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16鎖死

16 鎖死

于是，宋曜又忙了起來。每天除了弄自己的事業線，就是高強度追人。

事業線方面，他之前在BBS上發布了一則招聘啓事，引來了一些學生報名。最後選擇了三名合作夥伴，一特別能搞宣傳和設計的妹子菜菜，一神秘編程人才sunset，以及社團裏的陳陽，那只“海豹”也是個人才，不僅喜歡戲劇，也會些編程，是sunset的迷弟。宋曜的商業計劃書已經寫好，主要搞短視頻app，他們需要參加六月份的校園創業比賽，若拿前三名，八月可以去杭州參加全國創業大賽，為後續事業線鋪路。宋父投資了潛力不錯的醫藥企業，總算讓宋曜放心了一把。

——

這裏插播一條金絲熊的采訪：

【倉鼠吧唧吧唧啃着食糧：主神，您這麽辛苦了，為什麽還要假扮sunset？上次還用這個身份幫宿主繪圖，這次直接幫他做軟件了……】

【任西暝：做個軟件，小菜一碟，每天不過多花兩個小時而已。】

【倉鼠：兩個小時……也……】主神您都這麽辛苦了……

【任西暝：既然他要找值得信任的夥伴，不如我來。他只需要信任我就好了。】

【倉鼠：……說真的，您和宿主的故事，或許可以寫成《被主神獨寵是怎樣的滋味[快穿]》，《一不小心金手指開得太大了怎麽辦[快穿]》，或者，《我家弟弟太愛我了好煩惱[快穿]》。】

【任西暝挑眉：有時間吐槽，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關系網給他準備好了嗎？】

【倉鼠從食盒裏滾出來，精神抖擻：（小的太難了）馬上滾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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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人方面，先說讓宋曜尴尬的點，他脖子上的咬痕竟然花了一周才消！沈慕寒就是條狗，演戲咬，演完還咬，那牙齒可鋒利了，牙印特明顯，還有淤青。一開始宋曜還考慮過要不要用創可貼遮住，又想着反正大家都知道，大夏天又熱，也就懶得遮了。結果他這光明正大的舉動，讓一群人表示磕到了，他們紛紛舉起黃旗，激情編出了各種文雅晦澀又奇葩的CP名，發在超話上與各位紳士共享。粉絲們默默磕着，積極産糧，她們并不知道其實兩位正主之間出現了問題。

脖子上的痕跡快消失時，宋曜也開始有條不紊地追人了。

【首先，沈慕寒逃，他就追。臉皮厚點，主動點，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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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寒成績中上，近期由于社團活動太忙，耽擱了學習，英語和數學有所下降，被老師約談了。宋曜主動跟老師提出，他可以幫沈同學提高成績。老師一聽，覺得這孩子可太熱心了，而且根據最新月考成績，宋曜英語和數學都排在前三，完全可以輔導沈慕寒，馬上把倆孩子召集在一起，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

沈慕寒的設定是一個好學生來着，不好當衆不給老師面子。走出辦公室後，對宋曜說：“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學也沒問題。”

誰知，宋曜口若懸河地分析了他月考做錯的題型，誘惑地告訴他，如果跟着自己學，下一次月考大概能提高多少分。又嚴肅地說，哪怕走藝術生這條路，文化成績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紅起來，一個好的大學絕對是好的保障之類的，還不惜語重心長地把沈母也擡出來了……活似唐僧。

沈慕寒被他說煩了，便口頭上答應跟他學。宋曜這下來勁兒了，随時督促沈慕寒背單詞、做題，一見到他，就過去拷問知識點，搞得沈慕寒根本沒空別扭害羞，只感覺壓力山大。當然，半個月集訓後，他終于可以對答如流了，之前避開宋曜的計劃無奈地被他推到一邊。

【第二，耐心點，貼心點，增加互動。】

自從結為互助小組，每天都有專屬于他們的時間。兩人會一同做作業，沈慕寒有什麽不懂的題，宋曜為他解惑。時間長了，沈慕寒一有解不出來的，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老師，是宋曜。因為宋曜确實比老師講得好，總是能輕易發現他的症結，迅速解決它們。

宋曜做作業效率奇高，做完後，繼續搞自己的事業。空閑時，想一些狗血又有用的鬼點子。

沈慕寒當值日生，宋曜幫他擦黑板、打掃衛生；沈慕寒抱一大摞書，宋曜過去分一半；沈慕寒發試卷，宋曜幫忙發。這種事情做多了，沈慕寒也會主動幫宋曜。簡單互動達成。

所以，同學們會看到，他們的高冷校草沈哥會幫宋曜掃地擦黑板、帶飯、買水、搬書……久了也就習慣了。

在這期間，凝固的好感度并沒有增加，當然，宋曜很清楚，要打破沈慕寒的心理防線，必須得耐心，不能急于求成。至少保證，攻略對象能安靜地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對他産生一定程度的依賴，習慣與他互動。

