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害臊
害臊
當晚,沈嚴果然回來了,他還帶了箱禮物專門要送給林曉曉。
林曉曉還以為又是什麽天價貴物,連忙擺手拒絕,“不不不,我不能要。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要這些東西也沒什麽用。”
除非哪天沈總裁破産了,需要倒賣奢侈品和珠寶來換點現金,否則她留着這些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你以為是什麽?”沈嚴将箱子打開。
裏頭是碼得整整齊齊的滿箱子信封,每張信封上都有年月日。林曉曉一下子想起來沈嚴曾經說過的那些情書,她神情不自然的撓頭,“這、這就是你以前寫的……信啊?”
她不太确定要怎麽去形容這些信。
“嗯。”沈嚴倒是表現得大大方方的,“沒事的時候,可以讀讀。”
“哦。”林曉曉抿唇,刻意不去觸碰他的目光。
在沈嚴去廚房後,她才把箱子合上抱去了書房,找了個櫃子塞進去。本來箱子放在櫃子頂上或者靠牆放着也挺方便拿的,但不知為何林曉曉莫名有些羞恥,認為這些東西最好還是找個隐秘點的地方藏起來為好。
從廚房裏端出兩碗湯來的沈嚴,貌似随意地問了句,“我不在這幾天,你是怎麽解決夥食問題的?”
“呃……”林曉曉眼前飄過無數炸雞漢堡炸串和垃圾食品,她支支吾吾的回答,“就、就是、在外面随便吃點,哈哈。”
她低頭喝湯,企圖逃過沈嚴的讀心行為。然而沈嚴沒有追究她到底有沒有吃垃圾食品,只嘆了口氣,說:“至少你胃口還好。”
一聽這話,林曉曉擡起了腦袋,好奇的問:“怎麽,你在外頭沒胃口吃飯?”
是不是國外的白人飯太難吃了!
沈嚴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深深望進她眼底,“嗯,想你想得吃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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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林曉曉當場噴出剛喝到嘴裏的湯水,好巧不巧的還濺到了對面沈嚴的衣領上。
她立即起身扯了餐巾紙給他擦,邊擦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等會兒洗澡換了吧。”
哭笑不得的沈嚴握住她慌亂的手,大度的說了句,“不要緊,你沒燙着就好。”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林曉曉好像對浪漫這個玩意有些許過敏。
還好沈嚴沒繼續情話攻擊,收拾好飯桌,兩人先後去洗了澡。
獨守空閨守了一個禮拜的林曉曉,覺得今晚有必要和老公稍微貼一貼,于是她在沈嚴躺好後,就上手去摟腰。
“睡吧。”沈嚴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委婉的拒絕了她的貼貼。
林曉曉疑惑的盯着他。
為了不讓老婆猜忌,沈嚴只好解釋:“我感冒了。”
“嚴重嗎?”林曉曉用手背試了下他額頭溫度,居然感覺溫度有點高。她反手對比了下自己額頭的溫度,“沈嚴,你是不是發燒了?”
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沈嚴搖了搖頭,“你離我遠點,我就不發熱了。”
“啊?”林曉曉還反應了會兒,然後懂了他的意思,乖乖躺到另一邊。可是她還是不放心,“你藥吃了嗎?”
“嗯,沒事,不用擔心。”沈嚴關了床頭燈,跟着躺下。
可是兩人都沒料到,第二天早上沈嚴的病情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林曉曉睡夢中只覺得被窩裏揣着個大火爐,熱得她煩躁,踢開了被子才好些。
等到她睜眼,看見沈嚴白裏透紅,額頭涔出汗珠的模樣,她終于明白過來,夢裏的大火爐竟然就是他。
“沈嚴,你發燒了?”林曉曉抓着他肩膀晃了晃,發現對方早已燒得神志不清。
她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去翻箱倒櫃的找溫度計和退燒藥。找遍屋裏所有角落都一無所獲的林曉曉,最後還是在床頭櫃意外發現了她要的東西。
電子溫度計,對準額頭掃一下就能測出溫度,林曉曉一看上面的數字,差點跌到地板上,“乖乖,三十九度八,夠燒的。”
她馬不停蹄的去燒開水,然後打電話叫車。在熱水燒開之後,她用兩個杯子來回把水倒騰涼,喂沈嚴服下了一粒退燒藥。
此時司機師傅的車也已抵達樓下,林曉曉實在扛不動一個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子,跟司機商量好加錢幫忙搬人。
随後,沈嚴就被架進了車裏,送到了醫院。林曉曉特意為他安排了VIP高級單人病房,挂完號,交完錢,她就打電話給邱爽。
“爽子,你老公今天值班嗎?”
