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赤司回歸

第13章 赤司回歸

赤司看着在跡部之後出現的幸村後，眸光一沉，輕笑一聲說：“現在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能夠請動跡部家的大少爺來當敲門磚，看來幸村精市的背景也很深呢。

只不過赤司不知道的是，幸村能夠請出跡部完全就是靠網球上的交情，和家世無關。

跡部自然聽出這話是對誰說的，于是沉默着沒有插話的打算。

幸村則是對着赤司盈盈一笑，開口道：“從現在開始到六點的時間，你都是屬于我的哦。”

嘩——

赤司一個擡頭對上幸村含笑的雙眸，眸中清淺，沒有說笑的成分，就是用詞……

幸村同學真的不需要一部《語言的藝術修養》來進修一下嗎？

赤司微微蹙眉，然後發問：“所以呢？你想幹什麽？”

“喂喂——”被晾在一旁的跡部終于聽出來，敢情這兩人現在是将自己排除在外了？

那怎麽行？今天他才是主角好不好？

“現在你們兩個的時間，都是我的才對。”

跡部語氣堅決，不容置疑，而且他說的沒錯，幸村是他約的，赤司也是他約的，現在想要甩掉他這個工具人想想就有點不甘心吶。

此話一落，幸村和赤司同時看向跡部，感受到來自“王者”的雙重壓力，跡部絲毫不慌，神色張揚依舊。

“那就，換一個地方說吧，想來你們找我也不是談論什麽深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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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見此，拿出主人翁的做派。

原本還想着跡部找他能有什麽事情，可看到幸村出現，赤司就已經猜到了如今是什麽情況。

只是談論社團事宜的話，在會客室裏總是很違和。

很快，三人轉移到別墅天臺，他們到的時候，管家已經命人先行備好了桌椅茶水。

跡部最後一個踏上去，視野一瞬變得寬闊，人的心情也會好上幾分，“話說，你們接下來的談話，本大爺跟着合适嗎？”

跡部大爺還是很有工具人自覺的，知道自己今天主要任務牽線搭橋已經完成，怕影響兩人談話，才會這樣發問。

赤司沒有開口，後面的話題适不适合有外人在場，這要取決于幸村會說什麽，又會怎麽說。

幸村搖搖頭，随意道：“其實我也沒什麽重要事情，只是覺得當面和赤司君說一下比較好。”

幸村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聊什麽話題，帝光內部的事情總歸是不好在有“外人”的情況下說，也不能将小景無情地用完就丢，所以他就去找了很多關于運動的資料。

除了自己了解的網球界，還包括籃球界、足球界、排球界、羽球等等各項熱點賽事。

其中就包括足球界的“藍色監獄”計劃。

了解之後，幸村便覺得這上面的的理念和規劃，同樣适用于帝光，與之不同的是，現在帝光“奇跡的世代”五人擁有足夠的“私心”，卻産生不了化學反應。

這就是一種無奈，也是國中籃球界的一種悲哀。

沒有一支球隊，能夠和帝光抗衡，甚至帝光都不需要同時派五人上場就能夠輕松拿下比賽。

這也正是幸村比較頭疼的地方。

俗話說，沒有對手，就創造對手。

所以幸村在帝光內部讓綠間等人各自帶隊，但是帝光成員和“奇跡的世代”之間的差異太明顯，再加上對“奇跡的世代”的推崇，這些成員根本沒有“抗衡”和“拼命”的心态，一周嘗試下來，收效甚微。

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根據幸村這幾日的觀察，和黑子組隊的成員氛圍都比較和諧，而其他帶隊的幾支隊伍，都非常累。

這其實反應出一個團隊協作的問題，普通成員跟不上他們的隊長。

加上對手，有十個人的賽場，對于綠間等人來說，隊友也成了他們得分的阻礙。

就看黑子、綠間、黃濑、紫原他們誰先發現了……

話回當下，幸村将足球界計劃的視頻給赤司和跡部看了後，等待着兩人的反應。

跡部對此是有些奇怪，他們網球沒那麽多講究，球場之上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網球選手更着重于提高自身實力，只有雙打需要默契和配合，但是也不需要有那麽多人的化學反應。

畢竟，在網球界，大家都更希望自己打單打，雙打本身就代表着自身有一部分的不足。

所以跡部很清楚，這個視頻幸村是給赤司看的。

想着跡部疑惑的視線掃向幸村，你在帝光不會是足球部的吧？

幸村會放棄網球？

跡部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誰都有可能放棄網球，就他幸村精市不可能。

所以這其中究竟有什麽是本大爺不知道的秘密？

幸村秒懂跡部的意思，用眼神示意說：以後告訴你。

于是跡部大爺端起杯子作壁上觀，好好當起了工具人。

赤司看完之後，則是在腦海中默默消化視頻中的要點，不得不說，這将是本國足球界的一次變革。

而幸村的用意，赤司也完全明白過來，可是這套理論有一個前提，一個“他們在某一方屬于弱者的前提”。

“奇跡的世代”本身就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至于說打職業賽事，赤司根本沒想過，作為赤司家族的繼承人，他的籃球生涯到高中畢業就該截止。

