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笑容
第15章笑容
只喝了兩杯酒就從羚羊俱樂部出來了，高煜和程磊站在門前，夜間的星空并不那麽透徹，反而有些陰霾，高煜問程磊，“你對沈薇薇的印象怎麽樣？”
“她啊~~我不太喜歡。”程磊回答。
“為什麽？”高煜又問。
“這姑娘，怎麽說呢？壞心眼或者辦壞事，我倒是沒發現，但是她那種對人的态度，我真不喜歡。”
“你是說，小心翼翼？”
“還有特別懂事，什麽事情都為別人着想的樣子，讓我覺得不真實。”程磊說得含蓄，但不真實的意思不就是虛假嗎？
高煜想了想，回想起蘇黎就算是腿傷了也對他笑的摸樣，高煜現在終于想明白當時自己為什麽生氣了，就因為那個笑容他才生氣的，那時候蘇黎笑得真誠，但卻一點也不真實，讓他下意識就認定是敷衍。
“不過，欣欣告訴我，沈薇薇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這種女孩子世故點也無可厚非，所以雖然我不喜歡，可也有些同情她。”
“她是孤兒？”
“對，我聽說的時候也吃驚了，就她一個小姑娘自己打拼到現在，小小的年紀就打工賺學費，也是難得。”程磊說完這話，觀察着高煜的表情，他又問道，“老大，不會是對沈薇薇有想法吧？”
“那倒沒有，我也是覺得她的性格有點問題才問你的。”
“嗯，沈薇薇這樣的姑娘不能深交。”程磊的總結高煜聽進耳中，他默默點頭，想着下次還是不要再管蘇黎的事情比較好。
夜已深沉，該是萬籁俱寂的時刻，蘇黎關着房間的燈，只站在窗口往外看，從她家裏并不能看到什麽好的景色，但市井風貌還是有些的。譬如深夜下班歸來的女人，送外賣的小哥，還未收攤的燒烤攤老板，這些人都是辛苦的勞動者，想着用自己的力量換取更好的生活。
生活，多麽美好的一個詞彙，可蘇黎注定不會與他有深刻的交往。
早晨，迎着朝陽出門，進了公司大樓蘇黎只感覺到昨天的八卦餘音猶在，她只能裝作聽不見看不見，她只希望和高煜之間再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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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蘇黎腿傷的份兒上，郭樂今天安排的工作相對簡單，下班之後蘇黎就去了蘇家，已經有幾天沒見蘇欣了，不知她情況如何。
蘇欣不過是扭了腳，休息幾天已經漸漸恢複，倆人吃完了飯就一起叽叽喳喳，蘇黎觀察着蘇國青，見他吃完飯就一個人進了書房，心道不知道調查員辦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所以你是傷上加傷？”聽着蘇黎講這兩天的事情，蘇欣不禁問道。
“哪有傷上加傷？你太誇張了！就是磕破了下，幸好高總送我去醫院。”蘇黎說到這裏還不忘對秦小英投去感激的目光，“若不是欣欣和程總的面子，高總怎麽可能會幫我？”
“高總就是做事周到！”秦小英洋洋自得，嘴角掩飾不住的笑起來，“不過，你也不能因此就覺得高總是個好交往的人，人家那門第，可高攀不起。”
“謝謝阿姨提點，我也明白我的條件，自然不能想其他的。就是希望以後好好工作，等有了點積蓄，要麻煩阿姨給找個正直老實的人認識就好了。我覺得您眼光特別好，程總就是難得的好男人。”
