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交

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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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的雷電将軍終于肯暫時放下她自己的煩惱，接見來自外國的使者，這表明阿蕾奇諾的等待終于迎來了回報。

明天就要與稻妻的神明會面了，阿蕾奇諾并不緊張，她把早就想好的策略和說辭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又用這些天在稻妻積累的見聞充實了一下她與稻妻神明見面時的寒暄內容。

聽說雷電将軍在那位神秘的旅行者的陪同下出現在了稻妻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雷電将軍還在稻妻城品嘗了團子牛奶，并對其給予了高度評價。

看來這位神明還有不為人知的可愛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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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多面的，就連那個看起來樂觀開朗的鬼族青年，在提起過去鬼族被稻妻的人們歧視的時候，也會露出傷感又認真的樣子。

阿蕾奇諾游走于提瓦特的七個國度，見過不少人，這些人大多對她抱有敵意，所以面對她的時候展現出來的形象與他們真正的樣子總有出入，見得多了，她慢慢練成了一種透過表象看到本質的能力。

比如晨曦酒莊的莊主，同時也是蒙德的暗夜英雄，看起來面色不善，冷冰冰的，其實心中的火焰從未熄滅；至于蒙德騎士團的那位騎兵隊長，看起來和誰都能成為朋友、左右逢源，其實是個笑面狐貍，心是冷的。

璃月是契約的國度，阿蕾奇諾很喜歡。

正如壁爐之家有不容違背的規則一樣，在璃月違反契約也會遭到相應的懲罰。

不過契約與規則有相似之處，又有不同。

不同之處在于契約是由雙方或多方一同協商定制的，相對而言比較公平，而規則往往是單方面制定、用以約束某一部分群體的；契約與規則的相似之處則在于其不可違背，與違背必遭代價。

阿蕾奇諾雖然與那位名為鐘離的退休神明沒有過正面交鋒，不過她與璃月七星都多多少少打過交道，其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被稱為天權星的凝光。

凝光不是個簡單人物，态度強硬，說一不二。她把一部分的計謀和野心擺在明處，反而因此顯得真誠，不容易被讨厭，進而更好地隐藏了她不願、或認為沒有必要被民衆知道、意識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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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是號稱智慧的國度，那裏的人表面上給人以理性、繁瑣的印象。

阿蕾奇諾對須彌最感興趣的，是那裏的人不做夢。

阿蕾奇諾有時會希望自己也不會做夢，如果不會做夢的話，就不會夢到克雷薇，不會夢到那些死去的孩子。

可是如果連夢都不做，會不會有些理性過了頭。本該在夢中得到妥善處理的情感，卻沒有地方安放，說不定會跑到現實中作怪。

在阿蕾奇諾看來，須彌整個國家看上去蓬勃又陽光，但隐隐透露着虛僞與瘋狂，倒是與博士很相似。

博士曾經把壁爐之家的孩子們捉去做實驗，阿蕾奇諾對他沒有好感，如果博士不是愚人衆執行官之一，她早就對他下手了。

自從阿蕾奇諾成為壁爐之家的主人并拒絕了與博士的合作之後，博士對她也沒有了好臉色。

目前博士應該正與須彌的教令院合作，進行他的造神計劃。

希望他會在進行計劃期間出一點“小小的”意外。

如果是絕對理性的人，就不會像她一樣有這種希望，所以阿蕾奇諾确信自己還沒有理性過頭。

至于楓丹，這所謂正義的國度當然和其他國家一樣，有不可避免的黑暗面，比如那些道貌岸然的貴族，像陰溝裏的臭蟲一樣在楓丹過得很滋潤。

正義的光芒無法照耀到每一個人，阿蕾奇諾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一點。

她是深處黑暗中的人，如今已經能自由地在黑暗與光明中游走，但未來等待她的是什麽，她并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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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阿蕾奇諾對于稻妻的神明喜歡團子牛奶這件事，并不感到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