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零開始

第2章從零開始

谷非池心裏一沉,自己哪裏知道大明星的口味呀,但又不能暴露身份,按常理明星應該是需要健康飲食,一臉淡定地說:“少油少鹽口味清淡點就行。”

“好的,謝謝你呀。”保姆感激地笑了笑,正準備轉身去廚房。

谷非池靈機一動,既然保姆剛來上工,那倒是可以拐個彎來問自己的房間,叫住她:“阿姨,我那條黑色褲子哪裏去了?”

“收到你的房間裏了。”保姆擡起手指向谷非池的斜後方。

果然猜中了,男人一般都有條黑色褲子,谷非池轉頭順着保姆指的方向看過去,繞過客廳,來到卧室門前,伸手扭開門,房間裏一片漆黑,手順着旁邊的牆壁摸,按下開關,卧室裏的燈亮了起來。

這是一個長方形帶着落地窗的房間,面積不大但也不小,走進去,裏面竟然還帶着一個衛生間和小型衣帽間。

他先把門反鎖,然後快速地打開房間裏所有能打開的家具,翻箱倒櫃地找任何關于自己的資料,把看上去有用的資料一股腦地拿出來擺在床上,一一篩選,但最後選下來,竟然只剩下一張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

身份證上的谷非池今年是26歲,比自己的實際年紀小兩歲。

銀行卡的後面寫着六位數字,他猜測應該是密碼。

雖然不清楚原身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有了身份證和銀行卡,總算是能在這個世界正常地生活下去,他躺在床上,掏出褲兜裏的手機開始搜索這個世界,感覺跟自己原先世界差不多,只是有部分的城市的地名有所變化。

剛剛保姆說大明星叫顧鳴,他不知道是哪幾個字,随便輸了兩個諧音字再加上頂流明星四個字,沒想到嘩嘩地彈出一大片關于顧鳴的網頁,他一個個點進去看,最後總結得出,自己的老板确實挺厲害的。

顧鳴,國內top級別養成系經紀公司涵世紀的養成偶像樂團主唱出身,雖然這個偶像樂團不溫不火,甚至時常陷入被解散的傳聞之中,但是主唱顧鳴卻是真一鳴驚人。

他在20歲時,被國際著名導演沈木一眼相中,出演電影《逆子》,便一舉斬獲柏林電影節影帝,這是他的首部電影,也是首次飾演男一號,而後又出演電影《天邊》的男主角,再次斬獲戛納電影節影帝,兩個影帝傍身,這時才剛剛26歲,而今年他也才28歲而已。

谷非池禁不住感嘆,果然出名還是得趁早,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始在手機搜索框裏打出谷非池三個字,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自己在這個世界确确實實就是個十足的炮灰,唯一湊合的是,即使是個炮灰也是頂流身邊的炮灰。

他有些洩氣,突然想起還沒認真看過這個世界谷非池的模樣,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開始端詳起屏幕上的人臉。

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男人味十足,這張臉倒是張得還行,摸了摸身上的肌肉,評估這具身體的機能,得出結論,倒是個當運動員的好料。

谷非池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認命地當個明星的小助理,他必定是要辭職,撿起本行,繼續成為冰壺運動員,畢竟他現在才26歲。

冰壺運動員的職業生涯不同于其他大多數運動員,他的職業生命周期非常的長,對了,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冰壺運動的發展情況。

他又在搜索框裏輸入冰壺運動,跳出來的頁面标題幾乎都寫了“冷門”兩字,點進冰壺國家隊的官網,發現甚至連國家隊的運動員都是從其他冰雪項目裏轉過來的,簡直就個極其冷門的運動,而且也沒什麽能看的成績。

發現這一切後,谷非池瞬間熱血澎湃,像吃了興奮劑似的,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下一秒便想從小助理的位置上辭職,迫不及待地去拯救冰壺運動,為國争光。

上頭的興奮勁稍微過去,他躺回床上,理性地思考起自己的下一步動作,首先要了解清楚經濟狀況,畢竟冰壺這項運動沒錢可玩不了;其次要找到進入冰壺運動圈子的門路,畢竟這項運動太冷門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銀行卡,這個世界的谷非池的學歷應該不高,所以才只能去當助理,而明星助理這工作,應該不賺錢,那麽他的經濟狀況可能及其堪憂呀。

想到這兒,頓時愁眉苦眼起來,看來還是得要先查清楚賬戶餘額,再做後一步的打算。

叩門聲驟然響起,谷非池回過神來,翻身下床,飛快地打開門。

保姆的手還沒放下,一臉錯愕,似乎沒想到門開得這麽快:“非凡,顧先生剛才下樓的時候說他不吃飯,你要吃晚飯嗎?飯菜都快涼了,我還等着你們吃完飯,我收拾好回家呢。”

“哦,我要吃飯的。”谷非池把門一關,往餐廳走去。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吃飽飯才有氣力考慮下一步計劃。

為了不耽誤保姆阿姨回家,他吃得狼吞虎咽,晚飯後,特意出門找了個ATM機,拿出銀行卡插進機器,輸入密碼,點擊查詢賬戶餘額,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ATM機屏幕上顯示着正在查詢中,下一秒跳出賬戶餘額的界面,個十百千萬……卡裏竟然有五百多萬!

