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贗品說

第二十六章贗品說

莊天文為那些有錢人、特權階級、高位者工作,就是為了早日接觸到「世界銀行」的行長。也就是那條巨大的灰色産業鏈的主人。但是,她和這位銀行行長見的第一面,其實與任何謀劃計算無關,她只是剛好在那附近賣盒飯,然後賣了一份盒飯給那行長而已。雖然,她認為,這樣一個人物,不會不認識她,但人這種生物,你只要換個身份,換個行頭,對方就認不出你來了,畢竟,位置決定腦袋。在新的身份下,你的所作所為都帶着全然的陌生感,對方就像一個好的演員搭檔一般,配合你完成這個身份所要做的事,例如,她一手交盒飯,對方一手給錢一手接盒飯。全程完全以一個陌生人的口吻舉動來行動。就好像,她純粹就是一個賣盒飯的,而他,純粹就是一個買盒飯的。經過這件意外的插曲,莊天文對那位神秘的銀行行長,完全不再忌憚。

那個銀行行長不知是男是女,暫且用「他」來代替,正好跟莊天文這個「她」做明眼區別。雖然她見過他,但仍然不知他是男是女,他也不算是個漂亮的人,只是有很重的機械麻木感。但她知道,那每秒八千個的心眼子,都在那麻木機械下運轉着。

夢想這種東西,只屬于無時無刻不在快樂跳舞的窮人,這樣的窮人不會去幻想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會有可能對他們另眼相待。因為,他們非常明白,一旦進入party開始玩上的人,是完全不會在乎沒去玩的人的。這就像是,小學生舉辦班級舞會,角落中總會坐着幾個憤世嫉俗冷眼相待,幹坐着看着不去參與的人的。他們認為,那些已經玩起來的人,會注意到他們這些個冷眼旁觀者,直到一個冷眼旁觀者帶着實驗的心态加入舞會,才恍然明白,一旦已經玩起來,快樂地跳起來,一起舞動的才是一個世界的,那些冷眼旁觀者,則根本就是會自行消失的背景,根本不會進入嗨翻天的玩家眼中的。

後來,這樣跳舞的窮人越來越多,導致能量發生改變,錢失去所有力量,作為一個不過是交換媒介的産物,大衆對它的崇拜終于消失,世界發生變化。而這,對于莊天文施行她的終極大計劃,明顯帶來了很大的益處。

窮人就更要靈活處事,就像莊天文一樣,該心無挂礙理所當然地做個多面人。而要做到這點,就一定要「打敗慣性」。只有「祛僵屍化」成功的人,才能殺父弑母,打敗慣性,真正擁有靈活處事的能力。不然,你的世界絕不會擴張變大,所有人都将是你的父母,你的世界只有可能是僵屍村。一旦人真的靈活起來,就會撥雲霧而見青天,看清眼前的真實世界。而至可以弄清世界運行規則,就相當于擁有了刻有「自己屬性」的「算法」,以至于再也不需要母親。當然,這裏只說母親,是因為,父親,就是附加品,沒用的東西。就像芭比的肯。

要說莊天文是如何對母親真正祛魅的,就是有了其他人真正讓她愛上了吃飯,對食物祛魅後,就對母親祛魅了。而這個其他人是誰?是:有一天,莊天文回家,有人打開門迎接她,那個為她開門的人,是一面鏡子,鏡子裏,是自戀的莊天文。

能夠靈活起來之後,莊天文才開始會靈活躲避,迅速退開,遠遠繞開。而不是再逼着自己像證明自己不在乎一樣,硬去路過,面對。

莊飛星認為莊天文是一塊溫暖的裹着寶石的岩石,冬暖夏涼,她可以舒服地坐在上面。可在莊天文自己來看,她自我認為自己更像一塊與山野鑲嵌在一起的巨大頑石。這也是一個例子,巨大的頑石,也可以是靈活的一塊冬暖夏涼的友情岩石。莊飛星一直以為自己是巨龍,直到後來某天看到莊天文真身,才知道,她原來,只能算是一條小龍。莊天文從不會為了別人掩蓋自己的「龐大」,當然,這一點,她也是慢慢才真正做到的。

莊天文與銀行行長的會面,進行地,很奇怪。哦,對了,莊飛星最後并沒跟來,她被胡夢絆住,已經沒心思再去撩撥莊天文了。

說回銀行行長和莊天文的碰面,莊天文被一個頗具地位的資本家推薦給銀行行長,但是她并沒見到銀行行長本人,有人告密,她的身份和計劃被暴露,于是只見到了贗品。畢竟她是見過真的銀行行長的,再加上,她對贗品總是十分敏感。莊天文生氣了,在希臘,大鬧了一通,試圖逼問出出賣她的人是誰,但她又被陰了,被陰差陽錯關進古希臘時光書籍,後來被柏拉圖救出去,好不容易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座島嶼。莊天文躺在島嶼上氣喘籲籲,狼狽不堪。長話短說,最終,莊天文和數名男人被困在這座島上,一女多男的情景,你可以想象,會發生什麽事了。沒錯,莊天文成為了他們的女王。他們渴求莊天文的青睐,請求她賜予她的吻和她的身體。于是,他們紛紛孔雀開屏般終日纏着莊天文。這些男人都很漂亮,在這種極端的情境下,他們展現出的愛慕與忠貞,幾乎會讓人信以為真,大為感動。可他們面對的是莊天文,一個理智清醒冷靜,情緒穩定的女人。

