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緩和
第21章 緩和
謝望舒躲開他想牽她手的動作，站在門前，靜靜地看着他，沒有了下午時的聲嘶力竭，只有平靜如水的眼眸。
他好像感覺小公主突然長大了，學會隐藏情緒了。
“舒舒，她是桑明的妹妹，曾經叫桑榆，後來改名叫顧榆，前幾個月去西郊墓園祭奠桑明時，碰到她，她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以為我結婚了，她認為我害死了她的哥哥，她自己一個人，我也不能成家，才會做出那般瘋狂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讓你煩惱，才沒敢告訴你。”
謝望舒哦了聲，很平淡地點頭，“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舒舒。”
蔣郁卿去牽她的手，想要安撫自己內心的不安，謝望舒往後退半步，躲開他的觸碰。
“哥，我想靜靜，你走吧。”
“舒舒，我錯了，我以後一定什麽都告訴你。”
“不用了，你走吧。”
蔣郁卿看着謝望舒始終垂着頭不看他，低嘆一聲，“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等你。”
“嗯，知道了。”
公寓門在他面前關閉，蔣郁卿看着一牆之隔的另一個空間，他知道密碼鎖的密碼，只要輸上，就能進去，可他不敢。
他站在樓下靜靜地仰頭看着謝望舒所在的那一層，直到燈光熄滅。
彎腰坐進車裏，又等了一會才驅車離開。
謝望舒站在客廳裏，透過陽臺看着那輛黑色的沃爾沃駛離小區，她目光看着那輛車逐漸變成一個黑點，再也不見。
手掌在虛空中攏了一下，抓住了什麽，又好像丢失了什麽。
昌安會所
蔣郁卿一杯酒一杯酒澆灌着自己，面前的威士忌酒瓶七零八落的倒在玻璃臺面上，宋禧嗤了聲，“活該。”
李衡點點頭，頗為贊同，早告訴也沒今天這事了。
宋禧看不得他意志消沉至此，踹了一腳過去，“蔣少爺，你一沒被取消婚約，二也沒被她哥追殺過來，至于這樣嗎？”
蔣郁卿仰面躺在沙發靠背上，眼眸閉着，喉結上下滑動，“我把她惹哭了。”
“這樣，聽我的，明天我去約謝望舒出來，讓她打你一頓，肯定就消氣了。”
蔣郁卿腦海裏浮出謝望舒平靜地眸子，放在以前她再生氣都是當場發作，絕不讓自己生着氣過夜，可現在卻只說想自己待一會。
他将手邊的酒杯推在玻璃臺面上，坐起身，扶着沙發坐起身，“李衡，走了。”
将車停在禦景府樓下的李衡嘴角抽了下，他的走了就是走到這？
蔣郁卿擡眸看過去漆黑一團的公寓，他跌跌撞撞扶着牆壁到達謝望舒所在的那一層。
在客廳靜靜坐着的謝望舒，餘光瞥到防盜門貓眼處亮了又暗下去的樓道聲控燈，這裏是一梯一戶，電梯門正對着入戶門。
門外發出細微地響聲，在寂靜的黑夜聽得很清楚。
蔣郁卿靠在牆壁處，李衡不放心地追上來，站在遠處看着他們老板意志這般消沉，也不敢自作主張替他敲開那扇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李衡困得靠在牆邊打哈欠，他容易嗎？
這兩位吵架，他也跟着受罪，好想念自己軟和的大床啊。
時針轉過一圈，嚴絲合縫地防盜門被打開，還穿着白天那一身的謝望舒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李衡見門開的聲音，趕緊閃到樓梯道。
“你喝酒了。”
她站着離他兩步之外，都能聞到沖天的酒氣。
他嗯了聲，或許是酒精讓他神經遲緩，行為都慢了半拍。
謝望舒摁開客廳的燈，她轉身回公寓，但防盜門卻是對他敞開着。
李衡趴在牆角偷偷看着這邊的情況，見蔣郁卿沒有動作，小聲地喊着他，“蔣董，謝小姐讓你進去呢。”
他遲緩地活動着站久了發麻的腿，扶着牆跌跌撞撞走進去。
李衡啧了聲，給宋禧彙報如今的情況，“兩人碰頭了。”
獨自坐在昌安會所包間喝酒的宋禧嗤笑了聲，他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能是回家了。
沒出息。
謝望舒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島臺處，聲音很冷，“喝點水。”
他嗯了聲，乖乖地将水喝進去，站在原地等着她下句話，沉默在二人之間圍繞。
他出聲打破沉默，“舒舒，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
很是難過的蔣郁卿嘆了口氣，想伸手抱抱她，又怕身上的酒味熏到她。
“小公主，我錯了。”
“嗯。”
“原諒我好不好？”
謝望舒被他吵得腦子很痛，接近淩晨的時間，四周萬籁俱寂，只有他一句又一句的道歉，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人這麽能念叨。
“打住，你去洗澡休息吧。”
謝望舒把他推進浴室，累的喘了兩口氣，就不該心軟把他放進來，該讓他在外面睡一夜。
冷水灑在臉上，蔣郁卿混沌的腦海清醒了幾分，他快速洗完，見主卧還沒關門松了口氣，小公主肯見他就沒那麽不可逆轉。
謝望舒慢吞吞洗過澡，将白日裏穿的衣服丢進髒衣簍，裹着浴袍走出來，見蔣郁卿目光渙散的坐在她床上，“你去隔壁睡，明天回你自己家。”
“不想去，舒舒，我想跟你睡。”
“蔣郁卿！”
“舒舒，我一個人睡不着，頭有點痛。”
她冷笑一聲，他什麽時候學會賣慘了，“我鐵石心腸，別賣慘，沒有用。”
他搖搖頭，手掌探過去，不正常的溫度燙着她微涼的手背。
謝望舒貼到他額間，低頭看向他，臉頰微紅，不像是喝酒多的紅，手背在他脖頸處貼了下，一樣很燙。
“你發燒了。”
他就是來折騰她的吧！
蔣郁卿搖搖頭，擁住她的腰身，腦袋擱着浴袍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蹭了蹭，“難受。”
“你先松開我。”
他喝了那麽多酒，她一時間也不敢貿然給他吃藥，“你助理還在外面，讓他帶你去醫院。”
“不去，我要跟你在一塊。”
仰面無語地看着窗外，蔣郁卿手臂使勁，攬着她倒在大床上，扯過被子搭在兩人身上，懷裏抱着香香軟軟的小公主，“抱一會就好了。”
謝望舒：“.......”
救了大命了！
誰來治一治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