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淘金
第24章 淘金
6161這次沒有進行科技原理方面的解說，而是着重介紹潛水器的功能和操作方法，千秋聽得興致勃勃，很快便按照指引來到潛水器車頭的上方，打開圓形密封門進入潛水器內部。6161也随着千秋的動作繼續進行講解，比如哪邊是氧氣發生器，哪邊是控溫裝置，哪個按鈕用來照明，以及如何進行機械臂的操作等等。
根據6161的說法，深海列車是可以升級自動駕駛模式的，不過千秋目前沒有相應的材料，如果後續搜集到足夠的材料，它也可以對深海列車進行升級。
因為是簡化版的深海列車，千秋很快便掌握了基本操作，他操控列車慢慢下潛，當海水沒過潛水器後，世界好像一瞬間安靜了不少，随着繼續下潛，光線也迅速變暗。千秋操控着列車在水下兜了一圈，漸漸找到了開車的樂趣，操作也逐漸娴熟，與地面上的列車不同，深海列車不止可以前後移動，而且可以上下高速移動，雀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安裝了大量車廂，深海列車在急速下潛時肯定很像一條入海的游龍。
确定自己可以熟練操作後，千秋便正式下潛，随着電子顯示屏上深度的急劇攀升，千秋仿佛也在墜入了無底的漆黑深淵，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被拉遠了，世界一瞬間變得無比空曠。
因為是下海采集資源，三條船員自然也跟在列車旁邊，在列車車燈的餘光中，船員們的身影淡化了千秋逐漸緊繃的神經。身為一只飛行靈獸，這是千秋第一次前往深海，雀也是第一次了解到深海帶來的恐懼，尤其是在燈光中時不時閃過的巨大海獸身影，這種強烈的孤獨感和被抛棄感能把人逼瘋。
千秋絲毫不懷疑，如果三條船員不在旁邊，自己這迷你列車車頭早就遭到攻擊了。随着顯示屏潛水深度來到三千米，周遭能見的海洋生物造型越發詭異，有幾百米長，身體如綢帶的幽冥水母，也有想要進攻卻被廢鐵趕跑的大王酸漿鱿，更多的則是千秋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生物，有些甚至完全看不出生物模樣。
當一條造型宛如艦艇的巨大黑魚從潛水器前迅速略過，千秋停了下來，此時他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的手心已經汗水淋漓，他現在有一種想要立刻上浮逃離這裏的沖動，周圍真的太黑了，除了車頭燈光仿佛一片虛空，但這裏又不是真正的虛空，在黑暗中潛伏游弋着各種怪物，稍有不慎，自己的前方就有可能出現一張深淵巨口将車頭一口吞掉，這對于體型巨大的深海巨獸來講輕而易舉。
“別怕。”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千秋愣了愣，這聲音不是6161，也不是海豚，而是廢鐵的，廢鐵平時很少開口，但聲音很有辨識度，在聲音響起的同時，潛水器前方的玻璃外出現了廢鐵巨大的腦袋，那腦袋小心蹭了蹭潛水器，似乎是在安撫裏面的千秋。
其實這個場景本來應該是十分恐怖，一條百米長的巨蛇纏繞着潛水器，大腦袋還在上面不斷摩擦，被巨蛇纏繞的千秋也以為自己會恐懼的暈過去，但實際上卻是緊張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密不透風的安全感，似乎廢鐵的軀體就是銅牆鐵壁，任何攻擊都無法将其擊穿。
千秋重新握上操作杆，将車頭調整向下，廢鐵有所感知，也松開了捆綁，潛水器帶着兩束冷白的燈光，繼續向着深海而去。
當潛水深度來到5466這個數字，在車頭燈光的盡頭，終于出現了城市的輪廓，那些曾經象征着人類驕傲的高樓大廈此時大多倒塌鏽蝕，整個城池都被荒蕪和死寂覆蓋，街道大部分斷裂，有些更是裂開一道深深的縫隙，漆黑幽深仿佛直達地心。出人意料的，城池裏的生物還不少，似乎在荒蕪的海底，這裏的建築群反而成了少有藏身之所。
在車燈沒有照到的區域，竟然還有光源存在，千秋慢慢靠近，發現是一片發光的類珊瑚樣的生物，珊瑚當然不可能在如此深海生存，千秋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它卻是這深海少有的瑩瑩燈火。
