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絮影聽了這一番話如遭雷劈。

“收服火麒麟?火麒麟是他收服的?那我是誰救的,不是你嗎?”

卯日星君看了看兩個人,突然就打消了對絮影的念頭。

他壓下心中的情緒,苦笑了下。

“我什麽時候說你是我救的了?”

絮影:“可是不是你把我給帶回來的嗎?”

卯日星君嘆了口氣,這下他有些佩服太淵仙君了。

“我可沒救你,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在安全的地方躺着了。”

絮影聽了這話還是一臉的不理解。

卯日星君接着說:“你還不理解嗎?是有人先我之前把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後又給你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這才吊着命等我發現啊。”

絮影心中隐隐有了猜測,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

她問:“是誰?”

卯日星君一邊給太淵輸仙力一邊回答:“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還是說你希望是別人救你?你難道想讓我救你?”

他問的時候看着絮影笑得狹促。

絮影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卯日星君別誤會。”

卯日星君:“沒誤會,你下次別氣他就行了。太淵仙君剛才就是急火攻心了。”

絮影看着卯日星君為他們忙前忙後的樣子,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卯日星君提前看出來了,說:“不要想着報答我,等時機到了我自會索取報酬。而且走了的那個司冥神君已經付過報酬了。”

說完之後卯日星君離開,徒留絮影呆滞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太淵。

她好像……一直都誤會了。

絮影看着一動不動的太淵,慌亂地上前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感受鼻息。

雖然呼吸微弱,但總歸是有的。

随後絮影松了一口氣,捂住胸口:“還好,還好。”

她把太淵的被子掖好,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放進被子。

途中她望着那只骨節勻稱的手,伸出自己的手碰了一下。然後笑了。

她趴伏在塌上,頭頂就是安睡的太淵。一聲很小的聲音從絮影的口中發出:“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你了。下次……不會了。”

她厚着臉皮把手伸進太淵的被窩,輕輕拉着他的手。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穩。

不過絮影只拉了一下,就把手縮了回來。

就在絮影的手快要從被子裏拿出來的時候,一只帶着體溫的大手突然大力地扣着她的手腕。

絮影感覺到那手上的力道,手受了鉗制,動也動不了。

她渾身一震,猛地擡頭就看見太淵已經睜開眼正在看着自己。

“你醒了?身上疼不疼?之前你替我擋雷劫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對不起,我不知道……”

絮影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替人擋雷劫,那雷劫會比之前的效果強上不止。

太淵硬生生替她挨了十二道天雷。

絮影也是剛才聽卯日星君提起才知道雷劫這麽厲害。

她一着急就流了淚,滾滾的淚珠奪眶而出。本來想說什麽又被鼻涕眼淚給堵了回去。

太淵伸手去給她輕輕地擦掉,眼裏滿是笑意。“哭什麽?這點事不必放在心上。”

絮影拍開他的手,自己用袖子在臉上胡亂地擦,然後又狠狠吸了吸鼻子。她感覺自己太矯情,怎麽這樣容易感動。

絮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不行,怎麽說你也是為了我才受傷的,剛才我對你的态度還那個樣子。你都不生氣嗎?”

還沒等太淵回答,她下定決心,“我決定要一直在你身邊照顧,直到你的傷完全好透!”

絮影兩只手握住太淵的一只手,剛好包裹住,她此時的表情十分認真:“請太淵仙君一定不要拒絕我!”

然後她盯着太淵的臉,等他作出反應。畢竟她也害怕被拒絕,萬一人家不願意……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嗎?

絮影連着眨了好幾次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太淵。可是太淵好久都不作回應。

最後絮影頹敗的松開手,低頭甕聲甕氣地說:“那好吧,是我自作多情。太淵你在這裏好好修養,我也該回……”

“誰說我要拒絕了?”

這話說完絮影連忙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太淵。感覺自己好像做夢一下,她現在一點都不讨厭太淵了。

“真的?真的嗎?”絮影連忙确認。

太淵雖然虛弱,可是精神卻好了很多。他此時的嘴角微微翹起,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

太淵:“當然。”

他還巴不得呢。早知如此他就該早點說的,再在絮影裝一下柔弱何至于此。

看着絮影忙前忙後的太淵,好像開竅了一般。一會說自己傷口疼一會說頭暈。

絮影也不疑有他,簡直有求必應。

——

從卯日星君那處離開的司冥神君,離開天庭前還臨時轉了個彎去了另一處地方。

再出來以後才匆匆離去。

沒過多久天帝就傳來旨意讓百花仙子自請去下界的一處荒山修行。五百年以內沒有召見不得上天。

這基本上就斷絕了她的後路。天庭五百年以後都不一定能記得她這號人。

再說了,百花仙子的職位已然剝奪,她現在只空有一個名號罷了。

她被天兵天将押解的途中碰見了正欲離開的司冥神君。

原本還很安靜的百花仙子瞬間情緒激動,不管不顧地往他的方向沖過去。如果不是幾個天兵天将及時拉住,恐怕就要對司冥神君動手了。

司冥冷冷地看着百花仙子在他們的手底下掙紮,全然沒有平日裏高傲百花仙子的派頭。

現在的百花仙子更像一個瘋婆子,衣衫淩亂,頭發也散了。她怨毒地看着司冥神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天帝把我貶到下界的荒山!我要讓你……”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天兵天将攔下,嘴也被封住。

