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你這是什麽比喻?”甄洛櫻想把她的嘴給縫上。
“難道不是嗎?你想想當年莊博川在大學的時候多高冷, 他是那種會說情話的人?他不拒絕別人已經是燒高香了。”
沈晴雪的話,讓甄洛櫻想起了大學的時光, 那時候的莊博川都是獨來獨往,偶爾顧景程過來找他,在圖書館裏和他待會兒。
她經常去圖書館偷偷瞄他,看他和顧景程在圖書館聊天,但大多數都是顧景程在說話,莊博川只是偶爾回應他一下,眼睛都不擡, 專注看書。
那時候甄洛櫻總能夠看見莊博川身邊會出現幾個女生, 過來和他套近乎。
她就只敢坐在角落裏, 默默地注視着他的一切,偶爾他的目光飄過來, 她就低下頭裝作在讀書。
用沈晴雪的話說, 像她這麽會擅長隐藏自己,在四年裏都沒有被莊博川察覺到, 不去當地下工作者都屈才了。
“其實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甄洛櫻躺在被子裏, 靠着床頭,看着微信裏,莊博川留下的情話。
“你們如今都這麽親密了, 你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沈晴雪說道。
“嗯, 可能還不夠了解彼此吧。”甄洛櫻回想她和莊博川這陣子相處的細節。
他對她的好真的無可挑剔, 完全是一個模範丈夫對妻子的疼愛, 但畢竟兩個人才相處短短的兩個月而已, 就能确定他是愛她的,似乎不太可能吧?
“但至少我們都在為此努力吧。”她道。
沈晴雪被她繞進去了, 連連說聽不明白,轉身去睡覺了。
甄洛櫻躺在床上,看着和莊博川最後的一條信息,漸漸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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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甄洛櫻巡演的日子定在了下周五,這樣莊博川出差回來的時候,她還能陪他幾天。
結果團裏臨時通知,因為一些原因,行程要提前幾天,甄洛櫻要在莊博川回來的前一天離開。
她在衣帽間裏收拾自己的行李,這兩天莊博川很忙,基本上等他回複她的消息時,她都已經睡着了。
她拿出手機翻了翻信息,莊博川的回複都是很簡單的“嗯”和“好”字,再沒有多餘的話留給她。
甄洛櫻坐在試衣凳子上,輕輕嘆息,他忙到連給她回信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周姨這時候走了過來,笑吟吟地說:“少奶奶,需要我幫忙嗎?”
甄洛櫻回過神來,對她說道:“不用了周姨,我可以自己弄的。”
“少奶奶總是這麽客氣,讓我覺得自己總是在偷懶。”周姨玩笑着說。
“沒有啦,周姨,你也忙一天了,快去休息吧。”甄洛櫻說着。
“有什麽需要,少奶奶盡管叫我。”周姨謙和地說着,然後離開了二樓。
甄洛櫻自己一個人将行李都收拾好,她在樂團這幾年,也參加過很多次巡演,所以對于她來說早已經習慣各地去出差。
只是這次有一些不同,她心裏不是無所牽挂了。
她撥通了莊博川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的等待音。
幾分鐘後,電話裏轉成了冷漠的女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甄洛櫻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時針已經指到了十一點,她只好放下手機,回到房間裏睡覺。
早上八點的飛機,甄洛櫻起了個大早,她要随團裏的車子一起去機場,匆匆吃完早飯,就提着行李離開。
周姨走到門口送她,“少奶奶,你要什麽時候才回來?若是少爺問起來,我也好告訴他。”
“我出去一周就回來了,讓莊博川在家裏等我。”甄洛櫻提着行李,對她道。
“好的,我會把少奶奶的話轉達給少爺的。”周姨幫她打開庭院的大門。
司機小陳正在門口等候,見他們出來的,走上前主動接過甄洛櫻的行李,放入了後備箱。
他說道:“少奶奶,我直接送你到機場吧,這樣快一點。”
甄洛櫻上了車,給沈晴雪發信息,問車子來了沒有。
沈晴雪說還沒有,他們都在等,大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
“去學院門口吧,我和團裏人一起做大巴。”她說。
“知道了少奶奶。”小陳将車子開去了學院的方向。
她又給莊博川打了個電話,響了半分鐘,終于打通了,但是對面卻傳來了一聲嬌柔的女音。
“喂?你找誰?”
