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猥瑣發育,別浪
第三十三章 猥瑣發育,別浪
夜闌入靜, 明月如盤,今夜的擂缽街格外的安靜。
抓捕共噬病毒異能力者的行動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但屬于童磨負責的那部分卻毫無進展。準确的說……這家夥根本就沒有動過。
“童磨君似乎很篤定的樣子啊。”凍到嘴唇發紫的森鷗外看着端着酒盞坐在窗邊賞月的青年。
已經是第二日了, 距離病毒發作的時間所剩不多。芥川和偵探社的人虎少年已經發現了敵人的蹤跡,正在進行抓捕。
過程過于順利到讓人感到不安,更何況僅僅是抓到異能力者也并不能解決問題,還有另一套力量體系在作祟。
雖說有這個人的能力壓制他們體內的病毒,就算時間到了也并不會如敵人所言面對死亡。但是作為一個組織的領導将生命安全交在別人的手中是很不明智的行為。
更何況真的很冷!傳說裏不是說靈力都是讓人舒适的能量嗎?!這麽陰寒的力量, 很難不讓人去想這個力量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絕對是反派吧!
總之為了在手下面前保持形象, 就算森鷗外也凍到想吸鼻子還得拼命忍着,簡直太難了。
在所有人都在緊急備戰的時候, 當事人之一的童磨卻無所事事,很難讓人不去懷疑他的目的。所以他們也沒有全把希望放在這個人身上, 紅葉已經在這段時間裏找好了可以幫忙解咒的陰陽師。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之前的協議可就不算數了。
“森醫生或許可以認為這是反派的默契?”童磨放下酒盞看向森鷗外。“雖然現在我已經棄惡從善了。”
森鷗外:“……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啊, 童磨君。”
森鷗外狀似無奈一笑。
“哪裏,和夥伴之間當然要坦誠相待啊~”童磨笑了起來,“要來一杯酒暖暖身嗎?”
“不了,我就不用了,不如給太宰君吧,看起來很難過啊。”森鷗外謹慎的拒絕了童磨的邀請。
雖然答應和對方合作甚至以身犯險來到了童磨的地盤, 但除了此刻守護在他旁邊的中也君外, 在這間屋子周圍還隐藏着許多港口黑手黨的成員。
畢竟是一個組織的首領, 自然不可能這麽随便的就去往陌生的勢力‘養病’。這段時間入口的食物也是組織裏的人從外面帶來的安全食品, 雖然因為身體太冷沒食欲也沒吃。
相比之下太宰治就很随便了,似乎完全不擔心童磨提供的食物有毒, 該吃吃該喝喝,裹着棉被盤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遠程指揮着兩個學生抓捕普希金。
“那,太宰君要來一杯嗎?今晚的月色如此清雅,沒人欣賞也太可惜了~”
“我才不需要哦,我可某些人可不一樣,是很忙的——”太宰拿着手機拖長了聲音說道,然後又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往貼滿了暖寶寶的被子裏縮了縮。
大夏天的蓋被子貼暖寶寶還會覺得冷的體驗,這輩子只有這一次就夠了。
“啧,真遜啊太宰。”給自家首領倒了杯熱茶的中也diss到。
盤在那裏的樣子簡直太蠢了,沒眼看
“哎呀,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真是的肯定是太冷耳朵也不靈敏了啊。”太宰治掏了掏耳朵吐槽到,這是太宰的手機裏也傳來了‘太宰桑再說什麽?’的聲音。
見狀原本還想大罵青花魚的中也忍了下來,等事情結束了我就幹掉你!
“嘛嘛,畢竟太宰君經常自殺,身體抗力比較弱也是很正常的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森林太郎勸解到。
“啧,某些上了年紀的大叔管好自己就好,我身體好的很,倒是森先生……”交代完事情太宰治回頭看向哪怕凍到整個人都在冒寒氣了,還要保持首領的威嚴的中年大叔。“小心得風濕哦~”
“混蛋太宰想死嗎?!”
“想的哦,但是被蛞蝓打死就算了,誰要死在黏糊糊黑漆漆的小矮子手裏啊!”
