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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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賽閉上眼睛,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随後突然睜開，眸中閃過冷漠堅決的精光。
她微微彎腰, 将手伸進面前成堆的爆破雷中, 一手抓住四顆雷在掌心攥緊, 另一只手的四根手指迅速地穿進拉環中，同時拉動。
握雷的手奮力一扔，在強大臂力的加持下，爆破雷被擲向了遠處蟲潮中。
強者從不聽爆.炸聲，陶賽收回目光, 繼續重複同一個動作。
她刻意變換投擲的力度和方向, 這樣每次投擲的爆破雷就能落在不同的點位上爆.炸。
她一次扔四顆，動作連貫, 速率越來越快，飛行中的爆破雷還沒落地, 又有四顆被扔了出去。
但陶賽仍然不滿足這樣的效率, 她暫停下來, 略一思索, 找了一根結實的繩子, 随後快速地将爆破雷拉環穿進繩子裏, 一連串了二十顆。
她提起繩子的兩頭，面露興奮之色。
手中繩子攥緊, 她先是半轉身, 而後奮力地一旋身, 身體帶動大臂, 大臂驅動小臂，小臂帶動手腕, 她整條胳膊像鞭子一樣甩動着繩子，利用t巨大慣性拉開了二十個拉環，并将觸發狀态的二十顆爆破雷分散地甩向天空中各個方位。
側翼防線陣地上的賀照年正指揮着經驗不足的“雜牌軍”射擊蟲潮，餘光突然瞥見側面天空中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他納悶地回頭一看。
漫天……飛雷？
“卧槽？這什麽情況？
飛雷落地，爆破雷在洶湧蟲潮不斷爆開，蟲子的斷肢殘骸如同被落石激起的浪花，如果從鳥瞰的角度觀察，仿佛漆黑的夜空中綻開了一簇簇炫目的煙花。
片刻之後，肉眼可見厚厚的蟲潮直接被打薄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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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樓頂圍欄上的施家卉看着這一幕，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她心中只有一個疑惑：賽姐，你确定爆破雷是給你這麽用的？
“奶我。”陶賽在通訊頻道裏簡潔地說。
“哦，好！”施家卉回過神，使用［能量補充］為她注入能量。
身體的能量被快速地補滿，陶賽無縫銜接地繼續串雷甩雷。
陶賽的能量槽似乎遠多于其他人，施家卉剛給她補滿就有了一絲饑餓感。
她緊急給自己灌了一瓶營養液，在技能［加速消化］的作用下，營養液很快被身體消化吸收，轉化為了身體的能量。
施家卉還來不及喘口氣，旁邊的唐映雪再次用手肘輕輕支了她一下，“枝枝奶我一下，我又不行了！”
施家卉随手就給唐映雪奶滿了能量。
“加油加油！”唐映雪甩了甩有點麻木的手，精神抖擻地給自己打氣。
她已經專注地用電光大狙遠程狙掉了10來只變異飛蟲。
狙殺一兩公裏外的高速移動靶并不容易，但她勝在可以無限連發，能量耗盡還有奶媽源源不斷地奶她。
