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孤男寡女

第49章 孤男寡女

“繼續盯着。”

“是。”

後院,司衣局。

竹竿橫橫豎豎地搭成架子,如紗一般的布料挂着,在晚風吹拂下,飄逸飛舞。

其他人早就跑去看戲瞧熱鬧,空蕩蕩的院子,只剩寶月一人看着。

大家都不在,她也就放肆大膽起來。

勾着程子楓的腰帶就往庫房走。

一推門,他就把她壓在牆上:“小蹄子,你急什麽?”

“侯爺,你有九天沒來了。”

寶月是難忍寂寞,胸口此起彼伏,不由分說就舔上他的喉結。

“難道你就不想?”

程子楓頗是享受:“還不是你整天忙得不見人?不然早辦了你。”

寶月害羞一笑。

“你當我想幹活啊。”

都怪大娘子說要好好辦一辦中秋家宴,府裏上下,誰不是忙得腳不沾地。

寶月更是白天去司衣局幫忙,晚上回白滄齋伺候,累得是頭昏腦漲。

哪有時間和心思去幹別的?

還好,今晚莺歌沒讓她再去宴席上伺候,不然,還不知要折騰到幾時才能緩口氣。

寶月憋得是心火難忍,手上開始扯他的腰帶:“侯爺,讓奴婢來服侍你吧。”

程子楓也是情欲上頭,整個人飄飄然的。

“要不說,還是丫頭會伺候人。”

“那侯爺喜歡嗎?”

他戲谑:“你說呢?”

“讨厭。”

她趴在他胸口,指尖繞着頭發:“侯爺,你喝酒了?”

“嗯,喝了點。”

剛才海雲舒給他灌了不少酒。

她主動示好,他也順坡下驢。

自從上次動手後,海雲舒就一直沒搭理過他,好像是他犯了什麽錯似得。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這般殷勤。

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雖然沒親眼所見,抓住實質性的證據,可他就是覺得海雲舒有事兒。

就算她跟攝政王沒什麽,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是不守婦德。

給一巴掌都是輕的,要是撕破臉,就該送她去游街示衆。

本還以為她多有能耐,今晚還不是老老實實地敬了酒。

程子楓想,女人,就是不能太慣着。

他早晚要征服她,好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男人,誰才是一家之主。

今晚的酒有些上頭,程子楓暈得厲害。

腳底酥軟,飄飄欲仙的。

“侯爺?”

寶月指尖刮過他的臉,嬌媚:“在想什麽呢?”

他回神:“沒什麽。”

哎?他怎麽會這關鍵時候想起海雲舒了?

委實不該。

寶月手劃過他的胸口,再到腰際,伸向衣裳深處,微微一握。

“爺,你還等什麽呢?”

他被撩得燥熱,翻身把人壓在下面。

“臭丫頭,爺今晚好好疼疼你。”

“讨厭……”

*

月色如水,清輝灑滿庭院,映着軒榭樓閣泛起淡淡銀光。

臺上一曲戲罷,四郎提議大家以“月”為題,作一把飛花令。

四郎平日喜歡舞文弄墨,雖沒什麽天賦,但确實熱愛。

自從上次犯事,被皇上下旨廢了他科考之路,就不再讀什麽儒家正道,開始迷戀各種雅集詩會。

整日作些靡靡之詞,眠花宿柳歌盡風塵,玩得不亦樂乎。

聽說,老夫人最近在活動。

想給這小兒子求個蔭官,也不知道有眉目沒有。

席上,老夫人拿出個夜明珠做彩頭。

“你們年輕人玩得開心就好,我這珠子算是捧場了。”

在場的人,除了白小娘沒讀過什麽書以外,其他都是自幼識字習文的。

飛花令對于他們來說,是信手拈來。

四郎先舉杯打個樣兒:“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三郎立刻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三郎媳婦再接:“東風袅袅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

……

衆人一句一句接的起勁,白小娘聽得雲裏霧裏,尴尬又不知如何插嘴,只能一杯接一杯,悶頭喝着桌上的葡萄酒。

“白小娘,該你了。”

四郎提醒。

白師師只想看戲,哪懂得這些酸詩。

她推辭:“四爺,你們玩,我就不加入了。”

“別啊,二哥哥常說白小娘是他的學生,今晚一起樂一樂,也好讓大家看看二哥這師父當得夠不夠格兒啊。”

四郎媳婦:“就是,幾句詩而已,丫頭們都能對上兩句,小娘你會不知?”

她忙解釋:“我沒有啊。”

白師師從小在鎮上采茶為生,大字不識幾個。

是納進侯府後,程子楓才開始親自教她。

她雖然不願意學,可也不敢掃了他的面子。

每每拖着下巴,裝出驚訝崇拜的樣子,讓程子楓很是受用,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才常與人說,“白師師勤奮好學,後來者居上,比那些所謂知書達理的女兒家不知強了多少。”

其實,她肚子裏哪有什麽墨水。

只是認得幾個字,聽程子楓講過幾本書罷了。

勉強剛能寫幾幅對子。

要說作詩,還玩什麽飛花令,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對一個吧。”

白師師忙推辭:“不了,不了。”

四郎說:“剛才連四房幾個丫鬟都能對上一兩句,小娘若是不肯,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她情急之下,真得是一句也想不出來。

老夫人開口:“你随意說便是,自家人,不用刻意。”

“好吧……”

白師師無奈,也只能絞盡腦汁。

也許是巧了,白師師這時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一句程子楓曾念給她的詩。

那次,他跟她私會,月下缱绻,不知天地為何物。

他吟詩一首,正好跟這月亮有關。

不管了,就這句吧。

白師師便接道:“天官玉如意,月下難自持。”

說罷總算松了口氣。

怎料她話音剛落,在座人險些沒把嘴裏的酒噴出來。

三郎、四郎媳婦捂着嘴,忍笑忍得肚子疼。

白師師見衆人表情不對,小心翼翼地問海雲舒:“大娘子,是我說得不好嗎?”

海雲舒勾着輕淺的笑:“不,你說的挺好。”

她不解:“那他們都在笑什麽?”

海雲舒見她非要問個明白,解釋:“這是前朝詩人劉益被貶涼州,流連青樓時,寫給一ji女的詩。

“講得是兩人月下纏綿之事,至于玉如意……”

海雲舒沒往下說。

白師師的臉刷的一下,紅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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