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果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舒服, 裴清越心口砰砰直跳,他其實一點困意都沒有了,但是害怕露餡, 還是閉上了眼睛。

在蘇遇肩上靠了一會兒, 聞着他身上清淡橙花的甜香,意外的, 竟然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傅笙和路回趕到A一區的時候, 他已經安穩的睡了将近兩個小時,這一覺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睡得舒服, 夢裏的抱枕香香軟軟,抱着簡直不想松手。

聽到路回給他發消息才睜眼, 睜眼才發現他已經沒靠在蘇遇的肩膀上了,只是直接躺他腿上,一雙手死死的扣着他的腰, 這個姿勢比靠着肩膀還要舒服, 難怪做夢都有抱枕。

“醒了?”蘇遇拿着書在看,見人醒了, 終于松了一口氣, 裴清越好重啊!腿都要麻了。

他原本是靠着他的肩膀的,可睡着了之後就滑了下來, 然後跟個布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摟着他的腰死活不松手。

裴清越裝作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在座椅上閉着眼睛又靠了老半天才睜開眼睛。

“醒了。”

嘿!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那麽就不會尴尬。

果然蘇遇什麽都沒說, 還體貼的給他倒了杯溫水。

外面天也亮了, 裴清越喝完水伸了個懶腰,只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然後側頭叫上蘇遇一起走下了飛行器。

路回和傅笙在外面等他,看着老大笑盈盈的樣子,忍不住問:“一大早的,老大你笑什麽?”

大家趕了一夜的路都有點疲憊,偏偏裴清越看上去精神煥發,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裴清越冷哼了一聲,但漆黑的眉眼裏全是璀璨的笑意。

傅笙:“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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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走了,裴映雪在等我們。”

婚宴還沒開始,但是人都差不多到齊了,皇冠酒店外面很大的排場,超級瑰麗豪華,蘇遇感覺自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整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他跟着裴清越進去用了超級豪華的自助早餐。

快十點的時候,鐘聲響起,婚禮開始,新郎新娘入場,新郎挺帥,一身鳳冠霞帔的新娘超級漂亮,一下就引爆全場,興奮愉悅的尖叫聲在內場響起。

蘇遇和裴清越一行人坐在離舞臺最近的地方,超近距離參觀了全程。

蘇遇眨了眨眼睛感嘆:“裴姐姐簡直美出了天際,好漂亮啊!新郎也……”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裴清越說:“嗯,新郎也是個男的。”

蘇遇:……

這人怎麽睜眼說瞎話?

新郎致辭,新娘致辭,走完一系列的流程之後,新娘準備扔捧花,周圍一圈的漂亮伴娘躍躍欲試。

捧花被高高抛棄,伴娘們開心的搶捧花,臺下歡呼聲一片,很是熱鬧。

而場內已經開始上菜了,蘇遇和裴清越坐在離主桌最近的地方,一邊吃飯一邊看熱鬧。

第一盤菜上的是蝦,紅色将近透明的蝦殼,能透過殼看到裏面新鮮的蝦肉。

這種蝦蘇遇都沒見過,但能想到這應該是那種很名貴的很好吃的蝦。

蘇遇拿着筷子蠢蠢欲動,但是他又不想弄髒手,盯着那盤蝦看了幾眼,最終還是放棄了,拿着筷子夾向了其他的菜。

裴清越坐在他旁邊,餘光将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嫌棄的罵了一聲“矯情”,然後轉頭就夾了幾只蝦,剝了殼,放到了他的碗裏。

看着碗裏突然多出來的雪白晶瑩的蝦肉,蘇遇一怔,茫然的看向裴清越:“幹什麽?”

“反正手髒了,”小霸王冷哼了一聲:“順便給你剝幾只。”

“謝謝你。”小霸王還怪好的勒!

蘇遇道完謝,伸手夾起蝦肉塞進嘴裏。

有一說一,這個蝦肉真的好好吃啊!比在農貿市場買的好吃一百倍。

他吃得開心,舞臺上那幾個伴娘搶捧花也搶得開心,莺莺燕燕,笑笑鬧鬧,那束捧花在幾個人的争奪中飛來飛去,然後不知道誰力氣大了,那束捧花被甩脫了,飛下了舞臺。

正在剝蝦的裴清越頭頂一黑,下一秒懷裏莫名其妙就多了個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束精致漂亮的捧花。

裴清越愣了一下,黑着臉罵了一句,“什麽玩意兒?”

剛準備把捧花扔回去,一旁的路回卻湊過來,笑盈盈的低聲道:“聽說搶到了新娘的捧花就是下一個好事将近的人。老大,你運氣不錯啊。”

裴清越頓了頓,剛剛還準備扔的捧花又收了回來,随手把它塞到了旁邊看熱鬧的蘇遇的懷裏。

蘇遇一愣,“給我幹嘛?”

裴清越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我一個猛A拿着捧花合适?”

蘇遇:……

那我一個猛B拿着也不合适。

他遲疑的問:“我扔回臺上去?”

裴清越半眯着眼威脅他:“敢扔你就完了。”

蘇遇下意識的問:“怎麽個完法?”

難不成又扔垃圾桶?四處掃了一眼,這個禮堂裏好像沒有垃圾桶。

他剛準備問,就聽到裴清越漫不經心的說:“把你剛剛碗裏的蝦都還給我。”

蘇遇一噎,蝦都被他吃了,怎麽還?有病啊?

