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永無止境的中二病（4）
第32章 永無止境的中二病（4）
一夜好夢。
等到漫畫從床上爬起，推開門時，天已大亮。
“降……”
它眯着眼，慢悠悠地走到客廳，大張的嘴困乏地打着哈欠，看清站在廚房的兩人後僵了僵身子，又若無其事地把話吞進肚子裏，和他們打着招呼。
“早。”
漫畫伸了個懶腰，又倒在沙發上，将頭埋在枕頭裏，一動也不動。
原本以為，醒來後就會回到原來的時間線，以至于自己看到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時，沒能掩飾住心底的詫異。
為什麽安室透可以快速地回到原有時間線，自己卻還停留在過去
難道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完
是諸伏景光假死的後續處理，還是……
算了，漫畫懶懶地翻過身，面對着有太陽的一面。
這些與它都沒有關系，只要在這裏好好玩幾天，等到時間到了，自然就會回去。
赤井戴好針織帽，拿出一部手機，放在桌子上，簡明扼要地說道：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會隔幾天來一次，在證件下來前你們盡量不要出門。”
他瞥了眼端着早餐出來的諸伏景光，又補充了一句， “……營養液今晚送過來，就拜托你照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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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微微一愣，确認了赤井秀一在對自己說話後，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等等，為什麽是拜托他照顧我不能出門的只有他吧，我當然能自由出入了！”
漫畫将頭擡起來，抗-議着， “而且，不是應該讓我來照顧他，盯着他不要出門嗎”
“……”赤井低下頭，看到它眼裏的不滿，少年白皙的臉上還有着紅色的睡痕。
他微微勾起嘴角， “嗯，也辛苦你照顧他。”
“……不要說得這麽敷衍啊！”
它氣鼓鼓地爬起來，又有些擔憂地說：“在組織的時候要小心，不要被他們發現你的身份。”
“……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出事的。”藍發少年拍了拍赤井的肩膀，因為身高不夠的原因它墊了墊腳，盡量讓自己的視線和赤井持平， “我和諸伏君在家等你。”
“……嗯。”
赤井笑了笑，手壓在它的頭上，揉亂了那頭蔚藍色的頭發。在漫畫的抱怨聲中拿起外套，大步向門口走去。
推開門的一瞬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他扭過頭，少年頂着淩亂的頭發，認真地看着他，認真地說道：“要平安回來，如果遇到危險，記得叫我。”
它做了個從電視裏學到的動作，挺起胸， “我就是超人，能保護好你！”
猛地和記憶裏的畫面重合，赤井恍惚了一瞬，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好。”
“那，勇猛的超人桑想出門……”漫畫眼睛一亮，開始得寸進尺地讨價還價。
“不行。”赤井果斷拒絕，藍發少年閃亮的赤瞳瞬間黯淡了下來，他看向在一旁看好戲的諸伏景光說道：“拜托你看好他，不要讓他亂跑。”
“……好。”
明明自己才最應該是遠離公衆視線的那位，雖然不明所以，但景光還是點頭答應了。
等到門被關上，赤井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漫畫一下子洩了氣，癱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在心裏哀嚎。
——到底為什麽要想當然的救下諸伏景光啊！
萬一是多米洛骨牌效應呢！！如果因為他命運的改變，導致後面所有的劇情都被打亂，那——
那就真的完蛋了！
而且，自己千裏迢迢來到過去，無欲無求，就想出門玩一玩，這也不被允許！
果然，這群公安都很讨厭！
漫畫磨着牙在心裏算着，一個安室透，強行把它拉去公安上班，又拿走寶石将護身的東西放在諸伏景光身上，強行改變了他的命運;一個諸伏景光，竟然真的答應了赤井秀一不讓自己出門。
所以……如果救下諸伏的代價就是永無止境的加班，那這段時間就是最後的悠閑時光了。
竟然只能在這間公寓裏度過嗎！
它抱着抱枕無意義地哀嚎着，頭埋在枕頭裏，試圖将自己悶死，來逃避可能發生的加班地獄。
在進行了一陣的無能狂暴後，抱枕突然被一只手抽走。
