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退婚了

他退婚了

“白姚,你發什麽瘋?”

方岑色厲內荏,白姚果然還是老樣子,再多的順從都只是僞裝而已,眼下本性就暴露出來了。

“你不滿意這場婚禮就直說,你沒幾年可活?是說我欺騙了所以你傷心難過活不長?”

“白姚,這裏沒幾個人是三歲小孩。”

方岑胸口上下起伏不定,喘氣聲也強烈,比起白姚的平靜發瘋,他已經想發火了。

“給你半個小時,把你的女人和孩子安頓好,我會等你回來的。”

白姚大方不追究,可沒人能松一口氣,全都呆住了,白姚會怎麽做?

“打女人?”

“他好像不打女人,但方岑的話,他今天多半要遭殃流血了。”

然而大家等來等去,任何流血事件都沒有發生,反倒是方岑那裏,白姚給他臺階下了,他不下,還徑直沖到白姚面前,一腳踹在桌角上。

噼裏啪啦一陣陣酒水食物掉落在地的聲音。

“你到底什麽意思,別扯東扯西,說清楚。”

白姚看着一地流淌的他的養身粥,才喝了兩口就沒了,有點可惜。

白姚目光收回來,方岑身上的怒氣熊熊燃燒,他拳頭捏的緊,随時要暴怒起來。

“行,我再解釋一遍,你想找幾個都行,我都無所謂,你們住家裏我住外面,都沒問題,我不會打擾你們一家幾口的甜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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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還覺得不夠?”

“婚禮讓給你和她行嗎?”

“反正我們差不多舉行完了,接下來的時間給你們。”

白姚從方岑身邊走過去,換到旁邊沒被踹翻的餐桌邊。

“還有嗎?還有就再拿點過來。”

他的養身粥,白姚在和司機說話,司機左右看看,這個情形下,他被太多視線聚焦着,他身體有點僵硬了。

“一會再吃也行。”

“大家随意,當我不存在都好。”

白姚随和又平常的微笑,總給人底下驚濤駭浪在翻滾的跡象。

他打了個哈欠,結婚可真累,想睡午覺了,思考着要不他先走了,反正婚禮已經沒繼續下去的必要,他該做的都做的,後面就當個名義上的有夫之夫過他的複習養身生活而已。

白姚起身就走,走了兩步,他擰身和大家說:“我沒逃婚,只是有點累了,我去樓上睡會,你們吃完了再聯系我,回見。”

白姚走出了婚禮大廳,經過門口的時候,下意識和站在那裏的漆铎視線撞上了。

輕輕勾了勾唇,白姚略有歉意:“今天的事讓漆總見笑了,改天吃個飯,我和方岑再認真向你道個歉,這會的話,漆總你恐怕忙,請随意。”

白姚說完就快步去了樓上,在他身後漆铎也确實沒再站多久,幾分鐘後就抽身走了。

他剛一走,漆铎那裏眼睛幽亮到幾乎能用可怕來形容。

有人只是瞥漆铎一眼,都驚得倒菗冷氣,想再看清楚時,漆铎背影已經消失在視野中。

漆铎坐在車裏,他的手在微微發抖,心也是,不,心髒跳的非常快,他聽到了砰砰砰的心跳聲,汽車開動起來,車廂裏異常安靜,但此時的漆铎卻遠不能平靜下來。

他低頭看着自己發麻的手,從未有過的經驗,他竟然因為某個人的一兩句話就渾身過了電似的發麻。

那個人笑意盎然的臉,嘴角眼睛彎起的弧度,他全部記得一清二楚,世界上真的能有這樣特別另類的存在,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只是挑眉,都給人不可忽略的豔麗和璀璨感。

那張臉,其實姿色都是其次,漆铎被對方眼底迸發出來的那道吸引人靈魂墜落其中的光給蠱惑着,他為他心動了。

心動,陌生的詞,卻以漆铎都沒想過的方式出現了。

會有人不被那個時候的白姚吸引嗎?

漆铎攥緊了手指,太陌生的情緒了,胸口裏更沖刺着許多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感受,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漆铎直接往公司走,也把過去不熟知的情緒圧了下去。

婚禮現場具體接下來如何,白姚不得而知,又在司機拿過來養身粥後。吃了大半碗後他就在酒店樓上開了個房間睡了過去,等醒來時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

白姚一睜開眼,屋子裏就好幾個人,他的父母同樣也在,看的出來他們應該在這裏等了他很久了。

但他從睡着到現在醒來,卻好像沒有誰主動來叫醒他,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婚禮看起來該結束的都結束了。

他的未婚夫?

現在該叫他的老公了,不見方岑的身影,陪着孕婦去照顧孕婦了?

