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約嗎

10.約嗎

曲蕭皺眉看去,是胡蘭。

女人不像往日那般穿得周正,身上的衣服肮髒不堪,臉上也不知去哪裏抹了黑炭,黑發淩亂披散,整個臉型愈顯消瘦,好像受盡了虐待,看上去凄慘至極。

曲蕭動了下腿:“你幹什麽。”

女人瞪着一雙眼睛,兇惡道:“好你個龜孫子,居然一個人跑來滬城逍遙,老娘好心帶你去游玩,你還不領情,不讓老娘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胡蘭抱得更緊,許多污泥髒油都擦在了曲蕭的西裝褲上,女人還扯過西裝褲狠狠擦了一把眼淚鼻涕大喊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不孝子,我含辛茹苦把他養大,有出息了就不管我這個老婆子,把我一個老婆子丢在家裏要死不活,大家快來看啊,看看這個不孝子的嘴臉。”

曲蕭眉頭深鎖,面露煩躁:“放開。”

在女人高喝咒罵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一些上班工作的也都停下來看好戲。

有的人看到慘不忍睹的胡蘭,開始對曲蕭指指點點:“這小子長得挺标致的,沒想到這麽沒良心。”

“是啊,看他母親都穿成什麽樣了,又爛又瘦,當兒子還在外面過得心安理得,我看這種人就該天打雷劈。”

“啧啧,我看現在的孩子就得當祖宗一樣供起來,看看,老的都跪在他面前,小的還有臉在這站着。”

見周圍人都在指責曲蕭,胡蘭幸災樂禍的揚了下眉,更加肆無忌憚的譴責,擺明了不達目的不罷休:“哎喲,你們是不知道,這小子是多麽沒良心,我們省吃儉用供他讀書上學,他還要成天嚷嚷着出去玩,我這個老婆子不吃不穿的省點錢下來想帶他去玩,結果這個不孝子又不去了,罵我們老兩口不配,還說不認識我老兩口,看看,我都養了一個什麽畜生。”

曲蕭從未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居然能将葬送兒子性命的事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看來胡蘭鐵了心是要他死。

但重活一世,曲蕭不會再任人擺布。

漂亮的眉眼微動,曲蕭倏地彎下身,露出淺淺一笑,溫柔的扶起胡蘭:“這位女士,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并不是你的兒子,我更不會讓我的親身母親受這樣的苦。”

說着,曲蕭還從兜裏掏出手機,翻出一筆筆以往兼職打工的賺的轉賬單:“你放心,我絕不會像其他孩子那樣讓自己的親身母親出來蒙羞,更不會讓親身母親過上豬狗不如的生活,大家看看這些都是我給自己母親轉賬的錢,我相信我的母親生活一定很幸福。”

手機在衆人面前轉了一圈,上面全都是給“媽媽爸爸”的轉賬單,一頁又一頁,多多少少加起來也有幾十萬。

既然胡蘭喜歡玩這一招,他奉陪到底。

衆人的臉色不太好看,狐疑的看向這對疑是母子的人。

原本的指責逐漸轉變成竊竊私語,世界之大,什麽人都有,已經有人開始猜測:“這女人會不會是難以忍受丢失親子之痛,已經整出神經病了?”

“有可能,如果這倆真是母子,這孩子的轉賬怎麽都不會讓自己母親在街上乞讨。”

“也是,這女人真可憐。”

胡蘭漲紅了臉色,只是抹了一層黑碳的臉根本看不出來,她的心有一瞬如刀割一般,但很快又自我恢複,她一直堅信,只要幫他的瑟瑟除掉曲蕭,他的瑟瑟一定能将她接進豪門,享受富太太的生活,現在辛苦一點都是值得的。

胡蘭繼續不依不饒:“你就是我兒子,你別想耍賴。”

胡蘭再次扭着曲蕭大腿:“我省吃儉用好不容易省下來錢,想着帶你去玩,哄你開心,你怎麽能說不認識媽媽呢?你這個不孝子。”

曲蕭蹲下身,伸手擦掉胡蘭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一滴淚水,柔聲道:“好的,我工作完就陪你去玩,我還會幫你找到你的親兒子,好不好?對了,我最近認識一個新朋友,他是疏家少爺疏瑟,有錢有勢,我幫你問問...”

曲蕭的表情溫柔極了,胡蘭看得臉色慘白,一巴掌拍開曲蕭站了起來,又覺得自己的表現過激,勉強扯出一個笑道:“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曲蕭也不戳破胡蘭,慢悠悠點開手機,将疏瑟的手機號碼點出來,當着胡蘭的面說:“這樣,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胡蘭垂眸看那串號碼,別的號碼她記不住,但唯獨疏瑟的號碼記得一清二楚。

一連串的警告話語浮現在胡蘭腦海裏:【想要錢你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懂嗎?】

【膽敢讓第三者知道,你們就一輩子在牢裏呆着。】

【你若好好辦事,助我除掉曲蕭,我可以考慮讓你過上富太太的生活。】

如果讓那串號碼打出去,她的瑟瑟一定會生氣,也不會再給他們錢,還會罵她沒有一點卵用,将人騙去游玩這麽簡單的事都辦不成。

不行,不能這樣,胡蘭眼珠子轉了一圈,一掌将曲蕭的手機拍在地上,轉身跑了。

衆人看得一頭霧水,還有人小聲嘁了一聲。

“還真是個瘋女人啊?”

“噓,小聲點,別人也怪可憐的,哪個親兒子能讓自己母親出來受這個苦,落到你頭上你也被逼瘋。”

人群漸漸散去,曲蕭後腦勺突然吃了一記重拳,薇薇扯過曲蕭衣領,兇神惡煞道:“上班了,還想偷懶,信不信我扣你工資。”

曲蕭吃痛的擰眉:“知道了知道了。”

一天工作很快就結束,晚上十點,曲蕭回去洗完澡後收到了胡蘭發來的一條信息:【你要不陪我老兩口出去游玩,我天天來你上班的地方鬧。】

不知胡蘭今天是不是吓壞了,她只發了一條短信。

但如果胡蘭真天天來店裏鬧也不是辦法,這樣遲早丢工作。

曲蕭穿着薄棉睡衣孤單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冷哼出聲。

這樣也好,他正好借這個機會來聯系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曲蕭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先晾着胡蘭關掉手機爬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曲蕭早早起來吃了早飯,又把那套西裝洗了,換上了一套清爽的襯衣,收拾完房間已經是中午。

在曲蕭的了解裏,禾博樂每周六都會去茶樓談生意,而每周日百分之八十概率會去滬城桑拿房。

今天剛好是周日,他不确定能不能撞見禾博樂,但值得一試。

吃過午飯,曲蕭春光滿面的出了門。

滬城桑拿房距離滬城茶樓有一段距離,坐車都近一個小時,曲蕭不識路,硬是繞了幾大圈才找到,他站在宏偉瑰麗的滬城桑拿房門前已經是晚上。

曲蕭沒有直接進去,先掏出手機給禾博樂發了一條信息:【為感謝你上次請我喝茶,這次我請你來滬城桑拿,約嗎?】

他這條信息不會讓禾博樂起疑也能試探出禾博樂的位置。

如果禾博樂不在桑拿房,他就能名正言順的約,如果在,他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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