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陰影

陰影

魔皇殿

霁漓夜一襲白金朝服現身于朝堂之上,而身為太子妃的謝錦奕則是以白底銀邊的朝服和霁漓夜并肩而立。

堂下,是跪拜的衆臣。

“賀喜殿下平安而歸!”

霁漓夜一揮手:“免了。”

霁漓夜尚未繼承魔尊的位置,坐的仍舊是他的太子席位。

“老臣恭賀殿下歸來。既殿下已歸,那便可以繼承魔尊的位置了。”朝中,一位白發老人道。

“不急,此事可過段日子再說。”霁漓夜一手支棱着手說道。

另外一位臣子說道:“殿下如今已然歸來,那可否開始納妾為皇室開枝散葉?”

霁漓夜:“……”

我納你大爺!

霁漓夜剛準備開口不料身旁的謝錦奕說話了。

“你也知道他剛回來,既如此,這麽快催人家納妾什麽的不妥當吧?”

“更何況這事乃是霖夜的私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謝錦奕說這話時語氣輕松,臉上還帶着一絲笑容,不過就是聽着惹人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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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漓夜有一刻愣住了。

從何時起,那個不理朝政,一心想着玩耍的人變成了現在這樣?有一瞬間,他從謝錦奕的身上看到了一點自己的影子。

“你!你一個男子,如何為皇室增添子嗣?”那大臣氣憤,專挑謝錦奕缺點說。

此話一出,謝錦奕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看。

霁漓夜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若夜。身為朝堂重臣,公然在朝堂上诋毀皇室之人,該當何罪?”

顧若夜微微颔首:“論罪當貶為階下囚,押解至地牢,生死不論永生不得出獄。”

霁漓夜淡淡道:“哦,那便按你說的辦吧。”

那大臣頓時慌的不行。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臣知錯,求殿下放臣一馬!”

霁漓夜不理會,只是将謝錦奕拉到自己旁邊坐下說道:“太子妃是我定下的,是我父皇母後認定的。是雙星谷的主人之一,亦是魔族未來的君後!”

“倘若爾等對我太子妃有何異議,盡管來找我!”

衆大臣彎腰行禮道:“還望殿下息怒!”

下朝後,謝錦奕去處理奏折,霁漓夜只身一人去魔尊寝殿看望。

“父皇,兒臣回來了。”霁漓夜握着魔尊顫抖的手。

“霖夜啊,是父皇對不住你!”魔尊的聲音顫抖的厲害,淚珠子一顆顆往下掉。

“兒臣不是說了嗎,我不怪你。更何況兒臣現在不是回來了嗎。”霁漓夜輕聲安撫着。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霁漓夜又同他聊了一會,便睡了。霁漓夜細心的替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了會。

“自殿下走後,魔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霁漓夜微微側頭,是書辭。

書辭作緝,恭敬道:“書辭見過太子殿下,恭迎殿下歸來。”

霁漓夜點頭:“嗯。”

書辭略微笑道:“若不是殿下這身朝服和發色,我還以為來的是太子妃。”

“此話怎講?”

書辭示意霁漓夜到外面去說。

沐華園涼亭內

書辭道:“殿下走後,太子妃曾幾次崩潰。再到後來,我們這些人看着他變得越來越像殿下,再也不似從前。”

“我想着,好歹為太子妃分分憂,至少不給添亂也好。思來想去,便來照顧魔尊了。”

霁漓夜沉默了一會,笑了笑:“你能來照顧父皇固然是好的,辛苦了。”

“辛苦不敢當,只是魔尊想念殿下想的緊,殿下若是有空便多來看看吧。”

“嗯。”

書辭這才注意到,霁漓夜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麽都沒變,笑起來還是那麽好看。

書辭擡手作緝時,霁漓夜瞥見他腕上有條紅繩,不過也未放在心上。

書辭離開後,霁漓夜坐在亭子裏發愣了許久,腦海裏回蕩着剛剛書辭的話。

幾次崩潰,變得越來越像自己……

霁漓夜指腹摩挲着手上的水墨色玉戒,苦笑了一下。

“哥!”

“哥哥!”

是洛玖時宇和林星晚。

三人撲到霁漓夜身上,緊緊抱着。

洛玖:“哥,小玖好想你。”

林星晚:“哥,你回來了。”

時宇:“哥哥不在,時宇好想你。”

霁漓夜笑着一人頭上輕敲了一下說道:“先放開我。”

“我和阿辭昨日有事耽擱了,沒來得及趕去雙星谷,哥你不會怪我吧?”林星晚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怎會?倒是你,都是當天後的人了,怎麽還這樣?”

“哎呀,我在神族太閑了,阿辭就讓我去管神族律法去了。”

“阿辭做的好,就該讓你找點事幹。”

“哥,想不想去看看你親侄子?”林星晚一臉壞笑道。

霁漓夜有點驚喜:“我有侄子了?”