漫畫的頭因為慣性而繼續往下，眼看着即将要砸在茶幾上時，男人的手牢牢抓住它的頭，景光無奈地說道：“……不要生悶氣了，先去吃早餐吧。”
他指了指餐桌上令人垂涎欲滴的東西，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進食，餓了吧”
漫畫聳了聳鼻子，把抱枕從景光懷裏抽走，繼續把頭埋進去。
它的聲音悶悶地從裏面傳來， “不吃。”
“……一口也不”
“不。”
“那把頭拿出來。”他抓住抱枕一角，試圖将藍發少年從裏面揪出來， “頭一直埋在裏面對身體不好。”
“……那就讓我被悶死吧，”它死死抱住抱枕，一點也不肯讓步。 “如果被悶死就可以不用加班，那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一點！！”
“……”
景光貓眼微微眯起，突然明白了赤井對自己說的“照顧好他”是什麽意思。
他看了一眼藍發少年，回到餐桌面前，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起早餐來。
漫畫仍舊保持着頭埋在裏面的動作，身邊諸伏景光的聲音突然消失，讓它驟然升起警惕，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
——這個貓眼男人一定沒安好心，他肯定還在想要怎麽從我這裏套話！
漫畫自認為和主角們對戰經驗豐富，下意識就根據之前的經歷做下判斷。
就算他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也不能就此掉以輕心，能夠在組織潛伏并且拿到代號的人都不容小觑！
視覺被剝奪後，聽覺變得格外敏感，它側耳聽着諸伏景光那邊發出的聲響。
啪嗒一下，是瓷器碰撞的聲音，刷拉的聲音是牛奶……不，是果汁倒進杯子裏。
漫畫吸了吸鼻子，它昨晚到這裏時就探查過冰箱，除了零散的幾罐咖啡外沒有別的東西，倒是很符合赤井秀一不會做飯，對食物沒有欲望的人設。
所以……這些東西是哪來的他們出門了諸伏景光可以出門，為什麽我不能！這個男人果然不容小觑！
它猛地将抱枕放下，用一種抓住同學犯錯的樣子溜到正端起味增湯的景光面前，雙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得意洋洋地說道：
“諸伏景光，我已經找到你犯罪的證據了，你現在有權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将作為呈堂供詞。”
“……”
……什麽
景光一口湯堵在嘴裏不上不下，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直到它的臉因為遲遲沒有得到回應，而泛起微薄的紅暈。
漫畫冷哼一聲，它的手指點過擺在桌上的盤子，開始一點點陳述着， “Akai家裏并沒有可以烹饪的食材，他也不會喝果汁，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它誇張地手指劃過眉毛，碎劉海因為手指的撥動而顫動。
“你！諸伏景光！在假死談過一劫後又跑了出去，購買了這些食材。違反了我們的諸伏君禁止條約，這些就是證據。檢察官對你判處刑罰：帶我出去玩，否則就向Akai舉報，以上！”
“……”
雖然很想吐槽所謂的‘諸伏君禁止條約’是什麽東西，但直覺告訴他如果自己提到就一定會引起更多的麻煩，景光避開了那個話題，将碗放在桌上，盡量保持平和的心态說道：
“……東西都是我拜托赤井君幫忙帶回來的，這些天裏我們不能出門，只能靠家裏的儲備糧來度日，他也是明白這點才會一大早就出門買過來的。”
“……赤井君的反追蹤能力足以避開任何人，在不驚動他人的前提下完成采買。”
黑發青年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沿，看着藍發少年逐漸沮喪的樣子，好笑地問道， “所以，檢察官桑，還要對嫌疑人處于刑罰嗎”
“……判決錯誤，檢察官自閉中，拒絕和嫌疑人溝通。”它雙手攤開擋住臉，遮住景光意味深長的眼神，悶悶不樂地躲回沙發上。
諸伏景光搖搖頭，繼續吃着早餐。沒多久，他聽到沙發那邊傳來微弱的聲音， “……真的不能出去玩嗎”
“你覺得呢”
黑發青年彎起眼睛，笑臉盈盈地看向它， “幫助卧底‘假死逃過一劫’的功臣，你認為一名潛伏失敗的卧底和幫助他騙過組織的人，能夠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門玩耍嗎”
諸伏景光的笑容溫和親切，漫畫卻從裏面讀出一點警告的意味，它掙紮了幾秒，還是繼續争取着， “當然能。”
“……比如”
“比如這樣。”
少年兔子般從沙發躍起，跑向主卧。
一通翻找後，從卧室裏拿出一頂假發和墨鏡，佝偻起腰，咳嗽了幾聲，故意壓低嗓音，顫顫巍巍地向景光走去， “咳咳，我今年78，家住埼玉縣，今天第一次上京，想來看看東京的景物，小諸伏，你覺得怎麽樣”
