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選

第30章 人選

如此一來,這豆芽當成冬季福利,如同雞肋,不少人都在琢磨,要不然還是等侯爺的廠房建起來,等原本的冬季福利吧?

也不知道是什麽,但祁侯爺出手,應該是不差的。

不是不想要豆芽,實在是他們建不起暖棚呀。

祁秋年笑着,“豆芽确實需要一定的溫度才能生長,但條件也并非苛刻,家裏即便是沒有地龍,也該有竈房吧,一斤豆子,基本上能出五斤左右的豆芽,就只需要盆那麽大一點的地方。”

嚯,他這麽一說,食客們的眼睛都亮了。

祁秋年繼續說,“稍後本侯便把發豆芽的步驟寫下來,貼在門口,讓大家都可以看,至于高級貴賓,本侯再送一個種豆苗的方法,豆苗和豆芽是有區別的,稍微複雜一點,用的豆子也不一樣,但口感會更好。”

豆芽不需要土,但豆苗還是用土培育會比較好,而且豆苗怎麽都算是綠色蔬菜了。

原本的高級貴賓覺得這發豆芽的法子讓大家都知道了,也就沒法突出他們的高級貴賓身份了,但是又多了一個沒聽說過的豆苗,大家瞬間就滿意了。

光聽豆苗這個苗字,他們就能想象到綠油油水嫩嫩的蔬菜了。

兩種可以在家裏培養的冬日小蔬菜,啧啧,這侯爺還真是不藏私。

不少公子哥都在準備安排讓家裏的仆人過來學**不能讓他們這些主子親自去種植吧?

太失身份了。

除了極個別個人感興趣的想要試試。

祁秋年看在眼裏,“諸位派家丁或者莊子上的農夫來學都是可以的,之後想要傳播出去也沒有問題。”

有人好奇,“小侯爺,你把秘方都教給我們,就不怕影響食之禪的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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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秋年莞爾輕笑。

除了豆芽豆苗,其實還有韭黃,韭黃算是韭菜的變種,種植不需要光線,保持好溫度,冬天在家裏自己培養,完全沒有問題,吃完一茬還有一茬。

他準備等過段時間再教,或者等明年再說。

至于食客們的擔憂,他就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他除了這些培育簡單的蔬菜,還有暖棚裏正在培育的種子,各種蔬菜瓜果都有,一年四季都不會缺少蔬菜。

更何況,他本來也是想要逐步把這些東西傳播出去的。

不說虛僞的造福百姓這種話,就為了方便他自己而已。

等市面上都有了,也不用事事都親力親為了,能買着吃,誰還想自己動手呢?

晏雲澈也想讓極樂苑的居士來學習一下,居士與和尚們冬季的食物太貧乏了,基本上都是鹹菜配清粥。

出家人确實不重口欲,但多幾樣新鮮蔬菜并不出格。

祁秋年像是知道他想什麽似的,“你想吃就來我府上,或者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晏雲澈,“并非是貧僧個人,是府邸裏的居士與和尚們,還有我出家的寺院。”

“那行,你直接找人來我府裏學吧,大源都會,讓他教。”

“如此,便先謝過侯爺了。”

“佛子也太客氣了。”

圍觀的食客們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氛圍怪怪的。

祁秋年大方的舉動再次在京城掀起了風波,就連宮裏都驚動了。

聽說有娘娘親自發了豆芽給皇帝送過去,那水水嫩嫩的,不沾一絲泥土,皇帝龍顏大悅,賞賜了不少的好東西。

祁秋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癟了癟嘴。

明明是他把這方法傳播出去的,老皇帝怎麽不給他賞賜點金銀財寶?

好在他也就是想想,原本就沒想過要以此謀利。

終于得了空,祁秋年去找蘇尋安了。

蘇尋安一家三口被他帶回府邸之後,請了大夫過去,也送了一日三餐。

為了讓蘇尋安能安心住下,他偶爾也讓大源送了幾本賬簿過去,讓他幫忙核對。

除此之外,他并沒有表現得過分的熱絡。

即便是上輩子的好友,但這輩子才初識,而他又了解蘇尋安背負仇恨的警惕。

保持距離,慢慢接觸才是最合适的。

今日是祁秋年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這才來找蘇尋安。

見面也沒說別的,只問他們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蘇肖氏因為驚吓過度,回來就高熱生了一場大病,小閨女也病恹恹的,都讓大夫開了藥調理,食補也沒缺。

今日看着,面色都好了不少。

蘇肖氏抱着小閨女給祁秋年磕了個頭,“民婦謝過侯爺的救命之恩了。”

