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陳知意看着他走進來, 整個人坐在沙發上呆住了。
一直當黎楚換好鞋把行李箱放在玄關,她才緩過神來,驚訝地問:“你怎麽現在回來了?”
黎楚脫了薄外套, 先用消毒洗手液洗了手,才向陳知意走過去:“都淩晨了, 還沒睡?”
陳知意從沙發上下來:“你不是周一晚上的飛機嗎?”
黎楚牽住她的手摸了摸:“有點涼, 夜裏還是得蓋條毯子。”
陳知意見他一直避重就輕,有些惱了, 反扣住他的手,喊他的名字:“黎楚!”
黎楚笑了, 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手背:“我看你給我發消息, 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說?”
陳知意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她只是發了幾句話, 黎楚就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趕了回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最終輕聲吶吶:“幹什麽呀。”
黎楚低頭幫她把碎發縷到耳後:“怎麽了?”
陳知意不說話,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 将頭埋進他的懷抱裏,耳朵緊貼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聲經過助聽器穩穩地傳入她的耳朵和大腦。
黎楚明顯地渾身僵硬了一瞬,手有些呆呆地垂在身體兩側。
陳知意說:“沒什麽, 就是有些想你。”
黎楚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他擡起手回抱住陳知意,然後用力收緊雙臂,兩個人牢牢貼合在一起。
黎楚說:“我也是。”
陳知意也不想再問他關于李同林的事了, 她陷在黎楚的懷抱裏,像是全世界的惡意都被抵擋在這個懷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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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言語顯得那麽蒼白。
陳知意擡頭踮起腳去親吻黎楚的喉結, 他一驚,喉結上下滾動,手臂忍不住下滑扣住她的腰。
陳知意還是很不好意思,親了他一下就抽離開來,擡頭望着她。
黎楚目光幽深地回視她,突然松開手:“我去洗個澡。”
陳知意點點頭:“好,我等會兒也去洗個澡。”
她一直睡到現在,還沒來得及洗澡。
黎楚拎着包回了自己的卧室,陳知意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忍不住捂住了臉,有些羞恥地坐回沙發上。
草莓過來伸舌頭舔了舔她的手,陳知意摸了摸她,然後起身把沙發整理好,去廚房熱了一些牛奶。
飛機上一般在飯店會有餐食,但是她還不知道黎楚有沒有吃東西。
趁着熱牛奶的空檔,陳知意走到主卧,門沒有關,是半掩着的,裏面傳來水流聲,她走進去在浴室外遠遠地問道:“黎楚,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煮一點面?”
水聲立刻停止了,黎楚問:“什麽?我剛剛沒聽清。”
陳知意便硬着頭皮走近了些:“你晚飯吃過了嗎?要不要再吃點東西?”
隔着一道單薄的門,黎楚在浴室裏的腳步聲清晰傳來,他似乎是走到了門口:“吃過了。”
陳知意正準備離開,浴室的門卻突然被打開,黎楚突然推開。
他渾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低低地擋住腰側以下,露出勁瘦的腰身和鮮明的人魚線。
陳知意的視線在他身上僅僅停留了一秒,就面紅耳赤地轉了過去。
她忍不住說:“你怎麽洗得這麽快?”
黎楚說:“出來拿個東西。”
說着他就要走出來,陳知意趕緊轉過身:“什麽東西?要不然我幫你拿吧。”
黎楚便站在原地不動了:“沐浴露用完了,客廳儲物櫃裏應該有新的。”
陳知意說了一聲好,趕緊跑出去找了一下,裏面有洗發水、牙膏、洗衣液等其他的日常用品,但是沒有沐浴露,她想起自己卧室裏還有沒拆封的t沐浴露,就過去找來給黎楚拿去了。
黎楚還站在門口,頭上的水順着發絲往下流,水滴落在他堅實的肌肉上。
陳知意扭過頭将沐浴露遞給他。
黎楚接過,她正要松手,黎楚的另一只手卻抓住她的胳膊,順勢一拉,陳知意因為他出其不意的動作整個人被他拉得跌倒進浴室裏。
黎楚攬住她緊接着轉身關上了浴室的門,陳知意掙紮着想甩開他的胳膊,卻被他半抱着壓在浴室的牆上,黎楚伸手将她的兩只助聽器取下放好,陳知意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扳開浴室的水流,熱水嘩啦一聲從上面淋了下來,整個浴室蒸騰起一股白色的霧氣。
黎楚一邊吻她,一邊別開她的腳将她輕輕分開,毛巾一下子随着動作掉落,陳知意猛地睜大了眼睛,緊接着就被黎楚撬開牙關,她一時間無暇顧及異樣的觸感。
陳知意薄薄的短袖很快就被水淋得濕透,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流暢的曲線。
但是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覺并不好受,黎楚突如其來的動作也讓她有些惱怒,她曲起膝蓋撞了一下他的腿,黎楚卻上前一步更緊地将她壓住,這下所有觸感都無法忽略,陳知意偏過臉躲開他的親吻:“你放開我!”
