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一章

男人漆黑的眼眸漫着無盡的欲|望, 攬着女孩腰後的手掌暗暗收緊。

喉結滾動,陳惟朔張着莫名發幹的喉嚨,低沉的嗓音很啞:“在外面, 別撩火。”

喝醉的程纾哪去想這些, 她像是脫掉了以往沉重的枷鎖, 白嫩的小手抵在男人臉龐,又再次在男人唇瓣重重親了下。

‘吧唧’一聲,在這不算靜的四周格外響。

女孩蘊着水汽的眼眸很亮,黑夜裏, 她彎着眼睛笑着, 問:“陳惟朔,什麽是撩火。”

陳惟朔緊緊抱着女孩慢悠悠地走着,額間青筋凸起, 強忍着身體蔓延的躁動。他沒去搭話, 壓着嗓音覆在女孩耳邊低聲說:“少兒不宜的,等你酒醒了好好跟你說說。”

溫熱的呼氣陣陣噴灑在耳廓,莫名惹得發癢。

程纾下意識歪頭蹭着耳朵, 端着的小臉格外正經:“我成年了,而且, 我現在很清醒。”

懷中女孩似有若無地蠕動着身體,陳惟朔牢牢禁锢着讓她不再亂動:“別鬧,送你回去。”

“回去?”程纾下巴有氣無力地抵着男人肩膀, 望着眼前模糊的繁星點點,一時分不清是星星還是樹立的路燈。攬着男人脖頸的小臂暗暗收緊, 她小幅度搖頭:“不要, 我要跟你在一起。”

這一句話,像是煙花炮竹的火苗, 從腳底開始點燃。

陳惟朔強忍着身體變化,放輕語調安撫着:“不回去家裏人會擔心,乖,回去。”

“我不要。”女孩倔強地搖頭:“我跟小姨說過了,我現在就想跟你在一起嘛。”

喝醉的女孩态度堅決,垂下的唇角好似只要他張口說話便會立馬大哭起來。

青春期的男人正是分泌荷爾蒙最旺盛的階段,喜歡的女孩在他懷裏緊緊相依撒嬌,盡管自制力再強的男人也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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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夜裏,男人眸色幾乎黑的吓人:“纾纾,別後悔。”

程纾重重點頭,腦袋又再次抵在男人肩膀上,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問:“可可呢,她還在路邊。”

陳惟朔聲音很啞,感受着女孩噴灑地氣息,手上力道暗暗加緊:“跟周淇走了。”

“周淇?不行,我得送可可回去。”

“放心吧前男友去送,你這個酒鬼跟我走。”陳惟朔低啞的嗓音帶着絲絲磁性,單是聽着便感到身體陣陣發軟。

程纾悶聲地‘哦’了聲,嘴巴裏喃喃着前男友幾個字。

模糊的視線望着眼前男人泛紅的耳垂,搭在男人肩膀的指尖暗暗用力,她稍直着身子,想也沒想張唇咬了上去。

“嗯——”

忽然的、沒有防備的。

擡起的腳步頓了秒,陳惟朔沒忍住發出隐忍地悶哼聲,眼底埋藏的欲|望像是要溢出來那般:“程纾,輕一點。”

懷裏喝醉的女孩晃動着懸空的腿,絲毫沒聽進去。

內心的躁動不斷蔓延,陳惟朔強壓着輕聲安撫着女孩,随手攔了輛車回到自己住處。

因父母關系的原因,他從小就跟姥爺一起生活,姥爺對他稱不上溺愛,但也沒有陳正青和孫嘉葉那麽嚴厲。知道男孩子青春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便在他剛上高中的時候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房送給他。

回到家之後,懷裏女孩已經熟睡,陳惟朔無奈扯唇輕笑,像是早就意料到那般。将女孩抱到卧室,望着身旁睡顏平靜的女孩,他俯身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下,随後便獨自拿着換洗衣物去沖涼水。

寒冬臘月洗涼水澡和古代酷刑沒什麽區別,但硬熬,對他來說更為艱難。

洗完出來後,溫熱的暖氣瞬間湧來,視線落在前方虛掩的房門,好不容易褪下的燥熱再次隐隐爬上來。

陳惟朔挫敗似的揉了下頭發,又從冰箱取出瓶冰水大口大口喝着。

一瓶水還未喝完,身後隐約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轉過身望去的時候,一道纖細的身影再次奔如懷中,宛如沒安全感的小貓似的,四處亂蹭。

好不容易壓下的欲|望再次燃燒,陳惟朔将水瓶放在一旁,緊緊攬着懷中女孩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多次隐忍的嗓音在此刻變得格外沙啞:“程纾,你故意的?”

