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豪門文(5)

豪門文(5)

季棠想把衣服換了, 陸瑾說穿着更好配衣服,她一想覺得也是,換來換去也麻煩, 便又問店員要了一雙光腿神器穿上。

商場裏暖氣充足,即便不穿外套, 也不覺得冷。

陸瑾平時工作雷厲風行習慣了, 長腿一邁,沒走幾步就跟季棠拉開了距離,他察覺到不對勁,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季棠。

他說:“抱歉, 我走太快了。”

季棠看了眼他包裹在西裝褲下的大長腿, 說:“沒事沒事,是我走得太慢了。”

怎麽能讓領導認錯, 這點常識季棠還是有的。

陸瑾眸中含笑, 放慢了腳步, 走在季棠身邊。

一個如高山雪蓮般清冷如仙, 一個像哈爾費蒂玫瑰,神秘美麗, 并排走在一起,吸引了無數注意,來往顧客頭都快要扭斷了, 各家店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熱情地迎接着顧客,不敢有絲毫怠慢, 怕一個接待不周,上了老總的黑名單。

算上之前陸瑾送她回學校那次, 兩人滿打滿算也就是第二次見面,關系也就比陌生人熟了那麽一點,他也不是話多的人,季棠跟他走在一起是說不出的別扭跟拘束。

她有些後悔答應幫他選禮物了。

陸續經過三家女裝店而不入後,季棠張了張嘴,話還未出口就被他搶先了。

他看出了季棠的心思,說:“先買你的衣服,你的事比較重要。”

季棠也不跟他客氣,點了點頭。

逛着逛着,她很快就覺出一絲他的好處來。

作為豪門文的男主,他的審美自然在線,給的意見也中肯,有他在旁邊參謀,确實比她一個人挑挑選選,猶猶豫豫來得快。

季棠買了一件簡約風的棕色大衣,配黑色高跟短靴。

如此一番着裝,已是改頭換面。

剩下的頭發跟妝容,要等趙小文帶着造型師過來,再進行改造。

季棠将小票整齊疊好放進包裏,她連包都換了,是某個名牌的經典款。錢已經花了不少,就更不能在細枝末節處掉鏈子,惹人笑話。

她擡頭說:“陸先生,我買得差不多了,您想好要送陸小姐什麽禮物了嗎?”

她想來想去,大庭廣衆之下,她實在叫不出少爺這種肉麻的稱呼,叫他陸先生更加合适。

陸瑾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視線定格在某一處。他說:“想好了。”

他帶着她乘着電梯回到了一樓,這一層的店鋪主賣金銀首飾。他進了一家高奢珠寶店,店長早收到通知,立刻迎了上來,恭敬地問道:“陸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他說明了來意,店長便把他領進了貴賓室,讓人拿了好幾套珠寶進來,在他們面前一字排開。

聽完店長熱情的介紹,他轉頭看向季棠,問她:“你覺得如何?”

季棠看了一眼,差點被珠寶的亮光閃到。她覺得這些首飾都不大适合他妹妹那個年紀。

她搖了搖說:“我感覺不大行。”

以陸家的家世,料想陸小姐是不缺珠寶首飾的,不過有生日禮物收總是件高興的事情,她便問道,“您知道您妹妹平時喜歡帶哪類首飾嗎?我記得這個牌子有一款镂空雕花镯子,款式看着簡單,做工卻很細致,高中生帶着也不會太顯高調。”

店長很有眼力的說:“t這位小姐真有眼光,這镯子名叫星空镯,上面刻有99顆星星,寓意手可摘星辰,全球只發行了10只,我們國內就有兩只,一只在京市總店,一只就在我們店裏。您要看看嗎?”

她征求陸瑾的意見。

陸瑾眼裏閃過一絲訝異,他沒想到季棠知道這個。他點點頭:“那就拿來看看吧。”

在等店長去拿镯子的間隙,陸瑾接了個電話,随後出去了一趟,季棠一個人在店裏逛了一圈,看着櫥窗裏美輪美奂的珠寶飽了飽眼福。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陸瑾回來了,他只看了一眼镯子就讓店長把手镯包了起來。

他嘴角微勾,說:“季棠,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我想小淺會很喜歡這件禮物。”

他的妹妹叫陸淺。

季棠說:“舉手之勞罷了。”她的話音一落,就聽到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趙小文。

可算是來了。

季棠心頭一松,吐了口氣,有種得救了的感覺。

她按下了接聽鍵。剛一接通,趙小文的大嗓門響了起來:“親愛滴棠,你買好衣服了嗎?”

季棠觑了陸瑾一眼,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尴尬的笑了笑,捂着話筒轉身走遠了幾步。她說:“都買好了,你人呢?!”

趙小文的聲音沉重了幾分:“我這邊堵車堵的厲害,你先打的去文雯工作室,我已經跟文雯說好了,讓她先給你做造型,我随後就到。”

作為十八線,季棠的團隊裏只有趙小文一人,既沒有禦用造型師也請不來有名的。

文雯是跟她有過兩次合作的造型師,她在市中心的福興路開了一間工作室,今晚的藝術沙龍則在臨街的綠溪藝術館裏舉辦,走過去不到十五分鐘的路程。

季棠無奈說:“好的吧,那我先打車過去。”

挂斷電話後,她轉身走到了陸瑾面前說:“陸先生,我要去參加活動了,您也選好了禮物,那我就先走了。”

陸瑾擡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我送你。”

季棠愣了愣:“你……你送我?”