黎楚跟着吻上來:“你不是也要洗澡嗎?不如一起洗了。”
他說話的時候特意貼着她的耳朵:“能聽得見嗎?”
近距離的說話聲陳知意是能夠聽見的,但是她覺得黎楚是故意在洗澡的時候把她拉進來,摘掉助聽器,她見識到他的無恥:“黎楚,你別太過分了。”
黎楚并不理會,手隔着濕透的衣物從腰間一路向上移動,陳知意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水飛濺到她的臉上,她有些睜不開眼睛,下一秒水滴被黎楚的舌尖卷走。
她想摁住他亂動的手,卻被他抓住手帶着走:“今天可以嗎?”
陳知意知道是自己剛才主動招惹了他,說實話,她的內心對和黎楚每一次的接觸并不反感,只是有些對未知的害怕。
黎楚見她不回答,往她手裏送了送:“我好難受。”
陳知意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掙紮間她不小心掌心有些用力,黎楚嘆息一聲微微仰頭,陳知意看到格外高挺的鼻梁和喉結,心裏發怵。
黎楚眯着眼睛用敘述的語氣說:“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誰知陳知意別過臉,很別扭地開口:“可以。”
黎楚一下子看過去,然後得寸進尺地湊到她耳邊:“再說一遍。”
陳知意不說了,黎楚撩起她濕透的短袖,低頭伏在她耳邊:“什麽都可以嗎?”
他一邊說一邊抱着她轉到洗漱臺邊,将她抱上洗漱臺,伸手從抽屜裏翻出還沒拆封的小雨傘,暴力撕扯開。
他擡頭去親陳知意的下巴。
陳知意被迫低頭彎腰攀住他,然後忍不住湊上去咬住他的肩膀。
黎楚猛哼一聲,更加用力。
接近早上五六點的時候,黎楚從床上又起身抱着她去了浴室。
再回來,她雙目微微失聲地望着天花板。
黎楚給她吹幹頭發,然後抱住她掀起毛毯,把兩個人都裹在裏面。
陳知意身上和他身上的味道現在完全混為一體。
黎楚抱着她的動作很用力,陳知意有些難受,她掙紮了一下:“有些難受。”
黎楚聞言調整了一下自己,将她翻轉過來,讓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然後抵住她的額頭:“這樣呢?”
陳知意其實感覺好受了許多,但是總覺得很不自在,有些羞恥,于是不願回答他。
況且她今天實在是累得不行了,實在沒有力氣和他再争論折騰下去,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黎楚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手掌下滑,揉捏她的耳垂,她今晚一直沒能戴回助聽器。
即使可以聽見近距離的說話聲,但就如同高度近視的人突然失去眼鏡一樣,她會變得格外敏感和慌張,這反而讓黎楚更加主動。
陳知意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着了,她脖頸以下遍布着的都是或輕或重的吻痕,黎楚湊過去用鼻尖磨了磨她的鼻尖,然後将她的腦袋整個扣進懷裏,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
這是這麽多年以來他睡得最好的一覺。
他們一直睡了十幾個小時。
陳知意早上是被黎楚弄醒的,剛醒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任由他胡作非為的動作,直到意識逐漸回籠,陳知意忍不住把黎楚踹開,卻被他捉住腳,親了一下腿彎。
陳知意抽回腿,抓起旁邊的衣服胡亂套上:“幾點了?”
黎楚坐起來,被子順着他的身體滑落,他伸手拿起床頭上的手機說:“快七點了。”
陳知意吃了一驚,她竟然睡了一整天,她轉頭去摸手機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還在客廳的茶幾上。
她趕緊下床,結果腿一軟,整個人跪坐在床邊的地毯上,黎楚趕緊把她撈了起來。
陳知意看着自己烏青的膝蓋想到了什麽,有些惱怒:“我自己可以。”
說完她推開黎楚的手,拿着褲子穿上。
黎楚說:“我可以抱你出去。”
陳知意堅決地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門,門被摔得發出一聲巨響。
陳知意出去後找到自己的手機,上面果然有一些工作消息,陳知意簡單回複完,就看到草莓奄奄一息地躺在碗旁邊,幽怨地盯着她,難得地沒有撲過來。
陳知意看着空空如也的糧碗和水碗頓時意識到草莓一天都沒吃東西,她趕緊放下手機給她倒了狗糧和水。
草莓立馬站起來咕嚕咕嚕大口喝水,然後又飛快地跑到旁邊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