蘇黎這一番話，把秦小英誇得不行，秦小英笑呵呵的讓家政阿姨給蘇黎裝上不少的吃食，“一會兒你帶走，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也是難啊~~”
“謝謝阿姨。”
過了八點鐘，蘇黎拎着幾個飯盒從蘇家出來，坐在路邊的公交車站旁，蘇黎臉上的笑容退去，黑夜讓很多的事物都隐去本真的面目，卻讓蘇黎摘下面具。
輕聲嘆息，蘇黎垂下肩膀，莫名的無力感遍布周身，擡頭看看月夜，暗黑如心。
黑夜與白晝，總是在某個時刻交彙，這個時刻的到來，好似充滿希望，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一場歡愉。
清晨，蘇黎走出地鐵，看着行色匆匆的人們，她有時候特別羨慕這些人，雖然大家都在很努力的生活，雖然都過得不容易，但是至少沒有仇怨。
快走到公司大樓前，蘇黎揚起笑容，她有時候想，肌肉組織難道就沒有記憶嗎？難道就不能自動微笑起來嗎？
進了秘書室，郭樂先道，“薇薇，你受傷了，這兩天就先自行學習，養養傷。”
“謝謝郭室長。”蘇黎道，只是她剛坐下，就見龐佳白了她一眼，打開電腦，陳秀琳的信息就到了：薇薇，公司在傳你和高總的八卦，說你勾引高總。
蘇黎看着這信息，她想難怪龐佳會白眼，原來是吃醋了。
都傳這樣了？早知道昨天真的勾引了！很吃虧啊！蘇黎玩笑般的回複陳秀琳的信息，心想要怎麽才能消除龐佳的敵意，她在華星可不能樹敵太多。
龐佳這邊還沒想好對策，米娅那邊就給她來了訊息，大意是問她什麽時候能介紹蘇欣給她認識，蘇黎心道，還挺心急啊！
和米娅約了周末在寵物醫院見，和蘇欣去接大狗的事情正好成為與米娅巧遇的借口，回了時間、地點之後，米娅再無回音，蘇黎知道米娅的性子，這人才懶得和她客套。
日子就這麽過，并沒有什麽好的進展，蘇黎看起來像是過起了朝九晚五的規律生活，但每晚都入睡困難。
終于到了周五，蘇黎的腿傷也好了很多，郭樂安排蘇黎去幫忙人資部的拓展培訓籌備，蘇黎從早上開始就忙個不停。
把劉曉婷交代的事情做好，蘇黎拿着拓展培訓的計劃書去高煜的辦公室，敲門聲之後是高煜的聲音，“進來。”
“高總，這是拓展培訓的計劃書，人資部劉曉婷讓我送過來的。”
“嗯，放桌上吧。”高煜看着蘇黎，也看着她臉上的假笑。
“還有就是，由于人資部人手不足，我暫時借調到人資部完成公司的拓展訓練，所以如果計劃書或者關于拓展的其他事情需要彙報，您可以直接叫我來。”
“嗯。”高煜再次應了聲，蘇黎也默默退下，高煜瞧着蘇黎的背影，拿過了拓展培訓的計劃書。
這計劃書做的并非很好，但也不差，高煜也明白，這并不是蘇黎所為，她半路接手，想來這計劃書她不過是整理總結後拿來的。
沒什麽大問題，高煜也不想多管，直接批過了就扔在了一邊。
蘇黎從高煜辦公室出來，又跟郭樂彙報了下目前的工作進度，就又跑去人資部了，龐佳冷哼一聲，倒是陳秀琳給蘇黎說了好話，“龐佳，我覺得薇薇沒想勾引高總。”
“她那種女孩兒~~”龐佳話裏有話，說起來自然陰陽怪氣。
陳秀琳心道，你不也是那種女孩兒嗎？“我想高總就是看程總的面子上照顧薇薇的，你看就上次薇薇受傷高總送去了醫院，其他的時候，他們兩個也沒有交集。”
其實龐佳心裏也明白，若是真讓她再發現什麽，她也不可能只是不給好臉子，自然是想辦法給蘇黎觸黴頭。
自從蘇黎來人資部幫忙，劉曉婷就徹底不管拓展的事情了，只是下班前問了問進度，又看了看準備的文件資料。
“周日要和拓展公司的人見面，但是我有些私事兒要辦，你能自己去嗎？”劉曉婷問，蘇黎點了點頭，臉上還是那看似真誠溫良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