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山

下山

身旁的祝止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聽到歷九瑨無意識的呢喃，眼神暗了暗。

歷九瑨起床，聞到一股飯香，知道祝止已經将飯做好了，說起來，祝止對他真的很不錯，第一天說着要事事聽他的，其實也沒有叫自己做什麽，反而是他，因為自己的病，忙前忙後的照顧。

到了客廳，飯已經擺好了，兩菜一湯，一碗蒜蓉青菜，一碗辣椒炒肉，還有一份雞湯。祝止的手藝很好，聞着就很香。祝止把飯拿給他

“謝謝”

“嗯，今天我要出去一趟，飯熱在鍋裏了，你餓了就去吃”

祝止一邊給自己盛飯，一邊看着歷九瑨，想看看他的反應。

“喔”

歷九瑨吃飯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繼續吃飯。

祝止故意緩了一下，湊到歷九瑨耳邊笑着說。

“我去山下的集市，置換些吃食和衣物。你想去也可以逛逛”

“我不去”歷九瑨冷冷地說，繼續吃自己面前的小青菜。

“真的嘛，那我就去咯，可能很晚回來，比較兩個人，東西會有點多，我需要買米，面，小雞，你的衣服…”祝止樂此不彼地繼續說着，飯也不吃了，盯着歷九瑨吃飯。桃花眼笑眯眯地，盯着人好像着了火。歷九瑨氣惱，放下筷子。

“你湊那麽近做什麽！我說不去”

“可是我東西有點多哎，小瑨兒，幫幫忙，和我一起去吧！”祝止擺出可憐巴巴着樣，桃花眼眨呀眨，手還拽上了歷九瑨的袖子，撒嬌一樣。

歷九瑨身體僵住了，暗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才不是受不了祝止的撒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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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 ，祝止哼着歌去洗碗了。歷九瑨坐在桌子旁，久久未動，手攢着，臉上後知後覺顯現一絲緋紅。

新月集市，人頭攢動。

歷九瑨走在街上感慨，手裏是一串糖葫蘆，祝止硬塞給他的。

“沒想到，這俠枝山還有這麽多人。”

“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逃荒過來的，先帝開創盛世前，百姓流離失所，無奈到了這神秘莫測的俠枝山，好在，俠枝山接納了我們”歷九瑨看着祝止的眼睛裏仿佛帶着光，又好像有什麽揮之不去的憂傷。嘴裏剛塞的糖葫蘆倒是很快消滅了。看的歷九瑨莫名想笑了

“你無意中到這個地方來了，就必須遵循這裏的規則，我們不希望被外人知道，以後你的記憶恢複了，我會送你出山的。”

祝止盯着他，嚴肅地說。歷九瑨被他盯着有些木，手裏拿着吃了兩顆的糖葫蘆，鄭重其事回到“這是自然！”

到了中午，東西還有三分之一未買，集市分散，”店鋪之間間隔有點遠。祝止看到前面的徐記面館，對歷九瑨說“我們先進去吃碗面吧，他家的鹵面很不錯”

“好”歷九瑨也有點餓了，嘴上沒說，答應的挺快。

兩人吃了碗面繼續買東西，下午東西買齊了，正準備往回走，祝止遠遠看見一位灰衫的大爺，連忙叫住了他：“連大伯，載我們一程啊”

連大伯看着祝止大包小包的東西，樂呵呵地說“等着吧，我正過去呢”架着牛車，慢悠悠地走向祝止他們。

“

我還要買點東西呢，你們把東西放我車上，先去玩會兒吧”

“好喔”

連大伯別有深意的看了歷九瑨好幾下，盯的歷九瑨持續地發冷氣，轉身問祝止：

“這是你自己找的媳婦嗎？”

歷九瑨身體一僵，想反駁的話抿了抿，正想說話，聽到祝止毫無負擔地說

“對啊”

歷九瑨耳根一紅，想反駁的話啞了聲，只端正地站着祝止後面，祝止剛好擋住他，抿着嘴，發着冷氣，聽他們繼續說

“你小子，我那侄女也是這十裏八鄉的鄉花，漂亮又手巧，你怎麽愣是不開竅，不說她，這俠枝山的姑娘那個不喜歡你，結果你給自己找了男媳婦，不行，我得回去和我妹妹說說。”

“好了，連大伯，我既然已有家室，就不用和我介紹人了，記得和大家都說說”

邊笑邊回頭看了看木着臉站在身後的人，一身白衣，也掩蓋不了身上冷硬的氣勢，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劍，鋒芒盡斂。

“那我們在去逛逛，你快些去買東西吧，再晚會兒該關門了”

祝止打住了連大伯想要繼續問歷九瑨的好奇心。轉頭準備拉歷九瑨走，手卻沒碰到人，回頭一天看，人已經走了。

祝止笑笑，眼裏帶着不自覺流露的寵溺。笑着大聲說：

“等等我呀，媳婦～”

歷九瑨身體一僵，耳根迅速紅了，腳下的步伐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