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蔣彥辭要轉業?

程以時輕擡眉梢, 嘗試在記憶中搜尋那本書的情節,發現還确實有這段劇情。

按照那本書所寫,這時候程以時處于車禍之後的恢複期,蔣彥辭再三斟酌, 最後決定為照顧蔣行舟而選擇離開部隊, 自行創業。

後來程以時去世, 蔣彥辭邊做生意邊帶蔣行舟, 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左支右绌。經常忙于生意,故而對蔣行舟的關心不夠。也是因為如此, 所以才造成蔣行舟性格中缺愛的一面。

程以時有些頭疼。

不過, 為什麽現實裏跟那本書的劇情不太一樣?按那本書所寫, 蔣彥辭不應該是轉業,而應該是直接做去生意啊?所以, 這是劇情又發生了變化?!

不過轉業這事,其實細細琢磨一下, 好像确有端倪。

比如說,每回跟蔣彥辭提起部隊其他人, 要他幫忙替于春坊再尋一個對象的時候, 他總是會表現出來一種很高深莫測的一面。

有一回蔣彥辭還問:“為什麽非要部/隊裏面的人,其他人不可以嗎?”

“部/隊裏的人責任感會強一些吧,而且就算不為別的,只為前途, 應該也不會太不負責任。”程以時如此道。

蔣彥辭貌似被這句話噎到,一語不發。

程以時有求于他,還特地強調一句:“像你就很有責任感, 我覺得我嫁你這個軍人嫁對了。”

蔣彥辭再次語塞。

所以,當時的語塞并不是說不出話, 而是因為蔣彥辭不好意思提轉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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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時自顧自地琢磨。

“程以時,想什麽呢?”林知年走過來,靠在門上,手交叉放在胸前,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長眉杏眼,明眸皓齒,皮膚白皙,确确實實是個标準的美人。不過,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以前只知道那人是個難伺候的,沒想到還是個這麽離不開人的主。

果然是一個以一己之力再次加深他對“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的印象了。

現在駐地的幾個團,哪個不知道一團團長蔣彥辭一個北城人特地轉業回南城,是舍不得跟妻子分開啊。

蔣彥辭有急事人走得沒影,那些調侃全落他耳朵裏頭了。

“林知年?!”程以時看到他,稍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恐怕剛才在客廳裏跟蔣彥辭說話的人就是這人,思及此處,瞬間把剛才那些胡思亂想抛到了九霄雲外,沒有感情地說,“怎麽在這裏?”

“什麽态度,有貴客上門還不趕緊進來,表現得驚喜一些。”林知年自然能聽出來這人話裏的不悅,大咧咧地說。

程以時對他表示無語,繼續換鞋,又順手關上門,這才繼續跟他說話:“就這态度,能接受接受,不接受走人。不是,你還沒說你為什麽在這來?”按道理說,他不應該現在正在部/隊裏接受“凄凄慘慘”的訓練嗎?

“別以為我想來。”林知年也不客氣,徑直翻了個白眼,對她說,“還不是因為你,我才浪費了難得的探親假千裏迢迢過來的。”

程以時表示懷疑,不解地問:“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之前是不是被車撞了?”

“嗯。”

“那就沒錯。你一個月前被車撞了,辭哥擔心你擔心得要命,什麽都沒帶着急回來,連轉業的證明都沒帶,那東西又重要,萬一寄丢我怎麽辦,可不得我專程跑一趟。”林知年這麽一念叨,不免又回憶起這段艱辛的探親路程來。

先是離開部隊的時候沒趕上采購車,後是上火車後跟那些曬幹的海産品呆了一夜,最後到南城的時候又差點被人騙走,一路上可太波折了。

程以時直接問:“轉業證明?”一邊問,另一邊視線暗暗地落在沙發上的蔣彥辭身上。

“部/隊軍\人轉業,轉業手續,程序證明一個都不能少,要不這政/府安排的職位還怎麽去報到。”林知年以為她不懂,眼中帶着嫌棄地給她解釋了一遍。

蔣彥辭捂嘴輕咳。

林知年對此完全沒有察覺,繼續在那裏給人科普。

“而且,部/隊轉業回地方,級別要降一級。本來要是轉回北城,降一級也無關緊要,那裏都是些有實權的部分。但是轉到地方,再轉還得再等等,看看有沒有合适的部分。”