因為陶賽短時間內往蟲潮中傾瀉了數百顆爆破雷，她成了蟲潮攻擊的首要目标，天空中散布的變異飛蟲不再四處亂竄，而是集中向主力陣地移動，這也間接幫助唐映雪更好地預判飛蟲的飛行路徑。
用連續的三狙狙掉一只變異飛蟲，唐映雪信心滿滿地在高倍鏡中繼續搜尋目标，只要再給她半小時，她有把握将變異飛蟲全部掃光。
但她的目光很快凝滞了，因為剩餘的那十幾只變異飛蟲轉瞬間就從幾公裏外突擊到了主力陣地上空。
“賽姐，變異飛蟲！當心！”
與此同時，側翼防線上的賀照年看到了形勢，指揮大家加大攻擊強度，試圖給主力陣地分擔壓力，但奈何他們和主力陣地傷害差距太大，地面的大部分爬蟲和天上的飛蟲無視掉他們，調轉方向而去攻擊第一目标。
“賽姐，蟲子太多了太危險了，你撤吧！”賀照年在耳麥焦慮地說。
此時，主力陣地中的陶賽心情愉悅，她往蟲潮中已經傾瀉了上千顆爆破雷，刷爽了。
之前因為游戲系統的邏輯，擊殺蟲子消耗能量，會産生不可避免的疲勞，一連扔幾十顆雷就不得不暫停休息，喝營養液和恢複藥劑補充消耗掉的能量。
但現在由于施家卉的存在，她身體的能量可以無縫銜接地使用。
感覺不到疲憊助長了她身體裏的肝帝基因，她在短時間內一刻不停地往蟲潮中傾瀉爆破雷，越扔越瘋，越扔越狂熱，吸引到了前所未有的蟲子的仇恨。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也不知道。
陶賽暫停下來，擡眼看去，蟲潮推進速度和迅猛程度前所未有，地面的爬蟲幾乎要跳起來，一只疊一只狂熱地往前蹿。
在陶賽的印象中，蟲子是不折不扣執行命令的機器，平穩運行的程序，不擁有任何情緒，但她現在看到的蟲子仿佛是栓在大門口的惡犬，對着闖入的陌生人瘋狂地嘶吼。
毫無疑問，對蟲潮造成大規模傷害的同時，陶賽成了蟲子最大的仇恨目标。
地面的爬蟲翻起高大的浪潮，天空上的飛蟲彙聚成漆黑的雲團，還有混在飛蟲中數量少但傷害驚人的變異蟲，數以百萬計的蟲子從各個角度朝她席卷而來。
在這片空間上，蟲子只有一個必須要執行的底層指令，那就是撕碎她！毀滅她！吞噬她！
陶賽太陽穴突突直跳，反而愈發興奮起來。
她現在要嘗試做一件大膽的事情，一件她在腦海裏構思過很多次，卻沒有機會去嘗試的事情。
施家卉驚人的能量恢複能力給了她實施這件事的契機。
“家卉，奶我。”陶賽對耳麥說話。
“好！”施家卉立刻驅動技能給她補滿能量。
“賀照川，告訴我離我最近的蟲穴位置。”陶賽繼續說話，她開始快速地往身上用繩子串雷。
“賽姐，你想幹什麽？”聽到通訊頻道裏一問一答的聲音，賀照年十分不解。
“拔蟲穴。”陶賽平淡地說。
賀照年還算相對淡定，因為之前見識過一次。唐映雪和施家卉直接傻眼。
數以百萬計甚至上千萬的蟲子彙聚成了汪洋大海，蟲穴就在蟲潮的最核心處。
她竟然把拔蟲穴說得如此淡定，那語氣就像是在玩一局LOL，隊友突然藏在草叢裏，你在公屏問他你要幹嘛，隊友說，我去拔個塔，偷個家。
“海樓全體，你們堅守在自己的點位上，顧好自己，不用管我。”陶賽用命令的口吻說。
陶賽給自己串了一身的爆破雷挂上，随後開啓了一個小蟲洞。
蟲洞另一端是兩公裏外賀照川彙報的一個二級蟲穴。
她躍出蟲洞，懸停在二級蟲穴的上空。
此時，因為她位置的突然變化，幾乎所有的蟲子出現了十分之一秒的宕機，随即無數蟲子改變方向，再度鋪天蓋地瘋狂地朝她的新位置湧來。
陶賽環顧四周，地面的蟲潮以及天空的蟲雲以她為中心合圍而來。
她表情輕松，釋放掉身上全部的浮力，整個人徑直地墜入了下方的蟲穴中。
在陶賽的視野中，她的身體自由落體墜入漆黑的蟲海，掉入地面以下。
