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晚

事實上, 周缇說這句話的時候言語有點試探。

她就是想借着這些露骨的語言和謝珩禮更近一步。

她其實也沒能想到他會答應她。

明明三個吻就已經是臨界值,一種奢侈,一種得寸進尺的标志。

後來就記得不太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阈值度真的很低, 深吻一下就能哭, 更別說他的舌尖輕輕觸碰到耳骨, 觸碰到敏感部位, 那簡直就是要窒息。

她就像是被擱淺上岸的美人魚,無情的享受陽光的暴曬, 只能留下珍珠一般的眼淚。

謝珩禮這人實在太可怕了,根本沒有休息的機會,在一次次的顫抖中迷失了自我, 然後, 她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完蛋了。

阿姨叔叔都回來了, 連帶着謝嬈。

她要被發現了。

要被捉奸, 和哥哥,在床上了。

那一刻。

她才知道悔恨的眼淚如何書寫。

就像現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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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謝珩禮做出的事,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嘴臉。

她突然皺了皺眉毛,罵了句,“草。”

別人的事關她什麽事。

她再也不會主動去找他了。

-

陳健的那件事, 最終在沒有謝珩禮的插手下, 判了十一年。

因為數據金額龐大,周缇這邊雖沒有律師, 那邊也不能力挽狂瀾。

周缇看着法錘敲擊了下來, 那一刻, 突然有點想笑。

陳健這人,真的很傻。

面對錢財迷了眼, 他也不看看,她一個女大學生,哪裏來的這麽多錢。就算是有,也遇不到他啊。

人和人的階層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階層永遠碰不到一起。

她和謝珩禮是意外。

所以短暫的交接過後,必定離開。

婁婷看着判決書下來,眼淚也流幹了,所以也沒什麽反應。盯着陳健那張因為在監獄裏關久了而憔悴的臉龐,突然覺得,也沒那麽痞帥了。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她坐在旁聽席,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個名校畢業生,怎麽會和這種人在一起,所以她決定和陳健分手,等一個人十一年,不值得。

然後,她就看向了周缇。

那個看樣子一貧如洗,吃穿用度省的不行的室友,那個四年來沒住什麽校,不愛和人說話的同學,周缇。

婁婷其實有段時間覺得周缇也挺好的,性子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上着上着課也會走神,偷笑,這讓婁婷覺得周缇也是個正常人,會思春的女孩。

她還想偷偷問她談的戀愛是誰,結果就被爆出從豪車上下來,然後婁婷就瞧不起這種人了,可後來,後來就沒有了,又變成了那個悶悶的,不愛和人說話的周缇,不過她啊,後面又交了個男朋友,電工院的許舟,感覺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怪怪的,聽說許舟有時候想親周缇,她都會逃避,跟有病似的。

不過現在,婁婷對她有沒有病不關心。

她只在意,周缇這個女大學生,從哪裏來的一千萬,難不成,包.養她的大富豪又回來了?

周缇在經過婁婷的身邊時,發現她一直在看她,目光雖然比在學校時柔和了些,但也不太友善。

周缇繼續走,沒回她一個眼神。

婁婷上前攔住她的去處,“周缇,我準備和陳健分手了,我覺得和這種人在一起,不實誠,浪費青春,你覺得呢?”

周缇說,“不關我的事,你想和誰在一起,都可以。”

婁婷适當性的點點頭,“也對。”她停頓片刻,“其實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給我找個對象啊?周缇,你背後的人是誰啊?這麽輕松拿出來一千萬,資産肯定比這多啊。周缇,真的,你能帶我玩玩嗎?”

這話是調侃的語氣,誰都聽得清楚。

周缇不想理,也從不理這些,言語攻擊,只要自身不生氣,對方就輸了。

婁婷看周缇這樣,果真洩了氣,她還是那般,什麽都不表現在臉上,這讓婁婷懷疑,她是否是個正常人。

不過婁婷今天确實是還有別的事,為了陳瑩。

陳瑩最近被他即将結婚的老公錢揚冷暴力了,什麽消息也不理,什麽電話也不接,跟人間失蹤了一樣。陳瑩還大着個肚子,五個多月了,雖然是可以打胎的,但作為一個母親,打掉親生血肉,誰不心疼?

