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可憐李慕在王府等了一下午只等來一本賬簿和讓他盯着朝堂看情況處理的口信。
帝無淵随後叫來了奇安,之前的宅院調查的如何。
說來也奇怪,在京都裏空着不住人的宅院除了皇帝留着賞人或者是其他幾位皇子還未入住的王府之外也沒多少,可奇安就是死活查不到那棟宅子是誰的,就好像是憑空出現般一樣。
奇安如實禀報給了帝無淵,帝無淵沒多驚訝,畢竟是有備而來的,他甚至懷疑,那個人知道安餘和自己的牽絆,如果是這樣那當初綁走他的人就不是端貴妃手底下的了。
帝無淵神色微黯,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牽扯的就多了。
“中秋家宴要到了,本王那幾個進京的皇叔可有什麽異動。”
奇安思索片刻道:“回王爺,屬下們并未細致觀察過,但各位王爺都才到京都沒多久,只堪堪進過皇宮請安之後大多都待在各自府裏,王爺可是擔心他們會借此機會……”
“那倒不會,只是讓人盯仔細點,最好查查他們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麽奇怪的人。” 既然想從他手裏拿兵符,幕後之人肯定不會就只靠安餘這一條線,與其那時措手不及不如現在就先防範好。
“是。”
奇安領了命令退下安排人手去了,帝無淵也熄了房間的燈,今年的中秋家宴總有人會露出些馬腳。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過來給安餘送了身利索的騎裝,安餘換上那身湖藍色的騎裝,帝無淵好像格外喜歡藍色,不管是他自己的衣服還是給她送來的衣服,藍色占了大半。
這邊安餘捧着碗喝着吊了一晚上的雞湯,整個人滿足到不行,而朝堂這邊卻吵的熱火朝天,沒錯,本該莊嚴肅穆的朝堂此時就像是街頭鬧市一樣。
皇帝端坐龍椅之上冷眼旁觀內閣那些肱骨之臣是如何把朝堂變成鬧市的,源頭就是這次江南貪污案,他本意不準備處罰帝方和,畢竟他心知這事和帝方和沒太大關系。
他剛有那個意思,禦史大夫便不樂意了,說他要放過帝方和那也要把帝方寒放出來,聞此,文丞相站不住了,出列道,帝方寒犯的是大罪,證據确鑿,幽禁三月已是輕罰,怎可與此事相提并論,況且帝方和與江南貪污牽扯不大,不該太過責罰。
就此,先是原本就相互看不順眼的兩人杠了起來,再有些人趁此為帝方寒求情更加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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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裏跟明鏡一樣,不過是看在端貴妃有孕的份上不想過多斥責有礙她養胎。
他把視線放到離他不遠的帝方和身上,對方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仿佛牽扯此事的不是他一樣,再看另一邊的帝方奕,面上裝的再淡然依舊能看出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感嘆這幾個兒子沒一個讓他省心的,唯一有點他影子的那個還恨不得殺了他。
下面依舊不可開交,站在皇帝身側的大太監察覺到皇帝臉色不對,立刻高聲道:“肅靜!”
一時之間所有人安靜下來,站在原地等着最上面的聖上發話,這時,站在末尾的一個吏部郎中突然走到最前面,跪下道:“回禀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因為這人平時極少奏事,皇帝一時之間說不清他是誰的人,沉聲道:“說。”
大殿之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個小小的吏部郎中身上,他本人沒在這些目光下露怯,朗聲陳道:“回皇上,微臣有一遠親,乃是江州知縣,他名叫柳福祥,前些日子忽然進京來找臣,交給臣一樣東西,囑咐臣萬萬不可打開,并告訴臣如果他半月之後仍未來找臣,就讓臣一定要把東西呈給皇上。”說到此,他從懷裏掏出那本賬簿雙手奉上。
皇帝接過大太監遞過來的賬簿,翻看了幾頁,瞥了一眼渾身顫抖的帝方奕,直接站起身把賬簿摔到了帝方奕身上。
“真是好樣的,你們兄弟幾個,是不是把不得掏空了朕的國庫,更恨不得朕死得快點你們好來争這個皇位。”
帝方奕立刻顫抖的跪了下去:“父皇……父皇息怒,兒臣……兒臣……”他想了一晚上如何狡辯都想不出來,只能跪伏在地上求皇帝能息怒輕饒了他。
這一變故驚呆了那些大臣,四皇子又怎麽牽扯上了,文丞相離得最近,他撿起那本被皇帝摔下來的賬簿,只見那上面明明白白的記錄了柳福祥轉移的銀兩數目,轉的誰手裏的,如何轉的,自己留多少要給帝方奕多少,包括銀子要去哪找記載的清清楚楚。
文丞相一臉震驚的把賬簿傳下去,正了正神色道:“皇上,四殿下罔顧天理仁義如此行事,應當重罰,臣請皇上看在江南一帶枉死的無數百姓份上,重罰四殿下。”
賬簿被朝臣傳閱大半,就算想為帝方奕求情也無從下手,上面甚至連江州的官印都清晰至極。
魯陽侯看賬簿的時候手都在發顫,帝方奕的母妃德妃娘娘便是他一個庶女,如果帝方奕被定罪,可想而知他魯陽侯府會遭受什麽,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回皇上,這本賬簿疑點叢叢,斷然不可輕易定罪。”
朝堂之上大多知道他和帝方奕的關系,無人應和他,文丞相瞥了他一眼道:“魯陽侯倒是說說這賬簿都有那些疑點,上面江州的官印可沒造假。”
“官印自然是真的,但也可能是有人偷了一本空白賬簿來僞造的。”說罷他轉身看着那個已經站起來的吏部郎中道:“趙郎中可否解釋為何你直到現在才把賬簿拿出來,而不是一開始就呈給皇上。”
姓趙的那個吏部郎中面不改色的道:“回皇上,自從微臣之遠親把東西留給微臣至今日已然半月,微臣一直疑惑此物,但由于信守之前的承諾并未打開看過,微臣一直等到子時才得以看到此物,故今日才奉上。”
魯陽侯還想挑刺,但皇帝冷聲道:“好了,朕心裏清楚,傳朕旨意,皇四子帝方奕不顧百姓生死,貪污赈災銀兩衆多,罔為皇子,斷不可承繼宗廟,擇日流放禹州,非诏終身不可出。”
帝方奕瞪大眼睛聽着自己父皇對他的宣判,聽完差點跪都跪不住,他不甘心的喊道:“父皇,兒臣罪不至此啊!為何您能寬恕二皇兄不能寬恕我呢?”
皇帝冷眼看着自己這個兒子道:“你去問問那些被你害死的流民百姓,你該不該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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