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氣息侵入
第17章 氣息侵入
夜深了。
作為帝國公民,沒有光腦的日子按理來說很難熬,所有電子設備都用不了,總不能拉着顧沉陪他玩五子棋。
然而白桃靠在毛絨玩偶組成的床頭看書,穿着軟糯的鵝黃色睡衣蓋着被,雙膝曲起平放着一本封皮精致的書,粉發柔柔的很蓬松,整個人剔透又空靈。
他認真看書,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溫暖的臺燈将這一小塊區域點亮,米黃色房間裏美好的不像話,絲毫不像是被污染過的地方。
顧沉一進屋就看到這一幕,他站定在門前冷冽的眉眼難得放緩,大步朝屋裏走。
剛好白桃換了個姿勢,封皮擡起上面赫然亮出幾個大字:如何構建和諧的婚姻關系。
白桃一心鑽研,就見顧沉來到他床邊盯着封皮看,然後問:“看出什麽了嗎?”
“看出來了。”白桃認真的指給他,“上面寫着同寝時的要點,首先一定要知道彼此的作息時間,不可以互相打擾,其次注意雙方是否有打呼等習慣,提前戴耳塞或者錯開睡眠時間,但要尊重對方,最後的重點是一定要适應枕邊有人的情況,不要半夜忽然醒來互毆。”
白桃越說越贊同:“好像和其他大學的幾人寝差不多,只是把床鋪并在一起了。”
他想着,雖然顧沉不是普通獸人而是異種,相處方式多少有點差異,但是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麽一看交.配好像還挺簡單的,白桃自己這邊忍一忍是可以接受的,就是看顧沉能不能接受枕邊有人了,上過戰場的人恐怕很難适應。
他提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睡覺不太老實,你別介意,”希望顧沉不會半夜打他。
頭頂傳來嗯的一聲,修長的手接過這本書,翻了幾頁。
白桃這時才發現他們距離有點太近了,顧沉站在床邊像冰山遮住了臺燈的光,過近的距離讓他身上的壓迫感格外強烈,白桃有種要被吞噬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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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身體想挪開,就見顧沉放下書關心的問:“不适應嗎?”
“沒有啊,”白桃瞎說。
顧沉卻垂了垂眼,道:“沒關系,不習慣我們可以先分開住。”
白桃心中愈發感動,更不願意再耽誤顧沉了,他兩只手攥住顧沉堅硬的手腕骨,不由分說扯着他上床。
過于高大的男人被他輕易拽動,勁瘦的腰繃緊,随着他的力道上來。
白桃身邊的床頓時陷下去一大塊,幹淨的香氣若隐若現。
本來白桃自己睡自家床還是很松快的,然而顧沉一上來他就感覺到了不妙,顧沉骨架比他大太多了肩寬腿長的,稍微一動兩個人就碰到了,怪不得書裏說不要睡到一半打起來。
白桃乖巧的并攏雙腿雙腳,盡量縮小自己占的地方,果然這次就覺得好多了。
其實他很好奇顧沉現在對他的厭惡值還有沒有那麽高,自己已經同意和他結婚了情況應該不一樣了吧,可惜一個人只能看見一次,看不到顧沉厭惡值降低的樣子真的很可惜。
不是說自身的能力會更新嗎?白桃有點苦惱,他能力怎麽一直不更新變強啊,要是更新沒準還能再看見一次,會不會是因為污染還在,所以也限制了他?