男人冰涼的指腹抵在要側,程纾下意識打着寒顫,将男人抱的更緊了些。

她眨着眼,乖巧地問:“什麽故意的?”

陳惟朔只覺得內心的火快要噴發出來那般,他俯身将女孩往身上攬了下,随着小腿擡起的動作,不經意間剮蹭到身體。

他倒吸一口涼氣,拖着女孩臀部放在一旁吧臺上。充滿欲色的眼眸深深望着眼前居高臨下地女孩,嗓音幾乎啞到極致:“現在這樣。”

程纾彎着唇角,微晃的腦袋俯身與男人碰着鼻尖,低聲問:“陳惟朔,你喜歡我嗎?”

房間很靜,四周只有身後牆壁中亮着微光的射燈,暧昧欲望氣息在此刻無限蔓延直至将他們緊緊包裹着。

寬大的手掌握着女孩纖細的腰肢,指腹撫過女孩散下的碎發,低沉的嗓音此刻變得很輕:“喜歡。程纾,我愛你。”

愛人低啞的嗓音宛如一顆石子抛在心中湖面,随後激起巨大的漣漪波浪。

“我知道。”程纾輕笑了兩聲,唇角順着下移在男人唇邊輕輕吻了下:“我偷偷看見你給我的備注了。”她極力撐着眼,奈何眼前總是模糊一片,指尖輕輕描繪着眼前人高挺的鼻梁,她又說:“纾寶……可是你都沒當面這樣叫過我。”

酒精充斥着大腦,她像是來了性子那般,指尖戳着男人唇角:“叫一聲我聽聽。”

極靜的耳邊只有對方加重的喘息聲,陳惟朔勾唇悶笑,拖長尾音順着女孩的尾調輕輕喚着:“纾寶。”

男人低啞的嗓音順着耳廓湧進,惹得程纾發軟的身體微顫。

她點頭輕聲應着,不知想到了什麽,嘴巴裏又開始呢喃。

許是內心的燥熱,也許是女孩聲音過于低。

望着眼前不斷晃動着身子的女孩,每動一下,他就要多隐忍一點,漸漸地,就連額間也随之俯身了薄汗。

“喝酒之後這麽愛說話?”他俯身在女孩泛着瑩光的唇色吻了下,語氣纏綿缱绻:“我是誰?”

“陳——惟——朔、”

程纾眨着眼慢吞吞地回應着,只是尾音還未完全落下,微張的唇瓣被眼前男人緊緊堵住,随着濕潤的觸感湧進,她無意識放輕了喘息。

就像是在幹柴中添了火煋,身前男人再次加深了這道吻,尤其是抵在腰肢的手掌,好像下一秒就會捏碎那般。

欲|望爬上兩人大腦,随着這道吻的加深,裸露的肌膚在空氣中完全暴露,兩人緊緊相擁,加重的力道好像要将對方嵌進身體那般。

似有若無的水漬聲在耳邊回想,垂下的雙腿緩緩晃動,不斷升溫的體溫隐隐發燙,泛着潮紅的頰邊惹得迷離的眼神更加勾人,随着似有若無勾人的動靜傳來。男人眼底的欲|望幾乎要迸發,直到卧室門合上,大腦上僅存一絲的理性随着泯滅。

