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柏林高中今天注定熱鬧。

從早上開始,學生就有些控制不住興奮,學校建校十年校慶,下午的時間全校師生一起去大禮堂參加慶典。

老師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把人管不住的,半是無奈半是樂呵的看着這群朝氣蓬勃活力滿滿的學生,順便叮囑一下下午要注意的事情。

柏林高中是學校有錢,在建校十年校慶這樣重要的事情上面也舍得花錢,就連學校裏面的園藝花草,都專門請人打理了一番。

更是邀請了不少從柏林高中畢業的知名校友回來參觀演講。

“校慶會請知名校友這件事情我知道,也能理解。”

季餘疑惑的拿着自己手上的請柬,“請我做什麽?我也不知名啊。”

“其他人上臺演講說自己是如何努力如何奮鬥,如何創建公司,一飛沖天。”

他歪了歪頭,沉思了下,“我上去講怎麽給花澆水,怎麽剪根,怎麽清理爛根的花?”

商遠舟低笑一聲,“不行嗎?”

“成功的商人講的那些成功經都是包裝過的,其他人複制不了這條路,都是假大空的話,聽了也是白聽。”

“但給學生将怎麽護養好一朵花,他們是真的能養出來的。”

他正在打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指拉着領結一點點收緊,禁欲矜貴的氣息撲面而來。

季餘偏頭看了商遠舟一眼,他已經不會被商遠舟的表象所迷惑了,但這一身往臺上一站,還是很能唬住其他所有人的。

尤其是尚未進入社會的學生。

Advertisement

商遠舟打好領帶轉過身看向季餘,“要上臺講嗎?我還挺期待的。”

季餘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知道學校是因為你才會請我,我就不去了吧?”

“我還要上班呢,請假一天就沒有全勤了。”

商遠舟嘆了口氣:“真的不去了?”

“我本來還很想,啧。”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頭說道:“可惜柏林高中有我的股份,不然我也翹班了。”

季餘有些驚訝商遠舟居然有柏林高中的股份,但驚訝歸驚訝,卻沒有繼續問下去,生意上的事情他不太懂,也不會插手商遠舟工作上的事情。

“你也講假大空嗎?”季餘對這個倒是有些好奇。

商遠舟低笑一聲,“稿子都是別人寫的,你說真不真?”

“小魚覺得我為什麽能成為現在的商遠舟的,商家的掌權人的,最關鍵的因素是什麽?”

季餘思考了一下:“因為你很聰明?運籌帷幄?”

商遠舟勾了勾唇,在季餘額頭上輕彈,“錯了。”

“最關鍵的因素是我是商家的私生子。”

他嗤笑道:“家養的都養殘了,當然只能用野種頂上了。”

季餘抿了抿唇,唇角微微壓着,不是很高興,“你說自己也說得……太難聽了。”

“出生又不是你選的,私生子也不是你的錯。”

商遠舟眼神溫柔含笑,揉了揉季餘的頭發,“下次不這麽說了。”

早飯過後,商遠舟去了公司,下午則會去柏林高中,而季餘一整天都會待在花店,直到下班。

花店的工作不算忙,季餘這裏待了半個月了,學會了怎麽修剪枝葉,怎麽剪根,怎麽将一盆花養得更好。

他本身就有養龜背竹的經驗,做起這些事情來上手也比較快。

季餘做事足夠認真細致,平時工作中很少分心,今天卻頻頻走神。

他忍不住在想,那時候商遠舟要說的是什麽。

“我本來還很想。”

還很想什麽,商遠舟沒說,季餘心裏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商遠舟在柏林高中讀高三的時候還是商梵,還是沒有被認可的私生子,桀骜孤僻,野性難馴,季餘不過是和他說過一段話。

他就像鷹隼盯着了獵物,沉默的注視着季餘,注視了高三整個時期。

花店下班的時間是六點,下午七點,季餘到了柏林高中門口。

商遠舟想透口氣,一個人站在了操場不起眼的角落裏看着學生表演,燈光随着音樂的鼓點或明或暗,

“商同學,你好像坐錯位置了。”

有人在身後開口,似乎在叫他,稱呼卻格外久遠。

簡單幹淨的白色校服,清瘦的青年站在他身後,耳根微微發紅,臉上卻淡然,像是對不太熟悉的同學善意的提醒。

商遠舟眼神在瞬間暗了下去,背後舞臺的音樂越發躁動,鼓點狂響,演繹着節奏熱浪。

“是嗎?”

兩個字說出的瞬間他整個人就興奮起來,信息素狂躁,蜂擁而起,将腺體裏季餘的血液密不透風的包裹起來,飲鸩止渴似的摩挲。

擠不進去的信息素則争先恐後的朝着季餘的後頸湧去,狠狠蹭動着那片白皙的後頸。

無形的信息素順着纖長的脖頸,劃過鎖骨,往白色襯衣更深處去。

Beta對此無知無覺,alpha什麽都知道,甚至也許是因為腺體植入了季餘血液的原因,隐隐能和觸碰beta的信息素共感。

Alpha任由着他的信息素肆意妄為,對beta不加提醒也就算了,偏偏面上還平靜極了。

“那我應該坐在哪,”商遠舟目光灼灼的看着人,啞着聲音開口:“季同學可以帶我過去嗎?”

