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NO.林軒離去

NO.31 林軒離去

不過就在這時，周圍的船有人先後到達這裏，略帶嘈雜的聲音遮住了黃蓉發出的聲響。各人進入大船船艙，都向陸冠英行禮後坐下，對他執禮甚恭，座位次序似早已排定，有的先到反坐在後，有的後至卻坐在上首。

只一盞茶功夫，諸人坐定。這些人神情粗豪，舉止剽悍，雖作漁人打扮，但看來個個身負武功，決非尋常以打魚為生的漁夫。黃蓉和郭靖心下暗暗稱奇，也不再出聲，屏氣觀察着下方的情況。

那陸冠英舉手說道：“張大哥，你探聽得怎樣了？”座中一個瘦小的漢子站起身來，回應他的問話：“回禀少莊主，金國欽使預定今晚連夜過湖，段指揮使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到。這次他以迎接金國欽使為名，一路搜刮，是以來得遲了。”

陸冠英再詢問一番，以了解對方的兵馬等情況，然後在衆人的支持下，雙手向懷裏一抱，大聲說道：““這些民脂民膏，不義之財，打從太湖裏來，不取有違天道。咱們盡數取來，一半*散給湖濱貧民，另一半各寨分了。”衆人轟然叫好。

郭靖與黃蓉這才明白，原來這群人都是太湖中的盜首，看來這陸冠英還是各寨的總頭領呢。下面已開始了分派、布局等繁瑣事項。林軒看了一眼前面正專心聽的兩個人，然後轉過身去，面上頗為難看的注視着黑暗中的遠處。

林軒心中一動，轉過身來，正對上看着自己的郭靖，見他眼中似是懷着激蕩的情緒，心下不解，但轉眼一想也就了然于心。這迎金國欽使的自是那段天德，郭靖在這裏與他遇見，也不得不說是冤家路窄。

随着一陣喧鬧、吆喝，群盜各自回船，準備前進。片刻之間衆舟千槳齊蕩，并肩東行。陸冠英的大船在後壓陣。行了一陣，遠遠望見數十艘大船上燈火照耀，向西駛來。

黃蓉悄悄爬上桅杆，坐在橫桁之上，隐身于帆後，在對兩個人做個手勢，示意他們過來。林軒便和郭靖一同過去，林軒讓郭靖先上去。

郭靖點點頭，在兩人擦肩而過之時，林軒聽得郭靖低聲似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不知道康弟是否也在附近？”

林軒眯了眯眼沒有開口，這話只是郭靖在問自己，他沒有必要回答。只聽得小船上海螺吹起。兩邊船隊漸漸接近，一會兒叫罵聲、呼叱聲、兵刃相交聲、身子落水聲，從遠處隐隐傳來。又過一會，官船起火，烈焰沖天，映得湖水都紅了。

看樣子群盜已經得手，果見幾艘小舟急駛而至，呼道：“官兵全軍覆沒，兵馬指揮使已經擒到。”陸冠英大喜，走到船頭，叫道：“通知衆家寨主，大夥兒再辛苦一下，擒拿金國欽使去也！”報信的小盜歡然答應，飛舟前去傳令。

“不知那金國欽使是誰，準備怎麽應對。”黃蓉捏了捏身下的橫杆，低聲對兩人說道。郭靖回答了一句：“我也不....啊。”

“你怎麽了？”黃蓉疑惑的問郭靖，黑暗中她也看不真切。郭靖蠕動了一下嘴唇，含糊不清的解釋了句，但黃蓉并沒有聽清楚，不過她也沒有追問下去，因為在這時，兩艘快艇如飛而來，艇首一人手中青旗招展，大呼：“已見到了金國的船只！賀寨主領先攻打。”

陸冠英站在船首，叫道：“好。”過不多時，又有一艘小艇駛回，報道：“金國那狗欽使手爪子好硬，賀寨主受傷，彭、董兩位寨主正在夾擊。”

趁黃蓉的注意力放在下面，郭靖轉過頭去，看向林軒，就在剛才林軒在他耳邊輕輕舔了一下。“軒，你莫要在這時候胡鬧！”郭靖漲紅着臉，對林軒壓低聲音說道，他看了看黃蓉又繼續說：“我們一會兒去找到那個段天德，我要取那狗賊人頭！”

林軒舔舔下唇，對郭靖點點頭。只見陸冠英縱身躍入一艘小艇，喝道：“上去！”黃蓉直起身來，看着陸冠英到達小艇，然後轉過身來對郭靖說道：“靖哥哥，你聽到了嗎！他們剛剛說金國的小王爺一槍解決了賀寨主性命，哼哼，不知他們口中的金國小王爺是誰？”

聽黃蓉如此陰陽怪氣的語調，又聽得這般內容，郭靖明顯一愣，還沒等他向黃蓉詢問。林軒卻低聲短促的撂下一句話，“看那邊！”

