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推理論證

11.推理論證

一直都沒有變老,每三年,“三位死者”……

這些零散的線索好像一下子就被串聯到了一起,“狐仙大人”的事情似乎也開始浮出水面。人可能18年都不變老嗎?答案是否定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夏穎不是“人”。這個推理讓我一瞬間就毛骨悚然,只有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是人,那是什麽?鬼,還是狐仙?

老頭看着我身上的校服,冒出一句:“那丫頭也是穿着這樣的衣服,我不管把店搬到哪裏,那丫頭總能找到我。但是除了讓我洗照片這丫頭也沒幹別的,有時候還會幫我收拾店鋪之類的。”

“但是,”老頭的表情忽然痛苦起來:“唯一的破綻就是她沒有變老!18年,我已經從壯年變成現在這個沒用的樣子,但她還是那麽年輕。”

我抓住機會半推半搡:“爺爺,您能詳細告訴我92年究竟是怎麽回事嗎?這件事關乎到很多人,我不能再等了。”

老頭目光迷離,很久才點頭,指着櫃臺後的木樓梯:“你跟我上去吧,我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

二樓是攝影室,有許多卷起的背景布和長長短短的鏡頭,還有半人高的聚光燈和柔光燈。老頭搬了兩個小板凳,我們就分別坐下了。我有些驚嘆自己的轉變,換做從前的我,絕對不會在這麽晚的時候坐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和一個陌生人交談。我別無選擇,因為這次我可能會丢掉命。

老頭盯着自己粗糙的手看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我記得那時候是春天了吧,當時膠卷相機正是風靡的時候,我也不能再游手好閑下去,就在六中旁邊開了一個小照相館。學生來洗照片的很多,我的生意也很好。”

“那丫頭就住在我隔壁的那家小餐館,她爸媽是開餐館的,生意也做得不錯,所以丫頭的生活應該是挺富裕的。丫頭經常跑到我的店裏看我工作洗照片,幾乎天天放學後就泡在暗房裏跟我學攝影和洗照片。丫頭還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長頭發。我不是很喜歡她這個朋友,因為她朋友身上太缺乏那個年紀的靈動。”

“好像是三月附近,丫頭似乎有很重的心事,我也不好過問。就在那時,我給她一共洗了三張照片。可是不是像現在這樣,只看得見丫頭的臉,當時其他兩個人的臉都能看清,可能是丫頭做了什麽處理吧。”

我看着三張模糊的照片,其他兩人的臉簡直只有三個黑洞,把我吓了一跳,差點将照片脫手。我猜的出來,夏穎非常聰明,她知道怎麽處理照片,當時出于強烈的怨恨,夏穎将閨蜜和男友的臉全部去掉,覺得這樣看得順眼。

老頭點上一支煙,繼續道:“3月23日,那天中午,丫頭把最後一張膠卷給了我。而我那時剛好因為拆遷而被強行搬走了照相館。我以最快的速度把照片洗完交給她,從此就離開了那個地方,也就再沒有看見丫頭了。”

“我沒告訴丫頭我的新店在哪,沒想到三年之後,丫頭居然又找上門來,叫我給她洗照片,也是只有一張膠卷。那時候的丫頭,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好像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丫頭,而是她的那個朋友。”

蕭眠。我在心中默念道,這是一個關鍵人物。可以看得出是一個極其兩面三刀的人。、

“而真正奇怪的是07年,也就是三年前。”老頭神情凝重,“那時候存儲卡已經全面普及,膠卷行業面臨全面破産。要不是我私自收藏了很多膠卷和洗照片的工具,可能那張照片已經洗不出來了。”

我很奇怪地問道:“那是一張什麽樣子的照片?”

老頭沉下臉,又用那種欲言又止的探尋目光盯着我:“好像有個人和你很像啊。”

我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就想到了校史上的記載。那個叫張落的人。還有謝雨曉,曉曉,最初的死者,一切都是這麽巧合。

難道我已經死了?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很疼,死人不可能有這種感覺吧?

老頭嘆氣道:“每三年一次的膠卷,今年也有。你趕早不如趕巧,昨天丫頭剛來過,給我了今年的膠卷,而我今天剛把它洗出來。”

我的呼吸驟停,接着我聽到自己冷靜地問:“可以看看那張照片嗎?”

老頭的暗房在那些挂着垂下的背景布之後,老頭說不能損壞照片,所以開了很暗的一盞紅色的燈。房中有幾個盤子,裏面全是暗紅的顯影液,好像什麽兇殺案的現場。上面牽着幾條繩子,夾着幾張照片。老頭指着其中的一張對我道:“就是這個了,丫頭送來的。”

雖然是暗淡得要命的燈光,但我還是看出來了:這個竟然是我們去春游的合照!上面的曉曉依舊可愛,阿七依舊神秘,琉璃依舊張狂,我依舊淡定,蘇語依舊的冷漠。

我全身都在顫抖着,跟老頭道了聲謝就沖出照相館。在馬路上,我撥出一個號碼,那邊幾乎是立刻接了電話:“喂喂?張洛?”

此時我再也忍不住洶湧的眼淚:“蘇語……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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