甄洛櫻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電話號碼,上面顯示的備注是莊博川的名字,她确定自己沒有打錯電話。
随後她心頭突兀一跳,将電話挂斷了。
等她到了學校門口,團裏的人都到齊了,大巴車停在路邊,大家依次上車,沈晴雪拉着她一起坐到了裏面靠窗的位置。
“你怎麽過來了?還以為你直接去機場等我們呢。”沈晴雪笑着說道。
“這不是也想陪着你,我自己一個人去也沒意思。”甄洛櫻說着。
齊博彥坐在她們的對面,隔着一個過道,問道:“你們兩個的行李箱都放好了嗎?要是搬不動可以喊我。”
“放心吧,有麻煩肯定要找你的。”沈晴雪半開玩笑的說。
“沒問題。”齊博彥很爽快的答應着,眼睛餘光卻瞄向甄洛櫻,時不時地看着她美麗的側顏。
甄洛櫻卻沒有注意到他,她的心思都在莊博川的那通電話上。
剛剛那個女音究竟是誰?為什麽她有莊博川的電話,那莊博川在做什麽?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前給莊博川發的信息,他的回複還停留在前兩天,最後的留言是那句想你。
甄洛櫻胸口像悶堵着一塊沉重的石頭,令她感到有些窒息。
“洛櫻,你沒事吧?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沈晴雪嘻嘻哈哈地在旁邊別人聊了半天話,回過頭來就看見甄洛櫻的神色凝重。
“我沒事,可能有點暈車吧。”她勉強打起精神,努力保持微笑。
“那我給你找暈車藥,一會兒還要坐飛機呢,你可別不舒服了。”沈晴雪緊張地說着。
甄洛櫻拉住她的手,說道:“不用,我就是昨夜沒睡好,一會兒上了飛機,我睡一覺就好了。”
“那好吧,你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別自己忍着,知道嗎?”
“嗯,知道了。”甄洛櫻莞爾,靠着窗戶看向匆匆掠過的風景,心事重重。
這個畫面卻都被齊博彥看在眼裏,等到了機場,一行人登上了飛機。
齊博彥主動坐到了甄洛櫻的身邊,對她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照顧你吧?”
“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甄洛櫻沒想到他會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她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沈晴雪,覺得她應該把位置讓出來。
“我和沈晴雪換換,她的位置比較安靜。”甄洛櫻起身,走到沈晴雪的身邊,跟她換了位置。
齊博彥沒來得及攔住她,就看見沈晴雪已經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洛櫻她說要睡一會,下飛機的時候再去叫她。”她道。
齊博彥淡淡回應,“也好。”
甄洛櫻坐在前面,她其實一點困意也沒有,拿出耳機聽歌,閉目養神。
手機已經調成了飛機模式,空姐在廣播裏提醒着飛機馬上要起飛了,需要系好安全帶,等待飛行。
甄洛櫻睜開眼睛,看着窗外飛機在緩慢的移動,等滑行到跑道上時突然加速,快到遠處的風景都變得迷糊,讓人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随後速度與失重的感覺同時疊加,飛機很快飛離了跑道,沖出雲層直奔蒼穹,在澄淨的天空上劃出一道雲軌。
海濱城的奢菲兒五星高級酒店裏,合作方的高總突然登門拜訪,說要與莊博川再談一談這次項目的細節。
莊博川剛剛起了個大早,正在衛生間裏洗漱,等他出來的時候,高總已經叫了服務員端上早餐在餐廳裏。
“莊總,一起吃個早餐,咱們邊吃邊談。”高為明也是個年輕的企業家,他斯文英俊的臉上,露出熱情的笑意。
莊博川也笑了,将袖口系好,說道:“高總怎麽這麽有興致,一大早就來我的房間吃早餐,項目的事情,在公司裏談不是一樣嗎?”