【第三，看到一定成效。】

一個月後，沈慕寒的英語成績并沒有明顯提高，但是他的數學，漲幅驚人。

英語本就不是能夠短時間提升的學科，宋曜倒是對沈慕寒有信心，至少他能寫一些正确的長句了。數學進步大，說明宋曜的培訓是有效的。

拿到成績後，沈慕寒一把抱住宋曜，真誠地說“謝謝”。

都抱上了，沈慕寒才感覺不自在，僵硬地松開。

宋曜倒不着急，他有的是辦法。

【第四，增加身體的接觸機會。】

體育課，老師讓學生組隊壓腿，宋曜笑眯眯地看着沈慕寒。任何比賽，宋曜都與沈慕寒組隊。一開始沈慕寒還有些別扭，但是青春少年一旦在操場上揮灑汗水，很快就會忘記所有隔閡。

這天正是如此，體育課，兩人在球場上奔跑。同屬一隊，一個攻，一個防，配合得天衣無縫。都下課了，倆人還不回教室，在操場上追逐打鬧。

夕陽西下，沈慕寒望着宋曜燦爛的笑容，忘記了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麽。

此時此刻，他們默契十足、相互關心——這不就是最完美的關系嗎？何必把一切想得那麽複雜呢？

終于，他勾住宋曜的肩膀，坦誠地說：“果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宋曜點點頭，提議：“走，還器材。”

兩人抱着一筐器材，去體育場器材室。

沈慕寒先進門，宋曜後進去，關門。

器材室比較狹窄，天花板上挂着正在嘩嘩運行的懸挂式風扇。平時一直開着門通風，室內沒什麽異味。此刻，宋曜緩緩拉上門，将喧嘩聲隔絕。

沈慕寒将框裏的籃球、排球、羽毛球依次歸位，待他回頭，便看到站在門口的宋曜露出慌張的表情。

宋曜看着十分忐忑，臉頰還帶着淡淡的潮紅，額上溢出細汗，演得那叫個真：“慕寒……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沈慕寒這才意識到，兩個人在狹窄的空間裏，獨處。

他是那麽受歡迎，幾乎每個月都有人以這樣的狀态跟他說這句話……而那些人，是想要告白的……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難道，宋曜想要……在這裏……告白？

一想到這點，他渾身都燙了起來，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可是片刻的興奮後，他又告訴自己，怎麽可能啊！他之前已經明确拒絕過宋曜兩次了，現在他們是摯友，也只是摯友而已——

他吞了一口唾液：“你說。”

宋曜看起來十分自責：“體育老師叮囑過我們，這個器材室的門壞了，不要關門，否則會被鎖在裏面……”

沈慕寒：“……你關了？”

宋曜：“……嗯。”

原來，他想說的是這個。

沈慕寒的臉上閃過莫名的失望。

他甩了甩頭，想要忘記這一刻的感受。

沈慕寒走過去，使勁兒開門，果然，怎麽都打不開。這裏沒窗戶，兩人的手機還放在包裏，堆在操場。

沈慕寒仔細觀察門鎖：“這個應該裏外都能開，我們找一下有沒有鑰匙。”

半小時後，他頹然地發現，沒、鑰、匙。

宋曜滿臉愧疚：“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沈慕寒看他自責，心都揪起來了：“我要是走在後面，也會随手關門，不怪你。聽到有人經過，我們就喊。”

宋曜看起來難過極了：“可是這個點外面基本沒人……”

而事實上，在沈慕寒看不到的角度，他的肩膀略微抖動，計劃太成功，他快憋不住笑了。

——他成功地、将主角與他鎖在了同一個空間裏。

這個器材室大概有十多平，窗戶被防盜網封鎖，周圍皆為存放器材的鐵架。這風扇怕是很長時間都沒修過了，滋啦滋啦的，開到最大檔，也沒什麽涼意。

沈慕寒坐在高高的海綿墊上，把。玩手中的籃球。宋曜踩着體重秤晃了會兒，便坐在塑料椅上，百無聊賴地晃着雙腿。他的輪廓十分清秀，發絲微微浮動，每次轉頭看沈慕寒時，那半寐的、慵懶的眼都會讓沈慕寒的心跳亂上一個節拍。