程以時也就剛知道蔣彥辭轉業的事,又被這麽稀裏嘩啦科普一堆,腦袋嗡嗡的。

“不過我還是那個意見,其實不轉業最理想,要是感情深厚不想分開,還可以随軍。”林知年絮絮叨叨地說,“不過他對這個建議表示否定,不舍得讓你去随軍吃苦,更不舍得跟你分居兩地,那這樣讓我也沒辦法。”說完之後,攤手嘆氣。

“……”程以時回頭去看蔣彥辭。

不舍得吃苦這一點還能信,部/隊駐地都會偏離市區縣區,資源供應可能不會那麽及時。可不舍得分開兩地這一點…确是不太能讓人相信的。

林知年還想再說兩句。

蔣彥辭卻已經徑直起身,面上裝作一副什麽都沒聽到的模樣,面色平靜地說:“你們兩個先聊,我先去看看舟舟。”

只可惜,借機逃離現場這一招并未奏效。

就在他剛說完那句話,蔣行舟踩着硬梆梆的拖鞋,手裏拿着一個玩具小火車,從屋裏跑出來。

“……”蔣彥辭有些尴尬。

“林叔叔。”蔣行舟小朋友并不知道這裏之前發生過什麽,一只手舉着小火車,另一只手從上衣小兜裏拿出兩顆糖,小心地放到林知年的手裏,“舟舟請你吃糖。”

虎頭虎腦的小家夥模樣可愛。

林知年摸摸他的頭,把那兩顆糖又塞回他的小口袋,對他說:“叔叔不吃糖,糖留着給舟舟吃。”

“不可以的。”蔣行舟眨眨眼睛,肉嘟嘟的小臉白白嫩嫩,對他說,“媽媽說過,有人送舟舟禮物,舟舟也要給他送禮物的。”

林知年聽到小家夥奶滋滋的話,心裏那叫一個熨帖啊。

想他跟蔣彥辭當了這麽多年朋友,他可是一個糖都沒從他手裏拿過。現在卻被小奶娃娃惦記着給糖吃,那種滋味,誰能感受啊!

他忽然大笑,蹲下來抱起小崽子,把人往空中抛。

小家夥被抛了起來,第一反應不是咯咯大笑,而是緊緊把小火車抱在了懷裏,對着蔣行舟大喊:“爸爸,救救小火車。”

目睹林知年“發瘋”的全過程,同時又目睹兒子喊救命的經過,程以時見旁邊的男人一臉平靜,忍不住戳了戳他:“林知年是有病吧?”

“嗯。”蔣彥辭沒有停頓,徑直點頭承認。

“那你不準備救你兒子?”程以時轉頭,又問一句。

蔣彥辭也轉過頭來,說:“前兩天帶他去公園的時候,他就鬧着讓我抛他,今天索性就讓他好好享受一下吧。”

程以時:…

她覺得吧。

這人也不太正常。

算了算了,這裏估計就她一個正常人了,還是做點正常的事吧。

“那我去廚房做飯,昨天趙姐特地送了一個豬蹄,我去做個炖豬蹄。”程以時計劃着晚上的飯,還不忘吐槽,“看他千裏迢迢來給你送轉業證明的份上,今天晚上便宜他了。”

說罷,轉身準備進廚房。

誰知道,人還沒動,手臂就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蔣彥辭眉頭緊皺,神色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緊張,說話的時候表情特別嚴肅:“轉業的事情我之前想跟你說的,但是…”

“但是沒找到機會對吧?”程以時打斷他,接過話來。

“嗯。”

“沒事,其實我也有件事沒跟你商量就做了決定。”程以時猶豫着說。

“你辭職了。”蔣彥辭看着她,雖然是疑問的話,語氣卻特別堅定。

程以時有些驚訝。

莫非這就是來自大佬的第六感,竟然猜這麽準嗎?!

