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裴清越火大的推開沈觀南, 一把将蘇遇拉回來:“老子的同桌老子教,誰稀罕你教,什麽狗屁未……”

等等……

未, 未婚妻?

未婚妻!

這個詞像個燃着火的榴彈, 将現場的幾個人炸得七昏八素。

路回和傅笙趕過來,剛好也聽到了沈觀南的這句話, 被炸得外酥裏嫩。

裴清越更狠, 直接被炸傻了。

蘇遇顯然也炸得有點懵,傻乎乎的看着沈觀南。

沈觀南瘋了?原書裏他死活不願意讓人知道這件事情, 狠狠警告過原主的。

他這人一向驕傲自負慣了,習慣了別人的追求與目光, 享受着校園男神的光環,更享受着那些人不加掩飾的愛意。

聯邦對婚姻管控非常的嚴格,嚴格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如果曝光了他的婚約, 肯定會影響他的人氣。

所以哪怕後面他愛極了蘇沫,也沒在學校曝光過婚約, 一直對此事三緘其口。

可是現在又怎麽回事?

咋?這會兒他自己自爆了?他那高傲清冷的男神形象不要了?

他那麽大個校園男神要綁定在他這個平平無奇一無是處的beta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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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勒!

上課鈴聲很不合時宜的響了。

沈觀南伸手在他柔軟的發頂揉了揉, 溫聲道:“該去上課了,我的未婚妻!”

他走了, 蘇遇才回神,又想笑又好氣, 擡眼看神經病一樣看他離開的背影。

這家夥是一時抽風還是真瘋了?萬一待會清醒過來, 會不會躲去廁所哭啊?

哈哈哈哈……

笑死!

等沈觀南消失了, 蘇遇才想起來要跟裴清越解釋。

卻見裴清越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真是沈觀南的未婚妻?”

“嗯。”蘇遇點頭,他還想要說“但是的”, 可他的但是還沒說出口,裴清越就飛快的走了。

*

裴清越只覺得一團火燒的他腦子都要炸了,他走的飛快,不敢回頭,更不敢停,他自己的脾氣他自己知道,真的怒狠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僅有的理智在催促他趕緊走,他怕控制不住,他怕在蘇遇面前發瘋。

裴映雪說過,暴怒下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太傷人。

下午沒有去機甲模拟訓練室,反而去了很久都沒有去過的地下拳場。

路回和傅笙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連續打了十幾場了,滿身的煞氣,衣服上沾着血,模樣看上去有點吓人。

路回壯着膽将他拉了下來。

哥仨坐在冰冷的臺階上,相顧無言。

半晌,傅笙問:“現在要怎麽辦?”

路回搖頭,他哪知道怎麽辦,三兄弟全是單身狗,愛情的甜頭還沒嘗到,就要先吃愛情的苦頭,他們還沒有一點關于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

沉默好半天,路回才道:“老大,你冷靜一點,我們從頭到尾再好好商議商議。”

傅笙點頭。

頓了頓,路回又道:“我們先查一下具體情況。沈家在東C區算是有頭有臉的豪門,沈家大少爺訂婚,肯定有上過當地的新聞。”

“對呀,網上說不定還有照片,咱們查一查就知道了。”傅笙也覺得有道理,連忙打開終端。

裴清越從始至終沒說話,一直垂着的眸緩緩擡了起來,目光卻死死盯着終端投屏。

傅笙搜索了一下,幾條鏈接跳了出來,他一點開,整個人血都冷了幾分。

最開始跳出來的照片就是沈家大少的訂婚宴。

沈觀南一身筆挺的西裝和蘇遇站在一起,臉色清冷高傲,一旁的蘇遇則滿臉的笑,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路回看着照片簡直不敢置信:“他倆真的訂過婚了。”

傅笙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從各自眼中看到了心驚肉跳,這就難辦了。

聯邦對婚姻管控非常的嚴格,甚至在法律裏面明明白白寫着,破壞人家的婚姻以及當小三是違法的,需要負法律責任,受到極其嚴格的懲罰。

沈觀南和蘇遇還沒結婚,只是訂婚了,可也是受法律保護的。因為這也是注冊登記過的,如果沒有特殊且重大的理由,解除綁定都不行,這就意味着他們結婚是遲早的。

裴清越死死盯着那張照片,看着照片裏蘇遇的笑臉,整個人都快要碎了。

傅笙不死心,又連續點開一張圖片,發現每一張都是這樣,蘇遇一直緊跟着沈觀南站着,臉上一副很幸福的表情,唇角微笑,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看向沈觀南的眼神深情缱绻,快要拉絲了。

傅笙盯着照片裏的蘇遇仔細看了幾眼,下意識的問:“蘇遇很喜歡沈觀南嗎?”