因為陳瑩朋友幫婁婷打官司那事嘛,大家也就熟絡起來,畢竟,女孩子的友誼來的還是很快的。

陳瑩就在那抱怨,她可怎麽辦,年紀輕輕的,原本以為懷孕捆綁住男人,結果捆綁住自己,可算是什麽事?如果上面認識些人就好了,可以幫她聯系下錢揚,最起碼表個态,讓她能明明白白。

其實陳瑩心裏都懂,也許是,要一個明确的回答。

婁婷當時拍拍胸口,說,“我來幫你看看辦法。”

可現在,還沒想到辦法。

今天打官司看見周缇,突然就想到了。

周缇上面有人,能拿出來一千萬,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她正好可以借此問問她能不能幫這個忙。

婁婷就這麽說了,雖然曾經有過節,但周缇的心還是比一般人軟,聽不得這些。

她開始皺眉頭,“這算怎麽一個事,裏面懷的孩子畢竟是錢揚的啊,說不要就不要了?也太不負責了。”

也許是代入了自己,周缇異常的氣憤,婁婷也沒能想到這個平常不做大表情的室友今個能有如此大的表情。

她回附和着,“是的是的,所以小缇,你能說說嗎?就和你身後那位。”

周缇一陣苦笑。

他怎麽會在意這事。

畢竟,他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根本不在乎一絲一毫的情分,所有的小缇,小缇,親切的稱呼,都是假的。

也許是,控制她的工具?

周缇搖頭,“婁婷,你真認為我神通廣大呢?你也不看看我平常過的什麽樣,你覺得我能認識什麽人嗎?”

“錢,我怎麽知道哪裏來的?這生活過的可不比電視劇奇幻,算了,也不管你信不信吧。”

婁婷錯愕,盯着周缇的衣服,手洗過的,還有點發皺,确實不像是在撒謊。

而且,哪個有錢人會喜歡這種。

雖然周缇長的确實很漂亮,但她,也太窮酸了吧。

婁婷說,“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所以,你願不願意參加我們聲讨錢揚的小分隊裏?”

周缇搖頭,拒絕了,擡腿要走,又被婁婷叫住了。

“周缇,聽說你房子退租了,所以,你現在住在哪裏?”

周缇确實還沒找到地方,只想着最近幾天住幾次便宜賓館。

婁婷說,“這樣吧,你給我們團隊增加點氣勢,我新租的房子給你住。”

周缇短暫的心悸,被婁婷看出來了。

“周缇,你放心,沒有任何男性朋友,上次的事我想了想,确實是我的錯。為了彌補你,前三個月不用你交房租,不過嘛,水電費你要交,還有,你要做飯給我吃,因為,你做飯真的很好吃!”

這場買賣,确實還挺劃算的。

周缇開口,“這次協議,不能口頭上說,必須用法律蓋章,違反者給對方兩千塊錢。”

婁婷說,“成交。”

-

于是,周缇在酒吧門口看見陳瑩,她的黑眼圈很重,比以往都要憔悴,許是因為懷孕傷身,亦或是,很多事情焦頭爛額的壓在心裏,很郁悶。

提前已經打好了招呼,所以陳瑩沒什麽意外的,她只是有幾分抱歉,畢竟,幾個月前,她還冷嘲熱諷周缇,結果現在,風水輪流轉。

不過周缇可沒有心思嘲諷她,她雖然不會關心人,卻還是輕聲問候了下。

陳瑩說,“你很瞧不起我吧,那天我還說你。”

周缇說,“算了,都過去了,也沒什麽事。說說你的計劃吧,到時候怎麽進?”

“這是錢揚最愛去的酒吧,他一般喜歡星期三星期六來,我準備蹲蹲點,看他來,進去找他,到時候你們可要牢牢站在我的身後,為我加油打氣。”

婁婷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直接開口,“沒問題。”

兩個人同時看向周缇,周缇無奈的開口,“沒問題。”

-

陳瑩說的不錯,臨近七點鐘,錢揚的車在果真在酒吧門口停下,摟着個女人,進去。

這場景把陳瑩氣的半死。

婁婷直接開罵。

周缇說,“還要進去嗎?明知道結果了。”

陳瑩就是不服輸,“不行,不到黃河不死心,我今天必須見到他人,走,進去。”

門口那人盯着陳瑩的肚子看了很久,說,“孕婦不準進去的。”

陳瑩正好也是趕上時機,懷孕這段時間,她老想吃東西,所以比之前胖了很多。

所以她正大光明的開口,“不準女生有小肚子?”