陸瑾掀了掀眼皮:“你朋友不是來不了嗎,我送你過去。”

季棠說:“這怎麽好意思,我打車也很方便的。”

她總覺得這番對話有些耳熟,仔細一想,發現之前在陸家她也說過類似的話。

陸瑾說:“就當是你今天陪我選禮物的謝禮,別推辭,讓我送你。”

季棠看着他沒什麽表情的冰塊臉,到底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到了商場門口,一輛邁巴赫商務車開過來停在了兩人面前,戴着白手套的司機下了車,季棠跟上次一樣,去開後車門,就看到陸瑾走到了駕駛位,扶着車門看着她。

竟是要親自開。

季棠忙關掉後車門,灰溜溜地鑽入了副駕駛。

關門,系安全帶,一氣呵成。

陸瑾啓動了車子,問她:“去哪裏?”

季棠把地址報給了他。

邁巴赫打着轉向燈,開了出去。

離開華瑾大廈後,車子駛入了大道。陸瑾說:“要去做造型?”

季棠手指纏起一撮頭發:“是啊,衣服都換了,總要再做個造型。”

陸瑾想象着她化妝後的樣子,肯定更加美豔動人。他的腦中不由浮現出他想象的畫面,心髒的位置傳來一陣強烈的跳動,酥酥麻麻的。

他眸子漸深,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着方向盤:“不是學校的活動嗎?這麽重視?”

季棠隐瞞了重點,只挑了簡單的說:“不是,一個藝術沙龍,我朋友有多餘的邀請函,帶我去長長見識。”

又長見識?

陸瑾偏頭看她一眼,沒再多問。

還未到晚高峰,市中心已有擁堵的跡象,靠近福興路一帶,車子大擺長龍,走十步停一步。

季棠沒讓陸瑾開進去,怕堵在裏面出不來。

陸瑾看了下前面的路況,也知道開車過去可能還沒她走路快,他知道她趕時間,便沒有堅持,選了個合适的地方靠邊停下。季棠解開安全帶,伸手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鎖住了。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陸瑾:“陸先生,您還有什麽事嗎?”

陸瑾熄了火,他拿出一個小巧的禮盒,遞給季棠:“打開看看?”

季棠疑惑的打開,裏面是一對色澤瑩潤柔和的珍珠耳環。

她吃驚的擡頭,在昏暗的車廂裏對上了對方的視線:“送我的?”

陸瑾眸子幽深,眼底浮現一抹笑意:“是的,戴上看看?”

他出去的十分鐘,就是去買這對耳環。

在她換好裝後,他就注意到了,她身上還缺少某樣東西。他沒有提醒她,是為了能夠親手送上這份禮物。

陸瑾是這麽想的,他原本是想幫她付掉衣服的錢,可又怕她不肯收,他們才剛認識不久,他也不想表現的太霸道,送這種小東西,她應該不會拒絕了吧?

季棠啪一下把禮盒關上,遞了回去:“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拿過禮盒,在手中轉了一圈,随後從中取下了一顆耳環,沒有多想就傾身向前,湊到了季棠的面前,一股冷杉味竄入季棠的鼻端。

“失禮了,一下就好。”陸瑾的手指捏着她的耳垂,他感受到指腹下傳來的柔軟觸感,抿了抿唇。

錯失了躲避的機會,季棠屏住了呼吸,像被捏住了命門,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耳環會劃傷自己的臉頰。

他在她震驚的眼神下,将這枚耳環戴在了她雪白小巧的耳朵上。

戴好以後,他松開了手,身體微微後退,仔細端詳一眼,說:“很好看。”

眼裏,聲音裏都帶着笑意。

季棠摸了摸珍珠,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在微微發燙。

陸瑾将另一顆珍珠放在手心裏奉上,說:“這顆是你自己戴還是我幫你戴?”

“不用,我自己戴……不對!”季棠被他的舉動吓得都結巴了:“我,我真的不能收,陸先生,太貴重了。”

陸瑾沉默了下,真誠的說:“再貴重也比不上你今天陪我的時間,你要是不好意思收,就把它當成給你的加班費。”

這麽會說,倒是把季棠整不會了。

別逼她心動!

哪個苦逼打工人在加完班後能抵抗得了加班費這三個字!

後面有車滴滴的叫,陸瑾把耳環往她手裏一塞,打開了電子鎖說:“下車吧,再停下去,後面車要堵了。”

後面的車子還在瘋狂按喇叭,吵得季棠頭都疼了,只能先下車。

她一下車,陸瑾就啓動車子開走了,好像生怕季棠會把禮物還回去一樣。季棠看着手裏的珍珠,不再糾結。她拿起剩下的那顆,戴在了另一側的耳朵上。

霓虹燈亮,橘紅晚霞染紅天際,冷風吹過,季棠裹緊大衣,朝文雯工作室所在的大廈走去,她現在要風度不要溫度,代價就是冷得發抖。

一輛紅色保時捷從後面駛來,經過她旁邊,輕按了下喇叭。

又來?

季棠柳眉緊蹙,生氣擡頭,車牌號一閃而過,車屁股很快混入擁擠的車流中,然後……堵住了。

季棠靠着11路走到了車邊上時,它仍一動未動。

真是活該!

季棠白眼一翻,大聲罵道:“沒素質。”

保時捷駕駛座的車窗降了下來,裴煜西裝革履,單手支着腦袋,沖她張揚地挑了挑眉毛。

坐在副駕駛的陳偉江探出小半個頭,有些驚訝地說:“呦,這不是季棠嗎?”

同類推薦