“應該……”路回原本想睜眼說瞎話的,但是對着這張照片,才發現連撒謊都不好撒。

蘇遇看向沈觀南的眼神太過粘稠,那種愛意都快要從屏幕裏溢出來了。

路回撓頭,有些遲疑道:“應該是喜歡的吧。”

“我也覺得,要是不喜歡,也不會笑成這樣。”

傅笙還在不知死活的問:“他用這種眼神看過老大嗎?我怎麽沒見過。這樣看起來,感覺他還是更愛沈觀南一點。”

一旁原本快要碎了的裴清越,在這哥倆的努力下,徹底碎成了渣渣。

一整個可憐、無助。

*

一連兩天,蘇遇都沒看到裴清越。

裴清越不在,路回和傅笙那倆也沒在。

于是中午吃飯,又變成了蘇遇和白硯書倆人。

他倆沒上頂樓,就在大廳随便吃點。

蘇遇只要了一碗白米飯,一碗幹煸花椰菜,和紅燒肉沫豆腐。

白硯書減肥,要了一碗白米飯,一碗幹煸花椰菜和一碗青椒炒肉。

他一邊吃一邊吐槽難吃,吃着吃着莫名其妙就哭了,兩行清淚往下流。

蘇遇被他吓到了:“書書你沒事吧?你怎麽哭了?哪裏難受嗎?”

白硯書一邊擦眼淚,一邊罵:“天!這菜到底是哪個高手炒的?為什麽會有人在花椰菜裏面放花椒?真的不是有毛病嗎?”

他剛剛吃到了一顆完整的花椒,咬碎的瞬間,那股辛辣味直沖天靈蓋。

“我真的服了,我輕易不罵人,但是這個炒菜的大廚我真的想罵他,花椒不要錢嗎?為什麽要放花椰菜裏?神經病啊!”

蘇遇簡直要被他笑死,笑着笑着,就看到裴清越和傅笙他們從樓上下來。

蘇遇一愣,連忙笑着喊了他一聲。

裴清越卻不看他,面無表情從他身邊走過,連眼神都沒分給他半點。

“這是怎麽了?”白硯書那天沒在現場,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着冷臉走過去的裴清越,遲疑問:“蘇遇,你們倆吵架了?”

“沒有啊,”蘇遇搖頭,指着自己笑道:“我幾個膽子,哪裏敢跟他吵。”

“也對。”白硯書跟着笑:“這個小霸王他誰跟他吵,誰會被扔進垃圾桶,但話說回來,那他為什麽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前幾天……”蘇遇小聲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因為這個事就生氣不理你嗎?”白硯書一愣,突然試探着問:“有沒有一種可能,小霸王已經喜歡上你了?”

“怎麽可能?不會的。”蘇遇毫不遲疑用力搖頭。

“你怎麽這麽确定?”

“他說的,”蘇遇想起那天在包廂外面無意間聽到的話,十分确定道:“他自己說不喜歡還能有假。”

白硯書撓頭:“那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可能跟沈觀南有關吧。”蘇遇想了想道:“他跟沈觀南一直有過結,應該是不喜歡身邊的朋友跟沈現南有關系,所以才會這麽生氣。”

白硯書覺得有道理:“也對,誰也不喜歡身邊的朋友跟讨厭的人扯上關系,那你準備怎麽辦?”

蘇遇聳肩:“還能怎麽辦?等他氣消了再去跟他解釋啊。”

他還是很喜歡跟裴清越當朋友的,也很珍惜這段友情,總不能因為沈觀南那個無關緊要的人給毀了,所以到時候解釋完,再好好哄兩句應該就過了。

“可以的,你……咦?”白硯書面對着窗,突然驚訝了一聲。

蘇遇往嘴裏夾了顆花椰菜,奇怪問他:“怎麽了?”