膚若凝脂的皮膚好似輕輕用力便會留下痕跡,指骨分明的指尖落在脖頸上,每到一處身子便會随着微微顫動。

直到在最後一步時,男人像是找回一絲理智般,緊咬着牙關強撐着身體緩緩爬了起來。

望着眼前面色潮紅的女孩,許是方才太過激烈,又或者房間溫度太高。随着眸色加深,他出去再次喝了一大口冰水,直到內心的浴火稍稍熄滅,又去替泛着薄汗的女孩擦拭着身子。

醉酒的女孩像似完全擺脫了枷鎖,盡管躺着也不安生,時不時睜眼看到是他還會扁着嘴巴張開雙臂要抱抱。沒辦法,陳惟朔只能暗暗隐忍着,直到面前女孩完全熟睡,他再次認命地去沖了涼水澡。

程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醉酒後遺症在這刻全然湧上,她默默感受着像被車輪碾壓過的身體,手掌下意識揉着疼痛欲裂的腦袋。

睡眼惺忪的視線望着算不上陌生的環境,直到眼神落在一旁床頭櫃時,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整個人瞬間完全清醒過來。

她怎麽會在陳惟朔家裏……

昨夜的片段斷斷續續地湧進腦海裏,但模糊的記憶太過零碎,以至于她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畫面。

盡管是這樣,白皙的頰邊染上緋色,她睜大眼睛立馬朝松垮快垂下的領口看去,密密麻麻的吻痕遍布。

該不會……

僅是幻想,她整個人幾乎已經羞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隔着一道木門,仍是能聽出對面是刻意放緩了腳步。

遲鈍的大腦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連忙套了件衣服起床拉開緊閉的卧室門。

随着房門拉開的瞬間,映入眼簾是光線明亮的客廳,而客廳一角男人穿着一身居家服,上半身為了掩飾什麽似的套了件淺色高領毛衣。

窗外斑駁的光影灑下,落在男人寬肩窄腰的脊背上,這一幕,莫名透着缱绻暧昧之意,只是一眼便讓人止不住亂想。

長睫輕顫,懸着的心也在此刻怦的一聲加速。

許是周圍太靜了,靜到連多一人的喘息聲都格外明顯。

原本背對着他的男人忽然回頭轉過身,漆黑的眸色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掃視。

陳惟朔站姿慵懶随意,上半身跟沒骨頭似的懶懶斜靠着身後吧臺。他下意識清着嗓音,漫不經心地問道:“頭疼嗎?”

不知為什麽,明明是正常再正常不了的話,可程纾聽得莫名覺得有些害羞。

她紅着臉小幅度搖頭,聲音很輕:“還好,只有一點點疼。”

随着話落,大腦像是為了抗拒,忽然一下接着一下抽疼。

程纾緊抿着唇,擡眸望了眼不遠處男人,發現他微勾着唇角,正以一副‘騙誰呢’姿态懶懶地看着她。

“……”

她慢吞吞挪動着腳步,亂撇的視線帶着心虛:“突然感覺,是有一點點疼。”

“能不疼嗎。”陳惟朔轉過身繼續不知道搗騰着什麽,過了幾分鐘,端着盛滿湯水的小碗放在女孩面前,緊繃的語調也随着放緩了不少:“乖,先把這個喝了,醒酒的。”

“哦。”她乖乖悶聲應着,指尖緊握着泛涼的瓷勺,随着溫潤的液體送進嘴巴,甜而不膩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垂下的眼睫微動,她驚訝地擡眸望着對面依舊盯着她的男人:“你還會做這個?”

“現學的。”陳惟朔揚着眉稍扯唇笑,又将保溫箱一早準備好的早餐拿上來:“喝完吃點東西。”

程纾望着眼前精致的早餐,眨着眼下意識問:“好厲害,這也是現學的嗎?”

“……”

男人默了一陣,随後僵硬地吐出兩個字:“買的。”

随後,他沒好氣地輕捏了下女孩鼓起的頰邊:“怎麽醒酒了還那麽多話,先吃飯。”

這一句話中,程纾敏銳地捕捉到其中一點。

還……?