地下的洞穴有并非垂直，陶賽遇到了兩道拐彎。她小心翼翼地用［重力自适應］懸浮，［鋼化］後的雙腿蹬爬滿蟲子洞壁，使身體安全地在曲折的蟲穴中拐彎，一直落到蟲穴深處懸浮。
體型巨大的肉瘤狀蟲後攀附在洞壁深處，陶賽目光如炬，借[鋼化]後的腳底踩住底層的蟲子借力，決絕地撲向蟲後，并拉開身上的爆破雷拉環。
最後一步是将意識換回到兩公裏外主力陣地的身體中。
這一套拔蟲穴的流程陶賽已經做過一次，算是熟練。
巨大的悶響聲從遠處的底層傳來，幾十個顆爆破雷在狹小的空間引爆，脆弱的蟲後本體碎裂成無數肉塊，沖擊波震開厚厚的土層，直接将二級蟲穴掩埋其中。
而這時候，因為陶賽的意識回到了原來陣地中的分身體內，蟲潮再度改變了攻擊方向。
“賀照川，報下一個最近的蟲穴。”陶賽淡定地在耳麥裏說。
得到賀照川報出來的精确地坐标後，陶賽在原地留下分身，本體縱身一躍，沖進了小型的空間漩渦。
三分鐘後，陶賽的意識再度切回本體中，剛往前推進了幾十米的蟲潮再度調轉方向。
不到十分鐘，蟲流在不斷改變方向，面向北邊，面向南邊，面向西北，面向東南……
側翼陣地上的賀照年以及高地狙擊點上的唐映雪和施家卉不由看呆了。
她竟然在……遛蟲潮？
除了少量的蟲子還在朝前推進，大部分的蟲流因為她位置的不斷切換而前後搖擺。
理論上，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在短時間對蟲潮造成巨大的傷害，這個傷害量必須大到全部的蟲子可以無視掉其他對它們造成傷害的單位。二是可以快速地從一端移動到另一端。
這兩點，陶賽顯然都做到了。
其實随着時間的推移，蟲子的集體仇恨會逐漸衰減，但一級蟲穴、二級蟲穴一個接一個被陶賽拔掉，它們對陶賽的仇恨仍然保持在極高的程度上。
蟲潮不停轉向疲于奔命，被幾乎失去了壓迫性，三個阻擊點的火力可以無壓力地掃射。
“家卉，奶我。”切回主線陣地的陶賽大口地喘氣。
“好！”施家卉再次将她補滿，然後吞下一整瓶營養液，為下次奶她做好準備。
陶賽懸浮在了三級蟲穴上空，下方洞口如同火山噴發，蟲子不斷往外冒。
此前，陶賽從未接觸過三級蟲穴，即使在游戲中也只是遠遠地操縱角色在三級蟲穴附近刷怪。
陶賽長呼一口氣，自信t地往下墜落，因為她有保命的底牌。
三級蟲穴內部空間更為遼闊，她腳下是蟲海，洞壁四周是逆流而上的蟲子瀑布，只有頭頂透出一絲天光。
而在洞穴底部深處，陶賽借着微弱的天光看清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蟲後本體，巨大肉瘤無聲地起伏搏動。
陶賽的心跳仿佛和蟲後的搏動發生了共振，她被某種力量蠱攝，壓得她有些窒息。
突然，她看到視野左側大肉瘤中閃動着一絲綠光。在漆黑的環境下，綠光格外醒目。
綠光來自依附在蟲後旁邊的一顆小肉球，同樣在起伏搏動，但頻率更快。
小肉球的頂部突然被撐開，幾只蟲子從肉球中爬出來，緩緩展開翅鞘，薄翼高速閃動，發出無人機旋翼般的噪聲。
陶賽反應過來，這是變異飛蟲的蟲後！
五只變異飛蟲如子彈一般從各個角度朝陶賽射來，而此時的她目光堅定，她只有一個目标。
三級蟲穴內部空間太大，她身上攜帶的爆破雷不足以将這裏全部摧毀，如果從【背包】裏取出其他的爆破雷，落入洞穴的蟲潮中會瞬間被蟲子噬咬，不會引爆。
她需要一個容器支撐爆破雷。
陶賽借重力彈弓躍向那顆肉球，肉球體型其實并不小，小只是相對于普通蟲後而言。
在躍進中，五只變異飛蟲瘋狂地攻擊，一只切開了陶賽的左大臂，一只連着她的馬尾切開了她的後背，另一只從她的面部劃過，從頭頂到下巴筆直地被切了一條幾公分深的口子，鮮血從切割開的白肉間湧出來，遮擋了她半邊眼睛的視線……
