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節日
節日
那晚，胡年豐折騰葉晨到快天亮。那個人才踏實的睡了。
葉晨喝了半瓶高度數的威士忌，醉的一塌糊塗。卻是也不哭不鬧的。就是拉着人狂吐槽。
而且都是說些很幼稚無聊的話。
“阿豐，你說，為什麽我的手指就沒有你的靈活呢，你彈的那個，我就不行，手和雞爪瘋一樣的。”
“……”
“對了對了，那個紅頭發的那個，叫什麽力的……可他媽的讨厭了，以前和我搶生意，現在故意來找茬。那個王老板……就……呃……就是那種，在床上特別猥瑣……各種硬不起起來，每次都得費……費老大的力氣……唔……”…… “你幹嘛咬我……唔……他是真讨厭，要不是有錢，老子才他媽的……”
“別說髒話。”
“唔……還有……那個紅毛，上回，上回和我搶一個……就是和你說過的那個，喜歡打看MB打架的怪大叔，就是他，草，那次我們兩個是……是真的打，都在刷仇恨……嘿嘿，你才猜最後誰贏了”
“我不想知道。”
“猜猜嘛，猜猜嘛……”
“……你”
“廢話，就是我，當然是我贏!我和你說，他就踹到我的鎖骨，我……嘿嘿，我把他打的聽說後來都去醫院了……可惜呀，那個變态的大叔喜歡那種被打的特備慘的，結果……結果你看，還是我沒接到客人……太他媽的混蛋了!!!!”
“別說了。”
“不行……在我們這行混的……哎，有錢好糊弄的大叔就那麽幾個……其實競争還是挺激烈的……哪像你，揮揮破棒子就大筆錢大筆錢的賺……呃……你別親我了好不好，讓我說話!還有那個……”
“阿晨。”
“嗯”
“以後……都不會再遇到這些了。”
“……切，我才……才不信你。以前也有人說，會保護我什麽的……都是放屁……老子，我，我不是還是這樣……我也不要你們保護。其實做混混什麽挺好的。沒心沒肺，抽煙喝酒，傷身傷肺傷肝，但是不傷心!多——呃……多潇灑……”
“……”
“我和你說……以前……老子——呃，我也是有人疼有人愛的。那人吧……沒你帥，沒你高，鋼琴彈的不好，但是小提琴拉的不錯，不過好像也沒有我好……對我……也就那樣……咦，阿豐，你說，我怎麽那個時候會喜歡那麽個人渣……最後，最後……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還是覺得……太冤了……就是，就是也沒辦法了，所以……我是過來人，以後你吧，記得，喜歡什麽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別找人渣……真的，不然你一個大好青年，指不定哪一天就完了……和我一樣，不值得。”
“……我不用……其實……”
“——厄，我去廁所下，你好好睡覺喲。晚上不睡覺，對皮膚不好。嗯，對皮膚不好……嗯……去廁所……”
“……”
胡年豐坐在沙發上揉腦袋。他和這個醉鬼說話說的頭疼，越說越想揍人，但是那個人一步三搖的樣子。他揍不下去，也心疼。他就站在浴室門口呆着。果然，葉晨進去以後沒多久就沒動靜了。胡年豐擔心的進去去看，結果哭笑不得的看到那個人躺在浴缸裏，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說着: “……你做飯好吃……唔，豬肉白菜陷的餃子……想吃餃子……我要吃餃子……”
于是Boss一晚上又幫着給那個醉鬼洗澡，換衣服，又去煮了解酒湯來喂下，又聽了會兒葉晨的吐槽，實在是越聽越不爽，很想把那個人的嘴用膠帶粘上……好在那個人沒多久就睡着了。于是胡Boss又去廚房忙活了半天。睡前還不忘給張楠打了個電話。
