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老宅
回老宅
作為沈建國最喜歡的愛車之一，這輛紅旗得寵的最大原因并不是因為價格。它的售價不過千萬，但它的由來并不簡單。
坊間傳聞，這輛紅旗車的前主人是位重量級人物，手握滔天權勢。而沈建國能獲得這位大人物贈車，也代表着他被某種龐大勢力保護着。
與沈建國相反的是，沈嚴十分不喜歡這種高調炫耀的行為。他更習慣于冷清和僻靜，以及不被他人打擾，這或許與他從小的經歷有關。
距離市中心不到半小時的車程，有一座古老莊園，莊園內僅綠植占地就有近千平。整體建築風格更偏向于中式，亭臺樓榭，小橋流水，頗有老江南的味道。
穿過鵝卵石路徑，來到比自己爺爺年紀還大的牡丹花樹前，沈嚴不輕不重地叩了兩下紫檀木門。
早已等候在會客廳的沈建國立刻放下手中的書，讓傭人吳媽開門。
“少爺，您回來了。”吳媽臉上堆滿笑容。雖然這小少爺不是她照顧長大的，可他的樣貌與夫人有四五分相似，每每見到還是感到親切。
出于禮貌，沈嚴對她略點了下頭。
“行了，吳媽你去休息吧！”沈建國急着把人都支開。
吳媽和門外的許管家一同離開了，只留沈家父子倆單獨談話。
會客廳內，沈建國興高采烈的問：“感覺如何，這林家姑娘還過去嗎？我可是聽說你們見面當天下午就領證了，想來你還是滿意她的，否則不會這麽快就定下來。”
滿意抑或喜歡？這都不太準确。沈嚴沉默了片刻，擠出兩個字：“還行。”
“你不喜歡？”沈建國納悶了，“我看你不像是不喜歡，倒像是嘴硬。”
打小就驕傲，從不在人前哭的沈嚴，幾乎沒對任何人流露過深刻的感情。他好像天生就感情淡漠，和誰都不親近。
“這也怪我，讓你從小就寄居在外地，後來又出國讀書。加上你母親早逝，我又忙于生意，一直沒能給你該有的關愛……才導致你養成了現在這個性子，唉。”沈建國有些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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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看來，沈嚴是個冷冰冰沒有感情的神秘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沈家少爺的身份，怕是沒有人能知道關于他的任何消息。
對于他父親的自責，沈嚴并沒有什麽表示，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聽着。
沈建國摘下眼鏡，抹了把眼角，“唉，老了老了，總是回憶往昔。說回正事，這林家姑娘你都安排好了？她先前生活條件不好，住的都是民房，隔斷間，手裏也沒有錢，日子相當艱苦。我本想讓你們住西郊那套別墅，可你堅持要住小區，眼下她住的習不習慣，安不安心？”
“很适應。”沈嚴這麽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然而沈建國還是不贊同，“為什麽要住這麽小的房子，連個下人也沒有，生活起居都沒個人照料。”
沈嚴無奈解釋，“接受新事物都需要一個過程，當下她最需要習慣和熟悉的是我，而不是去享受奢華生活。況且，她對這個家很滿足，已經遠超她的預期了。”
能讓兒子開口說這麽多句話，實屬不易！
沈建國眉頭總算松開，“也是，凡事要循序漸進。俗話說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忽然間過上好日子心裏頭确實容易接受，可這日子太好過也不行，一步登天人內心容易失衡。”
沈建國拍拍他肩頭，“還是我兒子考慮周全！”
自責也好，稱贊也罷，沈嚴都沒有什麽反應，依舊只是沉默。
“你打算什麽時候帶她來見我？”沈建國畢竟年紀大了，站一會兒就覺得累了，他坐回自己的太師椅，慢悠悠品了口茶。
沈嚴也在側邊的椅子坐下，“再過一段時間。”
“那是什麽時候？”
“明年。”
得到确切答案後，沈建國追問，“你還要考量她一年？”
沈嚴：“感情需要培養。”
沈建國笑了幾聲，“我猜林家這姑娘在你面前一定很自卑，論相貌論家世她沒一樣拿得出手，要不是這特殊原因，她這樣的姑娘想見你一面都難，更別說談婚論嫁了。你要解決她的自卑，就得說破這原因，可這原因……”
“您放心，我不會冒然對她說這些。到了該說的時候，我自會對她說。”沈嚴很是沉着。
沈建國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有分寸，如今你最主要的任務是多增進與她的了解，留出空閑多相處，這樣兩個人才能有感情，千萬不要結完婚就把人丢一邊冷落了。”
“嗯。”這些道理沈嚴何嘗不懂，只是沒機會找人實踐。
“往後多的是風言風語，你不要在意。”沈建國又喝了口茶，“這婚禮你打算什麽時候辦？”
沈嚴搖了搖頭。
沈建國放下茶杯，“不打算辦了？”
沈嚴：“嗯。”
沈建國不悅：“林家這姑娘也同意？你一個人擅作主張可不行！”
“嫁夫随夫，她會同意的。”沈嚴說話很是硬氣。
沈建國嘆氣，似乎是拿他這個兒子沒辦法，“那婚紗照這些，你是不是也不打算陪她照了？我連你們一張照片都沒有。”
不喜歡拍照的沈嚴再次否了，“我會帶她來見您。”
“你啊，沈嚴，你真是不解風情，一點浪漫都不給人家姑娘，要不是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哪個姑娘願意跟你處對象？”沈建國指着他，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沈嚴無話可說，只是擡起手腕看了眼表盤。
夜色已深，沈建國見他有走的意思，問了句，“今晚還要回去嗎？”
沈嚴“嗯”了聲。
“就在這住下吧，夜間視野不好，回去不大安全。”沈建國還是很關心他的。
“她在等我。”沈嚴原本不想這麽說，但不說又怕沈建國真的留他。
果然，此話一出，沈建國笑顏逐開，“好好好，這才是小兩口，你趕緊回去吧，別讓我兒媳婦等急了！”
他拿起座機，“老許呢，快安排車，送少爺去機場！”
望着兒子離去的背影，沈建國暗暗感嘆：能讓沈嚴這麽來去匆匆的人，這麽多年，沒幾個。看來這林家姑娘，他是真放在心上了。
漆黑的夜幕将大地籠罩，沈嚴沒來得及呆上一晚就急忙趕了回去。
只因為他答應了她，要在十一點左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