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認錯,說壞話被他發現
認錯,說壞話被他發現
李不言還以為什麽事情呢,他有些意外于裴玉真還關注這些事。
他接着方才的話題道:“如今李家大部分東西在我父親那裏,我母親的東西要拿回來,咱們接下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裴玉真站了起來,他視線跟着上移。
“怎麽了?”
裴玉真緩緩道:“這件事我已有對策,回頭再聊。”
李不言:“不是你幹啥去啊?”
裴玉真拿起油紙傘往樓下走,聲音傳來。
“去救野貓,積功德。”
“嘿,你拿我的傘,那功德算誰啊。”
李不言撓了撓頭,餘光掃到樓下一抹熟悉的倩影。
想到方才裴玉真的樣子,他“啧”了一聲。
搞半天,英雄救美去了。
裴玉真這家夥看着無欲無求的皮囊下,想的全都是野心勃勃的事情,居然還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真有意思。
墨看着這一切走了出來,有些冷冽道:“公子,要不要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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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言端起茶盞吹了吹,嘴角噙着笑意。
“不用,既然是盟友,就該相信對方,我相信裴玉真是個聰明人。”
白霧自眼前升騰,李不言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
大雨滂沱,雨水砸在身上帶起疼意。
桑桑眼前被雨水模糊了視線,只能半眯着眼睛,防止雨水流進眼中。
恍惚間,一抹極淡的青色闖入眼前,來人手執青傘,長身玉立行走于大雨中,向她而來。
郎君的身形高大,桑桑只能擡着頭去瞧,卻怎麽都瞧不清楚,眼前天旋地轉的。
她晃晃腦袋,想要看清他。
暈眩感陡然加重,讓她穩不住身子猛地向前栽進郎君懷中。
“蠢貨,這麽大的雨不知道避一避嗎?”
裴玉真冷眼看着懷中的少女,一手扶住她的手臂。
冷冽的皂角香混着清苦的藥香盤旋在鼻尖,喚醒了她的記憶。
她抓緊他的衣衫,若可憐兮兮的貍奴,在他胸口蹭了蹭,眼含淚水,眼尾通紅。
裴玉真聽見她說。
“阿言哥哥,我好難受啊。”
桑桑說完這句話就一頭栽進他懷中,失去了意識。
耳旁是雨水無情濺在青石路的聲響,滴答滴答,吵得人心煩意亂。
裴玉真忽然很想,将人就這麽丢在地上。
小白眼狼。
大雨傾盆,天河之水似要倒灌人間,不眠不休的下着。
裴玉真有些頭疼于懷裏的麻煩,後悔剛才的決斷。
“真是瘋了。”
他一手拿着油紙傘,半蹲着身子,面無表情的将少女扛了起來,大步走向最近的醫館去。
夢裏是無盡的黑暗,桑桑再次夢到了在窯子裏的那段時光,奇怪的事,明明是黑暗壓抑得讓人無法喘息。
可周身始終傳來熟悉的氣息,指引着她躍入光明,大夢一場。
桑桑醒來的時候,屋外傳來更夫打梆子的聲音,她眼前還是暈乎乎的,頭輕腳重,只能撐着身子半坐起來。
“哎喲,快躺下快躺下。”
裴母端着藥剛進門,看到桑桑坐了起來,連忙招呼着讓她躺着。
“大夫可交代了,你得好好靜養,不然要落下病根的。”
裴母說着吹了吹碗裏的湯藥,轉着藥勺準備喂桑桑,桑桑不習慣的接了下來。
看着黑乎乎的藥,她皺緊眉頭,深吸一口氣,一股腦的喝下去。
苦澀的味道從舌根蔓延開來,彌漫在嘴中,直沖天靈蓋。
桑桑五官都皺成一團,控制不住打了個顫栗。
“對了,婆母,我是怎麽回來的啊?”
桑桑只記得她在雨中走着暈過去了,還夢到裴易言了,只不過冷着一張臉有些奇怪,跟裴玉真那家夥似的。
想到裴玉真,桑桑晃晃腦袋,不能想不能想。
誰知下一刻,她就從裴母嘴中得知。
“這啊,你要多謝玉真,他辦事路上正巧碰見你暈過去,還帶着你看了大夫,一路背回來的。”
其實說是背,倒不說說是抗,只不過這樣說有些奇怪,裴母幹脆就換了個說法。
這話落在桑桑耳中,不亞于在腦海裏放了一個驚天大雷。
她神情有些複雜,裴玉真居然這麽好心。
桑桑還是感覺跟做夢一樣。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樣,裴母以為她生着病不舒服,就幹脆讓t她睡一覺,端着剩下的碗就出去了。
裴母出門看見站在院中的裴玉真,笑道:“你啊,就是嘴硬心軟,前幾日還對桑桑不耐煩呢。”
“她是個軟性子,從來都是依着你哥哥的,你對她也別太苛刻了。”
裴玉真聽着這番話,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依着哥哥嗎。
确實,裴玉真扯了扯嘴角,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如何能顧好整個裴家。
裴母看着裴玉真又變成那副不愛說話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管他聽沒聽。
“明日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家裏的事情你多看着些,別讓桑桑逞強。”
裴母想到一堆事,就覺得頭疼,擺了擺手幹脆回房睡覺去了。
裴玉真站在院中,伫立良久,少頃身子微動,轉身準備回房。
感受到異常的視線,他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房間。
正巧和推開窗縫偷瞧的桑桑撞了個正着。
桑桑一手抵着窗,對上裴玉真的視線,她躲閃不及愣在原地,僵硬的露出一個笑容。
還沒等她想着說些什麽,裴玉真就收回眼神,回了房間。
桑桑挫敗的收回身子,捂住臉,滿腦子的懊悔,幹嘛非要好奇去偷看。
想到方才裴玉真的眼神,桑桑看不懂,也揣測不出。
越想越煩,她幹脆拉過被子,腦袋埋進去,強迫自己睡覺。
直到日上三竿,桑桑才睜開眼,眼下青黑明顯,昭示着她昨夜并無好眠。
昨兒一晚上,她腦子裏面忍不住的回想對視的那一幕。
尴尬的情緒不斷蔓延,越不想去回想,腦子裏面偏偏控制不住。
直到公雞打鳴,實在撐不住了她才困了一會。
“好煩啊,裴玉真。”
桑桑掀開被子,露出臉準備透會氣,結果剛掀開被子就對上熟悉的一張俊臉。
不是裴玉真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