潛水器漸漸接近水底，車燈光照範圍有限，無法窺探整個城市的樣貌，千秋只能沿着曾經街道的痕跡慢慢摸索，偶爾一個轉角還能碰到一些體型與潛水器差不多的大魚，除此之外，帶有光源的潛水器還吸引來了不少小魚。于是海底就出現了這樣神奇的一幕，一輛列車車頭在廢墟街道行駛，偶爾停下等一等路過的大魚，列車後面還跟着一群好奇的小魚，這副井然有序的模樣與周圍的破敗混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概是運氣到了，千秋很快在一片荒蕪破敗的招牌中看到了一個大大的金字，那字原本應該是金色的，不過現在已經鏽跡斑斑了。操控潛水器靠近，首先看到了挂在牆上的另一半招牌，也組合出了完整的店鋪名字：歲月留金。
千秋調整潛水器，将燈光順着坍塌一角的入口打入店內，如願看到了顯眼的金色，即使經過漫長的海水浸泡，黃金依舊保持着原本的顏色。在這片暗黑色調為主的世界裏，顯得尤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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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店鋪是一棟大樓的底商，大樓已經攔腰折斷，只餘下五層左右的高度伫立在原位，簡單觀察過後确定其不會立刻坍塌，千秋便順着入口駛入了商鋪內，商鋪內部空間很大，縱向排列着很多展覽櫃，當然，此時櫃子大多腐爛，各種黃金飾品淩亂混雜其中。
千秋的目标就是黃金，此時當然不會客氣，操縱機械臂行動了起來，真正使用起來之後，千秋才發現這機械臂比想象中還要靈活，操作熟練後甚至不輸自己的手臂。機械臂一共四條，兩條如人手，可以進行複雜精細的工作，一條是激光束刀，不過殺傷力有限，主要是用來水下切割，一條是鑽頭，用來清理和開采堅固材料。
秉承着不遺漏一塊金子的想法，千秋一個櫃臺一個櫃臺的翻找，有些木頭櫃臺根本不需要千秋碰觸，水流微微一動便粉碎成渣，這讓千秋有了一種在垃圾堆裏撿金子的錯覺，細致清理檢查完一層，千秋的目光又轉向了二層，通往二層的樓梯早已坍塌，但現在的千秋根本不用走樓梯。
操控潛水器上了二樓，卻發現這裏似乎不是售賣飾品的地方，千秋轉了一圈，連一個金戒指都沒找到，不過卻在一個有着鐵栅欄的房間裏發下了兩個一人多高的保險櫃。鐵栅欄一推就倒，保險櫃倒是稍稍堅固些，奈何千秋有激光束在手，分分鐘切開了厚重的保險櫃。
打開保險櫃的一剎那，千秋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金子照得發光了，保險櫃裏滿滿的都是不同重量的金磚，金磚小到10g大到1000g不同規格的都有，千秋當然不客氣，操作機械臂将金磚全部收入倉庫，之後一分鐘也不耽誤地打開了第二個保險櫃，可惜裏面存放的都是些紙張，保險櫃一破，那些紙便瞬間灰飛煙滅了。
面對這種情況，千秋安慰自己一個保險櫃已經不少了，要什麽兩櫃子。确定二樓沒有其他保險櫃後，千秋便掉頭離開，同時他也猜到了這家叫歲月留金的金店，一樓是售賣黃金飾品的，二樓則是做黃金投資交易的，那些金條和紙質文件應該都是投資買賣的。
從金店出來後，控制潛水器左右張望了一下，在前方街道拐角看到了廢鐵的身影，千秋便向着廢鐵駛去。顯然剛剛金鋪的入口不足以讓廢鐵進入，而千秋也明白了6161為什麽要把潛水器做成迷你型，不止是省材料，也是因為更方便操作。
在潛水器燈光的照射下，廢鐵的身影漸漸清晰，只是随着不斷靠近，千秋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原因，前方的廢鐵鱗片顏色微微泛着金光，難道說剛剛廢鐵也找到金礦，并在裏面打滾了？
潛水器繼續推進，眼看着即将靠近，後方卻傳來廢鐵焦急的聲音，“千秋！回來！”
那聲音穿過了海水，又透過潛水器傳入千秋耳朵，雖然有些模糊，內容卻很清晰，千秋無比困惑，回來？回哪去？不！等等！廢鐵的聲音為什麽是從後面傳過來的！如果廢鐵在自己的後面，那前面的是什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