……
第二天葉晨醒來的時候，覺得頭暈的厲害，也餓的厲害。
身上穿着軟軟的睡衣，去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了。
他想起昨天自己喝了半瓶威士忌，然後胡年豐把他弄了回來，好像然後就拉着他說了半天的話。
突然臉就紅了起來。
以前他喝多了也就是拉着人說話，這些年在酒吧一條街混的，其實他酒量還行，他也是知道自己一喝多就吐槽的毛病。這些年幾乎都沒有被灌醉過。
也不知道昨天和胡年豐有的沒的說點什麽。
家裏安安靜靜的就他一個人。這個點胡年豐肯定在排練，他們三天後就是演出。
餐桌上。
胡年豐竟然給他包了餃子。一個個整整齊齊的放在盤子上用紗布蓋着。
餐桌上還放着胡年豐寫的煮餃子步驟。好像教小學生的那種，一共也就三個步驟，這個嚴謹的人竟然還畫了示意圖。
葉晨摸了摸臉，對着一盤生餃子笑的眼睛裏霧霧的，好像什麽都看不清楚了。
……
晚上葉晨去酒吧上班，發現老三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不過老三到底也沒說什麽。
洛可下午的時候過來，帶了把小提琴來。那琴看起來也得幾千塊錢，這小鬼上回說在學小提琴，看樣子是真的。
“晨子，你是不是特別厲害。我好想拉那個很有名的曲子，就是拉不好，你教教我好好不好”洛可一臉的躍躍欲試。葉晨想拒絕，卻看到老三用打量的眼神盯着他，于是還是點頭說了好。
下午等鼓手和貝斯手來了以後，大家練了下新曲子。中間等酒吧營業的時候，洛可有木有樣的把琴拿了出來，架在肩膀上，演奏。
“呃。”葉晨聽完洛可別扭的拉完曲子，還是沒聽出是什麽曲子。
洛可抱着琴，看着葉晨的表情有點失落: “是不是不能給我家那位表演呀。”
葉晨想說是。但是看着洛可的表情，還是心軟的說: “挺好，再練習練習就好，你拉是的……呃，哪首曲子來着”
“……巴赫貝爾的《卡農》”洛可低着頭，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你別用二把位，這曲子一把位就能拉，揉弦其實也不用，把音拉準了就很好聽。”
然後葉晨就從姿勢開始給洛可做了些矯正。
《卡農》的曲子不難。只是洛可學琴太過心急，很多基本功都不好，特別是音準方面，每個音都不在它該在的地方。葉晨就像小時候老師教他那樣弄了卷膠帶在一把位的每個按指的位置上給洛可貼上标記。
再試試，果然，音準好了很多。
洛可聽了聽，好像被葉晨弄了一下就一下子進步了很多，于是樂的都找不着邊，拉着葉晨說了好半天關于那個公務員的事。看來洛可是真的喜歡那個人。這些年也沒見過洛可那麽好學過。
“那你和他說了你的工作沒”葉晨還是擔心洛可這小子最後會死的比較慘。這些年他什麽沒有見過，光得病死掉的MB就有四五個，同志圈子裏本來就亂，洛可這孩子沒什麽心眼，雖然外表看上去很欠揍的樣子，但是每次都是一談戀愛就犯二，什麽都會為別人做，特別像幾年前的葉晨他自己。
洛可臉一紅: “還沒有。不過我們現在挺好的，就是他最近忙，我就來唱歌賺點錢。我覺得他就像你家那位一樣，就算知道你是做這個的，還是對你那麽好。晨子，我和你說，昨天你們走了以後酒吧裏一堆人在那裏鼓掌，那一桌子人很沒趣的就走了，聽說楠哥晚上還找人把那個紅毛給狠狠揍了一頓直接列進黑名單!我都快震驚了，你一定要教教我，你是怎麽搞定那個高富帥的。以前我以為他就長的好看是個在家裏吃幹飯的二世祖什麽的，沒想到他竟然那麽厲害!”
