭聲的做,也不過是為了後面。

祝雲峥看着甯兒的眼睛,聲音很溫柔, “嫂嫂是想要和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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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我是想問你,你可有成家的打算”甯兒對上他的眼睛,莫名有些心慌,她垂下眸子來。

她又不是木頭人,平常祝雲峥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的要露骨,甯兒隐隐猜到了是什麽可不敢深想。

他們之間橫着阿鶴,這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她也有了玉傾城,不管是什麽情況都不能讓這種感情繼續存在。

本來,甯兒還想着過一段時間,等真的安頓下來了,她再提成家的事,可現在不得不先提前說一聲。

她是在問,何嘗不是在告訴祝雲峥,不要再繼續将這個錯誤犯下去了。

祝雲峥的笑意微微一收,他握着杯子的手捏緊,聲音幹涉, “嫂嫂為何這樣問。”

他聽出來甯兒話裏的意思,可就是明知故問。

“你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遇到合适的姑娘,也好操辦起婚事,如此你安頓好,你哥哥泉下也放心。”

甯兒是為他好的口吻,可是這話聽起來,這麽就那麽假呢,祝雲峥聽着,臉色陰沉沉,這讓甯兒都不敢吭聲。

轉而,祝雲峥又是笑了,好似不見任何剛才的不悅, “若是我成婚了,嫂嫂該當如何。”

“你成婚了,我也完成了你哥哥心中的擔憂,自然是離開祝家,去外面看山看水,完成阿鶴生前的夢想。”

甯兒一笑,說着阿鶴這個名字的時候很柔情,這讓祝雲峥的心裏很嫉妒。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個女子出外面。”祝雲峥是強硬口吻, “別看現在不亂,可是外面的世道卻各有各的亂,你要是出去,沒過兩日,就不知道會被擄到哪裏。嫂嫂如是出事,我該如何同大哥交代。”

他看出來了甯兒心裏的向往,又放柔了聲音, “嫂嫂若想出去走走,待我來年,我尋個機會陪你去。”

“二弟,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我敢說出去,也是有保障的。”甯兒并非莽撞的人, “不瞞你說我得到了一個機緣,拜了一個師父開始習武,也是有了自保能力,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如此,我還想同你商議的一件事就是,我這習武方式,前面需要藥浴,所以會購買不少藥材回來熬制藥浴,并非我生病了,你也無需擔心,或尋找大夫給我醫治。”甯兒得要提前說一聲。

她什麽都安排好了,言外之意,只要他成婚,她就會立馬走,絕對不打攪。

祝雲峥擡起眸子,一笑, “原來如此,恭喜嫂嫂了,有這個奇遇。藥浴的事嫂嫂安排就好,需要什麽藥你盡管和我說,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能習武自保,這是一件好事,我支持還來不及。”

“至于成婚···”祝雲峥說得意味深長,也不再如初聽時候的生氣, “嫂嫂放心,關于成家之事,我已經有想法了,到時候還需要勞煩嫂嫂操辦。”

甯兒還以為他是選擇放棄了,心裏松了一口氣,當下揚起笑意, “當然可以,這是應該做的。”

“那我就不打擾嫂嫂休息。”祝雲峥起身,拱手一拜的要走,甯兒想了想說, “現在也是中午該用膳的時候了,二弟若是不嫌棄,可以留在我的院子中一起用個午膳,廚房已經在忙活。”

祝雲峥頓了腳步,他回頭, “自然是不嫌棄,許久未和家人一同吃飯,能得到嫂嫂的邀請,我高興還來不及。”

甯兒聽着又是心軟了。

既然已經互相說明白,祝雲峥也給了回答,她也不好再搞疏遠那一套。

吃過午飯,甯兒開始熬制藥浴,需要很長時間,放置涼了之後又再熬,過程是極其複雜和熬時間。

等到了晚上,她又和祝雲峥吃過晚膳了,藥浴這才熬好。

甯兒沒讓丫鬟們伺候,沒有下人的時候她自己可以,沒道理有了丫鬟,她就手腳不協調的做不了活了。

她泡着藥浴,加以用銀針通穴,一身肌膚養得白裏透紅,掐出來都是水的嬌嫩。

甯兒趴在浴桶邊,昏昏欲睡,等全身都通了,她這才起來,拉過挂在屏風上的白巾擦幹淨水珠,然後穿好紅色的裏衣。

她剛想叫人進來将藥桶搬出去,就見窗口進來了一個人,甯兒剛想動手,就被從身後保住,一把匕首抵在了脖子上, “別動,也別喊,不然的話讓外人聽見,夫人的名聲就不用要了。”

