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下的人
第9章 留下的人
這天之後，帝光籃球社迎來了巨大變革，不僅訓練的內容增加，還多出了幾支隊伍，帝光籃球社的繁榮實現了小型對戰模拟。
在幸村的安排中，“奇跡的世代”包括幸村自己在內，每兩個成員互為隊長，随機抽取成員進行半場練習賽，輸的一方，幸村直接簡單粗暴的加訓……
綠間剛剛下場，今天的練習賽他又輸給了幸村帶領的隊伍，掃視一眼後，開口：“赤司今天又沒有來訓練。”
青峰的退出，赤司的消失，“奇跡的世代”一下缺失兩員大将，可是幸村的表現依然老神在在，不為所動的樣子，好像前幾天挑戰他們的人不是他一樣。
幸村轉過頭微笑着看向綠間，悠悠開口：“綠間很想念赤司同學嗎？”
“ha……我，我才沒有。”綠間臉色忽然一變，然後低聲解釋，他絕對沒有懷念前隊長的意思。
“按時參加訓練，不是幸村隊長要求的嗎？赤司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你一點都不關心嗎？”
由于赤司和青峰的離開，綠間隊抽中和幸村隊比賽的次數非常多，勝率為零這件事情讓他對幸村這個隊長有了很高的認同感。
原本以為幸村也是一名“孤獨的王者”，沒想到在隊伍中，幸村依然保持着‘不敗的傳說’，而且越戰越勇。
“放心吧，很快都會回來的。”
幸村輕飄飄的一句話沒有主語，看到黑子和黃濑下場，今天的訓練也差不多到此結束，幸村見此走了過去。
身後綠間看着幸村和黑子、黃濑會面，想到剛才的那句話，低聲一笑。
回來的是赤司、還是青峰呢？
“52比20，雙方都有進步呢。”幸村伸手将毛巾遞給兩人，如此說道。
黑子聽後知道是好友在安慰自己，這幾天下來，不管和哪個隊伍比賽，他都是輸，只有比分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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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黑子轉頭看向幸村和綠間的比分，看到明晃晃的75：32後，黑子感嘆：“阿市依舊一騎絕塵。”
黃濑習慣性的接過幸村遞過來的白色毛巾快速将額頭上的細汗擦掉，聽後嘴中抱怨着：“小幸村，你已經這麽強了，為什麽還這麽努力訓練？”
黃濑實在搞不懂，幸村可以說沒有敵手，可是對待訓練，幸村沒有一秒松懈。
可以說，同樣的訓練，幸村手腳帶着重力護腕，還比他們提前一半多的時間完成。
聽到黃濑的話，幸村目光一變，重生之後，他一刻也不敢松懈，就是明白自己以後要面對的對手有多強，放眼世界，幸村也不能保證自己就是最強者。
“強都是相對來說的，也許你們覺得我很強，可那只是對于國中籃球界來說。”
“如果在國中找不到對手，你們不妨打開格局，看看全國，全亞洲，甚至全世界，例如籃球發源地美國。”
幸村此話一出，直接震撼全場。
咔擦咔擦。
紫原抱着零食走了過來，正好聽到這樣的話，想着這樣豈不是會很累？
綠間覺得此時的幸村很遙遠，好像和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世界？你在開什麽玩笑？”綠間嗤笑一聲，打破場內的沉默。
幸村這話，屬實有點異想天開了。
黃濑回神後，也表示贊同：“先不說能不能參加那樣的賽事，以後還打不打籃球都說不定呢。”
幸村聽後，心中嘆氣，果然還是不能太急了，這屆隊員不是很好帶呢！
黑子卻是另一種想法，他相信幸村的目标是世界，雖然種類不一樣，但是以籃球界的現狀，給隊友們定個高的目标，也許是一個好的辦法。
“打不打籃球是以後的事情，在打籃球期間放眼世界，好像也很不錯。”
黑子眸中雪亮，看着黃濑的眼神清明澄澈。
黃濑見後哈哈大笑起來，卻沒有再說出反駁的言論，只是調笑說：“那小黑子你可要努力了。”
綠間看着如此天真的黑子微微蹙眉，他果然還是不喜歡和黑子相處。
如果黑子是活在天真的話，那綠間就是活在現實，在綠間眼中，他不喜歡沖動，更讨厭意外。
“沒錯。”幸村掃視一眼衆人，非常霸氣地高聲揚言，“比你們強的人都在努力，你們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
“所以我決定，明天的基礎訓練時間縮短到兩小時之內，沒完成的人，跑操場20圈。”
“不要啊。”
“小幸村，你也太狠了吧”
“啊啊啊——”
紫原叫的最大聲，他就是安安靜靜啃零食，為什麽也要跟着一起受傷？
幸村看着不滿的紫原說：“紫原君如果能夠打起精神的話，我可以換一個你喜歡的懲罰哦。”
紫原眼神一亮，問：“什麽懲罰？”
幸村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在場外吃完一袋零食大禮包。”
正好紫原由于太怕麻煩，這幾天安安靜靜訓練，搞得幸村沒處施壓。
但是幸村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還沒有踩到紫原的線上。