“诶呀呀,感情真好呢。”看着又吵起來的青年,童磨感慨到。“年輕人就是活潑啊~”
“童磨君的話頗有些長輩的慈祥呢。”森鷗外眸色微暗試探到。
童磨垂眸,面上是如神子一般慈悲的職業式微笑:“世間凡人在我眼中都是可憐可愛的孩子啊。”
森鷗外:……是呢,眼前的人是個邪,教頭子,臉皮厚是基礎屬性啊。
“也差不多到時候了吧。”感受到獵物入侵的氣息,童磨拿起衣架上的毗盧帽帶在了頭上。
“客人終于上門了嗎,童磨桑?”太宰停下和中也的拌嘴看向準備出門的童磨。
“是喲,森醫生這下也可以放心了哦。”打開窗,明明是夏季但吹來的風卻好像帶着絲絲的涼意。
“如果不想損失手下的話,就讓那些可憐人離開吧,想必有小先生在一定可以照顧好您的。”
森鷗外的眸子閃了閃,沒有過多猶豫便示意中也就讓周圍藏匿的港,黑人員撤離。
太宰治捏着下巴想,看起來似乎要大鬧一場啊,森先生有小矮子保護……那我的話豈不是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活動裏成功和死亡女神約會嗎?!
“太宰君在想什麽?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髭切拿着刀坐在了太宰治的旁邊。
太宰:“……啊咧?髭切桑不跟着去可以嗎?家臣不跟着主家的話是大失格啊!”
“審神者大人讓我來保護太宰君呢,畢竟是偵探社的重要成員,如果在擂缽街出了事故就太慚愧了。而且,還有長谷部陪着審神者呢。”
髭切微笑着對太宰說道,但心裏卻忍不住發起嘆息。
審神者大人是真的認為現場只有他可以保護太宰君的安全嗎?還是因為膝丸可能會來故意讓他避開呢……
見自己溜去現場圍觀這條路被堵,敏銳的察覺到了髭切內心猶豫的太宰治微笑。
反正都是留給我的保镖了,那我帶着去保镖去哪裏都沒關系吧!
“啧,這混蛋又想搞事。”看着凍成狗的太宰治突然精神振奮,中原中也就知道,這狗人又想往危險的地方湊堆了。
“嘛,機會難得,中也君我們也去看下吧。”森鷗外裹了裹毯子微笑道。
這不正好是收集童磨情報的好時候嗎?雖然可能會有危險,但他有愛麗絲還有中也君在,童磨君若不想和港口Mafia開戰的話,也會盡可能的把戰場遠離他們,所以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中原中也:……
“是,首領!”
中原中也只能說:你們可真不愧是師生。
……
站在擂缽街最底部的蓮座上,這是教衆在閑暇時間幫他搭建的,是他用過的最簡陋難看的蓮座。
不過在這種貧民窟,這無用之物已然算的上是奢侈品了。
“如此看來,雖然只是沒有他人憐愛就會死去的寄生蟲,但也是會對寄主表達感激的啊。”童磨轉頭看向站在石人上的來客。“你說對嗎,這位長發的小哥。”
“呵呵呵呵,寄生蟲啊,就算是感激帶給主人的也只是痛苦而已,是無用之物啊。”腦門上纏着一圈繃帶的銀發青年笑容扭曲的說道
“真是嚴格的人啊。”童磨嘆息。“請問一下我們家迷路的弟弟丸,小哥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弟弟丸?是在說膝丸嗎。啊對,你們是同類,是阻擋我的主人勝利的邪惡之徒,同樣需要肅清的存在啊~”說着說着青年的笑容越發的扭曲起來,其顏藝連太宰都自配不如。
“主人,我的啊路基費奧多爾大人,賜予我一項比護衛更重要的使命*,殺了給我主人的幸福帶來痛苦的敵人!”
伊萬的話音剛落,利刃的破空聲和巨大的岩石組成的手臂一前一後向站在擂缽街地底的童磨襲去。
童磨向後一撤,躲過向他後頸襲來的利刃,左手折扇輕輕一揮一人高的石臂便被切成了碎塊;右手的鐵扇也擋下了泛着青光的刀刃。
童磨看着被他擋下的刀劍,不由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褪去。
“弟弟丸,即便如此也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嗎?”