“……”
景光看着哆哆嗦嗦，形同老頭的少年，它故意彎起腰背，讓他能在這個角度上，一覽無餘地看清少年的身影。
假發被它随意地戴在頭上，藍發的長發被蓋在下面，墨鏡後赤紅色的眼睛裏，有着怎麽也擋不住的耀眼光芒，單薄的身子佝偻起時，背部的脊椎明顯地凸起。
在組織的這幾年，諸伏景光見到過很多不曾見過的黑暗面，手上沾染過鮮血的人和正常行走在陽光下的人截然不同。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踏過硝煙和黑暗的人才能明白的一種東西。
面前的人，簡單易懂，行事說話雖然古怪，但大大咧咧看不出心眼。
從諸星，赤井秀一的反應裏不難看出他們的熟稔和默契。當時突發-情況時，赤井秀一的态度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諸伏景光手指無意識縮了一下，他還記得天臺上發生的事情。
突然出現的少年，超自然的力量，脫口而出的自己的真名。
它救下自己的方法過于與衆不同和獨特，即使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諸伏景光也能明白：救下他，并僞造出一具一模一樣的屍體，花費了它不少精力。
不管它的立場如何，救下自己這件事都是板上釘釘，無法改變的。
所以……
“謝謝你。”他溫和地說道，看到它眼裏的疑惑，解釋道， “還沒有感謝你，救下了我。”
“啊……沒關系。”
驟然被人鄭重的感謝，饒是漫畫都有些不好意思，它撓了撓頭，說道， “我是正義的使者，救你是應該的。”
不，不對！我在說什麽啊！
它被自己尴尬到，感覺臉上開始火燒火燎起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諸伏景光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讓漫畫更加不自在起來，它咬了咬嘴唇，狠狠瞪了貓眼男人一眼，他卻笑得更歡了。
“……”你們公安果然沒有一個好人！
直到被赤色的眼睛瞪了許久，景光才止住笑意，他摘下漫畫頭頂的假發，輕聲說着：“抱歉，但目前我們确實不能出去。”
藍發少年滿眼寫着不滿，他的嘴角再次勾起，又握拳放至嘴邊，掩飾自己的笑意，說道：“正義使者忙碌完後就應該在家好好修養，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對嗎”
漫畫眯起眼，反複看着他，在确定了這個男人不會讓自己出門後，冷哼一聲，坐在沙發上，以一種堅決的态度和諸伏景光劃清界限。
“……先來吃飯吧。”景光摸了摸溫熱的餐盤，再次提醒道， “餓着肚子對身體不好。”
“我吃不了。”漫畫單手托腮，看着牆角牆壁的裂縫， “正義使者是不能吃東西的。”
“……”
景光被它的話噎住，再次頭痛起赤井托付給他的養孩子的事。哪怕是他的幼馴染，幼年時也沒有這麽難以溝通，雖然zero也只是把欺負他的人揍了一頓。
想到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幼馴染，景光眼神黯淡下來，不知道zero在知道自己死亡的消息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如果能有人陪着他就好了。他微微嘆出一口氣，口袋裏鼓起的手機提醒自己不能去找zero，也不能告訴任何人自己存活的消息。
就在今早，赤井出門替他買好新手機後，諸伏景光便利用一次性電話卡，聯系到負責自己行動的警視廳上層。
卻從上級那裏得到了一個驚訝的消息——他們在得知自己逃脫與FBI有關後，便提議讓自己去美國與FBI工作幾年，并美其名曰為“深入學習別國機構培訓”，并叮囑不能對外透露諸伏景光還活着的消息，以免遭到組織的進一步圍剿。
雖然諸伏景光對上面的這個命令感到不解，但作為公安的本能還是讓他接受，并在交涉後，決定在另一個身份做出前，暫住在赤井秀一，這個FBI搜查官的安全屋裏。
景光抽回思緒，目光又落在垂頭喪氣的藍發少年身上，上級給的命令和它有關嗎
感受到黑發青年的注視，将黑發公安調離至美國的始作俑者緩緩扭過頭，它冷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調奇怪的句子再次響起。
“我的設定便是吃不了東西，如果要強行灌入只會引發嘔吐等不良症狀。”
……沒太聽懂它的意思，但景光還是頗為體貼的配合着問道：“那你的設定裏，有能吃進肚的東西嗎”
“一個，是人類的供奉。”藍發少年遺憾地搖了搖頭， “可惜你和Akai都不會是将人奉為神明的人。”
“……”諸伏景光臉僵硬了幾秒，他深呼吸幾口繼續問道， “還有嗎”
“然後是……給的營養液。有一個果橙味的非常好喝！”