兩人順林軒的話，縱目望去，只見前面群盜齊聲高呼，那金國欽使所率的船隊一艘艘的正在慢慢沉下，想是給潛水的水鬼鑿穿了船底。

青旗招展中，兩艘快艇趕到禀報：“金狗落了水，已抓到啦！”陸冠英大喜，躍回大船。過不多時，海螺齊鳴，快艇将金國的欽使、衛兵、随從等陸續押上大船。

又有人上前禀告：“找到金國的小王爺啦，還有一個女人！”陸冠英頓了頓，随即面無異樣的傳出號令：“各寨寨主齊赴歸雲莊，開宴慶功。衆頭領率部回寨，聽候論功領賞。”

這時天已大明，日光自東射來，水波晃動，猶如萬道金蛇在船邊飛舞一般。郭靖矚目眺望，看着群盜歡聲雷動，大小船只向四方分散，漸漸隐入煙霧之中，面上漸漸顯露焦急之色。

湖上群鷗來去，白帆點點，青峰悄立，綠波蕩漾，又回複了一片寧靜。待得船隊回莊，黃蓉奇怪的問郭靖，“靖哥哥？你怎麽了，難道你還想救那完顏康！”

“什麽？“郭靖一怔，下意識的問黃蓉，黃蓉偏偏腦袋，看了一眼默然不語的林軒，然後對郭靖說：”你沒有看到嗎？那些人把完....喔....楊康還有穆姐姐抓走了！”

郭靖一驚，連忙問黃蓉這是怎麽回事，黃蓉正要回答，但被林軒搶過話來：“我們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陸莊主恐怕會叫人來找我們！”

黃蓉聳聳肩，朝郭靖做了一個遺憾的表情後，趁群盜離去，飛身上岸，幾個竄起消失在晨霧之中。

郭靖沒有反應來的看着黃蓉離開，然後轉過身來看向緘默不語的林軒，正想要問，卻被林軒再次搶過話來：“先回去，我在告訴你！”

林軒拉着郭靖下了船上到岸上去，忽的轉過頭去，盯着不遠處的湖面，眼中一道厲芒閃過。但林軒立馬轉過頭來，若無其事的拉着郭靖回到莊內，沒有被任何不該察覺的人發現。

這時服侍他們的莊丁已到房前來看了幾次，只道他們先一日游玩辛苦，在房裏大睡懶覺。

兩人回房，還沒坐定，便有兩名莊丁上前請安，郭靖打開房門，兩名莊丁送上早點，道：“莊主在書房相候，請兩位用過早點，過去坐坐。”兩人吃了些面點湯包，郭靖瞅了瞅面無表情的林軒，心下疑惑，可也只好吃完林軒遞來的果子，坐在椅子上，想着之前黃蓉說的話，暗暗着急着。

“靖兒。”林軒突然開口，看向郭靖，用很是淡漠的語氣繼續說道：“楊康和穆念慈被誤抓到了歸雲莊，你一會兒和黃蓉去陸莊主那裏解釋清楚，我想他會放人的！”

“什麽？”郭靖愣了愣，又聽林軒繼續說道：“靖兒，我有點事離開一段時間，很快就回來！”離開！郭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雙眼睜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面無表情的林軒。

“你.....軒，你要去哪......什麽事啊？”郭靖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說着，只感心中莫名的恐慌。

林軒似是皺起眉頭來，目光也沒有看向郭靖，仿佛失焦般陷入回憶中。郭靖也癡了似得看着林軒，他從來沒有看到過林軒這般摸樣。

忽的，林軒再次擡起頭來，陰冷的視線掃過屋頂，匆匆對郭靖丢下一句，“我很快就回來！”然後身形一閃，啾的一聲消失在房間裏。

郭靖直愣愣的看着林軒先前做的地方，失神的惦記着林軒剛才的神色，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郭靖完全不明白林軒為何如此匆忙的離開，也不知他究竟何時會回來。

林軒破空而行，掠過太湖，直朝着北方飛去，他面色陰沉，心念一動便傳音給白桦倆人，命他們寸步不離保護好郭靖。

狹長的眼微微合住，神念如波紋般緩緩發出籠罩住前方的空間，萬物頓時出現在腦海中，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煙霧缭繞，如雲岚飄蕩，林軒本就心急，旋即直接穿越了空間，在空間縫隙中身影如靈光般向前急射而去。

在高空中，忽然一道黑光閃過，速度之快不在林軒之下，林軒看了身後一眼，緊皺眉頭，還是追了上去。

緊緊鎖定前方的人，在神識之下，對方的形貌現了出來，一身黑衣，不是心中所想之人，林軒陡然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手上光芒大盛正要發出攻擊。

可前方之人速度猛地加快竟比剛才還快上一倍之多，與此同時一股殺機向林軒襲來，林軒一頓，腳下紅光一閃，速度陡然提升極致，化作一道驚鴻追着那人，心神一動，傳出音去。

“你是何人？”一股恐怖的駭人的能量完全将黑影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