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廠公即将吃醋

第20章 廠公即将吃醋

向麒麟是個說幹就幹的熱心腸,立馬付諸行動、身體力行找尋方法幫蘇芩變白。

作為十二監之一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平日裏和太醫院走的比較近,他首先想到的是前往太醫院尋求變白藥方。

一向和他交好的太醫院小吏目張玄,得知他的來意後,輕輕松松的給出了藥方,“好說好說,只是膚色黝黑,敷七子白粉,隔天敷一次,七七四十九日後便可令肌膚如月中聚雪般瑩潤透亮。”

“當真?”

“我不騙你。”

話音落地,張玄便吩咐手下的醫士去給抓所需藥材——白術、白芷、白芨、白蔹、白芍、白茯苓、白珍珠(來源傳統中醫藥方:七子白粉,此處為作品需要,誇大了美白效果;作者備注:使用需謹慎,應根據個人體質看過中醫後再決定是否合适,不可随意使用,以免不良反應。)。

不一會兒便制出了一大包的七子白粉。

向麒麟道了聲謝,忙不疊的捧着七子白粉屁颠颠的朝蘇芩住所而去。

腦中已經提前浮現了變白後的小蘇子依偎在貴公公的懷裏對他感激的道謝,想到這兒,向麒麟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種助人為樂的感覺他可太喜歡了.....

鐘萃宮的灑掃太監正在打掃宮門,突然聽到一陣誇張的笑聲,擡頭一看,果然又是司禮監的向麒麟,見怪不怪的繼續他的打掃。

心道,這向公公可真是活潑,每回路過,十次有九次都在笑,一個人也能笑呵呵的,真是難得,他就不行了。

......

蘇芩從一早至今便沒進食,古代人民一般吃兩餐,一頓朝食,大約在上午辰巳之時;一頓哺食,大約在下午十五時至十七時之間,西廠飲食一般靠後,沒等到天黑,她也是吃不上飯。

無奈餓的肚子直叫喚,擡頭望天,日頭高懸,看來距離夕陽西下還要好一陣,蘇芩思來想去,決定自給自足。

皇宮偏角有一片灌木叢,灌木叢之後便是皇家每年圍獵的獵場,大門處有侍衛把守,一般來說是出不去的,但蘇芩山人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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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然發現通往獵場的宮牆側面有個小洞,四周雜草環繞,又因地處偏僻,因此不被發現,蘇芩身量欣長,通過那洞口綽綽有餘。

趁侍衛們不注意,像條泥鳅似的絲滑的穿過洞口,來到了滾木叢前,此時春末夏初,矮小的灌木叢上長滿了深紫色的果實,蘇芩認得這是龍葵,吃起來酸酸甜甜,忙摘了一兜子。

還發現了不少開着白花的野生紅莓,專挑個頭大肉硬的,便于攜帶,不一會兒兜子便裝了半滿,她也随摘随吃,緩解了一部分辘辘饑腸。

但她此行不是為了野果,蘇芩鑽過灌木叢,面前是一片廣闊無垠的綠地,完全的暴露在如洗的碧空之下。

她找了個視野廣闊的平地,摘下頭上的鬥笠,随手拿起一個木棍,末端用細線綁了,支起鬥笠,下方撒條從西廠池塘撈上來的小金魚,拽着線将身形隐藏在就近的草叢中,靜靜等待。

果然不一會兒,一只全身五彩斑斓的肥鳥,發現了藏在鬥笠之下的小魚兒,毫不設防的鑽進鬥笠,正準備大快朵頤,突然眼前一黑,被鬥笠罩了個滿懷。

說時遲那時快,蘇芩立馬一躍而起将鬥笠死死扣住,掏出随身攜帶的第二個布兜子連鬥笠帶鳥一起裝了起來,鳥兒在麻布袋子裏不停的掙紮,

蘇芩身量小,被連累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三下五除二先将口袋紮緊,尋塊小石子對準麻袋裏的鳥腦袋哐哐一頓砸,鳥成功的暈了過去。

