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一無是處
第88章 你一無是處
付如青伸手緩緩推開左宴，不動聲色地與他拉開距離，面上依舊挂着溫和地笑容：“有很久沒見嗎？我記得半月前我們還通訊聯系過。”
左宴道：“這不是沒見到你本人，也不算見面。”
付如青道：“現在不也見面了，我今天可是帶着任務來的，這次就麻煩你們幫忙運送貨物了。”
左宴唇角微揚：“不麻煩，你願意找我幫忙，我很是樂意，更何況，付家給的條件很是優渥，我沒道理不同意。”
付如青舒心一笑：“既然要找第一星盜團幫忙，自然要給出最豐厚的條件。”
付如青的話音落下，左宴沒有立即接話，他的視線落在付如青的面龐，變得愈發熾熱，讓人幾乎回避不了他的視線。
但付如青依舊從善如流，仿佛并不覺得左宴看他的目光有任何問題。
忽然左宴伸出手，指尖在他的耳畔輕輕撩撥，氣氛變得缱绻，而周圍的人似乎都并不驚訝他們老大會有如此的舉動。
左宴道：“你知道的，就算沒有那些條件，我也願意幫你。”
付如青面不改色，将左宴撩撥他發梢的手握在手心，悄然放下後，付如青笑道；“好了，敘舊的事情一會再說，先讓人把貨搬一搬吧。”
左宴眉目一挑，“好啊。”
緊接着左宴将手抽回，雙手擊掌拍了個響，對着身邊的下屬道：“去吧，小心貨物別弄壞了。”
左宴身邊的下屬點頭應是。
人正準備行動，付如青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也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付如青也回過頭，就見是付家的一名下屬行色匆匆地小跑到他的面前。
付家下屬臉色有些難看，他目光先是落在付如青身上，給付如青一個眼神提示，随後又有些警惕地看向左宴，顯然是不放心将事情當衆說出。
付如青接收到眼神，明白此人有事要說。
付如青回過頭，歉意颔首：“抱歉，失陪一下。”
左宴臉色淡漠，伸手示意：“沒事，你請。”
付如青點頭示意，随後跟着下屬走到另一側，左宴他們不可能偷聽到的距離。
只聽那下屬附耳說道：“四少，小少爺跟來了。”
聽到這句話，付如青皺起眉頭，困惑的眼神望向下屬，那眼神像是想要再次确認。
下屬低下頭，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小少爺是躲在貨物裏進來的，我們并沒有查您帶上來的那批貨。”
付如青面色忽沉，他眉頭緊鎖，冷聲說道：“好，我知道了，先帶我去見他。”
付如青跟随帶路的下屬一路來到最底層的倉庫房門前。
航艦的倉庫一共有四個，其中一個用來放置航艦的備用物品，而另外三個，則是負責運輸貨物。
付如鑫就被關在這三間倉庫其中之一。
他已經在倉庫待了三小時了，早上追着付如青上航艦，也沒來得及吃東西，這倉庫還沒吃的。
且倉庫的門是雙重保險，層層落鎖，付如鑫再怎麽努力，也無法通過自身力量去破壞這兩扇門。
正當付如鑫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餓死在倉庫時，倉庫的門被人打開了。
原來是付如青派來搬運貨物的人。
而這一開門，恰好就撞見正嘗試破門的付如鑫。
被抓起來的付如鑫，就這麽灰頭土臉的被幾名護衛壓制并捆綁起來。
付如鑫自然是不服的，他被綁起來時就扯着嗓子大喊：“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這麽綁我！我可是付家的人，你們知道我哥吧，他就在這艘航艦上，他叫付如青，你們把付如青找來，我要和他見面！”
付如青大老遠就聽見付如鑫扯着嗓子亂叫，若不是這艘航艦都是他們付家的産業，哪能放任他這麽喊。
喊得付如青臉色黑如鍋底，見到付如鑫那張臉時，都氣得幾乎頭上要冒火了。
“都退下。”付如青冷聲道。
抓了付如鑫的幾名護衛，面面相觑後，才高聲喊道：“是！”
倉庫內的護衛全都退去，只剩下付如鑫和付如青兩人。
付如鑫也沒想到這群護衛這麽聽付如青的話，腦子都有些懵，他一臉憨樣，正準備開口詢問付如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就被付如青搶先一步厲聲呵斥：“付如鑫你長本事了是不是？偷渡上航艦，你能耐啊，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
付如青先發制人，直接讓付如鑫腦袋一空，完全忘記自己要質問付如青的事情。