“你竟然猜到了。”她略顯意外。

蔣彥辭點點頭。

“那行了,你轉業我辭職,咱們倆都沒跟彼此商量,這一回算平了。晚上的時候我跟你說說我辭職的事,你跟我說說轉業的事。”程以時小聲說,杏眼眨巴眨巴的。

“好。”蔣彥辭松了一口氣。

這兩個人偷偷摸摸聊天,早就被一邊“發瘋”的兩個人注意到了。

林知年小心翼翼将蔣行舟放到地上,又偷偷往那邊睇一眼,小聲說:“不是,這兩人怎麽這麽黏糊,又到一起說小話了。”

蔣行舟還沒平複心情,小嘴巴呼哧帶喘的,兩只手緊緊把小火車抱在胸前,驟然聽到叔叔的問話,想都沒想,奶呼呼地說:“叔叔,我爸爸特別喜歡我媽媽,每天一大早就抱我媽媽呢!”

林知年震驚。

而本來正在說話的程以時也在這句話以後微微頓住。

不是吧崽,明明就不小心抱了那一回,怎麽你這話裏聽起來是像天天抱的啊。

“…其實真沒有。”她尴尬地笑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廚房,“我去做飯。”

林知年又轉身去看蔣彥辭。

“我去廚房幫她。”說完,邁開兩條大長腿往廚房走去。

看着這一前一後迫不及待往廚房走的兩個人,林知年沉默片刻,然後又挑了挑眉,低頭看站在腿邊的小家夥,無語地說:“…就這還不黏糊?”

小家夥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卻不影響他學習新的詞語。

“黏糊!”

廚房裏,此時氣氛也很微妙。

程以時手拿着圍裙,心情略有些複雜,再次跟對面的人确認了一番,“蔣彥辭,你真的要幫忙啊?”

“嗯。”蔣彥辭點頭,然後伸手把他手裏的圍裙拿過來又抖開,兩只纖長的手捏着兩條長帶,把圍裙系在身上。

就這麽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做得如行雲流水一般,十分貴氣。

确實好看,程以時心想。

“可以幫你做點什麽?”蔣彥辭突然開口。

“哦哦。”程以時被他這一問,遐想瞬間破滅,回過神來,從水池中把豬蹄撈出來又過去,冷酷地丢出兩個字,“拔毛!”

蔣彥辭:“…哦。”

其實這一步的“拔毛”只是為清除一些細小的毛刺。等将細小的毛刺處理掉,再将豬蹄用清水沖幹淨,便可以正式進入到炖豬蹄的制作當中了。

程以時先切了兩片姜蒜丢到了煮沸的鍋中,再将豬蹄切成小塊放了進去焯水,這一步是為了去除豬蹄上的腥味,焯過後撈出備用。

下一步要給豬蹄炒糖色,将冰糖丢入鍋中,控制火候,将糖炒化直到變至濃稠的狀态,帶糖液變成金黃色後将豬蹄放入翻炒,将糖色均勻裹在每一塊豬蹄後,放入小煲炖煮。

另外在小煲中加入桂皮等一系列香料,以及一丢丢的醬油用來提鮮。大火後再轉小火,直至豬蹄炖到軟爛。

程以時用手扇了扇風,确認聞到的味道,這才滿意地端着菜出了廚房。

“這麽香!”林知年聞到這股味道,肚子很是配合地叫了起來。

這還只是剛聞到味,于是在他看到那道軟爛可口又賣相極佳的炖豬蹄後,這種饑餓感更是上升了一個層次。

只見豬蹄大小塊不一,豬皮彈口,恰到好處的棕紅色發出光澤,肉筋剔透,肉質緊實,讓人看到便覺得胃口大開。

“行啊,程以時,這麽多年做飯的技術沒倒退,是這個。”林知年說着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程以時對于他的誇贊,還是很滿意的,不謙虛地點點頭,還不忘記跟他逗嘴:“行了,趕緊吃,吃完就走。”

林知年撇撇嘴,轉頭去跟人告狀:“辭哥,你們家誰當家作主啊?你這一家之主看起來沒什麽地位啊!”