渾身痛感如潮水般襲來。
陶賽咬牙忍痛，意志堅定，只要不讓她瞬間暴斃，她無所謂。
陶賽在變異飛蟲的攻擊下突向了肉球，整個人坐在了肉球的頂部，近距離觀察才發現這顆肉球有一輛三廂轎車那麽大。
她高舉□□，奮力地将刀刺入肉球，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随後她忍住惡心，雙手各摳住口子的一邊，用力将口子撕開。
【背包】中的爆破雷被她往蟲後本體的內部傾倒。
陶賽狠狠地瞪着肉球內部，器官在黏稠液體的包裹下正在不斷分化新的蟲子。
“去死吧。”她用最後的力氣拉動了爆破雷的拉環。
比之前更猛烈的震動從地面傳來，綿長的悶響，三級蟲穴附近的整個地面往下塌陷。
陶賽力竭地躺在主力陣地後方的草坪上。
“賽姐，你拔掉了三級蟲穴！啊啊啊啊啊！”唐映雪嗷嗷叫。
施家卉說不出話來，半晌後，動作僵硬地站起來，默默地為陶賽回複耗盡的能量。
“賽姐！你！是！我的神！！！”賀照年對着耳麥高聲喊出了他在心裏憋了很久的話。
回複過來的陶賽從草坪裏坐起來，她看向調轉方向越發瘋狂地朝她席卷而來的蟲潮，眼中興奮更甚。
“想不想再做點瘋狂的事？”陶賽問。
通訊頻道安靜了幾秒鐘，他們不約而同地在想一個問題：拔掉一座三級蟲穴，難道這還不夠瘋狂？
“反推。”
陶賽手撐地站起來，聲音通過耳麥傳遞到了通訊頻道。
唐映雪：？？？
施家卉：？？？
賀照年：？？？蟲潮還能反推的？我的神，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
“襲擊渠州市的這波蟲潮規模不算太大，我現在掌握了一些技巧，我覺得可以試試，你們呢？”
賀照年咽了咽口水，“……我聽你的。”
“要怎麽做？”施家卉冷靜下來問。
“我像剛剛一樣拔蟲穴，家卉你專注幫我回複能量，映雪負責你天空上的變異飛蟲，盡快清理幹淨。其他人不必集中火力，可以分散射擊，确保傷害不重疊，蟲子被我吸走了大部分仇恨，不會再單獨攻擊你們。”陶賽快速地說。
她補充到：“關鍵在我要快速拔掉蟲穴，只要蟲子的出生速度趕不上死亡速度，我們就能反推，甚至将蟲潮全部清剿幹淨。”
通訊頻道再次陷入了沉默，大家認真消化陶賽的話，表情從一開始茫然，到訝異，再到興奮。
好像行得通！
“賀照川，先給我報二級三級蟲穴的位置，一級先不用管，家卉，你配合奶我。”陶賽已經準備開始行動。
“可是賽姐，我恐怕不行了。”施家卉突然說。
她其實靠硬撐熬到了現在。技能［能量補充］使用了太多次，她自己的體能也從滿格到清空再到滿格經歷了十來次循環，耗盡的能量可以通過服用營養液［加速消化］補充回來，但精神上的困倦依然無法避免。
陶賽默了默說：“家卉，你先休息一下，暫時把技能裝配給信得過的人。”
施家卉一聽，拍拍腦門，“哦對哦，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她忘記技能還可以給其他［角色］了，以為技能就定死在她身上了。
施家卉快速地照做。她只有親媽和親弟弟可以完全信賴，媽在照顧漫漫，一把年紀的長輩也很難學會使用技能，于是她把弟弟施鑫宇叫上了房頂。因為這裏視野好，隔空使用技能［能量補充］時不會被障礙物遮擋。
角色［施鑫宇］身上只有一個技能槽，施家卉從購買了一個額外技能槽，将［能量補充］和［加速消化］一起裝配在了他的身上。
