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替身之黑心老板來诓我
替身之黑心老板來诓我
在入學測期間,校方的大部分導師都被派遣出去調研,所有的第一堂課都是副導代班,也正因為如此,投簡驚今天已經沒課了。
投簡驚偷溜出去後,直接回了宿舍,一覺睡到天黑。
當穆壬筋疲力盡回到宿舍,恨不能直接癱軟在床上時,看見對面被窩裏的小鼓包,他是不可置信的。
“投簡驚?投簡驚?”
“啊——”
美美睡了一天,投簡驚打了個哈欠,揭開被子慢騰騰坐起來,含糊應到,“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穆壬一臉震驚,“你睡了多久?不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完課啊。”
穆壬:“??”
“上完課?!”穆壬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你上完課就回來了?!那你沒有去訓練嗎?開學第一天公用練習室連個臨時練習位都要排隊……不是,你看着他們個個都訓練去了,你都不焦慮的嗎?還有心情睡覺!?”
看投簡驚一臉無謂的模樣,穆壬表情扭曲。
“焦慮……?沒啊,我只感受到了快樂。”
穆壬:“……”
投簡驚回想起自己的初心,他進來是為了什麽?為了看別人好好學習天天死卷,而自己混吃等死胡作非為的。
而且,只要我不學習,就——
完全沒有負罪感呢!
爽!!
看穆壬一臉便秘的神情,投簡驚壓着心裏激蕩的快意,本着關愛同胞的自覺,拍着穆壬的肩膀安慰道:“別這樣……我也是會努力的,你看,等會我還要加班趕工呢。”
“是嗎?”穆壬聞言有精神了一點,“你等會要去訓練?帶我一起!”
投簡驚:“……”
穆壬:“你要去哪?”
投簡驚:“……別問。”
他不想帶壞好學生。
“不行!是不是兄弟啊你!上課不能一起就算了,現在你訓練都不帶上我?說!你在外邊是不是有別的狗了!?”
投簡驚:“……”
投簡驚垂死掙紮,“又和你專業沒關,你去做什麽?”
穆壬撒潑:“不行!你帶我去!”
投簡驚:“……你別後悔。”
穆壬:“才不會。”
精神力控制也算他的課程啊,怎麽說和他無關呢。
半小時後——
酒吧。
穆壬:“……”
穆壬:“…………”
“這就是你說的加班趕工?”
穆壬怨念的小眼神都快把他燒起來了,投簡驚輕咳兩聲,捂嘴挪開了視線。
首次進入,穆壬就像那小雛雞,連腳都不知道怎麽放。
哪怕氣氛慵懶又旖旎舒适,穆壬還是放松不下來,驚慌地盯着對面的沙發,看其他人卡座的人和同伴談笑風生,他扯住投簡驚衣角,“你、你看……都過去三十秒了,不然我們先回去?”
說着,他抑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小朋友看樣子還很不習慣呢。”
投簡驚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慵懶缱绻的女聲響起。
這下子不用投簡驚安慰了,因為穆壬已經漲紅了臉,一臉嬌羞地向孟齋飛撲而去,“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哇!”
投簡驚:“……”
在愛情面前,社恐算個p!
許久未見,孟齋換了一身簡易的白襯衣,穿着牛仔褲,卷發高高束起,但還是吸引了不少若有若無的目光。
孟齋走近,身上淺淡浮動的香氣撩人,穆壬一臉癡迷地跟在孟齋身後坐下。
“找人?”孟齋自然問。
投簡驚:“嗯。”
“行,等會和我進來吧。”
穆壬傻呵呵樂道:“姐姐,你們要去哪呀?”
“去幹活。”看好友這沒志氣的模樣,投簡驚沒好氣地說。
“那姐姐你千萬別累着,工作一會就要注意休息,忙不來的就叫我,我可以的!”穆壬狠狠錘了兩下自己胸脯。
孟齋輕笑一聲,沒接話,“無聊的話可以試試這的酒,味道還不錯。”
“好!!姐姐說好喝就一定好喝!等會我就喝……喝它十杯!”
投簡驚:“……”
投簡驚扶額,真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人能缺心眼到這種程度。
真不是被拐來的嗎?
孟齋:“一杯兩百,無限續杯哦。”
穆壬無腦誇:“姐姐人真好!”
孟齋笑笑,沒說話。
喝了孟婆酒還能記得的話,自然給你續杯。
看喝了酒後,已經隐隐向社牛方向變異,躍躍欲試要去找隔壁唠嗑的穆壬,投簡驚進隔間前有些擔心。
這麽傻,不會被人溜走了吧。
“放心,”孟齋率先進入。
“沒人敢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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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稻草人呢?”投簡驚對上坐在沙發裏的人,向四周掃視了一圈。
人不在這。
“我沒讓他來。”黎丘坐着,沒起身。
沒來就沒來吧。投簡驚走上前,細細打量了一把黎丘。
黎丘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金色碎發服帖地耷拉在額間,臉色隐隐透着蒼白,面無血色,但看上去精神頭不錯。
“說吧。”投簡驚說完,就找了個對面的位置坐下。雖然他說的不清不楚,但投簡驚知道黎丘懂。
睫毛下,黎丘的瞳孔閃了又閃。因沉重的慎思,痞氣的五官浮現出一股不符合他氣質的凜然陰戾,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
“從你說要找那顆樹,我就知道有人在查。聯邦?還是誰?我不在乎。”
“我原本在垃圾末等星,在那,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我被賣到這裏,”黎丘面無表情,“不,準确來說是有意識後,我就被那些人帶到了這裏。”
投簡驚及時打斷,“哪些人?”