司冥神君慢慢踱步走到她跟前,漫不經心地問;“你要我怎麽樣?被貶去荒山不過是天帝自己的主意,我又不能幹涉天帝的決定。你怨恨我做什麽?”

說着他輕佻地捏着百花仙子的下巴,然後盯着她那雙眼,竟然感覺到一陣厭惡。随即又把她的臉放開,掏出帕子擦了擦剛才那只手。

頗為嫌棄地開口:“真髒,還是我們家絮影可愛。”

随後在天兵天将快要把人帶走之際追着說了一句:“下次可不要再欺負絮影了,真當我冥界無人了不成?你以後就在下界的荒山好好反省吧。若有下次,下場只會比這次還要慘。”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是十分認真。

司冥神君一屆冥主還不至于這點權利都沒有,絮影雖然平日裏讨人嫌了一些,可也不像這個百花仙子這般讨人厭。

多數時候他還是看着很順眼的,所以司冥神君就來找天帝添油加醋了一番。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處罰輕了些。

絮影此時不知道百花仙子已經被打發走了。她還一心想着太上老君院子裏的那個煉丹爐。

那爐子外表金碧輝煌的,一看就氣派。想來把百花仙子扔進去也會賞心悅目。

正當她做着美夢,差一點就把百花仙子扔進去之時,那爐子下面的火焰突然反撲,竄出來好大一截。

絮影對那只火麒麟的陰影還沒忘記,她被那爐子裏的火吓得連連後退。

眼看那火就要燒到自己了,絮影猛地驚醒。

“原來是夢啊,害我白高興一場。”

絮影嘟囔着,在凳子上坐好剛準備伸個懶腰,就看見站在自己身邊的昌奎。

絮影伸了一半的懶腰硬生生給停下了,回過頭果然看見沖着她笑得太淵。

這家夥恢複得可真快,連覺都沒怎麽睡,看起來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已經與常人無異了。

絮影被人看着有點尴尬,連忙找話題:“昌奎!你怎麽在這?”

昌奎扭過臉,假裝沒看見絮影嘴角的痕跡,轉身對着太淵行禮:“師父,我爺爺說要請師父去做客吃喜酒。”

太淵問:“我記得你爺爺幾年前才做了壽,這次又是為何?”

昌奎沉默了一下,“師父,這次是我小叔滿月……”

這話說出來昌奎自己都不好意思。他偷偷摸摸地瞧了師父一眼,看師父沒什麽反應這才松了一口氣。

絮影聽見這個也立馬豎起耳朵,一臉的八卦樣。昌奎的爺爺前幾年還在過壽,今年又給他生了個小叔?

她忍不住好奇道:“那昌奎你這個小叔叔比你小多少啊?”

昌奎幽幽地說:“也就幾萬歲吧……”

絮影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期間笑得捂着肚子,渾身上下抖個不停。她屬實沒想到昌奎的輩分這麽小。

等她笑得差不多了,絮影才想起什麽一樣問:“所以昌奎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這次太淵開了口:“他是東海龍王的孫兒。”

絮影大驚:“那你豈不是條龍?”震驚完絮影跳下凳子,圍着昌奎轉了一圈,十分期待地問:“那你能給我看看龍角嗎?”

絮影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龍呢。她聽別人說龍都很厲害。

昌奎有些為難:“可是我們龍族成年後就不能輕易顯露真身了。”說完他心虛地看了一眼太淵,果然見太淵的臉色不太好。

“阿絮,不得無禮!”太淵語氣嚴厲。

這還是太淵第一次對她這麽兇,絮影看着板着臉的太淵,連忙規矩地站好。

她覺得自己不過是好奇罷了。

昌奎連忙出來打圓場,“師父莫怪,這絮影小仙子是真性情。她肯定是不知道我們龍族的規矩。”

然後他替絮影解答了疑問:“其實我們龍族自古以來都不能在外人面前顯露真身,真身只有父母妻兒可以看見,所以……”

所以絮影剛才那個行為,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在求愛。

昌奎剛才冷汗都要下來了,只求自己師父不要怪罪他。關鍵是這事也不賴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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