“就跟你玩其他游戲一樣，你用［能量補充］給賽姐回藍，你自己體力不夠了就喝營養液，然後用［加速消化］。我睡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把我喊醒。記住了嗎？”施家卉交代。
“放心吧姐，沒問題的。”施鑫宇拍胸脯保證。
施鑫宇做事一向靠譜，且有唐映雪在旁邊，施家卉放心地把奶媽的角色暫時交給他，轉身進入頂樓的樓梯間休息。
她靠坐在牆壁上，如釋重負地閉上瘋狂打架的上下眼皮，她早已困倦到了極致，雖然能周圍關鍵嘈雜，尖銳的蟲啼、電光槍的射擊聲、爆.炸聲和地動的悶響不斷，依然很快進入了夢鄉。
能量扭曲空間，蟲洞漩渦逆時針飛旋，陶賽在原地留下分身，沖進了蟲洞中。
反擊的號角正式吹響。
雖然三處防線陣地的火力點在不間斷地射擊，蟲子的仇恨仍然集中在陶賽一個人身上。
她來回地切換分身，她的本體從陣地到幾公裏外的蟲穴上空，從蟲穴深處再回到主力陣地，一個個二級及以上的蟲穴把拔掉，将仇恨拉到了恐怖的地步。
地面的蟲子突突跳動，啼鳴聲愈發刺耳，移速暴漲，蟲子從正常的“跑步行軍”不斷進化為“百米沖刺”。
但蟲子無論再怎麽提速，移速也絕對無法突破空間的限制。
［分身］加［空間折躍］兩個技能讓陶賽真正做到了空間的無縫切換。
随着蟲穴被一一拔除，蟲子的死亡速度首次超越了出生速度，蟲潮線開始回縮。
但三處防線的戰鬥人員不必真的離開陣地前進反推，“反推”只是一個象征性的說法，因為蟲子的仇恨機制，他們只需要守在原位，即使最後只剩一只蟲子，它也會往槍口上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光槍燒到發燙，彈匣換了再換，柴油發電機耗盡了一桶又一桶油，地面以下的悶響不間斷地傳來，精神疲憊熬不住的就輪班休息……施家卉和施鑫宇姐弟互為替補，為陶賽以及全部隊伍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
渠州市的戰鬥從清晨到傍晚，持續了一整天。
淩晨渠州地震伴生的蟲穴被一一拔掉，蟲潮全部清剿幹淨。
蟲子的屍體碎塊在城市外圍堆成了黑色綠色相間的海洋。
因為仇恨機制，蟲子不會殘留，只要沒有蟲子繼續往陶賽臉上突，就證明他們徹徹底底地幹掉了每一只蟲子。
“我現在手都還在發抖。”唐映雪擡手她扛電光大狙的手說。
她和程理是唯二跟得上變異飛蟲速度的，他們配合幹掉了全部的變異飛蟲。
“我們竟然反推滅掉了蟲潮，說出去誰敢信？”賀照年滿臉光榮自豪。
“枝枝和鑫宇弟弟奶量無限，最重要的是，賽姐一個人鉗制住蟲潮，相當于卡了個BUG。”唐映雪心情愉悅。
“太牛了，賽姐簡直天才，把蟲潮玩弄于股掌之間。”賀照年回想起此前的場面，心髒還在撲撲狂跳。
她猶如刀尖上的舞者，藝高人膽大地展現着讓人心驚肉跳的高難度動作。
“話說渠州市的幸存者撤離得怎麽樣？現在安全沒有？”施家卉有些擔憂地問。
“那還重要嗎？枝枝，蟲子都滅幹淨了t！”唐映雪提醒她。
她們相視一笑，放肆地笑起來。
賀照年突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驚呼道：“那是不是相當于我們營救了渠州全市的幸存者，雖然渠州只是座小城市，怎麽也有幾十萬人口吧？那我們積分是不是爆了？”
“一個人算500積分，五十萬人就是……”唐映雪口算出了答案，“兩億五千萬分？！”
“兩億五千萬分平均分到我們四個人頭上，每人也有六七千萬！”
“發財了發財了！啊不對，上大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