“不知道,持續不斷的藥劑注射讓我神智一直都很混亂,後來電擊強迫我變成別人的樣子,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覺得我會有這種能力。”黎丘垂頭,看着握成拳的手掌,很快他又無力分開,“應該是注射的原因,他們記錄我的實驗數據,觀察我,控制我,甚至……培養我。”
“那只狗應該是他們特意挑選的對象,呵……健康、壯碩、忠誠……再加上一點對貴族勢力的野心。”
“捕獲那只狗的時候我變成它小主人的模樣,把它騙走了。”
投簡驚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就怪不得當時他感受到的情緒這麽複雜了。
說着,黎丘閉上眼睛,手指緊攥在一起,“後來我逃了,受傷,遇到伊跌。”
幾個月後遇見投簡驚。
說完這些,黎丘的狀态已經好了很多。他仰着頭靠到後背上,深深吐出一口氣,“我把伊跌留給你,故意的。我想你帶伊跌走,跟我一起太危險。”
黎丘頓住。
沉默許久後才沙啞地繼續說:“沒必要。”
從黎丘那裏了解到情況,投簡驚就拎着爛成稀泥的穆壬回了宿舍。至于黎丘和伊跌,則暫時留在了酒吧裏。
睡前再确認一遍穆壬被牢牢捆在床上,不會半夜發癫跑出去。再把人嘴堵嚴實,确保一點聲音都沒漏出來,投簡驚美美如夢。
徹底墜入黑暗前,投簡驚模糊中隐約想。
總感覺漏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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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還沒問出來?”
君逑脫掉作戰手套,随手塞進大衣口袋裏。
“抱歉……”審訊人員很羞愧,他從業數十年,第一次這麽束手無策。
“行了,”君逑聲音淡淡,“我親自去看。”
聞言,審訊人員怔愣在地。他從事久,沒少和各種部門組織打交道,但——
他從未見過哪位執政官這般……上心,上心到一個嫌疑犯都可以重要到讓首席審判官親自去處理的地步。
他渙散地看着君逑的背影。
黑色風衣吹鼓,猶如黑夜中的翅翼欲振。喪鳥在朔風中哀啼,宣報死亡。
尖銳猩紅的暴戾在緩慢膨脹。
審訊員不可抑制地戰栗起來。
南斯毫不意外他會在審訊室看到君逑。
”終于來了。”
說着,他推開椅子坐下。
君逑仍然站在操控臺前,視線快速從手裏的審訊記錄上掃過。他一言未發,直到看完所有記錄。
“看過了吧。”南斯嘴上問着君逑,視線卻停留在監視屏裏蜷成一團縮進被窩的黎丘鬼身上,“三天了,什麽都問不出。”
南斯不耐地輕輕“啧”了一聲。
“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抓錯了人,媽的——”南斯摩挲了一下金屬鏡鏈,深深吐出一口氣,語氣才平息下來,“剛抓回來的時候起碼還有點反應,現在不是哭就是準備哭。”
“審吧,他哭,不審吧,他也哭。常常話還沒說出口眼眶就紅了,關鍵是,他窩在被子裏還在哭。”
印象過于深刻,南斯無法抑制地想起男生頂着一張桀骜不馴“勞資最牛”的臉,哭哭啼啼泣不成聲,嘴角眼角可笑地耷拉下來,眼淚鼻涕糊一臉。
真沒見過這麽能哭的人……還哭得這麽醜,南斯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君逑放文件的手一頓,很難把初次見面和他耍心眼的人和南斯口中的人聯系在一起。
“你确定不是耍花樣——?”君逑的追問還沒來得急說完,就被透過監視屏的一陣細碎的抽泣聲打斷。
小鼓包弱微地顫抖着,直到一聲飽滿的哭嗝從被內傳出,就像被解開封印一般,他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同時伴随着聽不清又斷續的呢喃。
君逑:“……”
南斯不為所動,顯然早已免疫,他掏掏衣兜,熟悉地拿出耳塞帶上。
“我們破譯過他說的東西,都是一些沒有邏輯的短詞,什麽大人、騙他、別墅之類的。”從沒見過這麽無厘頭的反派,南斯眉角直跳,“我真的想象不到什麽樣的主人這麽……額……心口不一。”
打工打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了,結果還碰上一個黑心老板。
人房兩空。
南斯憐憫的視線很快從那到細微顫抖的身影上挪開,看向君逑。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們現行的審判手段對他都沒有效,不管是暴力還是非暴力的,他的承受和防禦能力都很強。”南斯嚴肅地說。
君逑沒有回應,但他們都知道——
審判手段對他無效,那麽很大可能,其他攻擊手段的作用都不過隔靴搔癢。一旦被得手,那麽以聯邦的防禦能力顯然無足應對。
冰冷的幽幽藍光為君逑深邃的五官又打上一層冰冷、無機質的陰影。面無表情之下,是緩緩醞釀的風暴,暗湧的漩渦席卷海峽和礁石。
他的聲音仿佛也覆蓋了一層冰霜,“把他放了。”
“放了?”
“嗯。”君逑眼神微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身影,“會有人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