這時,蔣彥辭也盛完米飯了,聽到他的話,站起來伸手臂把之前蓋住的西紅柿炒雞蛋上面的碗拿了下來,又給林知年塞了一雙筷子,不慌不忙地說:“趕緊吃。”

林知年:“……”

程以時眉開眼笑。

“懶得跟你這不是一家之主的人說話。”林知年敷衍蔣彥辭一句,徑直接過筷子,大口吃了一口米飯。

這兩口子都難交流,他不如還是化悲憤為食欲吧。

于是,洩憤似的挾起一塊豬蹄,結果剛咬上一口,就被它的口感驚豔到了。豬蹄皮質有彈性,入口一抿就化了,一點也不黏膩。

這也太好吃了吧。

林知年想要尖叫。

“林知年。”程以時還想問問他,準備晚上住哪,結果剛開了個口,就被他打斷了。

“等等,讓我吃完這口豬蹄你再說話。”林知年擡起頭,嘴巴裏還塞了個豬蹄,支支吾吾地說話也不太清楚。

程以時:“……”

好了。

直到這道菜很好吃了。

而實際上,這道菜的确很好吃,不光是林知年,甚至是蔣彥辭跟蔣行舟都在“專心致志”地埋頭苦吃。

不一會兒,一大碗的炖豬蹄下了一大半,大部分都進到了在場三位男士身上。而旁邊的西紅柿炒雞蛋竟是半天無人問詢。

程以時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啃豬蹄的蔣彥辭,又看了一眼同樣動作的蔣行舟,小聲嘟囔:“這愛吃肉這一點明明不是跟我很像。”

說完之後,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她主動伸手挾了一筷子西紅柿炒雞蛋,嘗了一下,酸甜度剛好,雞蛋的火候剛好,紅紅黃黃也很下飯。

嗯。

她明明還是很愛吃素的。

這一頓,四個人吃得都很開心,尤其是林知年,他摸了摸自己吃撐了的肚子,對蔣彥辭感慨道:“辭哥,我現在是理解你了。”

蔣彥辭聞言,擦桌子的動作一滞,将抹布放在桌上,擡眸看他。

“就沖程以時這麽好的手藝,是我我也願意轉業回來,跟她待在一起。”林知年一個沖動,有些話脫口而出。

蔣彥辭靜靜看他。

林知年終于察覺出來不對勁,急忙解釋:“我是說假如,假如我跟程以時……”

“?”

“不是假如,沒有假如。”林知年自知失言,急忙改口,慌慌張張站了起來,準備拿起外套就逃走。

結果,被程以時叫住了:“林知年,你先別走,我還有事要問你。”

“啊?”林知年詫異。

但是叫已經被人叫住了,也只能醒着頭皮坐下來,準備聽聽她要說什麽了。

程以時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問他:“你們二團那個齊營長準備找對象嗎?他會嫌棄對象是二婚帶孩的嗎?”

齊營長?

找對象?

林知年在腦子裏迅速地處理了一下這些信息,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水,然後皺着眉頭問她:“你問他幹什麽?”

“找個對象。”

“噗——”

“不是不是。”程以時急忙解釋,“給別人找個對象。”

聽到後面這話,林知年被水嗆到那一下這才緩過來一點,然後又偷偷瞄了一眼擦餐桌的某人。

別以為他沒注意到,剛才的時候這人的抹布也掉了。

哼哼。

“林知年,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的人選你有沒有?”

林知年:…

他怎麽知道別人誰想結婚啊!

最後迫于某個人暗戳戳施加的壓力,林知年只能答應,會去打電話問問戰友,程以時這才樂呵地把人送走。

蔣行舟跟林知年鬧了一整天,精神勁早就在八點消耗殆盡,晚上剛洗完澡,就趴在沙發上睡着了。

蔣彥辭彎腰将人送到屋裏,又是脫鞋又是脫衣服,再是忙活給他蓋被子,一通折騰下來,也費了不少時間。

再回到卧室,程以時已經擦幹了頭發,正等着他。

“忙完了吧?”

蔣彥辭知道,這是準備跟他聊一聊轉業的事了,鎮定地點點頭。

誰知道程以時開口,第一個問的不是轉業的事,而是另一個問題。

“蔣彥辭,你有沒有想過不轉業去做生意?”她歪着頭問,眼睛一閃一閃的。

做生意?