“那當然不一樣了。”高為明神色諱莫如深,目光瞥見他身邊的女秘書艾米麗。
艾米麗是高為明身邊的貼身秘書,長得很漂亮,穿着緊身的襯衫和短裙,踩着高跟鞋,身材豐腴,妩媚性感。
她走到莊博川的身邊,塗着紅指甲的手拿起醒好的紅酒,為他倒滿,說道:“莊總,我敬你一杯。”
莊博川卻沒有接過她的酒杯,雙手插兜,冷淡地看着高為明,說道:“高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昨晚上咱們的合作項目細節上有出處,結果鬧得有點不歡而散,我今天特意過來,給你賠禮道歉。”
高為明端着一個高腳杯,走到了莊博川的身邊,對他道:“希望莊總能夠收下我的誠意。”
莊博川輕哂一聲,說道:“誠意我收到了,但是我還有點私事,項目的事情,我希望可以等我回公司之後再議。”
高為明依然笑着,邀請道:“既然早餐都上全了,不吃多浪費,莊總不會不賞臉吧?”
莊博川見推脫不了,也只能拉開椅子坐下,說道:“戴森把項目書重新修改了一遍,我讓他拿過來?”
“莊總,我們高總已經重新訂了一份兒項目書,這次一定能夠讓您滿意。”艾米麗從包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順勢坐在了莊博川的身邊,遞給他的時候,手指似無意般地撩過他的手背。
莊博川頓時眼眸驟冷,像深冬的寒流般,刮過艾米麗的臉。
她被他強冷的氣場吓得退開幾分,手指也老老實實地放在腿上。
莊博川仔細過目了一下項目合作書,确實修改了很多,可本質卻沒怎麽變,屬于換湯不換藥。
“莊總,只要你答應簽字,我願意再讓出百分之三的利潤,怎麽樣?”高為明斜斜揚着嘴角,雙手搭在桌子上,把玩着他手上的戒指。
莊博川将文件随手丢到了桌子上,他知道高為明的意思無非是想用略低價的原料研發高端的産品,從中謀取更多的暴利。
可是他們做的是醫療方面的器材,若往後投入到臨床使用,出現的偏差導致醫療事故,這個責任要誰來負責?
“高總的誠意若只是這樣,那恐怕我沒辦法接受了。”莊博川起身,冷淡地說:“我還有事情,你們請便。”
他說完就往卧室裏走。
高為明見他不為所動,對艾米麗遞了一個眼色。
她立刻明白了,正要往卧室裏去的時候,衛生間裏有手機震動的聲音。
她走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莊博川剛剛洗漱的時候放在這裏的,結果他忘記了拿回去。
艾米麗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備注的昵稱是老婆。
她将手機接通,故作柔軟的聲音,說道:“喂?你找誰?”
那邊沉默了幾秒,就挂了電話。
艾米麗将手機重新放回了衛生間,随後往卧室裏走去。
此時的莊博川正在換襯衫,對着鏡子一顆一顆系紐扣。
集團的大麻煩已經解決了,和高為明的科技公司的另一項新項目沒談攏,他不打算多做停留,今天就回望京城。
他想早一點見到甄洛櫻。
卧室的門輕輕地被人關上了,他轉身看去,就看艾米麗走到了他的身邊,領口敞開着,露出黑絲低V吊帶,風光無限。
“莊總,別急着走嘛。”她擡手摩挲着他的肩膀,聲音柔媚,換成任何男人,看着眼前的美人,恐怕都要心癢癢。
莊博川的臉色沉冷,說道:“艾秘書,這大白天的,你就喝醉了?”
“從我見到莊總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心醉神迷了。”艾米麗一點點湊近他,用指甲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劃過。
“莊總,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她的眼神裏帶着勾人的媚色。
下一秒,莊博川猛地将她推開,艾米麗重心不穩,跌落在床上。
“莊總,你弄疼人家了。”她順勢躺在床上,做出一副可憐又無辜地樣子。
莊博川的眼底幽寒,聲音冷得像冰霜,“怎麽,高總他還不能滿足你?”
他的話讓艾米麗身形一僵,她扯扯嘴角,裝傻道:“莊總,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