洛可滔滔不絕的說着。
葉晨這才發現，老三一直都不在，問了下鼓手才發現，老三正站在酒吧門口抽着煙，透過門一直看着葉晨這邊。
……
三日後。
是元宵節，也是情人節。
是張楠酒吧生意最好的時候。可張楠前一天就把酒吧的事情和值班經理還有小弟交代一遍，那晚他有別的事情要忙。
酒吧裏都盛傳他們楠哥最近喜歡上一個很有氣質的音樂學院的老師，這不每天都悶在辦公室裏彈鋼琴陶冶情操。
似乎準備重新做人。
葉晨知道張楠是為了姜曉北才找來胡年豐在那裏每天自虐的。這兩天張楠幾乎是關在辦公室裏不出來，一天絕對練的超過八個鐘頭，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做到的。
他挺敬佩楠哥的努力。所以前一天當姜曉北晚上特別來酒吧，找他去聽胡年豐他們演奏會的時候，葉晨看到張楠站的老遠求助的眼神。爽快的就答應下來。
……
情人節那天，葉晨醒來的時候胡年豐正在試他晚上的演出服。
于是葉晨一睜開眼就看到穿着燕尾服的帥哥坐在床邊上系着襯衫扣子，就覺得——
好像，特別想先拉過來滾一輪床單再說。
葉晨看了看表，還早才十點。不過，以胡boss的性格，演出當天沒有8點就拉所有人排練真挺不尋常的。
“你……”葉晨發現對着胡年豐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繼續說: “你怎麽還在家裏，不應該去做最後的彩排”
“首席上午有課，所以彩排下午開始。情人節快樂……”
胡年豐一只手還在系扣子，彎下腰在葉辰的嘴上啄了一口。很是親昵。
葉辰還躺在床上，被親了，眨巴了下眼睛: “楠哥今晚什麽計劃來着昨天晚上姜曉北找我去聽你的音樂會。”
“張楠要彈他天天練的曲子。”
“在你們的演奏會上真的假的”葉辰突然來興致了，一下子坐了起來， “其實我也覺得張楠挺适合彈李斯特的，夠豪放，不過又小心翼翼的溫柔着。”
“你晚上答應姜曉北一起來看演出了”
“嗯。楠哥夠罩着我們，這點小忙要幫的。就是你确定張楠他沒問題嗎還有，你們的張科長同意不”葉晨好奇寶寶投胎了。
胡年豐歪了歪頭，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有點緊，他扣了半天沒扣上。葉晨索性跪在床邊坐直了，伸手幫他把領子打理好，翻出精致的三角形的領口。
“今晚的安可曲我彈肖邦。”胡年豐擡手在葉晨睡的亂糟糟的頭上揉了揉。他知道葉晨會懂。
“是嗎，那麽我帶好爆米花，拭目以待。”葉晨自然是知道百年前肖邦和李斯特這對音樂才子之間的傳誦百年的友誼事跡。
心裏暗暗佩服胡年豐的聰明。
……
後來葉晨還是覺得這個早上不幹點什麽對不起自己。于是伸手把他剛剛扣好的扣子解開，又解開更多的扣子，伸手摸到男人的胸口，歪着臉，揚起嘴角往男人的胸口貼了上去，咬了口，也不忘除掉自己身上礙事的睡衣……
于是這情人節的上午，就變得異常香豔绮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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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農》清和就不用介紹了吧。爛大街的世界名曲。
真的好聽呀。清和的小提琴就只能演奏《卡農》……
清和會告訴你們清和當年是為了能拉《卡農》才去學的小提琴嘛!一學，就學了7年……
後來就會拉《卡農》了……
至于卡農的各種美好的傳說什麽的，清和就不說了。
但是有一個關于《卡農》的很好的解釋就是:這曲子其實就是一個旋律不停的，不停的在重複着。就像我們的生活，好像是單調的不停的重複着……重複着……卻是其實還是很美好的。
其實清和覺得卡農之所以被大家喜歡，因為他的親民性。就像葉晨說的那樣，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技法，只要把音一個個簡單的演奏出來就很好聽……
明天就是肖邦和李斯特的奸情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