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上橋。”
蕭孝吩咐:“想辦法甩開他。”
雀婉聽不懂他們的話, 下一秒就感覺到車提速了, 仿佛在高速上狂飙。
她忍不住抓住底下的坐墊, 卻依然感到驚心動魄。車上了橋,兩邊都是河水,來往的車輛察覺到他們這張車的不對, 有的當機立斷放慢速度離他們遠些。
這方便了他們通行, 路上不斷有刺耳的喇叭聲, 再這樣下去絕對會造成橋上交通堵塞。
“這樣會出事故的, 太危險了。”她臉色刷白的看着車身非常驚險的擦過一輛紅色轎車, 裏面的司機侃侃剎車,車窗放下來探頭大罵:“你他媽找死啊!”
哔哔的聲音不斷,可是蕭孝他們毫無顧忌。
他聽到了雀婉的話, 疲倦的臉上卻透露出詭異興奮的神情, “別擔心,小田切可是獲得過國際金牌賽車手稱號的人。”
伴随着他的話,那個叫小田切的司機通過後視鏡和雀婉對上, 是張平淡無奇的中年男人的臉,可他眼裏的惡意和睥睨卻十分明顯。
接二連三超了幾輛車,窗外想起碰撞的聲音, 雀婉回頭一看就見剛才開過去的殘影撞在大橋護欄上。而後面的車輛沒有避開的餘地沖撞上去,後面開車的司機紛紛剎車,而那輛越野車也在狹小的範圍內被攔住。
小田切竟然毫無顧忌的制造車禍,甚至露出得意的眼神,用島國語說了句什麽, 引得另一個人和蕭孝低聲笑了起來。
雀婉直覺他們說的不會是什麽好話,看到他們這樣肆無忌憚,臉上的神情越發冷淡。
小田切把車開的越來越遠離市區,寬闊的大路變得窄小,路邊的建築也不複都市那樣繁華,直到開到連雀婉都不知道的鄉下才停下。
裏面接着出現另一撥人,蕭孝讓人把雀婉帶上山,剩下的不知道去做什麽。
雀婉被關在一間屋子裏,看守她的也是兩個語言不通的島國人,對她的态度十分冷漠,眼裏深處藏着淡淡的輕蔑。
他們當着她的面交流幾句,其中一個人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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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關上,窗戶也被人用木板釘上了,擋住了一切光源,裏面陷入黑暗中。雀婉仔細聽着外面動靜,她現在身上空無一物,蕭孝對她的戒備不高,連繩子都沒給她綁着。
她走到被封起來的窗戶前,想要找到點縫隙能看到外面的情況,遺憾的是窗戶被人釘的很死,什麽都看不到。
門開了,雀婉立馬轉過身,蕭孝端着吃的進來,看見她在窗戶邊的模樣,溫潤的臉上看透了她想窗戶那看看外面情況的本意。
“師妹,要不要吃點東西。”
雀婉:“你什麽時候放我走。”除去剛開始的緊張,雀婉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蕭孝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房間裏沒有桌子,他就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下,手還端着盤子。
他看着雀婉,“跟我吃頓飯,不好嗎?坐下吧,這麽久沒見我有許都話想和你說呢,雖然不太是時候。”
“你想說什麽。”
房門沒關,雀婉從他背後能看見有人上上下下的走動,似乎在收拾東西,讓她眼眸大睜的是,有的黑色袋子拉鏈并沒有拉好,放在完整的木倉械。
這裏的人面孔也不只有島國人,還有幾個深銅膚色的緬人,察覺到雀婉的目光,眼神如電的朝她看來,身上的煞氣一看就不是好人。
“看好了嗎?”蕭孝突然問,他再次把盤子遞過去,“不吃的話,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的哦。”
雀婉收回視線,把吃的接過來。
蕭孝整理好姿态,示意道:“後面還有張椅子,坐下來說話。”
雀婉看着盤子裏煎好的牛肉,拿起銀叉吃了一口,蕭孝的面色似乎好看起來,不再那麽幽深詭異。
然而雀婉無心品嘗,只大致吃了幾口,感到胃部不再那麽饑餓難受便停了下來,她剛想擦嘴便有手帕遞過來,還有一杯清水。
蕭孝把她不吃的盤子讓人收走。
他盯着雀婉因為能在吃完東西,就可以把自己收拾幹淨而微微柔和的眉眼,不知是不是被水滋潤過後的嘴唇,都讓他覺得口渴。
雀婉戒備的望着他。
她吃完了,想看看蕭孝到底想和她說什麽。
“你很像我母親,身處困境也要講究。”誰知他開口第一句話就讓雀婉驚訝。“我母親年輕時在島國留學,認識了我父親……他是青鶴組的十二代組長,已婚育有一子,想必你已經見過我那個所謂的正牌‘哥哥’了?”
