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赴約

12.赴約

曲蕭有一瞬愣神。

每天?煮茶?

曲蕭呆呆的望着禾博樂的背影,薄霧裏的挺拔身姿看上去莫名有些羞澀,微垂着腦袋好似不敢轉身。

如果只是這樣,他何樂而不為?

這樣不僅能和這位大佬拉進關系還能利用禾博樂聯系到疏爸疏媽,只要他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就有機會拆穿疏瑟的假身份。

曲宏夫婦不是要約他去游玩嗎?他答應便是,他倒要看看,兩邊父母相見時是個什麽情景。

“好。”曲蕭爽快答應,“就從今晚開始。”

浴池的水很快放滿,兩人各占一角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然後相約來到禾博樂的商務車裏,如前一次一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着話。

曲蕭快要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喝着茶覺得格外放松,甚至有了調侃的勇氣,他勾起清淺一笑:“禾總說每天都要給你煮茶,總不可能是每天在車裏煮吧?”

禾博樂不以為然,喝完茶露出一副餍足的神态:“為什麽不可能。”

帥氣的臉龐歪了一下,深邃的黑眸露出點點星光,好似在說他的想法再正常不過。

曲蕭:“......”

曲蕭:“沒想到禾總還是這麽可愛的人。”

禾博樂的神色微怔:“......”

還沒人敢用這個詞形容他。

他也不喜歡這個詞,在他眼裏,這個詞算不上誇贊,但從這個人嘴裏說出來,好像有一絲別樣的暖流。

甚至還覺得賞心悅目,尤其是翕動的雙唇,好像水潤的紅蘋果,性感漂亮地讓人想咬一口。

不知想到什麽,禾博樂臉色微變,放在圓木桌上的手倏地抽了回來,躲藏似的放在桌下,修長的手指也跟着微微曲起。

曲蕭沒有注意到這一動作,抿了一口茶繼續說:“總是在車裏泡茶也不好,如果禾總不介意的話,我再請你來家裏吃一頓火鍋。”

禾博樂端坐在對面,背脊挺直,警惕地盯着曲蕭,好半晌才道:“嗯,這兩天我會空出時間來陪你去和疏家談生意,今天就先到這吧。”

說完,禾博樂轉身去了駕駛座。

将曲蕭送回單間,天色已晚,曲蕭沒有留禾博樂,兩人道別後,曲蕭急沖沖跑回家先給胡蘭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守着手機一樣,一秒就接聽,女人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好你個臭小子,還知道打電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的良心被狗...”

曲蕭直接打斷她:“我想通了,既然媽媽約我去游玩,我怎麽能拒絕呢。”

電話一下靜了下來,不知女人是不是被驚住,一時沒了聲,曲蕭繼續說:“不知約在什麽時候?”

又安靜了一會,電話那頭才有動靜,聲音都帶着明顯的激動:“好好好,看來你長大懂事了,不如就約在明天吧,爸媽明天剛好沒事。”

呵,曲蕭冷冷扯了下唇,這對父母葬送兒子性命的心可真急切,還說什麽明天剛好沒事,他們從來都是游手好閑,就算有事也是想着怎麽剝削壓榨或者弄死自己的兒子。

“好。”

曲蕭淡淡回了一個字就挂斷了電話,現在要他和曲宏夫婦多說一句話就惡心。

游玩是約在第二天的下午,地點是在城邊的綠化公園,雖說是公園,但大多是沒有修建的山石,正在規劃建設。

第二天曲蕭早早聯系了禾博樂,對面還很體貼的回了句:“下午我來接你。”

只是當曲蕭來到樓下時,不僅一輛車等着了,除了那輛顯眼又氣派豪華的商務車外,還有角落裏一看就是經過多次轉讓的二手小轎車。

一見到曲蕭,胡蘭就跟鬼一樣沖了出來,抓着曲蕭手臂往車裏拉:“走吧,快上車,爸爸媽媽都等你好久了。”

另一輛商務車裏,禾博樂冷着一張臉看着女人将曲蕭一路往小轎車裏拽,在路過他的車時,禾博樂一手握緊方向盤,一手砸向喇叭按鈕。

刺耳的喇叭聲吓得女人抖了下身體,張嘴就罵:“按什麽按,有個車了不起...”

咒罵聲在禾博樂陰沉冰冷的面容下逐漸熄了火。

車裏的人很英俊也很具壓迫感,哪怕只能看到上半身,也如泰山壓頂一樣讓人喘不過氣。

胡蘭整個氣勢都弱了下來,退了兩步抓着曲蕭趕緊往後面的小轎車去。

走了幾步,曲蕭一掌拍開胡蘭:“你走過了。”

說完,也不管胡蘭震驚的神色,拉開了商務車後座車門,腳還沒踏上去,胡蘭又把曲蕭逮了出來,驚叫道:“你爸的車在後面。”

曲蕭再次拍開胡蘭,皺眉道:“這位女生,請不要胡言亂語。”

曲蕭重新上了車,在車門關上的一瞬間,胡蘭害怕曲蕭跑了,對着後面的小轎車使了個眼色,眼疾手快沖上了商務車,她要守着這“十萬塊錢”,直到親手交到疏瑟手中。

胡蘭厚臉皮地沖上車,不僅沒有覺得羞人,倒覺得異常享受,她從來沒坐過這麽豪華舒适的車,不僅寬敞,還散發着淡淡清香,有種沐浴傍晚海風的清爽感。

曲蕭眉頭微鎖,嫌棄的挪到車的另一頭:“禾總不介意車上多一個人吧?”

胡蘭害怕曲蕭跑了,曲蕭還害怕她跑了呢。

禾博樂沒說什麽,面無表情發動了引擎。

車子行了将近一個小時才到城邊綠化公園,這裏比較荒蕪,但空氣清新,環境淡雅,山腳下還有暗紅色廊亭,很适合飯後談資。

在廊亭內,已經有一對穿着貴氣的中年夫婦坐着等待了。

禾博樂将車子停在廊亭前的空地上,一下車那對夫婦就恭敬的迎了上來。

曲蕭透過車窗專注的看那對夫婦,男人穿着西裝,領帶系得工整嚴謹,面容一絲不茍,幾縷白發摻雜在黑發裏,更顯歲月的磨砺,看得出來那是個認真有責任的男人,而一旁的女人溫婉柔雅,穿着修身旗袍,大方氣質,但仔細看就能發現女人交疊在腹前的雙手起了厚厚的繭,并不像表面那樣嬌生慣養。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母,和他死後所了解到的形象一模一樣。

曲蕭收回目光,打開車門下了車,胡蘭緊跟其後。

一下車,兩個女人就四目對上了,疏媽臉上的笑逐漸僵硬,然後抿成直線,胡蘭也瞪着雙眼看了好久,最後臉色一變轉身就要跑。

曲蕭眼疾手快,一把逮住胡蘭,刻意将她推到疏媽面前:“跑什麽,不是你說要來?”

疏媽瞠目結舌的張了下嘴,細細打量起垂頭的胡蘭,總覺得有點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最後憋出一句:“你們這是?”

曲蕭眉眼下沉,看來疏媽并沒有記起胡蘭,但曲蕭不想放胡蘭這樣離開,順着疏媽的話道:“這是我請的服務員,大家來荒郊野嶺談生意也不容易,需要一位端茶遞水的人。”

說完,曲蕭又淡淡看向一直不敢擡頭的胡蘭:“你說是吧?胡蘭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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