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關未來
餘悸伸出一只手把眼鏡摘了。
許子心感覺自己腦袋裏的一根弦斷了。
“你.....”餘悸的臉已經變成了淺淺的粉色,見他一直都不動作也呆愣着停住了,他正要開口說什麽,就忽然被許子心一把攬到了懷裏,緊貼着他的胸膛。
雖然隔着厚實的羽絨服,餘悸也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許子心喘了兩口氣,下巴正抵着他的額頭,聲音像是帶了混響。
“.......你別招我了,”他說,“誰受得了這個。”
他摟人很緊,像是要把餘悸揉進懷裏去,放在對方腰上的手在外套的邊緣摸索着。
“你再招我,就不只是早自習不上了——”
餘悸笑出了聲,腦袋抵在他的頸窩深深地吸了口氣,肩膀微微抖動着,半晌才從他的懷裏擡起頭,眼睛亮亮地看着面前的人。
“在這些地方你倒是意外地是個慢性子.....”
許子心挪了挪上身,調整了個姿勢,伸手捧住了他的臉,低頭在他臉上像小動物一樣的額輕琢着,從額頭到鼻間、嘴角。
他湊近了餘悸的耳垂,嘴唇輕輕地挨了一下,感覺到對方縮了一下,心底剛剛被勾起的燥好像有了發洩之處,他伸出舌頭,惡意地舔了一下。
“嗯?”餘悸明顯地縮了一下,往後仰,卻被對方壓住了肩膀不讓他逃開。
小小的耳垂被許子心含進了嘴裏,舌尖頂弄着。
餘悸有點癢,伸手推他,卻被整個人抱在懷裏。
許子心終于放開了他的耳垂,那裏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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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許子心喃喃道,聲音有點低,好像在透露一個羞于啓齒的秘密,“我沒親過別人......剛才那樣吻你的話,算好嗎?”他是指親他耳垂那樣。
餘悸一怔,下意識去看許子心的臉,卻被捂住了眼睛。
“別看我.......”
許子心大約是臉紅了,固執地不讓他看。
後者一時愣着沒動。
咫尺之間便是餘悸淺粉色的嘴唇,唇線分明,唇形豐潤,看起來很适合接吻——貼上自己嘴角的時候柔軟得像羽毛。
他微張的嘴唇露出了一點潔白的牙齒,後面抵着水紅的舌尖。
在面對餘悸的時候,大部分的他忍不住要和對方貼近一些,更近一些,最好是近到密不可分,一小部分的他又不想缺乏經驗的對待讓自己在對方露怯。
面對他的時候,他總是有點不安的,他覺得餘悸應當是喜歡他的,但應該沒那麽喜歡,至少沒他那麽喜歡,所以他很想表現得再招人喜歡一些。
但一看到對方那微張的嘴唇,他還是忍不住低頭貼了上去。
原本捂着對方眼睛的手也移到了後腦勺,微微往前送。
餘悸閉上眼睛,感受着兩人嘴唇輕輕摩痧的觸感,感覺到對方的徘徊不前。
自然而然地,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對方的唇縫,很輕地,就讓對方丢盔棄甲了。
許子心腦子裏‘轟隆’一聲,扣着對方的後腦勺的手用了些力,加倍地、狂熱地回吻對方,毫無章法只憑着自己直覺地探索着、交融着。
過了大約十分鐘,餘悸才漲紅了臉終于把許子心推開,嘴唇都發麻了。
許子心從外套兜裏拿出面紙給他擦擦嘴角,有些難耐地抱着他挪了挪。
餘悸了然地往下看了一眼,被親得發紅的嘴唇動了動,“你硬了。”
許子心很坦然,“你坐到我腿上那會兒我就硬了。”他往前湊了湊,有些上瘾地想再像剛才那樣親親他,“怎麽樣?我還行吧?”
後者側過頭,躲過他的嘴唇,貼近了他的耳朵,輕碰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
“我也硬了。”
——
省田徑賽周三在省體育館開幕式,比賽正式開始是在當天下午,周二的時候,許子心就跟着田徑隊出發了,下午三點到了承辦方安排的酒店,稍微收拾一下就要去看場地、練習。
這段時間跟着田徑隊每天的訓練把許子心原本的成績提高了許多,狀态好的時候,他甚至能比田徑隊短跑成績最好的田楊都快上個零點一秒。
劉教練經常在訓練的時候和他聊一些職業生涯規劃之類的東西,似乎是在試探他有沒有心思在田徑這一塊發展。
“所以你到底怎麽想的?”李慎和許子心走在隊伍的最後面,都換了一身輕便的訓練服,跟着進場。
許子心想了想,反問道,“那你是怎麽想的?就練田徑來說。”
李慎摸了摸腦袋,好像自己也沒想過那麽多,“我嘛......說不上來,我是在我們市下屬的一個縣城上的初中,成績差,唯一就是跑得快些,我初中的體育老師把我的記錄報到學校,幾所高中的教練就來挑人了,我就選了最好的一中。”
“之後呢?你怎麽打算?”
