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對夭夭還有什麽想法嗎?

對夭夭還有什麽想法嗎?

過周的時候,三寶已經學會了走路,跌跌沖沖地,走不動了就爬,爬累了再走一段。我想我們的苦日子是不是就要熬出頭了,我和一一很快都能恢複自由之身了?

有一天小姑發信息給一一:“對夭夭還有什麽想法嗎?”

一一:“陶阿姨!有非常強烈的想法,可以了嗎?”

陶臨溪:“┗|`O′|┛奧~~,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夭夭的身體檢查下來恢複得很好,她做瑜伽把身體的柔韌性也練得棒棒的!”

一一:“謝謝陶阿姨,我明白了。”

一會兒一一又問:“動作還需要輕一點嗎?”

陶臨溪:“随意就好。”

一一坐不住了,他下午請了半天假,天知道,他過得有多艱難,為什麽別的女人生娃42天就可以恢複,他活生生地等了365天,他都懷疑是陶夭夭小姑故意捉弄他,以此來考驗自己的!

好像自己被用完以後,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幹脆被抛棄在一旁了!

回去的路上,他又接到陶臨溪的信息:“一一啊,你和夭夭不要有任何顧慮,十個八個孩子陶家還養得起,只是你如果又搞大了夭夭肚子,你們得出力啊,你們一個把學辍了,另一個把工作辭了,專職在家帶娃吧!我們可以補貼你們生活費!”

一一立刻通透地問:“陶阿姨,有什麽辦法可以避免嗎?我還想好好讀書。”

“馬路邊上的大藥房,去咨詢一下,只要不傷害到夭夭的方法,盡可以嘗試。”

一一直接到我單位等我下班,我看到他一個人過來很是奇怪。

他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受到老師表揚了嗎?

牽過我的手軋馬路,在地鐵上,空蕩的車廂裏,開始在我臉上一點點親,有攝像頭啊,我趕緊推開他的嘴,他張嘴咬我的手,我的手指頭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他竟然把我帶回了最初住的陶然逸居的70平的房子裏,他把鑰匙給我,我顫抖着手開了門,玄關鞋櫃裏擺放着兩雙拖鞋:淺綠色的兔子鞋面,深灰色的兔子鞋面,商标還挂在上面。我的心軟綿綿的,一如我踩在拖鞋裏的腳般。

好治愈。

餐桌上,我送他的水晶花瓶裏盛放着卡布奇諾,藍牙音響裏響起:Yelling at the sky Screaming at the world Baby, why’d your go away I’m still your girl Holding on too tight Head up in the clouds Heaven only knows whe……

Sasha Sloan的《Dancing with Your Ghost》。

我的青春又回來了,我歡呼着跑去翻我的書架,一一鑽入廚房煎起了安格斯小牛排。翻了一會書,我蹿到我原來的卧室,輕輕旋開門把手,完全是我最後一次離開的樣子,就連床品也是原來的花色。

什麽時候,一一給我一點一點地打掃整理幹淨恢複到最初我生活過的樣子?我的眼睛濕漉漉的,跑到廚房去,從背後抱住了一一,把臉貼在他後背上,聽他一聲聲的心跳,一一停下了手中的鍋鏟,油煙機的聲音呼呼地響着,我心中有千言萬語,想不到一一給我這麽多,我卻只扔給他一堆爛攤子,可是我的嗓子哽咽住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就這樣靜靜地抱了好久好久。

在天荒地老之前,我開了另一邊的竈臺火,下起了意面。

我和一一并排站在竈臺前,共煮一頓燭光晚餐。

安格斯小牛排上了桌,意面裝了盤,紅酒滿了杯,手機關了機,香氛燭亮了一室,音樂不停循環着。我們安安靜靜地,感受着久違的兩個人的時光,品嘗着被切成2CM大小的正方形牛排,将近尾聲時,他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推給我,我打開一看是房産證,難怪當初中介報了個很高的收購價格給我,原來一直是他,我還高興地告訴他我得了差價財富半自由了呢!

我推還給他!買定離手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他把裝在一個塑料袋裏的東西一樣樣地搬了出來,有玉做的七個葫蘆娃和爺爺的山石擺件,有造型獨特的硯臺,還有一些字畫,雜七雜八的七八樣東西,那些都是我從老家看中了順手牽羊帶走了,當時玩了挺歡喜,新鮮勁兒過去了,便不知道被我丢家裏哪個旮旯了。

現在再次翻弄,不由的想起初見它們時的欣喜來,暗暗後悔搬房子時沒有把它們帶走。不過,幸好買房子的人是一一,送給他也算是借花獻佛,我心甘情願。

我一樣樣地介紹着這些不知價值的小玩意兒,講述着與它們之間的一段段往事。

“你有沒有小時候玩過的東西?”

“很少。但我現在特別想玩——你。”

美好的聊天被迫中斷,被某人逼着送入了浴室。

等我出來時,突然發現家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撓撓頭,要不要離開,回家看一下三個娃?已經一天沒見着它們了,甚是想念。

正想着呢!門開了,一一拎着個袋子進來了,我一看是門口藥房的袋子,一邊去扒袋子一邊問:“怎麽啦?哪裏不舒服嗎?”

一一任我扒着塑料袋,調頭去洗澡了。

留下我像一只待上烤架的大蝦,戰戰兢兢地煎熬着。

這也只是一個平常的夜。但是人就是這樣一天一天,一黑夜一黑夜地長起來的。正如同莊稼,每天觀察,差異也都不太明顯,然而它發芽了,出葉了,拔節了,孕穗了,抽穗了,灌漿了,終于成熟了。

解除了“動作輕一點”魔咒的一一,盡情盡興,狠狠地把拖欠了許久的帳算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放過任何一處的細節。

“我要睡覺。”我控訴了許久,世界上最讨厭的事情就是不讓人睡覺了!

一一哄着我說:“你睡你的呀!”

我?

餓瘋了的野獸是不可以理喻之的。

“你可以出去了嗎?”

“外面冷。”

我抗拒地扭動起來,于是情況更加不可收拾。

我絕望地想:明天我還可以見到孩子嗎?

和不愛的人做叫禽獸,和愛的人做叫甜蜜。我和一一,蜜蜂釀蜜一般,越釀越甜,上瘾了,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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