“有人給小霸王送蛋糕?就他那臭脾氣,居然又有人看上他了,啧!”

蘇遇怔了怔,轉頭朝窗外看去,一個嬌軟的Omega正紅着臉攔住了裴清越的去路,把一盒精美漂亮的蛋糕往裴清越的手裏塞。

“裴同學,這是我親手做的蛋糕,希望你能喜歡。”

裴清越冷冷看着他,原本是不想伸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的伸手接了過來。

小Omega見他接過了蛋糕,頓時笑得眉眼彎彎,歡天喜地的跑了。

裴清越拿着蛋糕,下意識瞥了一眼蘇遇。

蘇遇果然在看他,隔着玻璃窗能清晰的看到蘇遇的目光清晰的落在他手裏的蛋糕上,然後突然紅了眼眶,眼淚無聲的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蘇遇怔了怔,又将頭扭了過去。

裴清越徹底僵在原地,蘇遇哭了?哭什麽?憑什麽哭?

哭他接受了別人的蛋糕嗎?

這算什麽?現在該哭的明明不應該是他嗎?

艹!真的煩死了。

裴清越看着他微微.顫抖的雙肩,和頻繁擦眼睛的動作,整個人迷茫又無語,手裏握着的蛋糕好像有點燙手。

他深吸一口氣,一咬牙幹脆徹底自暴自棄了。

去TMD未婚妻,去TMD小三。

裴清越把手裏的蛋糕塞給路回,讓他去還給那個小Omega後,轉身又進了食堂。

黑着臉站在蘇遇和白硯書的旁邊,居高臨下道:“白硯書,吃完了讓開。”

白硯書被他吓了一跳,連忙把位置讓給了他,自己坐得遠遠的。

裴清越坐在蘇遇對面,看着還在擦眼淚的人,面無表情道:“別哭了。”

蘇遇吸了吸鼻子,他現在終于知道剛剛白硯書為什麽要罵人了,擱他他也想罵人。

艹!神經病吧!為什麽往幹煸花椰菜裏面放花椒?還是完整的,一咬一個崩潰。

那味道直沖天靈蓋,薰得他腦仁都快炸了,眼淚直流,啊,真是服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投訴,能投訴的話,好歹給他打個差評。

“那個Omega,我不認識,他的蛋糕我也沒要,我讓路回送回去了。”裴清越冷着臉,硬梆梆道:“我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下次見面也不會再接他的蛋糕。”

蘇遇終于止住了眼淚,都沒聽清楚裴清越跟他說了些什麽,見對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由疑惑的歪了歪頭。

“你呢?”裴清越一字一句問:“你跟沈觀南是怎麽回事?”

蘇遇愣了愣,随後恍然,他原本就是要跟裴清越解釋的,現在他自己來問了,肯定更好。

蘇遇連忙道:“沈家和蘇家有婚約,所以我和他就訂婚了。”

裴清越臉色有點難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又聽到蘇遇繼續開口說:“但是後來蘇家發現我是被抱錯的,我不是蘇家的小少爺,我姓秦,蘇家的小少爺是蘇沫,我們兩家抱錯了,然後蘇沫回了蘇家,我回了秦家。”

裴清越怔了怔,漆黑的眼出現一抹亮光:“所以你們的婚約不作數了?”

“當然。”蘇遇點頭:“我都脫離蘇家了,為什麽還要履行沈蘇兩家的婚約,蘇沫已經被接回去了,他才是真正的蘇家小少爺,這個婚約以後就交給他和沈觀南了,一點也不關我的事。”

“至于那天教室裏的事情……”蘇遇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上課睡覺還是不好的習慣,幾節課不聽就跟不上了,有兩道題死活解不出來,琢磨了快兩個小時也沒想出個大概,所以腦子已經宕機了,不知道身後是他。”

“我煩他煩得要死,要知道是他,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裏遠。”

聽到這個回答,裴清越原地複活,碎掉的人徹底修複完畢,瞬間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揚着下巴:“我就說,你眼光怎麽會那麽差,居然跟他好。”

“我眼光當然不差!”蘇遇笑了笑,拿出了當初在淩雲派時哄他三歲小師弟的那一套,道:“才不跟他好,只跟你好,跟你天下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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