谷非池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相信,伸出手指按在機器屏幕上又數了一遍零,确定是沒錯。

萬萬沒想到原來當明星助理還挺賺錢的,頓時眉開眼笑,喜滋滋地回了別墅。

進了房間先把銀行卡收好,然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手交叉放在後腦勺,仰面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既然經濟方面不是問題,那就可以把辭職提上日程,但怎麽向顧鳴開口提辭職?今晚這時間肯定是不合适的,初來乍到,至少要先摸清楚周圍是怎麽樣的。

那就等明天顧鳴來找自己的時候再說,現在就好好睡上一覺。

第二天早上。

谷非池正做着美夢,突然被來自肩膀上的力量給推醒,有些不爽,睜開眼一看,顧鳴彎着腰,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站在床邊瞪着他。

他披着濕漉漉的卷發,穿着黑色真絲浴袍,腰間随意地束着根絲帶,動作間領口大敞,露出羊脂玉般白潤的肌膚,順着望下去,一覽無餘。

谷非池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一臉懵地問:“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你睡迷糊了嗎?今天有拍攝,你怎麽都不叫醒我?竟然現在還在床上賴着,時間快來不及了,你快起床,司機已經在外面等着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谷非池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就清醒了,多年的運動員生涯,自己早已養成早睡早起規律的作息,沒想到這具身體的生物鐘并不準點兒,上班竟還需要老板來叫,轉念一想,哪有老板叫員工起床的,要是顧鳴因為這個原因開了自己,那豈不是歪打正着,正合我意。

谷非池洗漱結束後,來到客廳,沒想到顧鳴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沙發上等着他,他瞥了谷非池一眼,便從沙發上起身向外走,坐上別墅大門口停着的埃爾法後座,後車門沒關,給了谷非池一個眼神,示意讓他坐在自己旁邊。

谷非池趕緊上車坐下,雙手握拳,心裏忐忑不安,他悄悄地用餘光偷窺旁邊人的動靜。

顧鳴擡眼笑着看向他:“你看我幹什麽?”

“啊……我沒……”谷非池有些驚慌地否認。

顧鳴打斷他的話:“從昨天開始你就挺不對勁的,家裏那邊又出什麽事了嗎?”

谷非池一愣,他哪裏知道原主家裏的事情,根本不敢随意回答,摸了摸自己的額角,含糊其辭地說:“嗯,是我身體不太舒服。”

顧鳴驚訝地“嗯”了一聲,傾過身,擡手去摸谷非池的額頭。

兩人的距離很近,谷非池擡眼便看到顧鳴修長的睫毛在微微地顫動,纖長的手指帶着幾分冰冷,指腹的皮膚和微熱的額頭相觸,凍了他一個激靈,但他無法拒絕老板的觸摸。

“好像是有點燙,你吃退燒藥了嗎?”顧鳴收回手,盯着谷非池問。

“啊,”谷非池微微睜大眼睛,擡手快速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感覺溫度挺正常,但還是順着顧鳴的話說,“出門前吃過退燒藥了。”

“那就行,待會兒就是個簡單的平面拍攝,你就不用下車了,生病了就休息一下吧。”說完翹起二郎腿,雙手自然地放在大腿上,眯着眼倚靠在座椅上。

谷非池看了他一眼,低着頭小聲地說:“好。”然後閉上眼假寐。

大明星确實挺關心員工,要是原主肯定就不離開了,但我可不是這個世界的谷非池,所以……待會兒該怎麽提辭職才好。

保姆車在城市道路上平穩地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車速慢慢地降下來,司機扭頭朝顧鳴說:“老板,到了。”

顧鳴睜眼起身,車後廂空間很大,他體格纖細,身高卻不矮,只能不舒服地弓着腰往前移,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谷非池的膝蓋:“腿擋住了,讓一下。”

谷非池本就沒睡,一睜眼發現顧鳴正看着自己,他不敢和顧鳴對視,趕緊低下頭,把腿一縮。

顧鳴随即邁着大長腿從保姆車上下去。

谷非池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走進旁邊的建築裏消失不見後,轉回頭,掏出褲兜裏的手機擺弄起來。

他想着先在冰壺國家隊或者冰壺運動協會的附近租套房,然後再從長計議,手機地圖上冰壺國家隊和冰壺運動協會離得倒是挺近,但沒想到,居然就在這附近。

谷非池趕緊下車,跟着手機地圖往冰壺國家隊的方向走,大概十分鐘後,他站在一個挂着國家奧林匹克體育中心牌子的大門口前,手機地圖顯示冰壺國家隊和冰壺運動協會也在這裏面。

門口的人行出入口旁立着自動通行機器,除了一人一證,還需要刷臉驗證。

谷非池一看,心想這下壞了,自己一個素人哪能輕易混得進去。

他敲了敲保安亭的玻璃,一臉谄媚地問裏面的人:“大叔,冰壺國家隊是在這裏面嗎?”

保安盯着他,一臉警惕:“是在這裏面,你找誰?”

谷非池聽到确切的答案,臉上的笑容更盛:“我找冰壺隊的教練。”

“你是哪位?”保安的眼睛像X射線一樣,對着谷非池上下掃射,以防他是什麽爆恐分子,威脅國家運動員的生命安全。

谷非池啞口無言,臉上的笑一下就垮了,對,我是哪位?

我只是這個世界一位平平無奇的小助理,一個別人一句話,就能被拿捏得死死的小助理。

認清現實吧,自己早已不是那個頂級冰壺運動員谷非池了。

他張了下嘴,什麽也沒說,轉身走到馬路邊蹲下,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這個世界的普通人怎麽才能從零開始進入國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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