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老板要見她3
夏末推開門,看到一個男人背對着門,站立在落地窗前,右手插在黑色西裝的口袋裏,不知道在看着什麽,欣長的背影裏透露着的是無盡的故事。
夏末定定地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坐!”
“額…嗯!”夏末找到一處沙發,坐了下來,悄悄打量起了室內的布局,牆上挂着一幅“天道酬勤”的毛筆字,四個大字,蒼勁有力。屋子中間是一個碩大的紅木辦公桌,上面擺滿了文件,還有一臺蘋果筆記本電腦。進門的地方是一組布藝沙發。往裏走,是一個休息室,還有衛生間。
這就是一個辦公室,設計得簡單大氣。
“你好,蘇主播,我是焦崇禮!今天冒昧了。”男人突然轉過身來,銳利的眼神緊盯夏末。夏末擡頭,眼前的這個男人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濃眉大眼,黑色的西裝搭配白色襯衫,掩不住身上的迫人氣勢,“那個農民工讨薪的新聞是你采訪報道的?”
“是我做的。”夏末急切地解釋道,“這篇報道是我和我的同事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親自采訪的農民工,還有圍觀群衆。”
焦崇禮笑了笑,眼尾泛出明顯的皺紋。“蘇小姐,別緊張!我今天不是找蘇小姐來興師問罪的。”他做了個安撫的手勢,盯着蘇夏末,“我只是想告訴蘇小姐,我們佳輝集團歡迎媒體記者的監督和批評指正。”
“那焦總的意思是?”她突然間蒙住了,不是找自己興師問罪的?
“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下,那幾位農民工确實是在佳輝集團的一個工地上幹活,但是,這個工地的施工建設部分,我們全部承包給了一家小公司,所有的工程款項都在工程完工之前,我們都已經付給了這家小承包公司。”原來,拖欠公司的不是佳輝集團,而是那家在佳輝集團下面接活的小承包公司,是他們拖欠了農民工的工資。
“我們沒有責怪蘇小姐的意思,是我們自己在選擇承包公司的時候選擇失誤,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焦崇禮朝夏末擺了擺手,“現在這件事情其實已經處理好了,那幾位農民工已經拿到工資了,準備回家過年了!”
“那……”那您今天要我來的目的是?夏末原本輕松下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沒別的意思,想和蘇小姐交個朋友而已。再說犬子,和蘇小姐還是校友呢!”
犬子?和自己是校友?夏末一臉納悶,腦中好多問號閃現。
“快進來吧!”焦崇禮朝門口喊了一聲。
“夏末,好久不見!”未見其人,先見其聲,一個穿着灰色毛衣搭配卡其褲,戴着黑框眼鏡的大男孩走了進來,望着夏末一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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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陽!?”他是焦崇禮的兒子?記憶中的“愛哭鬼”?焦陽是夏末的初一同桌,後來夏末父母帶着夏末因為工作原因,搬離到另外的城市,五年未見。誰知,大一的一天,兩人又在M大重逢,當年她和言慕白的婚禮,焦陽還有到場見證。直到兩年前,兩人倉促離婚,夏末遠走國外,就再也沒見過了。
“沒想到,2年之後不見,今天我們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見面,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吶!”焦陽一臉揶揄的看着夏末。他其實內心也一直很納悶,當年言慕白和夏末可謂是M大的才子佳人,談戀愛的時候那叫一個轟轟烈烈,畢業就領證結婚,從校服到婚紗,羨煞旁人。可那場幸福的婚禮過後的兩年,突然傳來兩人離婚,夏末遠走英國的消息。這讓一幫當初見證婚禮的大學同學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夏末遇不到,問不到情況。
言慕白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但是不敢問。
可看到夏末的那一瞬間,焦陽還是問不出口。看着她舒朗的樣子,實在不想問不出那段婚姻走向末路的原因。
“你家的保镖真的是太有氣場了!”夏末忍不住吐槽,電視臺門口的場景,估計讓同事小華吓得不輕。
“他們有對蘇小姐不禮貌嗎?我讓打電話下去,扣他們一個月的工資。”焦崇禮要從口袋掏出手機打電話。
“叔叔,你嚴重了。”夏末連連擺手,只是委婉地說,“不過,他們的服裝和金項鏈,我覺得可以改良下。”在她看來,金量子、黑西裝、墨鏡、彪形大漢,這幾個嚴肅組裝在一起,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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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最大的酒吧裏,燈紅酒綠,年輕的男孩女孩在閃耀的燈光下,随着動感的舞步,在舞池中扭動着,搖擺着......
夏末坐在一旁的卡座,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雞尾酒,輕輕綴了一口,嗯,甜中帶點澀。這時,燈光轉換,一曲結束,焦陽和彩馨兩人前後從舞池裏出來,來到卡座坐下。
“沒想到大學畢業後4年,我們竟然能在這裏遇到,來,幹一杯!”焦陽捋了捋袖子,露出結實的臂膀,端起手中的酒杯,三人碰在了一起,青春的記憶一湧而上。當年的同桌愛哭鬼焦陽,現在以看起來是人模人樣的y城青年才俊了,大學同一個寝室的彩馨,也是y城著名記者了,四年了,一切都在變,自己也從一個已婚少女,變成一個失婚少女。
夏末搖了搖頭,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杯中的酒。
“夏末,兩年前究竟怎麽了,你為什麽突然遠走英國?”焦陽忍不住問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也是他此刻特別想知道的想法:夏末和言慕白為什麽一夜之間就離婚了?
彩馨也很想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兩個恩愛的人就分道揚镳了?這讓他們這些身邊的朋友一頭霧水。她一直都不敢開口問夏末,更不敢主動提起這件事。但今晚焦陽竟然吃了豹子膽問起了這個問題,她倒也想聽聽真相。
看着兩雙關切的眼睛,她不禁苦笑了下,一口喝完一杯酒,将空杯“砰”的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往酒吧外走去。迎面的冷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寒顫,那件事情,她真的不想再回想了,也不願再訴說了,一切就讓它随風逝去吧。
酒吧裏的兩人望着夏末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彩馨用手推了下焦陽:“讓你別問吧,你硬是要問,這些年我提都不敢提的。”
焦陽拿起手邊的衣服,就和彩馨追了出去。
道路旁,夏末正抱着路燈,吐得天翻地覆,滿臉淚痕。
她喝醉了。
焦陽發動車子,彩馨扶着軟成泥的夏末,坐進後駕駛座,朝湖畔新村駛去。
兩人扶着夏末,氣喘籲籲地終于終于爬上了六樓。
半醉半醒間的夏末,在包裏摸索了好久,還是沒有找到鑰匙。她索性将提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在樓梯地板上,尋找鑰匙的足跡,很遺憾,鑰匙真的不見了。
“蘇夏末,我真的是服了你,看來我們又要背你下六樓了。”彩馨氣缸喘過來,又準備任命地将彩馨搬下樓,帶夏末去她自己家。
正當焦陽将夏末背上自己的背,準備下樓梯時,夏末家的門打開了。
穿着浴袍的言慕白站在門口,頭發還在滴着水,看着趴在焦陽背上的夏末,眼光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