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第32章溫情
第32章 溫情
因為蘇執和莫輕柃的事,三天的外出機會被駁回。
學校緊急命令學生迅速返校。
一路上,蘇執都有些緊張。
而顧随始終在笑。
也是回了學校,蘇執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顧随那一棒子,直接打得莫輕柃右耳膜嚴重破裂。
還有面部,多了一條長長的疤,縫了八針,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蘇執怕了。
可顧随卻搖頭,笑着說:“沒事,交給我來處理。”
那幾天裏,蘇執一次都沒有看到過顧随。
倒是許沓來過幾次。
除了找宋暖,還讓她不要擔心。
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從上次顧随被帶到警察局時,她就擔心的要死。
她的顧随,從來都不知道什麽是對錯。
也不知道什麽是善良。
世界沒有對他處以美好。
他也不會對世界投以光明。
這就是她的顧随。
偏執的像個瘋子,卻是她在世上最溫暖的依靠。
宋暖跟她講過她被蒙眼時的情景。
那一棒子揮過去時。
顧随真的沒有絲毫顧忌。
他眼底,只有怨恨。
他恨別人傷害了他的蘇執,那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過了将近一個星期。
顧随才來學校。
沒有去找蘇執。
他出現時,是在學校的主席臺上,作為反面教材,用來教導學生。
蘇執記得那天的他。
沒有一點頹廢,也沒有絲毫狼狽。
明明臺下站着将近3000人,他卻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蘇執。
小小的姑娘站在人群中。
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眼眶泛紅,有幾滴淚在打轉。
真是個不乖的姑娘。
又哭了。
所以,他在拿到麥克風念檢讨書時,說的第一句話。
“小家長,別害怕,我一直都在你身後。”
年級主任氣急敗壞的看着他。
他面色如常的念完了檢讨書。
無非是一些認錯的話。
蘇執卻聽哭了。
那句別怕裏,她聽出了好多好多。
有無奈,有心疼,有憐惜。
看啊,她的顧随,明明這麽優秀,為什麽全世界還要對他投以黑暗。
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因為心裏沒有明燈。
瘋子也好,偏執狂也罷,總歸是顧随。
總歸是那個護了蘇執十年,連命都交給她的,顧随。
這次的事情其實很嚴重。
只是顧随,把所有過錯都攬在了他身上,只字不提為什麽動手。
為什麽動手?
顧随也不知道。
他只記得當時心裏有個念頭,要是蘇執哭了,他就把這個人打死。
索性他的姑娘很乖。
她臉上全是傷口,卻還在輕聲安慰。
那天的姑娘,眼睛彎彎的,笑容甜甜的,聲音脆脆的,對他說不要生氣。
他當然不生氣。
他只是有些恨自己。
看着姑娘這個樣子,他心都碎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麽?
親眼看到喜歡的姑娘被人欺負,被人踐踏,你卻只能看着。你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是,也明白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這,就是世上最痛苦的事。
那種無力感,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所以,莫輕柃給了蘇執一巴掌。
他還她一棍子。
這事,無論如何都說不清。
因為她傷害的,是他在這世上,僅剩的一絲溫情。
他怎麽舍得別人傷害她。
學校是個奇特的地方。
這兒的事情來的轟轟烈烈,走得卻是無聲無息。
顧随打莫輕柃那事,很快就過去了。
只是偶然有人提起顧随時,別人會說。
“他啊,我記得,就打校花那次,我就站在旁邊,那一棒子下去,真得勁。”
也有人問過顧随為什麽下手那麽狠。
“蘇執跟莫輕柃吵起來時我就看到了,莫輕柃也是活該,自己屁颠屁颠跑去惹蘇執,惹就惹吧,還當人家面罵顧随媽是神經病,蘇執那個氣哦,活該被打的毀容。”
“真毀了啊?”
“可不嘛,聽說顧随家賠了不少錢,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蘇執心裏有些愧疚。
可她不後悔。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一直到十二月的聖誕節。
蘇執早早就開始張羅起了顧随的聖誕禮物。
她明裏暗裏暗示了顧随無數次,誰知他始終笑得神秘。
“你沒有聖誕禮物,別想了。”
她撇撇嘴,有些不爽。
沒禮物就沒禮物。
反正她會準備一個盛大又好看的禮物給顧随,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那年的聖誕節,顧随确實一輩子都忘不掉。
因為他的姑娘,一聲不吭的跑了。
他的心,碎了。
宋暖推了推在一旁寫小紙條寫得正歡的蘇執。
“蘇蘇,聖誕節你要送什麽禮物給顧大佬啊?”
蘇執神秘一笑:“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差個大盒子。”
她準備了很多小紙條。
将近三百張。
她會在每一張紙條裏,寫下一句真誠且實意的話,送給顧随。
将近三百張紙條,她已經寫一百多張。
需要買一個盒子,把他們裝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送禮物。
也是她最用心準備禮物的一次。
宋暖聽完直點頭:“我跟你一起去,你幫我挑禮物。”
“好啊。”
宋暖卻又是一臉懊惱:“可是顧大佬會安心讓你走嗎?他每次都送你回家了。”
蘇執點頭,小小的臉上洋溢着壞笑,像個努力裝壞的小孩子,明媚又動人:“我可以讓他多做點作業,忙起來了,就不會管着我了。”
宋暖點點頭:“這辦法可行。”
然後,顧随和徐沓一臉懵逼的看着自家媳婦拒絕自己送她們一起回家。
顧随不爽道:“肯定是你家那個書呆子把蘇蘇帶跑的。”
許沓也不爽了:“明明是你家校花有問題。”
顧随:“怎麽?你對蘇蘇有意見?”
許沓:“我是對你有意見。”
顧随:“你敢對我有意見?”
許沓:“我對你有意見怎麽了?”
顧随:“你不要命了?”
許沓:“你才不要命了。”
兩人越說越激動,險些打起來。
還好江司銘隔開兩人。
緩和氣氛道:“你們有時間在這兒幹架,不如直接追出去,偷偷躲在後面跟着也行啊。”
顧随一拍腦門。
對啊,他怎麽忘記了。
跟蹤,他最擅長了。
要知道以前,他總是偷偷躲在蘇執家的巷子口,除了一個找地方睡覺的流浪漢,誰都沒有發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