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小林通知路汀開拍了,改劇本後補拍的內容已經補完大半了,還剩一些零碎的短鏡,還有兩個難啃的硬骨頭,一個是床戲,一個是之前路汀怎麽都弄不好的推門長鏡頭。

還是那條昏暗的長走廊,道具小妹還特意帶了存好的空塑料瓶,踩凹了随意扔在地上,把地面弄得更加雜亂,顧小林把現場的燈光調得更昏暗了,破舊的燈泡閃閃爍爍,似乎随時就要罷工,走廊盡頭的那扇門還是在那裏,虛掩着留一條縫,正等着人去推開。

只需要輕輕地,一推就開,但走廊又那麽暗那麽長。

顧小林打點好道具燈光,看着靜靜地站在旁邊的路汀,再三叮囑:“情緒要飽滿,但不要太過外放,就像彈簧一樣,壓着演更有力量,重要的是你的渴望,害怕、緊張又興奮渴望,懂不......”

路汀只是點點頭,也不知道他是真懂還是假懂。

顧小林自覺他這段時間狀态好一些了,不像原先那麽木,破罐子破摔地喊了開始。

手持攝像機中的鏡頭搖搖晃晃,完全複制了醉酒的主角眼中的視角。走廊上雜物垃圾太多,路汀踩到了塑料瓶,踉跄了一下,扶着牆繼續走。他喝醉了,腦海中所有的想法都清空了,眼裏只剩下那扇半掩的門,門外的陽光透過門縫照射進來。

他伸出手去,透過張開的指縫,那扇門無端地和程域家半掩的卧室門重合。

門後面是什麽?

路汀的思路不受抑制地跑偏了。

程域就像之前突然出現那樣,突然又不見了,他們沒有交換聯系方式。但是,路汀知道他演出的酒吧,知道他租的房子,知道他的年級和專業,只是沒有去找。程域就像投進湖心的一顆石頭,待到漣漪消失,湖面又重新平靜如鏡。

但路汀知道哪裏不一樣了。

他會做夢,夢裏他總是赤裸的,跪在地上,因為高度的原因,視線之中只有程域的腿,他亦步亦趨地緊跟着,夢裏沒有理智也沒有羞恥感,他能夠用跪姿展示赤裸的胸膛,也能翹起屁股手腳并用地爬着。

每每醒來的時候他都會硬,舍友睡夢中的小呼嚕和夢呓提醒着他當時當刻他在哪裏,他夾着腿蜷起來,手往下伸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了程域的命令。

“除非我批準,你不能自慰,能聽話嗎。”

可以的,可以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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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将手收了回來,忍受欲望的同時産生了奇怪的愉悅感,他正在遵循命令,循規蹈矩,有所限制也有所依仗。

他已經忘了正對着他的攝像頭,忘記了顧小林,忘記了當下。走神讓他壓根沒有留意腳下,再一次踩到了塑料瓶,這一次他沒保持住平衡,摔倒了,手撐在地上,火辣辣地疼。

顧小林忙關了攝像機過來看他,招呼場記妹妹來看他的手。

兩只手的手掌都擦破了,有灰塵和碎石子兒陷在傷口裏,場記妹妹馬上給他噴藥沖洗傷口,顧小林正在回看剛才錄到的鏡頭,大聲扼腕:“今天的狀态不錯啊,再往外放一點就好了,怎麽就摔倒了呢,你真是的......”

路汀:“抱歉。”

顧小林苦惱地撓了撓頭:“過兩日再拍吧,你別把傷口弄到了。”

路汀的手掌都塗了藥,場記妹妹吩咐他等傷口晾涼再包紮,別悶着了。他道過謝後從片場走了,兩只手掌都被紅藥水塗得紅彤彤,站在室外的陽光裏一時間有些茫然。今天是周末,程域應該在家。

但當他走到程域家樓下的時候又猶豫了,被帶過來和主動找上門,性質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在老舊的樓道裏上了兩階,又回頭下來,心裏七上八下沒有着落。他在樓道裏上了又下,偶爾有住客從樓上下來,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磨磨蹭蹭大半天,路汀最終還是一咬牙站在了程域的家門外,敲了敲門。

門幾乎是應聲而開,程域站在門後,沒穿上衣,肋邊、側腹和上臂都有紋身,路汀看到他身後的地板上放着吉他,還有散落的幾張曲譜。路汀一時失語,就這麽站着,張口結舌。

程域手撐着門框,沒有要放他進去的意思,問道:“有事?”