因為和赤司的比賽，紫原對幸村下達的命令雖然抗拒，但還是會乖乖完成，但這并不代表紫原就信服了幸村。
“這麽簡單？”
紫原有些懷疑，其他人也是不相信的看着幸村。
幸村平淡的點頭，“就這麽簡單。”只要你吃得下去。
于是，第二天紫原吃着沒有“味道”的零食，有幸村在旁邊盯着，他只能含淚吃完，最後沖進廁所吐了……
此事之後，每天訓練紫原變成了最勤快的一個。
*
轉學帝光後的第二個周末，因為這一周來的運動量劇增，幸村被自己的主治醫師叫回去複查了。
“阿大，你等等我嘛。”桃井提着購物袋叫着自家走在前方的幼馴染，身高腿長的青峰，她是真的有點跟不上。
自從離開籃球社，青峰除了上課整天無所事事，沒有了社團活動，他連運動場都不曾路過。
“叫你不要再跟着我，你們社團就那麽輕松嗎？”青峰沒好氣地回道，他很清楚桃井跟在他身邊的目的，無非就是叫他回籃球部。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桃井跟的越緊，青峰心中只會越厭惡。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在大街上走着，穿過人海，逆流而行。
忽然，餘光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青峰腳步一頓，連忙轉頭朝街對面看去，正好看見從醫院走出來的幸村。
看着幸村手中提着金井綜合醫院專用袋後，青峰思緒不由亂了。
幸村精市他，生病了？
念頭一出，青峰就飛快搖頭，暗自嘲笑自己管太多。
幸村感受到熟悉的目光後，擡頭只看到青峰大步離開的背影。
“青峰大輝，一周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
時近黃昏，幸村和黑子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
路燈照亮長長的臺階，由于籃球社訓練的時間很晚，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
黑子低着頭，一路沉默，在下到最後一階的時候，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阿市，你……我……”
幸村停下腳步，聽着黑子支支吾吾的話，不由轉身，“你是想說，現在的籃球部不是你想要的吧？”
寂靜的夜晚晚風吹拂，黑子深吸一口氣，終于将心裏話說了出來。
“青峰被逼離開，再也不打籃球，赤司除了上課也不再去體育館，剩下的綠間、黃濑、紫原在你的規定下，大家各自為營，這還是一個社團嗎？”
“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叫你過來幫忙，是對，還是錯？”
黑子迷茫了，甚至開始自我懷疑。
畢竟網球和籃球不同，也許幸村的方法是錯的呢？
“哈，各自為營？”幸村好笑的看着黑子，自己這個朋友，人不錯，但是有時候就是太容易陷進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帝光六人走到這一步，每一個人都存在着問題。沒有一個“慘痛”的教訓，他們永遠不知道“真心”的可貴。
而黑子，則是怯弱。
“這一周，阿哲有找過青峰嗎？”
月光之下，幸村就這麽平靜地看着黑子發問。
黑子最怕的是什麽呢？就是帝光“奇跡的世代”的破碎吧。
而現在，已經被幸村打碎的七七八八了。
黑子擡頭，對上幸村深邃的眼眸，似乎受到了呼喚。
“我，有找過大輝，可是他根本不聽我在說什麽……”無論他怎麽勸說，青峰都只有反感。
幸村不用猜都知道青峰會說些什麽，無非就是“那麽弱小的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輸就是輸，你想讓我做一個撕毀諾言的人嗎”、“那麽無聊的籃球我早就不想打了”之類。
要幸村說，青峰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桃井在“逼着”他表态，再來一個黑子，沒有爆發青峰也算是忍常人不能忍了。
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一周，也是時候開始收網才行。
這樣想着，幸村提議說：“聽說阿哲的藍球還是青峰教的，你不妨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方式？”黑子不解。
“真情流露，才最是動人心弦呢。”
真情流露？什麽真情？
黑子望着幸村，想到了青峰還沒有強大到以一當十的時候，他也還沒有進入一軍的時候，兩人偷偷訓練，那個時候，正是大家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
幸村看着沉思的好友，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有些“結”只有當事人才能解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