如果家人朋友是為這個緣由,才在他這裏守着他,就為了守着他,不讓他接下來沖出去找方岑或者孕婦的麻煩,顯然是他們想錯了。

除非是觸碰到他的底線,否則白姚怎麽都不至于再随便對誰動手了。

何況那還是一個孕婦,在白姚這裏,他發瘋的對象,很少會包括女人,尤其是孕婦。

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白姚下了床,拿過外套穿上,他往旁邊的沙發上走,坐到了沙發上。

除開他爸媽外,宋權等人也在,幾個人在白姚醒來後,臉色都各有異樣,白姚還真不好奇他們到底準備做什麽說什麽。

端起了茶杯喝了口,現在外面的水之類的,白姚都不怎麽喝了,出門在外,到哪裏都會帶着自己的保溫杯,杯子裏泡着的都是些藥店買來的藥材,泡着養生茶開始喝。

反正現在讓他住進醫院裏,慢慢在裏面當一個絕症病人,白姚不願意。

不是他不愛惜這條生命,他很愛惜,但他的病和很多其他人不同,醫療方面現有的手段,就難以有更好的方法了,腦癌,不是別的什麽病。

腦袋裏長任何東西,都不是随便開到做手術就可以解決了。

何況他腦子裏長的東西,想随便靠幾個手術就清除幹淨,白姚一開始便沒什麽想法。

他要的只是在新的人生裏,這最後的幾年時間,以他自己的想法,也在不傷害到家人和朋友的前提下,能怎麽自如地活着就自如的活着。

“如果是來勸我的,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發瘋的,都放心好了,不管是方岑還是他的情人,再來幾個,都懷着他的孩子,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要是還擔心,爸,我可以出國。”

如果他的出國,可以讓他爸放心,他馬上就走。

“今天晚上連夜走就行。”

“白姚。”

白爸眉宇間是憤怒也是恨意,但對象卻壓根不是白姚,他過去是覺得白姚不聽話,這次的聯姻,也始終都叫了人跟着白姚,就為了不讓白姚逃婚。

最後白姚出乎意料的,他沒有任何不配合的表現,到現在白爸都偶爾會恍惚,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是真的嗎?

白姚安靜地結婚,可結婚的另外一個人,方岑,他又做了什麽?

果然人不可貌相,以前一直都認為是沉穩的人,轉頭卻比白姚都還不如。

白爸其實對自己給白姚的教育,還有溺愛,早就後悔了,他們當初就不該什麽事都順着白姚來,養成了他無法無天的性格。

可白姚相當的順從,不按照着大家預想中的婚禮來進行的人是方岑。

“他退婚了。”

白爸将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臉上多年來的平靜,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白爸很多次都是在想,可能他們白家會退婚,到那個時候,多少錢他們都可以補償,包括如果方家要針對他們,白爸都全部接受,他提前做了準備。

到頭來,這些準備毫無用處,反倒是方家,一直到剛才都還在給和他道歉。

白爸把親家的電話都給删除了,他是不會教育孩子,可結婚的大事上,他的孩子沒有做過錯事,有的人是方岑。

不僅是沒把自己的女人給看好,還讓對方大着肚子跑到婚禮現場來胡鬧,不只是這樣,方岑還當着衆人的面,不給白姚一點面子,他站出來護着他的情人,全然不顧兩家人是花了多大的心思和心血才将這個婚禮給順利進行到現在。

方岑連婚禮都沒有參加完,白姚離開後不多時,他就摟着他的懷孕的女人走了,不管他家裏人如何阻攔,他走的相當快。

然後将整個婚禮的爛攤子扔給他們。

白爸想到方岑摟着女人走掉的身影,這會回憶自己,只覺得太後悔了,當時就該沖上去攔住方岑,然後狠狠給他一耳光的。

白爸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他的孩子,只有白姚欺負別人的份,什麽時候輪到外人來欺負他白家的人了。

白家和他們方家,從今往後勢不兩立。

白爸往白姚面前走,他看着自己溺愛,但也心疼的孩子。

白姚過去是多麽張揚和狂傲的人,可在婚禮現場被搶婚,還被轉頭退了婚,這是多大的諷刺,他的孩子,眨眼間就成為了圈裏圈外所有人的笑柄了。

即便很多人不會直接舞到他們的面前來,可悠悠衆口,誰又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白爸清楚自己孩子什麽樣,這口氣白姚絕對忍不下。

白姚不能,他自己同樣也是,整個白家,沒有人可以接受這種羞辱。

“方家的任何人,從今天起,都不要有接觸了,你想怎麽做,你盡管去做,白家,爸爸是你的後盾。”

他的孩子,他不寵溺着,誰來寵溺。

白爸此時非常心疼白姚,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在乎面子了,白姚如今成了被退婚的,被未婚夫不要的人。

不要?

不,方家根本不配,方岑他就不是個東西,是他們不要方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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