有什麽事呢。

路汀只覺得臉熱,小聲說道:“把......把衣服還給你......”

程域看了看路汀身上穿的明顯寬松的白襯衣,笑道:“穿在身上還?”

路汀沒轍了,兩人四目相對,就在他羞窘難耐打算回頭一走了之的那一刻,程域敞開了門,說道:“進來。”

路汀松了一口氣,肩膀擦着程域赤裸的胸膛,進了門。他禮貌地彎腰脫鞋,但程域沒有給他準備拖鞋,他只能赤腳站着,不知所措,程域坐回到沙發上,收攏了地上散落的曲譜,拿在手上看。

好不容易才進來的,路汀心一狠,擡手開始解襯衣扣子。

程域擡頭看他,只一眼,路汀一激靈,解釋道:“衣服還你。”

程域不低頭了,曲譜放到一邊,只是看他,看他抖着手自上而下一顆顆扣子地解,露出平直的肩,起伏的胸膛,凹陷的肚臍,衣服疊好,放在玄關的鞋櫃上面。

程域:“我還借了你內褲呢。”

路汀:“今、今天沒穿那條,我......”

“過來。”

路汀待要動,程域又說:“脫光。”

再難的事情,只要開了頭,接下來就一切好說了。路汀堪稱迅速地将牛仔褲解開脫下來,內褲也是,同樣疊好,放在襯衫的上面,渾身赤裸,通向陽臺處的門簾挂着,陽光傾瀉進來,能看到遠處的住戶。

程域朝他伸出只手:“來,小狗。”

路汀完全陷入了程域所營造的情景裏,他矮下身,雙膝觸地,不顧手上的傷口,謹記着程域之前的教導,塌下腰,屁股翹着,在陽光裏顯得很白,手腳并用地爬到程域的腳邊,勃起的性器随着動作晃動,腳趾蜷着,側臉貼在程域的手掌上。

他摒棄了自己的所有悲歡,世界之大,縮小成這小小的房間。

程域摸了摸他的臉頰,問道:“手怎麽了。”

路汀跪直,雙手背到身後,雙膝分開,說道:“拍片的時候摔倒了。”

程域皺起眉,神情冷了下來,手從路汀的臉上收回,路汀仰起脖子也無法挽留那只離開的手。

“跪到沙發上,屁股翹起來。”

路汀根本沒有質疑的空間,乖乖地跪在沙發上,趴在靠背上,屁股翹起來,他不敢回頭去看,也不知道接下來程域要幹什麽,只是那麽趴着,身體已經完全興奮起來,不可掌控感讓他攥緊拳頭。

“啪——”

程域居然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臀肉上,路汀吓得一聲痛叫,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平時不見光的白皙皮膚迅速泛紅。他下意識要躲,程域毫不留情地又是一巴掌,清脆的聲音讓路汀又痛又羞恥。

他正全身赤裸地趴在沙發上讓另一個男人打他屁股,打得火辣辣地疼。

打了兩下,程域停了手,看着路汀的屁股充血泛紅,連下半身都軟了,背上出了一層薄汗,緊繃着,蝴蝶骨微微凸起,顫抖着。

“知道錯了嗎。”

路汀完全六神無主,咬着嘴唇搖頭。

程域只照着同一邊打,又是清脆的一聲。

“說話。”

路汀喘着氣回答道:“不、不知道......”

程域伸手順着路汀弓着的背一點點往下撫摸,隔靴搔癢式的愛撫又将路汀的欲望挑起來,但未等他沉溺,程域又在屁股上打了一下。

“啊——”

程域冷靜地說道:“你是我的小狗,那我是你的什麽呢。”

“是......”答案已經在嘴邊了,路汀卻咬着嘴唇說不出來,屁股上又是一下,他痛叫出聲,痛并不是最讓人難受的,最讓人難受的程域的責怪,他像叼不回飛盤的小狗。

“我、我是小狗,是主人的小狗——”

程域滿意地揉了揉他的頭發,繼續說道:“從這裏,到這裏——”

程域長年擺弄樂器的手指帶着繭,随着他說的話,一點點地撫過路汀的身體,從圓潤的肩頭,平滑的小腹,泛紅的屁股,到蜷縮的腳趾。

“都是我的,你怎麽能把自己弄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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