明明擁有着勾人的、令人恍惚的眼，可宋曜說出來的話卻是稀松平常的。

“好無聊哦。”他抱怨着。嘴上抱怨，臉上的慌張早就消失了，嘴角小弧度地翹起來，一副得意的小樣。

——因為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在開心嗎？

沈慕寒又在胡思亂想了，他越發煩躁，到底是太熱了，還是太尴尬了，還是慌張？他不知道。他本能地想要做些什麽，來緩解這種尴尬。所以他哼起了歌。

這是他剛作的曲，還沒填詞。

他的聲音很輕，卻在一瞬間便吸引了宋曜。

宋曜還從來沒有聽過任西暝唱歌，這還是頭一次。

沈慕寒哼歌時，會懶散地望向窗外，繃緊的神經松弛了下來，眼中洋溢着淡淡的光。他的哼唱，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似乎都有着柑橘和汽水的味道，青春的、惬意的，帶着一些小小的狡黠，和小小的可愛。

溫暖、浪漫的旋律在狹窄的室內傳響，就連宋曜也忍不住跟着節拍晃動。好似，沈慕寒的哼唱聲化為了夏日的風，拂面吹來時，宋曜便看見了湛藍的海、陽光下的汽水和慵懶的長毛貓。

他本來坐在離沈慕寒兩米的塑料椅上，不知不覺，已經坐在沈慕寒身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沈慕寒的哼唱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又僵硬了，往旁邊挪了挪：“你幹嘛坐這麽近？”

宋曜實話實說：“我感覺你的歌聲有引力诶，把我吸過來了。”

“……”

沈慕寒越發感覺空氣燥熱，口幹舌燥。他扯下領帶，提了提領口，薄薄的襯衣有些汗濕了，胸腹結實、漂亮的線條若隐若現。

“不要坐我旁邊！”他的聲音帶着警告，和表情不太相符。此時，他的臉溢出細汗，在柔和的光束中，那微微泛紅的皮膚表面似乎覆上了一層柔光，顯得青澀又狼狽。

宋曜知道自己是純直的，不可能對男性感興趣，他只是在攻略而已。可是此刻，他确實覺得眼前的人十分可愛，讓他想逗一逗，想為他的臉頰、耳廓染上更深的紅色。

所以他不僅沒有離開，還往前挪了挪，離沈慕寒更近了。

沈慕寒已經坐在軟墊邊緣，背後便是鐵架。

“不要擠我……”他警告，可這聲音也太軟了，一點警告的作用都沒有。

宋曜笑了一聲，露出一顆小小的、可愛的梨渦。

他撐起身體，一下子朝沈慕寒湊過去。

這下沈慕寒的背脊直接貼上了儲物架，震驚地垂首看他。

他的呼吸都快沒了，那個瞬間，他真的以為……

宋曜要親他！

可是當兩人的距離只剩下兩三厘米的時候，宋曜停下來了。

他觀察着沈慕寒吃驚的表情，問：“以前有過誰，離你這麽近嗎？”

沈慕寒：“……沒。”

“那我在你心中是不是變得有些特別了？”他問。

他之所以問這一句，是因為倉鼠說過，想要繼續增加好感度，需要神明認為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樣，自願跟他走愛情線。

沈慕寒臉上的慌張消散後，那雙瞪大的雙眼略微發顫，似乎在努力消化宋曜所說的每一個字。他的眼皮垂下，逐漸呈半寐的狀态。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下，那雙眼格外幽深，他在往下看，在看宋曜的某個位置，有些膽怯的，迷惑的，又有些興奮的。

如宋曜所願，他确實看到沈慕寒的耳廓再一次被染成了紅色，就連那溫柔的、煙霧一般的嗓音都變得低啞：“你是最特別的。”

沈慕寒的手懸在宋曜的身後，手背上青筋突起。那手，仿佛猶豫不決的蛇，正在等待時機，在他再也忍不住的那個點，狠狠咬上獵物的後頸，将他按進懷裏——

可是對于危險毫無自覺的宋曜，又随心所欲地離開了。

聽到了這個回答，宋曜感覺自己的計劃還挺成功的，其它可以慢慢來，他不急。

他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想着差不多該收尾了，他要不經意間找到鑰匙，開門，兩人松了一口氣，一起回教室。

沈慕寒卻又開始生氣——明明叼着一塊肥肉，這肥肉竟然又溜走了！

他是那般生氣，那般委屈，感覺身體中燃燒着無從發洩的烈火，竟有些神志不清的感覺。

此時此刻，一種奇怪的、暴虐的沖動在他體內膨脹——他想好好收拾一下眼前這個肆無忌憚的、總是能置身于事外的家夥！他想控制他，讓他露出慌張的、羞怯的、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驕傲又慵懶的他，紅着臉呼喚他的名字，讓他無法自抑地溢出熱淚！

接下來，他的一系列行為都在滿足這種沖動，變得有些不真實。

意識過來的時候，眼前的家夥已經被他推倒在軟墊上，溫熱的氣息與他的相互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