蔣彥辭其實沒想過她會問這個問題,其實做生意這個事他确實考慮過,就在那天來南城的火車上,他想着假如程以時要是昏迷不醒,轉業的工作他就不做了,做生意方便照顧她…

“想過。”他點頭,“想着假如你要是醒不過來,不管是照顧你還是照顧舟舟,還是做生意時間多一些。”

程以時微微愣住。

原來蔣彥辭做生意竟然是為了照顧昏迷的她,為了照顧舟舟…

“不過,現在沒有了。”蔣彥辭捏捏鼻梁,誠實地跟他說了轉業的事情,“轉業工作安排下周應該就出來了,南城這邊應該在商定,很快會出結果。”

程以時自然理解。

既然當初是為了照顧她和舟舟考慮的做生意,現在既然她們兩個都沒事,蔣彥辭肯定是會選擇轉業的工作的。

不為其他,只為信仰。

“轉業我沒什麽意見。”程以時迅速對這件事情表了态,同時提出了對這個問題唯一的疑惑,“不過轉業安排不應該回北城嗎?”

蔣父蔣母蔣家的一切根基都在北城,只是運作一個轉業名額而已,蔣家不可能做不到這一點。

程以時看他。

蔣彥辭則是眼神直勾勾地看了過來,眼中意思很明顯。

因為她。

程以時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耳根也紅紅的。

“南城有更重要的人。”蔣彥辭擡起手臂,伸手往前。

撲通撲通。

程以時的心跳加速地更快,看着他越發靠近的手,慌張地把兜裏的錢掏了出來,閉着眼睛一把塞到他懷裏,大聲說:“我得罪了他們,在氣象站恐怕也呆不下去了,所以我就把播音員的職位賣給了另一個領導,這是我收的錢,一共是兩千塊。”

“好。”蔣彥辭低頭接過錢,把它随手放到桌上,然後繼續之前的動作。

程以時尴尬一笑,迅速又提了另一個話題:“其實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假如辭職了,這個家屬院我們估計也不能住了,得另外找個房子。”

蔣彥辭再次點頭,然後繼續往前,手指即将……

“你…”

“我去洗澡。”蔣彥辭俯身,長指一勾,将桌上的毛巾拿到手裏。

程以時一愣微微一笑。

“好,你去吧。”

然後,等稀稀拉拉的水聲再次關停,蔣彥辭擦幹頭發回屋的時候,程以時已經睡熟了,一個人将被子緊緊裹在身上。

蔣彥辭勾了勾嘴角,最後将視線定在那張床上,眉頭輕挑,心道既然要換房子,那好像換張大床也不錯?

次日。

程以時睜開眼,腦子還不太清醒,以為上班要遲到了,慌慌張張地準備起床,結果人剛擡起頭,就被人按了下來。

蔣彥辭長臂一伸,将人重新摟到懷裏,沉聲說:“你辭職了,不用早起。”

辭職。

哦。

對,她辭職了。

程以時暈暈乎乎的,身體又不自覺地往那人身上靠了靠,剛閉上眼,又想起來另外一件事,迷迷瞪瞪地說:“舟舟,做飯。”

“我讓林知年帶他出去玩了。”蔣彥辭又說。

“哦,那我繼續睡了。”程以時打了個哈欠,又閉上了眼。

蔣彥辭看着她,搖頭輕笑。

氣象站大門口。

蔣行舟哈欠連連,眼睛也睜不開,只是乖巧地任由林知年牽着,又軟巴巴地問:“林叔叔,你怎麽一大早就來接我出去玩了?爸爸和媽媽不出去嗎?”

林知年聞言,同情地看着他,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手,不忍心告訴他,今天讓他出來,是某個人故意的。

“嗯,林叔叔陪你出來玩,舟舟是不是很開心啊?”林知年擺出一個自認為是最親切的笑容。

蔣行舟聽到後,又打了一個哈欠,老老實實地說:“不開心,舟舟不喜歡出來這麽早!”

林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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