門口那人說,“倒也不是,進去吧。”

跟着錢揚的步伐,停止在一個小包間,錢揚進去後,又進去兩個女人。

陳瑩氣的牙齒癢癢,直接開罵,“這個死東西。”

婁婷說,“瑩瑩,沒事的,我們今天非逮到錢揚的罪證不可,這樣,也對你日後走法律提供賠償有幫助。”

陳瑩點了點頭。

看着兩人。

也沒想到大學最玩不到一起的,現在居然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

三人在門口等了會。

等到時機成熟,婁婷直接踹門,陳瑩直接拍視頻,周缇在門口站了會,她還沒有開放到這地步。

陳瑩直接将桌子上的水潑了上去,錢揚慌慌張張的穿好褲子,頭發都濕透了,他甩了甩身子,看清面前的女人。

“我靠,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錢揚,你冷暴力的水平真高,做出的事可真讓人惡心。”

錢揚讓他身邊的女人走,罵罵咧咧的起身,婁婷說,“你別做什麽,打孕婦,你想好。”

錢揚又罵了句。

他最近可算是倒黴。

又是被女人整,又是被謝珩禮整,可真得去寺廟拜高香,來驅驅身上的黴味。

“我怎麽可能打人,我只是想說,陳瑩,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麽?”

陳瑩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觀點,“一,你要給予我精神損失費,其二,等我這個孩子生出來,你必須要付給我扶養金額,其三,我沒有想好,再說吧。”

錢揚吐了吐口水,“姑奶奶,你可真行,你還想生啊,不如打了,錢什麽的,我給你。”

陳瑩罵他,“你真以為一個生命想打就打?怎麽,穿上褲子就不認了?錢揚,我告訴你,我今個就必須把這個孩子生了,我不僅要生,還要你每個月必須撥款,讓你知道,成年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周缇就在門口靜靜的聽,看見穿上衣服的女人出來,心想裏面應該也也沒有什麽露骨的畫面了,就大着膽子進去。

進去的瞬間,周缇就發現錢揚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她還以為她的身上有什麽怪異的東西,但後來想想,這些事,陳瑩和婁婷也會和她說。

再次目光相遇,周缇心中仍覺異樣。

他張嘴欲言又止。

陳瑩見狀,誤以為錢揚仍不死心,手中的酒水再次潑向他。

錢揚手指捋着頭發,竟未露怒色,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對周缇喊了句,“嫂子,你怎麽來了。”

-

辦公室裏。

謝珩禮在看文書文件,其實說是在看,其實也沒怎麽看,原因可能是這個文書文件不那麽重要,也許是,在想一個人。

那個小丫頭的背影決絕的要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他仇深似海呢。

她說叫他不插手,他就不插手了,結果到最後也不來謝謝一下,或者,到辦公室裏喝點茶。

最後跟個小白眼狼一樣,想到這,謝珩禮就在笑。

小白眼狼就小白眼狼,反正還得寵着。

起身的時候正好進來一個人說事。

“周小姐把賓館退了,也沒聯系我們散布在外的房。”

謝珩禮說,“知道了。”

那錢財彙款通知,前不久就收到了。

非要把所有都分的清,确實也挺像周缇的,他也不想管這些。

具體她想住在哪裏,她說的算,畢竟,他也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周缇不也一直都這麽認為嗎?認為他好說話。

是嗎?

不是的。

對她罷了。

“周小姐今天晚上的時候去了錢揚的場,好像,情緒有點激動,把酒水一下子都潑到了錢揚的身上,錢揚手下打電話來說,說您最近搞他,他一概不究,但這件事,不行,說您必須過來,管管嫂子。”

謝珩禮饒有興致的起身,“他口氣倒是大,你說他再用一概不究這個詞,我讓他傾家蕩産,到時候,一個女人也沒有。不過後面這個詞,我确實還挺喜歡的,嫂子,挺好,最近不用跟搶錢揚項目了。”

“那趙術和餘隆恩呢?”

“趙術,一切如舊,餘隆恩,不急。玩就玩兒個大的,給家裏妹妹一個禮物。”

那人點頭,畢恭畢敬。

“周小姐會害怕嗎?”

“管她害不害怕,這事我肯定是要做的。”

周缇到時候恐怕又會像不久前那樣生氣,然後一走了之。不過也無所謂。她去哪裏他都能把她綁回來,反正事幹好,他肯定是要把她帶走的。

因為周缇不喜歡這裏。

他爸媽有且只能有這一個兒媳,他也只能有這個太太,從他和她交融的一瞬間,他便知道,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