甯兒很氣惱,她發現,每來一個人,武力都是比她高,她很輕易的就被壓制了,還是吃虧在沒有拳腳功夫。

等明日,她或許可以麻煩小叔子看看,幫忙找一個會拳腳功夫的女子,她也好學,自己看本子瞎琢磨很難。

暫時不用多厲害,最起碼不用那麽快的就被抓住了。

甯兒冷靜下來, “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她沒有感覺到殺意,只是一個試探。

“沒想做什麽,只是想你幫我一個忙。”這人将她松開。

甯兒拉開了距離,捂着胸口,回頭時就看見了這人的面容,她吃驚,這不是之前在茶樓遇到的貴人嗎。

“你為什麽要闖入我的房間來。”甯兒知道,她這樣說話也沒有丫鬟聽到,肯定是被藥暈了。

而玉傾城這兩天又去忙,并沒有夜探閨房,事情就是那麽湊巧。

“我來,是想求證一件事。”齊玉滄朝着甯兒走進,而甯兒一步步後退,直到了退無可退。

“別喊,也別妄想做什麽,只要你還在意祝雲峥的話。”齊玉滄也沒有再走,他停下來,目光盯着甯兒,觸及那粉白的面頰,露出來的雪白,他像是被燙着了眼睛一樣挪開, “我是本朝的五皇子,祝雲峥現在剛回京,腳跟都沒有站穩,只要我暗中操作,他的前途,還有下場,你應該想得到。”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了,可甯兒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這裏頭說沒有人故意使絆子她都不信。

就算五皇子死在了這裏,也不一定就是沒人知道,反而會牽連到祝家滅九族的罪。

“你想求證什麽。”甯兒見他好商量的面孔,也放下了一些戒備。

“我想抱你一會兒。”齊玉滄的雙手負在身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不自在,面頰也有些燙紅。

甯兒一臉驚訝,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這是什麽奇怪的求證。

“你也可以拒絕,但是···”齊玉滄的話不說完,可意思是很明顯了。

他沒認為這是威脅,而是交換, “你幫助我求證了,我也可以在朝堂之上幫助祝雲峥。”

再退一步講,他不過是在哄騙一個對朝堂局勢什麽都不懂的女子,他和祝雲峥早就合謀了。

心虛是沒有的,成大業者如果做什麽都容易愧疚心虛,還不如早早放棄,留一條命的好。

甯兒果然被說動了,她緩緩點頭, “好,但是只能抱一下。”

“就是這個感覺。”

她的話才剛落,就被齊玉滄抱在懷裏了,他抱得很用力,而且還在她脖子上嗅,有點胡渣的下巴很刺人。

“好了,你可以放開我了。”甯兒感覺到了危險,她沒有拒絕,因為她不點頭,一樣會被抱着。

齊玉滄并非君子,可偶爾也願意當一回君子。

他将人松開,垂眸看着甯兒的時候,眼神很溫和, “我的求證得到了答案。雖然有點詫異,可我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接受了這一點。你放心,我會安排好所有的路,不會給你困擾。”

甯兒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話,莫名其妙,可又是有種被盯上的錯覺。

“這是我的玉佩。”齊玉滄也不需要她現在就懂,他将一塊玉佩放入甯兒手中, “改日我再來尋你。”

他離開了,輕功很了得。

前後的發展,完全出了甯兒的認知範圍之內,她看了看手裏的玉佩,捏着眉心,龍圖騰一看就是皇室能用。

這是個燙手山芋,她也不能讓丫鬟收,只好自己放入了帶來的一個小箱子,鑰匙只有她有,都是放一些她看重的小物件,大多數是祝雲鶴還在的時候,送給她的,全都保管得很好。

若是有機會,玉佩她要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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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雲峥:嫂嫂想走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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