高中住校的時候,她和曾可都屬于表面上看着很乖巧的學生,但背地裏都特別倔,尤其是遇到某些事情的時候。兩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暗暗喝酒,從一開始兩人分一罐,到後來一人一罐一人兩罐,但這麽久以來,兩人都沒有喝多過。

一時間,程纾也摸不準自己酒後到底什麽脾性,偏偏還斷片怎麽也想不起來。

攥着瓷勺的指尖直至泛白,她埋頭将面前溫熱的醒酒湯全然喝完,又随便吃了幾口飯菜,但實在是太好奇了。

忽地,她放下手上攥着的勺子,坐的很端正,小心翼翼問:“我昨天……有說什麽,嗯……或者說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嗎?”

“……”

正吃飯的男人動作明顯頓了秒,随後面色又恢複成先前模樣。

陳惟朔擡頭:“忘了?”

“……”程纾僵硬地點頭:“好像是這樣的,我好像斷片了……”

話落,面前男人輕哼聲,聲音很淡:“不僅說了還做了,要怎麽補償我?嗯?”

還、還做了?

那一瞬,頰邊的紅暈以光速蔓延,程纾恨不得直接轉進桌底。

“啊?”她強裝淡定:“我做的事情很過分嗎?”

“挺過分的。”陳惟朔不輕不淡地點頭,豎着小拇指示意一旁的傷口:“你咬的。”

程纾沒敢湊近看,慌亂中極快的擡眸看了眼,那塊确實如男人所說有一道血印的痕跡。

感受着頰邊緩緩發燙,她頭都快要埋進碗裏,就連張唇發出的嗓音也帶着絲絲顫音,聽起來像快哭了那般。

“我…我不是故意的。”

望着對面女孩反應,陳惟朔頓時也覺得自己說過了,罪惡感再此刻蔓延。

他起身來到女孩身旁,寬大滾燙的手掌順着她的脊背:“騙你的。”

原本垂着腦袋的女孩瞬間睜大雙眼看向他,泛着水汽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程纾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角:“真的?”

“嗯。”陳惟朔應着,指腹拂去女孩散下的長發。

“那你剛剛說的那些也是假的?”程纾說着,紅着臉指了下胸口泛紅的痕跡,呼出的嗓音跟剛出生的小貓似的那般:“就這些……那些……”

聽着女孩的形容,陳惟朔舌尖頂着左頰,一時間宛如被氣笑了那般:“這也忘了?昨天發生的事都記得什麽?”

都記得什麽……

程纾聽話仔細想了想:“我跟曾可喝多了,你來接我……還說周淇是曾可前男友!周淇送曾可回的家。”

“……”

“還有呢?”男人幾乎是咬着牙。

身前女孩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紅暈蔓延到耳尖。她微垂着眼睑,小聲說:“然後我纏着你,還讓你抱着我……”

陳惟朔臉色稍有緩和,接着問:“剩下的呢?”

程纾眨着眼睛,腦海中不斷閃過之後發生的片段。可記憶中的零星片段太過細碎,實在組不成完整的,單是能看到的,只是稍稍回想一下,就弄得她面紅耳赤腳趾緊抓。

過了一會兒,她紅着臉緊抿着唇,小幅度搖頭:“忘了,就記到這裏。”

陳惟朔側坐着望着眼前女孩神色變幻,眼底的笑意愈發明顯。

抵在腰窩的指腹似有若無地揉捏着,他俯身往前湊了湊:“真忘了?”

程纾下意識側着身往一旁躲了躲,強裝鎮定:“嗯。”

男人也不再追問,纏綿似的在她耳朵上輕輕吻了下,随後半仰着身子倚靠着靠背,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她。待着鼻音的嗓音拉長顯得格外缱绻:“行吧,你說忘就忘,反正之後還有。”

言中之意再結合着腦海中零碎的片段,程纾一下子便明天男人口中之後的意思。

本就泛着紅暈的頰邊在此刻更加明顯,她聳着眉眼,尾音止不住發顫:“什、什麽之後。”

“男女朋友之間做的事,除了親親抱抱——”

像是刻意制造玄機,陳惟朔故意拉長尾音。

原本等着下文的程纾見他遲遲不說,忍不住擡眸朝身旁看去。

也是這一刻,他扯唇輕笑,視線朝身後卧室第了眼,俯身湊到女孩耳旁,唇瓣緊緊貼着耳廓,低沉的嗓音格外啞:“——還有上|床。”