赤司一手扣在桌面之上，緩緩看向幸村，開口就直切要點：“沒有對手的話，這些都是空談吧？”

短短一句話，幸村就知道赤司已經明白過來，眼中不由露出一絲贊賞，不愧是國中籃球界的領軍人物。

從“奇跡的世代”這兩年的發展來看，一開始他們的實力還沒有到獨當一面的時候，但是那個時候的帝光成績依然很亮眼，也就是說，他們是懂團隊合作的。

只是後來，随着青峰大輝的實力大漲，其他人也随之進化，達到可以自己一個人得分的時候，隊友這個時候就變成了湊人數的存在。

漸漸的，他們越來越厲害，就遺忘了“團隊”這個詞。

獲勝，變成了一種麻木。

“對手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而作為運動選手，我們要做的只是時刻準備着。”幸村神色未變，只是語氣加重了幾分。

幸村的對手太多了，不能體會他們“獨孤求敗”的心情，但是想來，也沒有因為病痛掙紮來的絕望。

幸村和病情的長跑牽連兩世，在意外面前，幸村再強大，也深感無力。

所以在磨砺心智這一塊兒，幸村很有話語權。

“哼，比如你嗎？”赤司冷冷問道。

“比如我。”幸村點點頭，重複他的話，然後話鋒一轉，“也不止我。”

雖然他上一世沒怎麽關注籃球界的事情，但是世界之大，找個對手還難嗎？

據他所知，世界籃球每年也是有U-18籃球世界杯的。

赤司了然，幸村前一句其實說的就是他突然的出現，打得“奇跡得世代”措手不及，而後一句，則是在以自身舉例成功之下，告訴赤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只是，赤司總覺得幸村搞錯了什麽，一絲異樣感在心底浮現，深想下去，卻只能感覺到腦海中深沉的黑暗，什麽也看不見……

幸村看着赤司緊鎖的眉頭，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赤司的問題可以說不在赤司本身的實力如何，而在于“奇跡的世代”……

*

次日一早，周末。

赤司終于再次踏進了一軍體育館，入目的是四個大區劃分。

幸村将招募隊友的權下放的綠間等人身上，以黃濑的親和力、綠間的嚴謹實力為兩個大區。紫原就是個懶洋洋，但是因為實力和得天獨厚的身體優勢，也有很多人加入。

比較劣勢的就是黑子，黑子雖然有着“幻之第六人”的稱呼，但是他不能投籃，不能投籃就意味着不能帶着隊伍一擊制勝。

不過黑子為人真誠，在其他隊伍滿員的情況下，也有一部分人加入。

只不過，黑子和紫原今天并沒有練習賽，而青峰還在二軍，沒有提上來。

青峰是輸了幸村的賭約離開的籃球社，赤司不在的情況下，幸村作為唯一的一軍領隊人，青峰想要重新回到一軍，就必須要經過幸村的考驗。

但是這些天幸村都忙着其他的事情，還沒有時間來搭理這件事，所以教練組暫時只能讓青峰在二軍呆着。

此時幸村正站在一旁觀察着衆人讨論，他剛宣布了這周自己不帶隊的消息。

今年的全國大賽分區預賽和網球一樣，也是在五月舉行，不同的是籃球賽是在五月上旬，而網球則是在中下旬。

也就是說，帝光的比賽會在立海大的前面開始。

綠間被一軍成員圍在中間，有條不絮地安排着等下要上場人的位置。

“田中2號位（得分後衛）、唐澤3號位（小前鋒）、長澤4號位（大前鋒）、松山5號位（中鋒），我負責控場，其餘人補位。”

“這是田中你的，白羊座今天的幸運物吉娃娃。”

“天秤座今天的是土豆，射手座是保溫杯……”

一邊說着，綠間将對應的物品分別發放給首發的四個人。

想他以前都是只帶上自己的幸運物，現在為了更好的獲勝，連隊友的一份也帶上了。

“諸位，加油！”

綠間的話瞬間鼓舞到了田中等人，立馬大聲附和：“加油！加油！”

“奧奧奧奧~”

綠間隊打氣的同時，旁邊的黃濑組也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赤司看着一群熱情高漲的面孔，忽然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明明自己只是離開一周多的時間，一軍的氛圍卻已經大變樣。

置身于此，赤司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怎麽會？

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赤司面色冰冷，渾身散發着寒氣，可是內心深處卻在進行着無盡的厮殺。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這個隊伍不要散場罷了，他有什麽錯？