他提到健尾一郎時,語氣帶着不屑。
雀婉不知道他和健尾一郎還是這種關系,神情都表現出不可思議。
“你不是說你父母是香洲城的人,現在在敬州工作。”
蕭孝卻像是很高興的樣子,“我那麽随便一說,師妹你居然記住了。”
雀婉卻是被他騙了的麻木和失望感。
所以蕭孝的身份并不一般,他所做的不過是他的僞裝。
“不過我也沒有說錯,我母親是香洲人,我十四歲回國,初中高中都是在敬州讀的呢。比起我那個哥哥,我過的可是從天堂到地獄的生活。”
門口有人有事找他。
蕭孝讓對方等了下,告訴雀婉:“談話要結束了哦,關于我的身份只能告訴你這些了。”他十分惋惜似的起身。
“等等,蕭孝你到底要幹什麽,為什麽不放我走,你母親她會允許你做這些違法犯罪的事嗎。”
雀婉察覺到找他的人神情和語氣都不一般,像是出了什麽事,她怕蕭孝這一走就很難再和他像剛才那樣說上話了。
或者說上了,他也不一定會告訴她什麽。
他手指放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雀婉聽見外面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像是什麽爆炸了,房子上空嗡嗡嗡的響。
蕭孝剛踏出一步,雀婉見他微微偏頭,以前看到他的和善笑容都是假的。
那種陰謀得逞,肆無忌憚的表情讓他看起來邪惡而狡詐。
他對雀婉指出的違法犯罪的事毫不避諱:“我所做的不過是樂于助人的事,他們想要,而我剛好有,都是各取所需。我可不是李天然他們那幫蠢貨,貪婪無知,比起被欲-望掌控,我更想成為掌控欲-望的人。你覺得我做錯了?”
外面的轟炸聲更大了,雀婉差點聽不清他的聲音。
“我從出生起就注定了要與這些為伍,如果不能成為掌控住,就要注定被人掌控。我要走了,婉婉。”
蕭孝的話模模糊糊,雀婉不由得大聲問:“你說什麽?”
他原本要離開,忽然上前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不能放你走,是因為你是我的底牌。”
這次雀婉耳根一疼,聽清楚了。
大門在她眼前合上,蕭孝最後看她一眼,仿佛帶着無數遺憾走了,雀婉來不及抓住門把,兩眼一黑倒在地上。
在她看不見的外面情況已經是一團亂,蕭孝藏身的鄉下堪稱天時地利的好地方。
周圍是一些居民的房子,後面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大湖,碧水長清水面上是早已被好的游艇。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朦胧細雨,泥土和灰塵成了看清情況的阻礙。
“目标出來了,各方注意。”
宋曲韓臉色不怎麽好看的道:“這兔崽子夠心狠手辣啊,把附近的鄉民都用錢打發走了,就為了诶我們方圓五裏布上地雷,他就不怕自己不小心踩着了被炸死。”
周時越在他身旁眼神漆黑如墨,深沉的盯着遠處,在那些房子後是一片湖泊,再過去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那不是給我們準備的。”
宋曲韓:“什麽意思?”
周時越擡眼看了看上空,宋曲韓下一秒順着他的視線跟過去,一架直升機破空而來。
宋曲韓盯着天上的情形,看到了直升機裏順着滑梯下來的人。“我擦,這狗娘養的到底想幹什麽?健尾一郎,他也找到這裏來了!”
聽到他的話,周時越眉頭微皺,眼神比剛才更沉了。
“後面的準備好了沒有。”
周時越轉過身問。
在他身後早已做好作戰準備的方順立馬聯系上另一邊的人:“呼叫放羊娃,放羊娃。”
“正在掃雷,兩分鐘後潛進敵方東側。”
短時間之內僞裝的天衣無縫的劉寶趴在地上,聽着同伴彙報動态,他示意同伴把傳聲器給他:“老大,這次我一定把雀小姐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他神情堅毅,其中透露着愧疚,要不是他那一會去什麽廁所整理什麽下半身,雀小姐也不會被壞人有機可趁。
雞兒形狀顯眼就顯眼了不都是有布料遮擋着,有誰看?
雖然當時預感到不妙,但想去找雀小姐時卻被另一撥人擋了手腳,耽誤了一段時間。劉寶簡直悔不當初,恨不得喂幾顆子彈給自己算了。
聽見劉寶發狠的話語,宋曲韓更加看不出兄弟現在在想什麽。
周時越:“聽從安排,不許擅自行動。”
劉寶握緊了手中的木倉:“老大。”他沒保護好雀小姐,老大自始至終一句重話都沒說過他。
“行了,有人過來了,等把雀小姐救出來了再說。”同伴勸了他一句,通話就此結束了。
周時越讓宋曲韓去通知林輝那邊可以及時跟上,救出雀婉的任務即将開始了。
“讓他們出面跟那邊談談。”
宋曲韓去了很快又回來:“健尾一郎在這裏做什麽,他想幹嗎?這兩兄弟不是正在争權奪位巴不得搞死對方,怎麽還能一起在這兒?”
他們這邊接通了信號。
林輝:“他想跑,目标太大先找個倒黴的踏腳石做擋箭牌,探測出來的那些雷大部分是給他哥準備的。”所以健尾一郎就是那個倒黴鬼,同父異母的兄弟相争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宋曲韓:“那小部分呢?”
林輝:“無差別攻擊,誰踩誰死。”
一臺電腦擺在面前,能通過影像看到他那裏和蕭孝跟健尾一郎縮在房子附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