付如鑫低垂下腦袋，眼睛還時不時偷瞄付如青的表情，聲音委屈巴巴道：“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是因為擔心——”
一個你字還沒說出，付如鑫又将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
他這會想起來了，他和付如青的關系還沒好到互相關心。
付如青眉目一挑，質問道：“擔心什麽？”
付如鑫搖了搖頭，立即否認：“沒什麽——”
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發言，付如鑫急中生智，拔高音量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呢！剛才他們怎麽那麽聽你的話，付如青你是不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個話題扭轉得很成功，付如青也立刻忘了這無足輕重的事情。
付如青只覺得付如鑫還真是個小孩子，想法實在是過于天真。
他冷哼道：“見不得人的勾當？”
付如鑫眼神飄忽，心虛中又帶點憋屈的憤怒：“我，我都看見了！在倉庫裏的東西，付如青，你知不知道運輸倉庫裏的東西是會違反聯邦法律的，你這是在走私，你是在犯罪！”
付如青簡直快要被付如鑫的正義感給氣笑了，他彎下腰，伸手擡起付如鑫的下巴，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直視自己。
付如鑫被迫擡頭，他有些愕然，卻在看見付如青那輕蔑的眼神中，他變得有些木讷。
他看見了不一樣的付如青。
那種天生就是冷酷無情的感覺，仿佛以前溫柔明媚的模樣都是付如青的保護色。
付如青神情漠然，聲音都變得尖酸刻薄：“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這些話？你以為這艘航艦是誰的，不知道？不知道正好，我告訴你，這是你所沒有接觸過的付家産業，黑色産業鏈，專門負責走私，販賣各種違禁物品。”
付如青緩緩靠到付如鑫的耳側：“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吧，若我是罪犯，同樣姓付的你，算什麽？”
付如青的話語像是淬了毒的箭矢，一箭又一箭擊在付如鑫的心上。
從難以置信，到痛到心碎，付如鑫面色煞白，雙手攥成拳頭，眼眶通紅地看向付如青，“你騙人！這不可能！”
付如青回過頭，看着付如鑫的眼神，冷漠得仿佛是在看一個笑話，他輕啓唇角，指尖從付如鑫的下巴一路順着下颚線往上劃，劃到臉頰處，他硬生生将付如鑫的臉掰過來，讓付如鑫直視自己。
“騙你？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付如青笑得冷血：“你既然不願意做那被保護在溫室裏的花朵，我就告訴你真相，有什麽不可？”
付如鑫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聲音都變得沙啞：“那你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是大哥逼你的嗎？還是因為......因為我？”
付如青眸色忽變，但很快又恢複平靜，他松開了付如青，站直身體，道：“你想多了，我是自己願意這麽幹的。”
付如鑫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為什麽？”
付如青冷聲道：“當然是為了在付家還能擁有利用價值。”
“這條産業鏈上必須有付家本家人操持，付如宇需要在臺面上露面，不适合出現在這裏，至于另外二夫人那兩位，呵，你也知道他們和我們并不對付，所以這條線上，只能由我出馬。”
付如青說得雲淡風輕，好似就該如此理所當然。
付如鑫咬緊牙關，問道：“那為什麽不能是我？”
“你？”付如青瞥了眼付如鑫，揶揄道：“你能做什麽，做你的大明星？別做夢了，你除了你身體裏流着他們所謂尊貴的血液，你其實一無是處。”
這話狠狠地刺痛着付如鑫，付如鑫沉默地低下頭，攥成拳的手，指甲都嵌入了肉裏。
确實如付如青所說，他毫無所長，根本無法保護好自己，也無法保護好他想保護的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