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盡管想要盡快搬走, 但在交通和通信都不是特別便捷的22年前,諸伏先生還是花了一個星期多的時間去尋找合适的房源,辦理各種手續。

因為市川的身份特殊, 警察們沒有讓任何人見他, 只是稍微透露出他被搶救過來, 正在養傷的消息,但這足以讓因為要搬家而稍顯失落的諸伏景光與山村操感到高興。

終于到了搬家這一天,眼見着家具用品一件件地往車上搬,可早上就外出的柯南還沒有回來, 諸伏景光焦急地在房間門口轉圈。

他很想出去找柯南,但不知道對方去了哪兒, 而且柯南早上的時候和他說過,一定會在中午搬家前趕回來。

看起來還有半小時左右就要離開了。

諸伏景光已經在心裏想該怎麽讓家裏人晚一點搬了。

柯南此刻自然是在醫院。

他要見市川,可在這種時候,變成正常大小反而不利于他與市川見面,所以他保持巴掌大的體型,用鈎索一路蕩到醫院。

鈎索趕路對于手臂的肌肉要求蠻高的, 畢竟全身的重量都在那邊,柯南趕到醫院的時候, 肩膀和手臂都在發酸, 想來之後要酸痛個幾天。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之前便推理出了市川病房的位置,找準方向後爬到窗戶邊, 探頭從玻璃處往裏看。

市川醒着, 房間裏也只有他自己, 機會正好。

市川的肩膀和腹部都中了槍,他被搶救過來後, 在醫院躺了兩天才蘇醒,現在仍舊沒辦法下床,只能坐在輪椅上出去散步。

警察們只是一開始詢問了他發生的事,市川借用他們的電話聯系了上級,将事情報告後,那些警察就沒再來找他,只是讓他安心休養。

所以目前他除了思索自己提供的情報是否有用外,就是在想之前在山林裏見到的那個孩子。

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記憶不是很清楚,若不是警察信誓旦旦地表示現場絕對還有一個人幫他急救,才讓他活了過來,市川甚至會以為那是自己瀕死前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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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孩子不是他的幻想,又會是誰呢?那兩個去報警的小孩的朋友?但對方又是如何沾着一身血液,躲開了警察的追捕,完全沒有引人注意地離開?

太多的問題在腦海中回蕩,最重要的是,市川隐約記得,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說出他有妻子和女兒。

作為一名緝毒警察,市川把家裏人的信息保護得很好,但卻被那個孩子一口叫穿。

但也許那孩子只是幫他做了急救,有些記憶是他的大腦自己編造出來的也說不定。

他今天也在苦惱,試圖分辨記憶的真假,忽然,一陣輕微地敲擊聲從窗口傳來。

這裏是六樓,不該有人在外邊敲窗的。

市川的心緊了緊,他想到的不是靈異方面,反而懷疑是那些毒///販來報複他,但很快他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敲擊聲很有禮貌,敲幾下便停住,似乎看他沒有動靜,又敲了幾下。

正是中午,陽光照在玻璃窗上導致的反光讓市川的視野出現了些許盲區,他沒有在窗戶那看到任何東西,但思慮再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

也許……這種奇異的手段,是那個孩子?

這個念頭毫無根據甚至異想天開,但他的大腦卻莫名地篤信着,讓他略顯急促地用完好的手臂将自己撐起來,移到床邊的輪椅上。

他将窗戶拉開一條小縫,外面什麽都沒有,只有窗沿處多了一塊鵝卵石。

鵝卵石?

市川眯起眼,發現鵝卵石下邊壓着一張被疊起來,大概有四分之一巴掌大的白紙。

這是?

他謹慎地将鵝卵石和白紙一起拿到房間中,單手打開折疊的紙,在上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月影島,村長龜山、川島英夫、黑岩辰次、西本健以及麻生圭二。”市川念出最上邊的幾個名字,有些困惑。

那張紙并不大,寫下幾個名字後便滿了一半,最後是一句仿佛謎題般的話。

——罪惡也許尚在搖籃。

這是有人特意給他傳遞的信息,市川想到自己的身份,懷疑這和毒/品有關。

他把那行字看了一遍,猜測也許那邊的犯罪行為剛剛開始或者還在準備中,如果他能及時上報讓人去調查,能在初期便扼殺掉苗頭。

但是,誰放下的紙條,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他把那紙翻過來看,對着陽光看了看,發現背面的最下角居然還寫着一行小字。

“很高興您活了下來。”

果然是那個孩子……也許對方不是人類,是山裏的精怪甚至神明,但市川并沒有感到害怕。

他記得住對方跑來跑去為他找來适合包紮的衣物,記得壓在自己傷口處的手和力道,也記得耳邊一刻不停的呼喚。

如果不是對方的努力,他恐怕沒辦法活下來,也沒辦法再見到妻子和剛剛出生一年的女兒。

“我知道了,我會将這件事上報,讓他們好好調查的。”他對着窗戶那邊說。

沒有回應。

市川搖着輪椅往門外去,突然聽到窗戶又被輕輕敲了幾下。

他認出那是摩斯電碼的謝謝。

現在的神明妖怪還挺新潮,居然連摩斯電碼都會,一般不是從事他們這種工作的人,恐怕都只是聽說過。

市川忍不住在心底感嘆了一句,目光落在那紙條上,微微一沉。

所有人都知道毒/品的危害性,但不管國家如何禁止,都會有人為了巨大的利潤去幹這種事,甚至為此不惜傷害他人的性命。

希望他能夠不辜負期望,及時将這件事阻止在搖籃中。

柯南正在往回趕,他本來是估算好了時間提早出門,結果路上被可能是還沒睡醒的鳥襲擊了,差點被叼走,才耽擱了時間。

現在只能把鈎索甩得像蜘蛛俠的蛛絲,好在快中午了,鳥都睡醒了,沒有再來抓他的。

等到景光家門口,正好最後一件家具被放進去,柯南一個翻滾落盡諸伏景光敞開的包裏,四肢攤開,喘着氣。

感覺之後要癱兩天,希望能在休息好後再和零見面。

結果事情來得比他想象的還要快,諸伏景光剛到東京,甚至還沒去學校,晚上回來後就興沖沖地和他說:“我今天看到一個金色頭發的男生,他好酷!”

柯南的兩只手臂還是有些擡不起來,他懶懶散散地把自己挂在諸伏景光給他做的小盒子裏,聞言起了點興趣,擡眼:“為什麽這麽說?”

“有幾個比他高的男生朝他扔石子。”諸伏景光道:“結果他一點都不害怕,直接丢了回去,還讓他們向自己道歉。”

柯南知道降谷零小時候會被欺負,日本這邊對于與衆不同的人從小便排斥,像降谷零這樣明顯的混血兒更是如此,再加上他一直是個認真又不服輸的性子,自然是和周圍的人摩擦不斷。

“你想和他做朋友嗎?”柯南問。

“嗯!”諸伏景光用力點頭。

“明天上學你就能看到他了,說不定是同班同學呢。”柯南随口道,建議:“想做朋友的話,明天主動和他打招呼吧。”

這裏的時間線終于被他掰回來了,柯南心下一松。

他縮回盒子裏,擡起發酸的手臂揉了揉眼睛,扯起用來做被子的手帕,有些困倦地喃喃:“你們肯定會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

諸伏景光把臉湊到盒子前,突然道:“我和柯南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但他發現柯南已經蜷着身子睡着了,于是輕聲道:“晚安,柯南。”

如果柯南願意,他願意把柯南介紹給對方,莫名覺得這兩個人會很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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