随着尾音落的瞬間,程纾垂下的眼睛瞬間睜大。

她像是不敢置信般朝一旁男人看去,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支支吾吾道:“可、那個——”

磕絆半天,在心底醞釀無數遍的話仍是無法說出來。她擡手輕輕推攘着男人,散下的發絲遮擋泛紅的頰邊:“先別跟我說話了。”

“昂。”陳惟朔耷着眼皮懶懶地應着:“你先吃飯。”

客廳再次陷入寂靜,回響在耳邊的聲音只有漸漸的水流‘嘀嗒’聲。

這種若有若無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莫名像恐怖游戲中的倒計時,尤其是旁邊還有人正一動不動地盯着你。

程纾全程如坐針氈,正猶豫着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麽,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她立馬拿起手機看了眼,才發現陳婧文和曾可在早上的時候已經給她發過兩條消息,可那時的她正熟睡,沒發現。

曾可:【我斷片了!!!】

曾可:【頭好疼!還有昨天不是咱倆去喝酒的嗎?為什麽我會跟周淇一起回去?】

曾可:【什麽情況?這中間發生了什麽?周淇也不跟我說,快急死我了!】

曾可:【好吧,我承認我暑假的時候跟周淇在一起過,但過程實在太丢人了,我真的沒臉告訴你,是會被我拉進黑名單的地步!】

妹:【姐!!快回來,姨媽回來了!】

妹:【說是突然回來,出差路過轉機,在汝城呆一晚,姐你快點!】

妹:【姐……你該不會還沒醒吧,記得回消息。】

“我媽回來了……”程纾呆愣地眨着眼,連消息都忘了回。

印象中師娴上次回來好像是兩年前,就連她考上大學也忙的沒空回來,只是在放假的時間匆忙打了通電話,讓她帶着陳婧文去她的城市找她玩。兩人确實去了,但當時師娴幾乎忙的腳不沾地,兩人也沒見到,去玩也是她助理全程看護。

一旁陳惟朔聽着,緩緩放下手機,笑說:“正好,等會拿點東西去見見阿姨。”

“你別亂說呀。”程纾嬌嗔地看他一眼,起身整理着身上衣服:“我得回家了。”

“我開車送你。”說着,陳惟朔拿過隔間放置的車鑰匙。

程纾動作微頓:“你會開車?”話落的瞬間,她又意識到,從醒來到現在,這個家裏好像一直只有他們兩個人。

想到這,她下意識四處望了眼:“姥爺不在家嗎?”

“這兒平常就我一個人。”陳惟朔說着上前幫女孩穿好外套,随着拉鏈發出的滋啦聲。他拍了下女孩發頂,尾音止不住上揚:“還有,你男人早有駕照,開車技術一流。”

說完,他又故意補充道:“哪都一流。”

“……”

兩人剛經歷過那種事,程纾不免有些想歪。

她小幅度推了下,紅着臉越過他:“我走了。”

這塊兒距離小姨家并不遠,平常坐公交也不過是十多分鐘的距離,更別說開車,如果運氣好不堵車的情況下,估計三五分鐘就到了。

等車輛平穩的停在小區門口時,程纾緊攥安全帶的手指緩緩松開,朝一旁駕駛座的男人豎起大拇指:“好厲害。”

話落,她也顧不上和往日一樣膩歪,揮手推開車門:“我先回去了,你回去的時候慢一點。”

等陳惟朔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的一聲,車門已經随着關上了。

他低眸望了眼張開的手臂,無奈扯唇輕笑了聲。

得。

望着女孩焦急的背影,腦海中不禁想到吧臺前女孩眼眸中含淚的神情,他不禁慶幸,還好昨天在最後一步時找到理智。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還是編輯了條信息發過去。

W:【昨天沒做到最後,別多想。】

消息發完之後,舌尖頂着左頰,他又像是被氣笑了那般。

雖說沒做到最後,可他的的技術不至于這麽差吧。

醒來就忘?

服了,真得找個機會證明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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