白桃開始胡亂怪着房子裏的污染,只希望明天解決污染之後能有點變化。
想着想着他就有點困,今天實在太幸福了,幾年的壓力忽然間散了大半,一下子感覺之前每天都好累,現在終于能休息了。
轉頭去看,顧沉竟然已經睡着了。
小夜燈的光照在他臉上,像是給白玉雕像鍍了層光暈,閉着眼睛的顧沉看起來沒那麽鋒利了,卻有種更為疏離的冷,明明就躺在他手邊卻好像在山腳仰望這尊雕像。
可細看就知道顧沉睡姿板板正正,完全就是軍人狀态,連周圍的被褥都沒有一點皺褶,好像随時都能起來戰鬥。
白桃詫異他的适應能力,不愧是元帥對環境的适應果然很強,他暗暗欣慰,現在交.配已經成功,顧沉的獸人應該占上風了吧,所以睡得這麽沉。
之前白擔心了,原來幫助他只要這麽簡單。
白桃心情極好關上臺燈,眼前頓時黑到伸手不見五指,今晚似乎沒有星星,屋裏異常的黑也異常催眠,白桃腦海中不斷思考着到了明天自己該怎麽辦,按照記憶一遍遍推演,纖細的身體漸漸放松,沉入床鋪。
粉發散在雪白枕頭上,像開在雪地的桃花,誘人采摘。
漂亮少年無知無覺的睡在污染的房間,枕邊是異種。
他睡得很香,不知過了多久翻了個身,只覺得床越來越軟,被子越來越沉,柔軟的絲被滑到不可思議,向下墜落勾勒出細腰輪廓,填補身體所有縫隙緊緊包裹住白桃。
但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被子裏總會有數不清的地方鼓起來,如同一枚蠕動的繭,裏面密密麻麻的東西沿着曲線一寸寸滑動,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精神力小貓雀躍的跳出來開始大口大口吃着污染,吃得無比餍足,白桃卻睡得很不安穩。
他像是剛從熱水裏撈出來,渾身覆着細汗,臉紅得要命,顫抖的嗚咽無意識從唇邊洩出,他漸漸蜷縮成一團,可令人羞恥的地方仍然癢得想讓人發瘋,怎麽也無法擺脫。
安靜的夜裏,無助的少年不停在睡夢中扭動,如同困在繭中的蝶,被迫綻放靡麗的香氣無比動人,白桃被生生弄.醒了。
渾身格外的癢,癢得他四肢酥軟提不起力氣,睫毛顫抖着睜開眼發現現在還是深夜,他好像只睡了幾個小時。
明明沒有做夢,他卻感覺自己做了無數個夢。
白桃輕呼一口氣,哽咽的呢喃終于控制不住嗓子裏洩出,他睜大眼睛下意識捂住嘴朝顧沉那邊看,饒是小貓的視力極好,這會太暗了也有點看不清臉,但隐約能看到顧沉平躺的輪廓,應該還在睡覺。
呼,還好沒把他吵醒。
可能是第一次和陌生人住心底還是有點緊張,白桃抹了抹額頭,軟手軟腳的起身去洗臉。
柔軟的拖鞋踩在毛絨地毯上,沒發出任何聲音。
啪嗒,衛生間的燈開了。
明亮的光照清了他此刻的模樣,頭發淩亂的不得了,眼睛裏全是淚水,嘴巴異常紅潤,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豔麗。
白桃被這樣的自己吓了一跳,果然做噩夢半夜醒來身體狀态會很不對,這樣可不行明天還得養足精神去救爸媽呢,不能讓他們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他蹲下到處翻找,最後在抽屜裏找到一塊以前朋友送的古法安神手工皂,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助眠作用但還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嘩啦啦的流水聲響起,白桃用溫水打濕臉頰,然後閉着眼睛雙手搓一搓香皂。
香皂的味道實在非常好聞,是淡淡的冷松香,就是時間長了有點幹,不怎麽好出沫。
他什麽都看不見,這又是大半夜的不是很有安全感,便摸索着給香皂沾了點熱水,細嫩又熱乎乎的手心不停揉着。
一開始還有點硌手,沒一會就徹底把香皂軟化了,越來越滑溜越來越軟和,甚至軟得有點不像話了。
屋內安靜的只剩下泡沫堆積的聲音。
嗯?
白桃甩了甩軟乎乎的香皂,這是化掉了嗎。
于是他擰了擰,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