霓虹燈五彩的燈光随意迸射,照在周缇手持着酒杯的手肘上。

空的。

酒水如同瀑布般傾瀉下,錢揚的衣衫已經濕的透透的。

陳瑩和婁婷瞬間目瞪口呆,原因不僅僅是周缇此刻做出的行為,還因為錢揚脫口而出的嫂子二字。

周缇也是病急亂投醫。

她當然知道錢揚說的是誰,但她沒能想到,他能這麽喊。

她明明曾經和謝珩禮在一起的時候瞞過了所有人,伯父伯母都不知道,他又怎麽會知道。

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和謝珩禮扯上任何關系。

所以在錢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潑了上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只知道你今天如果不給陳瑩應有的補償,我們幾個肯定不會讓你好過。”

錢揚這才反應過來,周缇這人,是陳瑩的姐妹,陳瑩不足為懼,周缇,也不足為懼,但周缇背後的人,他害怕極了。

那額頭上燙着的兩個黑窟窿至今消不下去,他為此,還留的長發,結果剛才不知道被哪個女人掀起來問,“bb,你是去做醫美去痘了嗎?”

真是要氣的半死。

錢揚覺得,謝珩禮可能就就是故意的。

燙傷的肉,永遠都長不好,永遠都比正常皮膚要皺巴,他要讓這個痕跡伴随他的一生,只為眼前的這個小女孩。

謝家名義上的養女。

五官清透,模樣清秀,和謝珩禮一看就八竿子打不着。

他咬咬牙齒,“您說的真好,算了,既然您是陳瑩的姐妹,想要的賠償盡管就說吧。”

陳瑩許是沒能想到這場戰争這麽快結束,簽訂合同的時候手指還有點發顫,看着周缇波瀾不驚的臉,問了問,“小缇,你和錢揚,認識嗎?”

說起錢揚,她還真的不熟。

周缇搖了搖頭。

陳瑩覺得周缇有所隐瞞,但她也不敢多問,原因是這次如果沒有周缇,事情還不能解決的這麽快。

幾人簽訂完就準備走。

婁婷突然想到錢揚所說的嫂子二字。

“周缇,你對象不是許舟嗎?錢揚為什麽喊你嫂子啊?你是換男朋友了嗎?”

說起許舟,她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過他和周缇走了。小年輕人換男朋友很正常的。

周缇低垂着眉毛。

想到前不久許舟給她發的信息,說奶奶病情惡化,能不能先不要和奶奶說分手的事。

周缇,确實放不下許青棠,這個僅此于他,曾經給她的生命裏帶來光明的人。

她跟婁婷說,“沒有呢,只是最近快畢業了嘛,都在找工作,挺忙的,沒時間聚。”

婁婷點了點頭,“也對。一個月後都需要拍畢業照了,到時候我們聚餐玩玩呗,幾個人,怪有意思的。”

周缇順着點了點頭。

然後,她似乎聽到打火機點燃的聲音。

-

臨近出門口,不知為何,人群忽然躁動起來。

三個人中有孕婦,當然需要小心一點,所以婁婷提議繞開人群,周缇順着也點了點頭。

側着行走的時候,不知道哪裏竄出個人,直奔着陳瑩而來,沒給人吓個半死。

陳瑩本能反應,往後側步,可沒想到,後面有個桌,沒反應過來,全部力氣壓在上面沒站穩,直接跌在地面上,撞到了肚子。

婁婷扶她起來,可陳瑩根本站不起來,捂着肚子說肚子疼。

後知後覺的說肯定是錢揚幹的,他要害她的孩子。

周缇本來想去扶,下一秒,手指就被人握住拉走了。

那人估計剛抽過煙,身上有點煙味。

另外一邊因為這一突發事件圍了過去,根本注意不到這邊交疊的人影。

從上次沒見,有小一段距離了。

謝珩禮看着面前的這個人,模樣更為的清瘦,一看就是最近又沒有好好吃飯。

他的目光一點一點的像是吞噬。

周缇沒辦法,先移開了眼神。

那邊人群嘈雜,周缇并不能做到和謝珩禮在這邊“茍且偷生”,上次不歡而散,周缇也根本不想再見到他。

周缇說:“我朋友還在那邊,如果你有什麽事說,先等等。”

那雙手,剛掙脫來又被他拉住。

手掌心溫熱,和周缇的體涼,形成鮮明的對比。

“說事要立刻說,畢竟,記性不太好,過會,就忘了。”

謝珩禮這人,出了名的記性好。不說學習工作上的事,就拿興趣愛好來說,鋼琴譜子看看就記在腦海裏了,哪裏和他所說的話一樣。

他還是喜歡這樣,逗她玩。

以往周缇不追究,可現在是人命關天的事,那可是孕婦,懷着寶寶,一下子就是兩條人命。

周缇鮮少的生氣了。

“謝珩禮,你能不能看着點場景再逗人玩,算了,不跟你鬧了,我要打120。”

他噙着嘴角的笑意,“小姑娘,要不要看看進人群的檢查你朋友的那些人是誰叫的?你朋友,對,今天就算朋友了。反正跟誰好都不跟哥哥好呗,無所謂,反正只要你願意幫,哥哥也願意幫,上次那件事,你覺得我辦的怎麽樣?速度不速度?”