祁秋年讓她趕緊起來,他是受不住有人對他跪來跪去的,總覺得要折壽。

剛這麽想,旁邊的蘇尋安又撲通一下給他跪了。

祁秋年,“你這是作甚?起來說話吧。”

“侯爺大恩大德,在下沒什麽可以報答侯爺的地方,只想問侯爺留着在下,究竟所為何事?只要不是謀財害命,反道敗德,在下願以死效勞。”

果然是個聰明人呀。

祁秋年留下蘇尋安,除了看着前世的情分之外,确實是有要事需要蘇尋安這個聰明人去辦。

他沉默了一下,“本侯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過些時日,等你和妻女都修養好了,搬去我另外一座宅子住着,到時候你會明白的。”

另外一座宅子就是祁秋年赴京剛買的那座,那宅子裏埋着一個秘密,需要有人去挖掘,也需要有人去辦。

而蘇尋安,就是那個最合适的人選。

沒幾日,蘇尋安就帶着妻女搬過去了,祁秋年派大源給他送了個信,讓他一個人的時候打開。

那座宅子,此前是戶部底下一位官員的府邸,而那位官員卻因為貪污受賄,已經畏罪自盡了。

事情就發生在幾年前。

如果沒有上一世的經驗,光靠聽聞,祁秋年也不敢相信那位官員其實是無辜的,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那位官員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到死都沒把證據交出去,甘心赴死。

因為他知道,即便是他把證據交出去,皇帝徹查了此事,他或許可以逃過一劫,但總有一天逃不過暗殺,若他孤身一人,也就罷了。

當時,他的家人都被拿捏住了,他不可能不顧家人的安危,所以情急之下,他将那一本證據分成了兩份,一份在宅子裏埋着,一份在他兒子手裏。

祁秋年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上輩子大概兩年之後,那位官員的兒子,改名換姓,科舉考到了金殿上,被欽點狀元,直接告了禦狀。

他那時候還住在那宅子裏,最後還是官府帶兵去他府邸挖另一份證據的時候才知道。

而這幕後之人,還是晏雲耀那個狗東西,只不過到最後又是一個替罪羊被推了出去。

建渝州府,年年水患,戶部每年都會撥款,興修水利,安置災民,雖然水患不止,但年年也就那兩月時間的水患,百姓安置妥當,也沒出什麽大問題。

可那年堤壩突然崩塌,洪水淹沒了好幾個村莊,死了好多人。

這事情瞞不下來了,皇帝派人徹查,才知道建渝州府的水利工程全部是豆腐渣工程,往年都是運氣好才沒有潰堤。

朝堂震怒,皇帝派親信徹查,最後查到了戶部頭上,最終,替罪羊就是那座宅子的主人。

這麽大的貪污罪,前朝都得誅九族,但大晉開國皇帝是和尚,心懷慈悲,特意修改了這一條,除非謀逆,死罪不可禍及家人,只被判了流刑,那官員的兒子才有機會中途假死脫身。

否則,上輩子也根本不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這輩子,祁秋年之前就盤算好了。

他派蘇尋安出去,同樣也是因為蘇尋安跟晏雲耀有仇,到時候如果能找到那位官員的兒子就更好了。

上輩子他有所聽聞,那人大致也就在建渝州府那一帶活動,改了個名字叫仇恩。

祁宅裏。

蘇尋安等妻女睡下之後,才披上衣服去了書房,大源送來的信,他下午就閱後即焚了。

此刻他不得不再揣測一下祁秋年這個侯爺的目的。

信裏讓他去後院的桂花樹下挖東西,挖到了再考慮是否合作。

究竟要挖什麽?還讓他一個人悄悄地去挖,絕不可驚動他人,哪怕是妻女都不能說。

他不确定去挖了桂花樹是否正确,是否會影響他的複仇計劃。

實際上前些日子他住在侯爺府,無數次地想把自己手裏的證據交上去,可是他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祁秋年是否完全可信。

他太害怕了。

如果身份暴露,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護不住他的妻女,他不敢去賭。

同樣的,也怕連累到祁秋年,從這段時間的見聞來看,祁秋年就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空頭侯爺。

一直到後半夜,蘇尋安才像是下定決心,悄悄去了後院,找到了那棵歪脖子桂花樹。

黑暗中,他暗自呢喃着,“先挖出來看一下,如果不能做,就埋回去,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祁秋年悄悄勾了勾嘴唇,不愧是上輩子他願意用心去結交朋友。

祁秋年不需要一個膽子大的盟友,也不需要一個學識好的屬下,他需要的是蘇尋安的這一份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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