欸?

季餘眼睛微微睜圓了,耳根紅得發燙,他穿成這個樣子,當然不好意思出現在前排和校領導坐在一起。

“咳咳,我給商同學指一下?”

他伸手指了指靠近舞臺的前面,“在那裏,最前面那一排位置看到了嗎,就是那。”

商遠舟卻搖頭否認,“不對。”

“季同學指錯了,那裏不是我的位置。”

他朝着季餘輕聲說道:“我想我知道我的位置在哪了。”

“要不我帶季同學過去吧?我記得好像季同學的位置也在那裏。”

單純青澀的季同學點了點頭,跟着旁邊看上去正經好心實則快要用信息素把他摸透了的商同學往遠離操場的方向走去。

越走路線越熟悉,直到那片假山出現在季餘面前,他才發現商遠舟把他帶到了兩個人第一次發生對話的地方。

季餘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整個人突然就被壓在了假山上。

不痛,商遠舟的手隔絕了崎岖不平的假山,就是有些懵。

“怎…怎麽了?商同學。”

商同學用身體将季餘困在了假山和他之間,目光灼熱滾燙,說出口的話禮貌又粗俗,“不好意思小魚同學,我想在這裏幹///你。”

季餘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在顧不得上演同學戲碼,壓着聲音道:“你瘋了!”

商遠舟扣住了他的下颌,帶着薄繭的拇指摩挲着柔嫩的唇瓣,“假山這一片沒有監控,寶貝。”

季餘咬牙切齒道:“只是我們那時候沒有!這麽多年了,說不定早就裝上了。”

商遠舟輕笑:“不,沒有裝,收到邀請請柬的時候我就順便問過了。”

季餘:………

他伸手去推商遠舟,“你的信息素水平還沒有徹底穩定,不要說這些奇怪的話。”

商遠舟:“這個我也問過了,已經沒問題了。”

說完,他直接俯身吻住了季餘,将所有拒絕的話堵了回去。

唇齒交纏,暧昧吮///吸。

商遠舟含住季餘的唇瓣,輕輕的咬,重重的吮,碾磨似得吻,舌尖在唇瓣上舔///舐,而後順着微微開啓的唇縫,更深的往裏掠奪。

粗粝的舌舔過裏面每一寸,纏上其中怯生生的軟舌時,季餘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聲輕///吟,他閉着眼,睫毛顫抖着,像欲飛不飛的黑蝶。

商遠舟的吻很重,又重又急,透着幾乎要将季餘吞吃入腹的貪婪,季餘的舌根被吻得發麻,耳邊是唇舌交///纏時發出的細小的啧啧水聲。

他羞恥至極,腦海裏一陣陣的炸着煙花,遠處操場上,校慶結束的煙花猛然在天上璀璨綻放,季餘分不清是哪邊的煙花更響。

煙花燃放了多久,商遠舟就親了多久,短暫的放開又深深的吻上來,膝蓋抵着或輕或重的磨,看着懷裏的人寓言濕紅着一張臉,細細的發抖。

季餘被親到嘴巴都隐隐有些疼,招架不住,身體發軟,幾乎要倒。

聽到慶典結束後從操場下來的學生在往宿舍樓走的喧鬧聲音更是羞恥又驚慌,軟着身體也要使勁推商遠舟,“不行…真的不行的。”

“不要親了好不好,我們回去。”

比起他的驚慌羞恥,商遠舟卻無可救藥的興奮起來。

年少的绮夢在這一刻像是成真,他沒有放手,反而将人抱得更緊,尋着季餘被欺負到紅潤潤的唇,狠狠的親了下去。

季餘腰都在哆嗦,眼尾也濕了,“夠了……唔…回去,回去怎麽都可以好不好。”

抱着他狠親像是什麽也聽不見的人一下停了動作,眼睛裏閃爍着捕捉到獵物般的興奮,“怎麽都可以?”

“好,我們回去。”

季餘有點想打人,身體卻軟得厲害。

在平複好以後,兩個人一起朝着校門走去,一個穿着西裝,一個穿着校服。

商遠舟看着穿着校服依舊顯得格外青澀的季餘,無聲的笑了笑。

無論經歷了什麽,經歷了多少,季餘最本質的地方還是沒有變。

靈魂永遠閃閃發亮吸引着他的視線。

無法自拔,難以控制,最終囚鳥者自囚。

走出校門的時候,商遠舟牽住了季餘的手,十指相扣時看向季餘的眼睛,“我愛你。”

這聲告白聽上去時機很突然,但季餘短暫的怔住過後,眉眼彎彎的笑起來,同樣說道:“我也愛你。”

商遠舟想,或許他也算成功了。

他囚禁了自己,但追逐自由的鳥雀也在為他停留。

(正文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