周缇靠在牆上,逼仄的視線下,只能低垂着眸。

“挺好的,反正像上次那樣不管我就可以了。”

反正,她天生就是個沒有人要的野孩子。

謝珩禮立馬回:“那怎麽行?還是要管的,出門在外,還是需要有人撐腰的。上次那件事,我是不是對你道歉了。”

周缇點了點頭,不清楚他到底什麽意思。

他繼續說,“後來我想了下,想把道歉撤回了。”

周缇攥緊手心。

“随便你。”

“猜猜為什麽?”

“不想猜。”

他開始笑,“沒事,不想猜。我告訴你。”

“因為我覺得周缇遲早都得是我的人,你說既然是我的人肯定是要有點特權的。雖然周缇不想要,但是別人就會這麽做的,所以,提前适應适應也挺好的。對不對,周缇,錢揚對你的态度不錯吧,要不要猜猜,是因為誰?”

果真是因為他,錢揚才會如此。

周缇突然感到心髒跳了起來。

“所以呢?你想說,我是因為你過的才好。陳瑩是沒有你才過的如此般下場。”

他說,“周缇,你又胡思亂想了,我可沒說。況且,周缇有哥哥過的真正好嗎?每個月努力工作,所有工資全部都給萬映樓打去,嗯,是過的挺好的。”

謝珩禮手指放在她的腰上。

“知道嗎?上次摸你還沒有這麽瘦。特別是第一次,我們赤.裸.相見的時候,周缇那時候腰上還有肉。”

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他的手指像是寒風打在她的心上,冷不丁的。

周缇閉眼回憶的就是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一震一震的。

她那時候多乖,抱着他就像擁有了全部。

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面前這個稱之為哥哥的人,甚至于,想成為他的一只小puppy。

只要每天被他梳理梳理毛發,摸摸頭,都覺得開心。

周缇睜眼,牙間打顫,“別說了。”

他還要說。

“周缇,知道我今天為什麽來嗎?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自認為的事那都不算事。你給萬映樓打錢,真的會贏得尊重嗎?你花的那點錢,算的了什麽,一天賺的?不,有可能幾秒鐘就賺到了,所以,你努力的意義為了什麽?你是想證明你有骨氣嗎?證明好像不是這麽證明的。如果你恨她,你就要比她強,把她狠狠踩在腳底下,不是嗎?你去奶茶店兼職,去海底撈兼職,去發傳單,到底能學到什麽?當然,周缇,我不是瞧不起你,我只是覺得,你可以有個更好的選擇變的優秀。”

周缇覺得她可能是知道謝珩禮接下來要說什麽的,她其實也很想反駁,但她根本就沒有力氣了。

不僅僅是因為他和她的距離近在咫尺,還是因為他的話語就像一根針插在她的心髒上,無法呼吸。

對啊,她的那點錢,對于萬映樓,對于謝家,又算的了什麽呢?她們擡擡手花的都比這多,又怎麽會看得見周缇的努力呢?

所以這幾年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麽,她也不太清楚。

也許是故意的讓自己遍體鱗傷,也許是懲罰她面前的這位,想用可憐,再次獲得他的目光。

他一語道破,周缇突然感覺到自己實在幼稚。

可事情已經做了,能有什麽辦法。

“周缇,該分手了,許舟不适合你,只有我适合你,明白嗎?關于你們談戀愛做過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忽略掉,周缇,我有情感潔癖的,但那個人是你,就沒有關系,因為我只要你這個人。”

“周缇,一個月的時間,到你畢業那天,不分手,我就把你扛回去,到時候,我很難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周缇,我真的已經忍了很久了,從和你分手那天,我就一直在後悔。我說我為什麽這麽好說話,周缇說分手我就說可以,我當時就應該把你拉到車裏,我們就在車上做,不帶套那種。周缇,你是不是懷孕,有了小寶寶就不會離開我。”

他說出這番話,語氣極為的平淡,絲毫不認為這是什麽背離道德的事。

面前的人群散去。

陳瑩被人擡走。

周缇盯着陳瑩看,緩了口氣。

下一秒,她突然被摟住,進入他的懷裏。

“周缇,你記不記得,你以前說要給哥哥生小寶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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