眼神空洞,帶着半截面罩的薄綠色青年沒有回話,而是抽刀回身更狠厲的攻擊起來。
“真是太可憐了。”一邊躲避着膝丸的攻擊,一邊還要防止伊萬的偷襲,童磨看着膝丸手中的刀,絢麗的眸中再次流下了淚水。
“啊啊,作為刀劍付喪神卻要使用非本體的刀劍戰鬥,這般的羞辱你一定很痛苦吧。”淚珠從臉頰滑下,帶着刺骨的涼意。“安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從這痛苦中解脫的,因為這就是我作為教主審神者的責任啊——”
童磨的獨角戲唱的歡快,被忽視的伊萬卻陷入了暴怒,巨大的石人平地而起,建造在這奇特地形上的房屋因此被毀,好在居民提前接到了通知已經離開了擂缽街避難,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只是……
“這樣一來原本調整過的擂缽街又被破壞了,這樣那些居民還能提起精神重新再來嗎?”森鷗外看着那被破壞的地形感嘆道。
中原中也心情複雜,擂缽街的造成是因為他,現在這個入侵橫濱的混蛋又給擂缽街增加了新的創傷,如果不是為了保護首領,中原中也真想下去教那個玩石頭的家夥重新做人。
倒是太宰治注意到了另外二人不在意的細節。他看着自那個綠色頭發的付喪神出現後,就面色難看難掩殺意的髭切問道。
“髭切桑,那振刀有問題對嗎?”
“啊。”一向軟綿綿的聲音在此刻充滿了鋒銳的殺氣。那把刀不是膝丸的本體!讓付喪神使用別的刀劍戰鬥,這是對他們存在的否定和侮辱!
殺了他們!只有死亡能熄滅傳承千年的刀劍的怒火。
膝丸的攻擊越來越淩厲,完全放棄了防守在攻擊,童磨幾次想敲斷膝丸手中的刀,卻總會被一旁礙事的伊萬打斷。
異能力是控制岩石真的好煩啊,他又不能傷害到弟弟丸,要收着打才可以。說起來到底是誰告訴他們鬼的情報的?又一次躲過向脖頸砍來的刀劍,童磨心裏有些郁悶的想。
畢竟弟弟丸手裏的刀是日輪刀啊,這樣想的話會不會還有紫藤花毒?
正在跑神的童磨一個疏忽便被伊萬的石頭困住了手腳。白練般的刀光劃過,鮮血噴濺染紅了眼,于此同時刀身也因為承受不住如此迅猛的力道,就此折斷。
圍觀的中也一驚差點就控制不住,想要下去幫忙。不過旁邊的髭切先人一步跳了下去,擋住了膝丸的下一波攻擊,還順手把太宰治丢到了中原中也的腳邊。
太宰治:……
中原中也:……
太宰治:髭切桑你太過分了!難道我不會自己去找小矮子嗎?為什麽要把我扔過來啊?!會被小矮子嘲笑的!
中也:呵,太宰治你也有今天!
“嘛,傷口看起來很重的樣子啊……不死嗎?”森鷗外若有所思道。從那個傷口鮮血噴射的範圍來講,對此相當有經驗的前醫生可以确定這一刀下去必死無疑。但童磨看起來還能繼續說話也是神奇,這可能也是異能力的作用吧。
髭切攔下了失控的膝丸,那邊的兄弟阋牆暫且不提。
因為日輪刀上還塗着紫藤花毒,所以愈合速度相對較慢。鮮血還從傷口往外留着,但卻不妨礙童磨哔哔。
“啊呀呀,真厲害啊,上一次被砍斷脖子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被捆着手腳的童磨笑眯眯的說。“為了以防萬一還塗上了紫藤花毒,真是好用心啊~值得誇獎!只是紫藤花毒對于普通的鬼還可以,但是對于上弦來講是沒有什麽作用的哦。但是如此巧思真的是用功了呢,真是努力呀~”
“啊,是嗎,果然和主人說的沒錯啊。”站在石人上的伊萬感慨道。“你果然是極惡之徒啊!”
就在此時,白光一閃,一柄熟悉的打刀狠狠的貫穿了童磨脖頸處的傷口。
隐約間童磨似乎聽見了血肉裏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挂在腰間的刀劍已經消失。
灼燒的,在作為童磨的一生結束時被花毒腐蝕的痛感襲來。
啊呀,原來主将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