“對,我和阿辭在年後不久去人間待了幾天,算算日子,五歲了。”

“挺好,有空帶來雙星谷我看看。”

“好嘞!”

洛玖抱着霁漓夜的腰肢不撒手,哭唧唧的模樣惹的霁漓夜心疼。

“乖,別哭。”

霁漓夜一說話,洛玖眼眶裏的眼淚又抑制不住掉下來了。

“哥,你怎麽…才回來啊,小玖等了你好久。”

“我的錯,不哭,哥哥看着心疼。”說着,霁漓夜把洛玖還挂在臉上的眼淚擦去。

“乖乖過來。”霁漓夜朝站的遠遠的時宇招手道。

一手撫着洛玖的頭,一手攬着時宇,輕聲笑道:“乖乖有沒有想我?”

“想了。”

“那便好。如今看到你們都好好的,我便安下心來了。”

霁漓夜又和他們聊了會才被謝錦奕撈走。

謝錦奕握着霁漓夜微涼的手指,往沐微殿走去。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謝錦奕不吭聲。

霁漓夜以為他沒聽到,又喚了聲:“錦奕?”

直至關上沐微殿的大門,被謝錦奕一把按倒在床榻上,霁漓夜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吃醋了。

謝錦奕俯身吻着那個曾讓他朝思暮想卻又不可得的男子。

謝錦奕一手緊握着霁漓夜的兩只手又舉過頭頂,一手去解霁漓夜朝服的衣帶。霁漓夜也不反抗,任由他去解。

……

許久,霁漓夜口幹的厲害,指使着謝錦奕去倒了被水喝。謝錦奕鑽進被窩後,額頭抵在霁漓夜/胸/膛上,雙手緊攬着他的腰身。

霁漓夜被謝錦奕折騰了半晌累的要死,沒過多久就睡熟了。

霁漓夜半夜的時候醒了一次,發現謝錦奕保持着他睡着前的姿勢沒變。

本想起身喝水,沒成想霁漓夜就動了一下謝錦奕就摟的更緊了。

“錦奕乖,我想去喝水。”霁漓夜的手摸了摸仍在睡夢中卻眉頭緊皺的謝錦奕的臉。

似乎是感覺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在自己身邊,謝錦奕的眉頭慢慢松開,摟着霁漓夜腰身的手也松了松。

霁漓夜松了口氣,起身喝了杯水後,無意間瞥到從窗外映入的月光,擡腳就往外面走去。

深夜的天氣總歸是比白天冷的,繁星閃爍着,彎月高高的懸挂在天上,輕而易舉的勾起人內心深處的思緒。

霁漓夜□□着腳踩在沐華園的石子路上,好似不知道涼似的。他站在涼亭的假山旁,那雙好看的眸子望着天上的懸月。

那雙眼睛朽日君已經盡力了。雖說不能抹去魔瞳,和常人一般無二,但好歹不用再也不見光明。他身上的炎陽散也已經被朽日君治的差不多了,好好修養一段日子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明明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怎麽還是會心疼。

林羽鳶的死已經過去很久了,但霁漓夜總會想起來,他母後為了他而死。

獨自一人站了許久後,霁漓夜打算回去睡覺,一轉身便看見謝錦奕微紅着眼眶望着他。

“錦奕?你怎麽起來了?”霁漓夜快步走過去,牽住謝錦奕垂在兩側的手。

謝錦奕不說話。

在霁漓夜離開的這半年多裏,他也學會了隐藏自己的感情。他得撐起整個魔族,不能流露出絲毫軟弱。

謝錦奕目光一垂,落在霁漓夜□□的腳上,二話不說一把将他抱起,回了沐微殿。

回去後,謝錦奕捂着霁漓夜的腳,他沒有法術,不能為他加以取暖。

這人的腳跟冰似的,難道自己感覺不到嗎?

霁漓夜吻了一下謝錦奕的額頭,雙手托着他的頭,讓他看着自己說道:“錦奕怎麽了?”

“我以為……你走了……”

不知為何,霁漓夜聽着這話有點委屈巴巴的意味。

“我以為…你從來沒有回來過…那些都是我做的一個夢而已。”

霁漓夜的手背一涼,隔了許久,霁漓夜才說道:“我已經回來了,回到你身邊了。”說罷,便自顧自的抱住了謝錦奕。

微風拂過窗外的樹梢,又落了一地的露水。

霁漓夜一回來,謝錦奕更忙了。不僅得抽空去陪霖夜,還得去處理魔域的政務。霁漓夜除了偶爾幫幫忙處理魔域的事,還得去修繕修繕雙星谷。

雙星谷每個幾百年就得檢查檢查修繕一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慕祁念他們倆處理不來,霁漓夜還得盯着。

顧念久和君久安來拜訪過一次,不過是帶着青梅酒來的。

終于,在某天過後,霁漓夜終于意識到,雙星谷該開山門招侍衛什麽的了。

顧若夜和霁漓夜商量了一下,決定過了這段忙碌的日子再開始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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