提到它僅能入口的東西，漫畫眼睛一亮，随後又不高興地往後癱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道：
“可惜她不在這裏，什麽時候才能回到朕的時空，去喝營養液……明明是朕的子民，卻不讓我出門，該死！”
“……”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再怎麽樣，警視廳上層也不會聽中二少年的話。
景光扶住額頭，無聲地嘆出一口氣，赤井秀一出門前并沒有告訴自己，這裏有着超能力的少年是名中二病患者。
等等，他一愣，難道只有中二病才能獲得這種能力
所以赤井作為……呃，并沒有并沒有這種本領，反而是青春期的少年，更容易得到這種本領，就像是少年漫裏，拯救世界，擁有異能的人一定是20歲以下的未成年，所以……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埋藏在心裏的欲-望打敗了他，他轉過身，拿起一只筷子，極力壓抑住自己的興奮。
“啪！”的一聲脆響，他将筷子抵在碗裏，聲音大到讓碎碎念的漫畫都扭過頭來看向他。
怎麽了漫畫茫然地看着黑發青年抿住的嘴唇，他的嘴角形成一個向下的弧度。
不高興了……因為它不肯吃飯漫畫歪了歪頭，可是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
它胡亂猜測着，直到聽到男人顫抖的，帶着興奮的聲音。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現在以你的主人， hiro的名命令你——封印解除！” *
“……”
諸伏景光的尾音落下，他話語裏掩飾不住的亢奮讓漫畫為之一楞，空氣在一瞬間變得安靜，一種名為尴尬的情緒開始滋生蔓延。
漫畫眨着眼看向坐在餐桌旁的男人。
他較短的黑發遮不住線條流暢的五官，标志性的上挑貓眼讓他看起來無害且單純，。
他的長相較為稚嫩，只是常年的卧底生涯讓他的溫和的氣質平添了一絲莫名的危險。沉默着斜眼看人時，不再是溫文爾雅的公安警察，反而更像是神秘的黑-道份子。
所以……漫畫猶豫地想着，諸伏景光為什麽會突然喊這一段話
難道……他實際上是個喜好二次元的死宅，只是因為卧底任務而不得不掩藏住自己的真實喜好，在恢複自由的第一天，壓抑已久的情感再也不受控制地沖了出來
它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視角餘光還看到黑發青年死死盯着勺子，似乎想用意念将其掰彎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諸伏景光，一名優秀的公安警察，因為長年壓抑自己的情緒而得不到宣洩，終于走向崩潰的邊緣。
它對景光嚴格看管自己，不讓出門的不滿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爆棚的父愛和對老賊的埋怨——看看！多好的孩子啊，就因為作者的意志而被逼成這樣。
漫畫走過去，一把摟住呆愣的諸伏景光，将他摟進自己的懷裏，一只手拍着他的背，用着哄小孩的語氣說道：“沒關系，中二病也很棒。”
作為漫畫載體，它最喜歡的，便是這些二次元死宅，即便他們喜歡的不是自己，但每當看到死宅們提起喜愛的漫畫時，它總有種與有榮焉的興奮感。
所以——作為景光的好父親，一定要安慰好這個在組織受挫的好青年！沒有什麽是萬能的Mannga桑做不到的！如果有，那就來一個充滿父愛的擁抱。
它沉醉在自己如山的父愛裏，和其他人相處時，總是被他們護在身後，反而失去了作為父親的感覺。
漫畫滿足地輸出一口氣，沒想到回到過去還能實現自己的父愛夢，謝謝諸伏景光，謝謝安室透。
“……”
景光推開将自己摟住的少年，面無表情地開始收拾着桌子。
是自己被這個奇怪的少年影響到了，跟中二病沒有關系，他麻木地催眠自己，絕對不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想這麽做。
“諸伏君。”漫畫又溜到景光身旁，在他耳邊滔滔不絕地勸道：“如果你因為自己是中二病而難過，我會傷心的， ok”
景光的手頓了頓，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是中二病，只是……”
他的話卡在喉嚨裏，不管怎麽解釋自己的行為，好像都跟中二病擺脫不了關系。他揉了揉太陽穴，難道要說，我眼饞你的能力，所以就嘗試了一番
于是他扯出一個毫無感情的笑容，在漫畫“你看我說吧”的表情裏，僵硬着說道：“是的，我是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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