邱爽滿頭霧水,“他在啊,你怎麽了,哪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我家那口子。”林曉曉撓了撓耳朵,“他昨晚說感冒了,還以為沒事,結果今天早上發高燒,燒到三十九度八,把我吓壞了,直接拉醫院來了。秦暖風要是沒事的話,能不能讓他安排人盡快給我們檢查檢查,我怕再晚點他人就燒沒了。”
電話那頭的邱爽:“好,我馬上跟他說,你先別急。”
說完,她就挂了電話。
林曉曉握着手機,在走廊裏忐忑的走來走去。等了十幾分鐘也沒等來人,只收到了邱爽的信息,說是找了醫生過來,不過要等等。
醫院向來忙碌,林曉曉能夠理解,可她怕病房裏的人等不了。所以越等越急,急得她幾乎五內俱焚,恨不得直接去抓醫生過來。
又等了半小時,終于有護士過來,“805號床病人家屬是嗎?”
林曉曉頭如搗蒜,“是是是。”
“先抽血檢查啊。”護士捋起沈嚴的袖子,在他前臂上綁了橡膠帶,然後進行抽血。
“好。”林曉曉每個步驟都仔細看着。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了,是細菌感染。林曉曉不太懂,只知道沈嚴免不了一頓受罪,光是吊瓶一天就挂了三瓶。
退了燒,沈嚴就醒了。
“餓不餓,想吃什麽?”林曉曉牽起他的手摸了摸,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沈嚴靜靜看着她,沒出聲。
努力從他臉上找答案的林曉曉體貼道:“是不是太累了不想說話,那我報名字,有想吃的你就眨一下眼睛。”
她開始報菜名:“白粥?小米粥?皮蛋瘦肉粥?還是陽春面?青菜面?饅頭?包子?雞蛋餅……”
報完了沈嚴也沒眨一下眼,林曉曉洩氣,“你到底想吃什麽?”
“水。”沈嚴輕輕地吐出一字。
林曉曉勉強笑了笑,起身去倒水。考慮到他是病人,身體還很虛弱,林曉曉将他扶了起來,讓他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再拿着杯子喂他。
兩個人頭挨着頭,貼得十分近。從林曉曉的視角,甚至可以看清沈嚴眼皮上有幾根睫毛,以及他喝完水濕漉漉的嘴唇和沾了水珠的下巴。
林曉曉非常自然地為他揩去了下巴的水珠,同時對着他潮濕的嘴唇起了賊心。可沈嚴還在病中,她這樣算不算趁人之危呢。
“咳咳。”沈嚴在她懷裏咳了幾聲,耳朵紅得像是滴血,低聲說了句,“想親就親吧。”
忘了自己老公有讀心功能的林曉曉做賊心虛,将人放倒在病床上,惡狠狠道:“少自作多情,誰想親你了!”
沈嚴笑着又咳了幾聲,“不怕我傳染你,你就親吧,我不介意。”
“放屁,我沒有這種想法,你少污蔑我,小心我告你诽謗!”林曉曉背對着他,假裝有事要忙,“我出去買飯,你自己反省會兒。”
說着她就逃出了病房。
鑒于沈嚴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出身,林曉曉在能力範圍之內買了她認知中最好最貴的食物打包給他吃。
拎着五星級酒店打包回來的烏雞滋補湯和砂鍋粥,林曉曉又開啓了喂飯任務。不過這次沈嚴沒躺她懷裏,而是提醒她病床有調整高度的按鈕。
林曉曉表示,“你不早說,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沈嚴一臉無辜。
“算了算了,我們關系不一般,原諒你了,來,張口。”林曉曉像在哄小孩。
沈嚴配合的吃了些粥和湯。
湯湯水水的東西吃多了,林曉曉怕他想上廁所又不好意思說,于是提出,“我扶你去洗手間?”
沈嚴神色猶豫。
“沒事,咱倆是夫妻,沒必要害羞。大不了我保證不偷看你,行吧?”林曉曉充分照顧他的感受。
沈嚴點了點頭。
雖然他沒有完全壓着林曉曉走路,但林曉曉還是感覺到了吃力,她一手摟着他腰,一手抓他手臂圈住自己,“慢、慢點哈,別摔着。”
幸好單人病房裏自帶衛生間,從病床到衛生間就幾步之遙,林曉曉将人帶到馬桶前,就松開了對方,“你站好,穩着這個杆子,別亂動啊。”
沈嚴攥住了衛生間的扶手,“嗯,你出去吧。”
“我當然會出去,不出去難道要看你尿尿嗎?”林曉曉似乎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麽寫。
只不過說是這麽說,動作倒很麻利,林曉曉飛快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甚至還躲到了病房門口。她怕衛生間不隔音,聽到過分清晰的嘩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