“我.......我還沒想那麽多,我說不上來有多大的夢想,什麽下一個劉翔、蘇炳添什麽的,你也知道......我們這行很看天賦,我嘛....沒你那麽好的天分,興許練一陣子,之後做個體育老師什麽的吧——”
許子心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丫怎麽這麽灰心喪氣呢,系統地練習也就高一上學幾個月,等哪天開了竅也不好說。”
“或許吧......”李慎有些害羞的撓撓頭,“我到不說是有多喜歡,只是感覺自己能做這個.......你呢,就沒想過練田徑。”
“是,”許子心毫不避諱地點點頭,很欠揍地說了句,“我要是去練田徑了,CBA不得損失一員大将啊。”
“........所以你還是想打籃球?”
“也不是。”許子心難得地正經了些,卻也沒正經多久,便随意打了個哈哈沒繼續說下去。
晚上,許子心在酒店裏給餘悸打電話。
他們是兩個人住一個房間,他和李慎住一塊,隔壁房間的又來了他們這聊天,許子心才說了兩句話,就捂着手機出了門。
晚上十點半,第一個電話打過去,餘悸說他還在忙,過半個小時再給他打過去。
半個小時後,餘悸電話打了過來,聽起來有些疲憊。
鄰近期末,各科老師都不留餘力地貢獻出了自己壓箱底的題冊和複習資料,餘悸還在給許子心做高一內容的題冊,上高中以來第一次有卷子寫不完的感覺。
“今天很累嗎?”許子心聽出了他的疲憊。
“還行,”餘悸應該是躺在床上,聲音聽起來有點不一樣,“這兩天作業有點多,題倒是不難,量挺大,我準備留一部分直接抄答案。”
許子心笑着打趣他,“诶,我們高二年級前三的學霸居然也要抄答案嗎?”
“反正很多題型都是重複的......對了,你明天下午有比賽?”
“是,明天下午是100預賽,後天一個200米預賽,還有一個接力。”
那邊低低地“嗯”一聲,好像打了個哈欠,“你準備得怎麽樣?”
“還行吧.....我倒是沒什麽壓力。”
餘悸在電話那邊笑起來,“不是說了拿了好名次可以加分嗎?”
許子心聽着他的聲音,能夠想象出電話那頭那張溫柔的臉,“第一名20,第二名10分,就我那二百多分,加上了還真沒什麽作用。”
餘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許子心聽着他的笑也勾起了嘴角,提起了今天白天李慎問他的事。
“所以你是怎麽想的?”餘悸也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許子心想了想,正經的說,“我以後不打算練田徑也不打算打籃球。”
餘悸低低地“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我喜歡籃球,也不讨厭練短跑,但我還是想繼承我家的財産。”
他說得一本正經,反而讓人覺得有點好笑。
餘悸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你先別笑嘛,我還沒說完。”許子心語氣有些懊惱。
“好好好,我聽着我聽着。”
“我們家做醫藥制造業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是屬于暴發戶那一類,從我爺爺那一代開始發家的。我爸媽倒是挺希望我們家能有個高級知識分子,碩士博士教授什麽的,但我覺得,比起那些,我還是想進自家公司工作。”
“我沒什麽特別大的夢想,不想成為誰,也不怎麽渴望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想擔下家裏的生意,我爸媽早點退休,別像平時操那麽多心就行了。”
“你不知道,自我記事開始,他們真的是全年無休,一天都恨不得掰成48小時來用,我小一些的時候還要勻出時間來對付我。”
“雖然他們不說,但他們其實也挺希望我做這個的。我雖然平時有些不着調,但還是......這麽說可能有些矯情.....總不能到了我這一代,要把自家父輩的基業賣掉吧。”
“就算我把公司搞得差點,也沒關系.......”許子心很坦誠地說,“反正我們家的錢下輩子也花不完了。”
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