當真正的銀行行長凱利斯被莊天文的人,扔進這座島嶼時,她看到的,就是,莊天文坐在王座上,閑适優雅又不羁痞氣,脊背筆直,衣冠楚楚,幹幹淨淨。而那些男人,随侍在兩邊,在王座下,恭敬而候,浩浩蕩蕩,看起來頗為壯觀。男人們穿的都跟野人似的,但也莫名帶着粗犷的優雅和美麗,在這種時候,他們原生的野生的漂亮,反而會令人耳目一新。

莊天文神情莫測,目光邪惡,笑容壞得可怕。她見男人們看到又有女人到來而蠢蠢欲動,絲毫不氣,彬彬有禮地問凱利斯,她喜歡什麽類型的,她都可以招待她。凱利斯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超級資本家,她在莊天文對面,極具氣勢地優雅一坐,也壞笑起來,說她喜歡美男。莊天文眉毛一挑,沒有回答。男人們聽到凱利斯的話,都興奮起來,孔雀開屏地就想沖過來,卻被凱利斯嫌惡無比地淡淡呵斥道:“你們這些油膩膩的人間妖孽不要靠近我。”男人們委屈地停下來,又慢吞吞地挪回到了莊天文腳下。莊天文忍俊不禁,看向凱利斯,見她站起來,直直看向她,“你不是問我喜歡什麽樣的嗎?你還都可以招待我。”莊天文不置可否。之後就見凱利斯直直指向坐在王座上的她說,:“我要你!”

莊天文訝異地挑眉,随即就撩人地笑了,看着凱利斯的目光,深深得泛起光來。

“出賣我的人是誰?”莊天文問坐在王座上的凱利斯。凱利斯如今披散着長發,穿着草裙,戴着花環,活脫脫一個夏威夷小公主。莊天文依然是她原本那個樣子,她把王座讓給凱利斯,擡着她的下巴,不容抗拒地追問她,她一定要得到問題的答案。

凱利斯是個漂亮的女人,摘掉那個機械味的麻木面具後,她幾乎讓人賞心悅目,讓生活精彩紛呈。凱利斯:“是個贗品。”莊天文皮笑肉不笑,濃烈的危險感藏在她那冷淡的面容之後,一觸即發。“哦?你如今倒是認定,其他人是贗品了。”凱利斯定定地看進莊天文深深的眼睛,“那個人,說她才是莊天文,我信了她,畢竟,和你相比,那個人,更像我的同類,一個渾身銅臭味的無聊的大方又陰損的資本家。”

莊天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笑了,她捏緊了凱利斯的下巴,逼近她的臉,危險至極地将呼吸噴灑到凱利斯的面龐上。薄荷香撲面而來,凱利斯像是整個人被冰透透的清風徹洗了一番,在心底通暢地長舒一口氣。“你的意思是,你想和莊天文合作?所以,你才會信了那個贗品。”凱利斯回答:“是的。”

莊天文的手指撫上凱利斯光滑的面龐,“你現在的樣子,是我給你的,如果我想,你随時會變回原本那個老妖婆。而那樣的你,和那些男人是完全一個世界的,早晚會被我淘汰,清除。”

凱利斯急促地抓住莊天文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那樣的我,早已被他們害得與他們一個味道,無法再被拯救改變。可現在的我,是你親手打造的,與其将我毀滅,不如讓我成為你的助手。”

莊天文面上沒有笑意,那種磅礴的冷意侵襲而來,“不愧是奸詐自私的資本家,你已知道,我的勝利不可避免,而你,不能錯過這個可以讓你囤積更多財富的機會。”凱利斯很冷靜,“沒錯。”凱利斯溫情脈脈地看着莊天文,“光是能在雲世開發出的那些新的石礦和寶石,就足以誘引任何資本家加入。莊天文,你将掌控世界。而我,不能被那樣的新世界抛棄。只要能讓我保留我的位置,我就是你最忠實的夥伴。”

莊天文像是極其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站直身體,有些不耐地看向凱利斯。“少來了你,還最忠實的夥伴,我信狗也不會信你。”

莊天文冷冷睥睨像是已經被她踩在腳下的凱利斯,“我最後問你一遍,出賣我的人是誰。”

凱利斯笑了,“你難道猜不出來嗎?能夠做你的贗品,只可能是你信任的人,和被你給予了一部分只屬于你的權利的人。”

莊天文冷冷擡起眼簾,淡淡吐出三個字:“莊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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