算了,不跟小霸王一般見識。

蘇遇将捧花抱在懷裏,繼續低頭吃飯。

婚禮完美完成了,飯也吃完了。

裴映雪給他們幾人在皇冠酒店早訂好了房間,中午吃了飯,大家都回房休息了一會兒,下午才出來玩。

皇冠酒店超級豪華,裏面什麽都有,好吃的好玩的樣樣都是頂尖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沒有的。

蘇遇把捧花放回房間之後,跟着裴清越哥仨在酒店裏瘋玩了整整一下午,晚上又好好的熱鬧了一番,差不多到淩晨才開始睡覺。

第二天,蘇遇起得很早,今天晚上就得回去了,所以他想趁着有時間去A一區好好玩玩。

畢竟難得有這樣一次好機會,好不容易出遠門一趟,來到這樣金貴豪華的地方,不得好好出去玩一玩。

他洗刷完,去三樓的自助餐廳用完早餐,出門就碰到了裴清越哥仨。

見他換了身行頭,裴清越忍不住問:“你要去哪裏?”

“出去轉一圈。”

裴清越頓了頓:“我也要出去,要不……結個伴?”

一旁的路回欲言又止,遲疑了一會兒,剛準備說點什麽,又被裴清越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蘇遇看在眼裏,也沒拒絕,進屋拿了個背包,點頭說:“好,那就一起走吧。”

一行四人出了酒店,走上了大街,蘇遇只覺得眼花缭亂,果真是一線大城市,處處紙醉金迷,富貴迷人眼。

東C區最繁華的富人區和這裏相比,也是小巫見大巫,沒有可比性。

只不過這種美好的體驗并沒有持續多久,才走出一條街,就被一大群人攔住了去路。

“裴清越,好久不見。”

領頭的一個染着紅毛的高大少年,手裏持着一根狼牙棒。

他痞氣的揚起唇角,目光帶着惡意直勾勾的看着裴清越。

“有朝一日竟然還能在A一區看到你,多巧啊!”

路回看到這紅發少年的第一眼就後悔了,他剛剛應該阻止老大出來的。

……

裴上将有個姓厲的死對頭,對方也從政,兩人從官場鬥到戰場,明裏暗裏鬥了一輩子。

倆長輩鬥,他兩的小輩也鬥上了。

裴清越與厲桑枝從小就不對付,不管大事小事,都要一争高低,打起架來不見血不松手。

裴清越還沒被綁架的時候,厲桑枝沒有一次能贏過他,回回都是裴清越贏。

厲桑枝恨他恨得要死,可技輸一籌,也拿他無可奈何。

但是後來裴清越精神力受損了,厲桑枝落井下石,惡劣的逮着他的痛處将他往死裏踩。

往事不堪回首,被綁架的時候是噩夢,後來日日夜夜還是噩夢。

厲桑枝死死的将噩夢困在裴清越身上,一次一次試圖将他踩入泥漿,拉下地獄,恨不得活活扒下他一層皮來。

裴上将沒辦法,他怕裴清越撐不住,這才放棄至高無上的權利,拖家帶口下調去了東C區那個犄角旮旯的地方。

而今天,厲桑枝出現在這裏,不可能是巧合,他一定是知道裴清越會來參加婚禮,所以早早的就在這裏等着他。

*

厲桑枝眼神陰翳,削薄的唇上挂着似有若無的譏笑,一頭紅發在陽光下張揚到刺眼。

“裴清越,我還以為你會躲在東C區,當一輩子膽小懦弱的縮頭烏龜呢。”

旁邊的一個穿着皮夾克的男生,跟着他笑了笑,故意大聲道:“老大,你不知道吧,昨天是裴清越的姐姐結婚,他這才壯着膽子回來A一區的。”

“哦,原來是這樣嗎?”厲桑枝揚了揚眉,銀色的耳釘在陽光下璀璨奪目。

“當然,不然他才不會回來,他現在就是個沒了精神力的廢物點心,不小心翼翼的當着縮頭烏龜,怎麽敢回來A一區。”

“也對,畢竟當初走的時候狼狽的跟條狗似的……”

這倆一唱一和,身後跟着的幾十個人都面露譏笑的前俯後仰。

裴清越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們,捏着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裏。

他來A一區的第一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厲桑枝一定會在這裏等他。

可他既然敢來,就不怕被人捏着痛處。

噩夢?

恐懼才是噩夢的根源,可是在他再一次摸上機甲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可以直視恐懼了,因為蘇遇會治愈他的精神力,他會是未來的機甲戰神,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有什麽可怕的。

厲桑枝再拿着精神力損傷這事嘲他一百遍,他也無所謂。

他現在想做的,就是沖上去狠狠的跟他打一架,以報當年他落井下石的仇。

可是……

裴清越側頭看了一眼身旁小胳膊小腿的同桌,那股子戾氣又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他們人太多了,厲桑枝有備而來,身後還跟了好幾十號人。

傅笙路回都不用擔心,可他擔心蘇遇。

拳頭無眼,對方人又多,要是真打起來,他不一定能護得住他。

畢竟蘇遇漂亮柔弱又膽小,看到這種事情,他一定會被吓到哭,要是有個萬一傷到了他,裴清越都不敢細想,只覺得打死十個厲桑枝都不值得。

這一刻,那個熱血好戰的,面對着變異黑紋金線蝰蛇都能勇敢往前沖的小霸王,竟然罕見的遲疑了。

空氣有片刻的靜默。

一只細嫩的手抓住了裴清越僵硬的指尖,将他冰冷的手牢牢握進溫熱柔軟的掌心,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果然,越繁華越容易藏污納垢,還在大街上呢,怎麽就來了一堆臭魚爛蝦,這A一區也不見得有多好。”

裴清越一怔,側過頭來對上了蘇遇人畜無害的笑。

“裴清越,他們好讨厭,你怎麽不收拾他們,是怕弄髒手嗎?”

“你再不動手的話,我要動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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