可是以前沉悶的氛圍和眼前這一幕的熱鬧，卻給了赤司巨大的沖擊。

“赤仔，你終于回來了。”

紫原一聲驚呼，然後就是激動地朝赤司跑了過去。

赤仔不在的時間裏，他都不能愉快地吃零食了，還要天天訓練，訓練完了才是最可怕的。

在筋疲力盡的時候，和幸村三球對打。

嗚嗚嗚嗚~

他有很多話想和赤司說，但是想到幸村就在自己身後看着，紫原最終只能憋着，然後雙眼不再是漠視，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心酸。

反正就是，懂的都懂。

“你最近幹什麽去了？我想死你了~”

想他以前肆無忌憚，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日子。

再也回不去了~

說着，紫原就張開雙手想要抱抱自己的前隊長。

赤司看着比自己高大的身影撲過來，腳下一轉，瞬間錯過紫原的擁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裂開。

赤色的雙目朝幸村的方向投了過去。

究竟是怎樣的訓練，讓紫原變成如今的模樣？

一切不過發生在幾秒內，其他人聽到紫原的話，紛紛看了過來。

“赤司/小赤司！”綠間、黃濑和黑子三人齊聲叫道。

然後他們又看向幸村，沒想到幸村真的将赤司給勸回來了。

赤司和青峰的離開，讓他們有種“奇跡的世代”即将散場的感覺，如今他們的回歸，才讓三人從心底裏覺得，只有在一起，“奇跡的世代”才完整。

幸村隊長，也太神了吧！

這一刻，綠間等人才真的認同起幸村來。

前段時間，幸村的作風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專制霸道、一意孤行，奈何他實力強大，他們也推翻不了幸村的政權。

可是随着青峰和赤司的回歸，他們整體實力的提升，衆人才明白幸村的深謀遠慮。

這個人，好像從一開始，就将他們每個人看的清清楚楚。

面對幸村，就像是面對一面照妖鏡，各種問題都會被幸村照出來，然後抓住這一點，将你打碎，再重組。

就如——鳳凰涅槃，起死回生。

*

赤司聽到隊友們的呼喚，和幸村對視一眼，點點頭，然後上前和綠間、黃濑打着招呼。

存在感非常低的黑子趁着這個間隙來到幸村身邊。

“阿市果然有着化腐朽為神奇的玲珑心思。”

語氣中不難聽出黑子此時的欣喜與激動，幸村不免也被他們感染，笑容愈發溫潤。

就說一群小孩子，能有多大矛盾？

現在終于像個少年了呢。

想着，幸村和黑子也迎了上去，在赤司面前站定。

“歡迎回來。”

幸村伸出一只手，舉在半空，赤司目光悠悠，片刻之後，伸出右手在空中和幸村相握。

啪——

兩人相視一笑。

有時候儀式感不是必須的，但是儀式感，卻可以讓人心靠近……

至此，赤司的回歸算是落下帷幕。

“正好，綠間組和黃濑組的比賽要開始了，小征不妨看看他們有什麽變化。”

小、征？

沒記錯的話，幸村君你比赤司小啊？

黑子等人內心大喊。

赤司聽後神色微微松動，最後也沒有開口反駁。

唰。

幸村大手一揮，綠間和黃濑互相對視，雙方的火藥味立馬散開。

綠間将遮住視線有些散亂的頭發順好，非常有信念感地說道：“人事已盡，天命在我。”

黃濑一個甩頭，用餘光看着綠間，“今天贏的人，一定是我。”

嘀嘀——

一聲清亮的哨聲過後，其餘人退至場外，雙方的比賽一觸即發。

唰。

籃球從裁判手中飛出，黃濑和綠間瞬間起跳。

啪。

“這球是我的。”

熟悉的觸感傳來，黃濑手顫間，向下一拍，同時不忘挑釁地看着綠間。

綠間聽後抿唇，雙腳落地的瞬間就擺好了防守的姿勢。

綠間的控場能力太強，為人更是冷靜嚴謹，所以需要一個能給人不确定因素的人來帶頭沖鋒。

兩隊都是以“奇跡的世代”成員為核心的隊伍，第一球的持球權有一戰之力的，只有綠間和黃濑。

第一球落入誰的手中，對于己方的氣勢都會有很大的提升。

“沒想到是涼太搶到了球。”赤司斂眸，看着黃濑運球跑動的身影不覺開口。

幸村聽後也跟着分析道：“如果第一球黃濑不能搶到，他就有百分之九十七的概率丢失三分。”

“所以這一球他勢在必得。”

他都很清楚綠間三分球的可怕，所以黃濑是抱着百分之二百的決心。

這樣的決心，讓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而綠間是以數據和資料來預測，他腦海中閃過的一系列分析，促使了他起跳的動作比黃濑慢上半拍。

不過，第一球過後，後面的比賽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