滿載而歸的蘇芩手提野果和肥鳥,美滋滋的鑽回了宮裏,再次來到被火燒成一片廢墟無人經過的茭蘆館,準備生火做漿果釀雞。

不得不說,蘇芩動手能力極強,這還是多虧她前世當愛豆的時參加的那檔野外求生節目,從中學會了不少技能,什麽熱水燙雞毛、鑽木取火,在她這裏都是信手拈來,小菜一碟。

自從蘇芩發現,宮人灑掃都避者茭蘆館、并傳這裏鬧鬼後,蘇芩反倒是放心的将此處作為小食堂使用,畢竟,那些宮人嘴裏冤死已化作厲鬼的茭蘆館小主,正是她本人。

屋檐下藏着的調料應有盡有,大豆醬、以及上回和魏澤去武夷地辦案帶回來的當地特産蝦露,随便抹上一點到烤鳥上,味道頃刻便不一樣了。

此刻日暮傾斜,蘇芩就着夕陽,咬了大一口噴香的漿果烤肥雞,好吃的眯起了眼睛。

還缺一壺酒,她從院裏燒毀的柿子樹下挖出一個酒壇,哪裏放着她還沒假死前,與青青撿柿子釀的果酒,如今冬去春來,果酒已經釀成,一揭蓋便是一陣濃郁的酒香,倒出來的液體,色如琥珀般晶瑩剔透。

蘇芩砸了一口,絲絲甘甜入喉。

再配合着左手的烤鳥,果酒中和了烤鳥的膩味,嘴裏只剩香甜。

喝着小酒吹着小風,還有一份體面的、只有好好幹就能保證前途的體制內好工作,蘇芩恍惚的覺得,這樣的日子也蠻不錯的。

待一只烤鳥吃完,她也微微醺,日頭徹底落下,只餘些許餘晖在遠處宮牆頂上将落未落。

差不多了,蘇芩熟練的将鳥骨頭往廢墟堆裏一踢,把果酒寶貝的埋回原地,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周圍傳來嗚嗚的聲音。

“嗯?風聲嗎?”

蘇芩晃了晃腦袋,看來這柿子酒的威力不小,她真是有些醉了,連風聲都誤會成女子的哭聲。

蘇芩想到這兒,頗為好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下神志,醒醒啊,她怎麽也相信了茭蘆館小主冤魂不散的說辭,明明她便是本人。

豈料,這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嗚嗚嗚嗚的如假包換的女子哭聲近在咫尺,蘇芩抖了一下全然醒酒了。

蘇芩:“......”

該不會正如宮人們所說的,這裏......

夜風襲來,蘇芩脖子一涼,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對未知的恐懼令人下意識拔腿欲跑,而那原本跑的比兔子還快的雙腿,此刻卻不知怎麽的,像被灌了鉛一般,死死的粘在原地,無法動彈。

更可怕的是,那嗚嗚的哭聲離蘇芩越來越近,她的身後也傳來了咔噠咔噠的腳步聲。

蘇芩冷汗直毛,想要回頭看看,卻本能的不敢,只能僵在原地,等待那咔噠咔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蘇芩想要喊叫,喉嚨也跟被黏住一下,啞了,瞪大眼睛努力半天卻只能發出呵呵的氣聲。

蘇芩:“......”救,救命啊。

終于那腳步聲在她身後停了下來,随後耳邊響起了女人的哭聲,“嗚嗚嗚嗚我死的好慘啊。”

“有鬼啊!”蘇芩終于慘叫出聲,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

向麒麟提着一包七子白粉在蘇芩門外,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沒等到蘇芩。

自言自語道:“這小蘇子又跑哪兒去?該不會跑去偷窺他那心上人了吧?哎,真是急躁,他如今這模樣不被人拒絕才怪......”

話畢,身後傳來一陣涼涼的熟悉聲音,“心上人?什麽心上人?”

向麒麟回頭一瞅,魏澤正面無表情,甚至有點臭臉的冷冷的看着他。

向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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